「咳咳!咳——」蘇達娜不住的咳出水。
「執董,你沒事吧?執董——」艾瑞克跪在池畔擔憂得下知所措。
康澤爾氣喘吁吁的看著她,「達娜,沒事了,達娜!」
他利用水中浮力讓兩個人不至于滅頂,望著蘇達娜,所有的擔憂、所有的情緒都與她緊緊牽系著。
「不要怕,我抓住你了,我現在慢慢的向池畔靠去,那里的深度不深,你就可以輕易站穩身子了。」
摟著蘇達娜,他緩緩的朝泳池畔靠去。盡避恐懼還沒退散,她還是讓自己盡可能的鎮定、相信他。
靠近了池畔,他沒有欺騙她,她真的可以穩穩的站直身子。
康澤爾抹去她臉上的水,體貼的撥開她臉頰上的頭發,他們面對面的站著。「冷不冷?」
蘇達娜一邊輕咳,一邊搖搖頭,盡避笑容有點虛弱,可是她就是想要對他露出無礙的笑容。
「艾瑞克——」
「執董,我在,我在這里!」
「還不快把外套拿來!」
艾瑞克趕緊送上外套,他伸手抓了過來,呵護備至的披上她單薄的肩膀。
「咳咳,你的衣服會濕掉的。」
「沒關系,我只要你好好的。」
她開心又羞怯的低下頭去,「好糗喔,我是不是把宴會搞砸了?」
「沒關系。」康澤爾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哪管這宴會是不是搞砸了。
混亂之中,一記陌生的嗓音驀然自池畔傳來,「澤爾,你嚷著要我非見不可的人,該不會就是她吧?」
不同于康澤爾的年輕氣盛、自信嚴肅,而是帶有歲月累積的成熟味道,他不是別人,恰恰是廣康集團的董事長——康嘉城。
「澤爾,這位是……」蘇達娜詫異的望著蹲在游泳池旁,看似威嚴其實頗有童心的男人,他的打扮看起來高貴嚴謹,可是經歲月洗禮過的眼楮卻給人一種幽默親切的感覺。
「我爸爸。」
「啊?你爸爸!」她當場恨不得再次把自己扔進泳池里。
「唔,這位小姐身材挺不錯的嘛!」要不是怕兒子發脾氣,康嘉城真想吹一聲口哨。
「爸——你在胡說些什麼?!」康澤爾忍不住皺眉。
就算是自己的老爸,也絕對嚴禁任何目光在蘇達娜身上留連太久。嚴禁!絕對嚴禁!
「我沒胡說啊,這是對一個年輕女性最好的贊美。」康嘉城堅持。
「伯父,對不起,我把您的生日宴會搞砸了。」蘇達娜滿是歉意。
「如果你會跳水上芭蕾,我就原諒你。」康嘉城打趣的說。
「我……」她愕然。
她絕對沒有料想到,嚴謹的康澤爾竟然會有這麼有趣的父親,笑容讓他臉上的皺紋看來分外親切,只是,蘇達娜還是覺得窘。
「爸爸,你看她像是會游泳的人嗎?既然不會,怎麼可能會跳水上芭蕾?」康澤爾沒好氣的反擊回去。
「嘖嘖,這兔崽子,剛剛還千拜托、萬拜托的要我來看一個人,現在就擺臉色給我看了!」
「爸,我沒有拜托你,我只是說有個人希望你見一下。」為什麼他這個老爸就非得要曲解他的意思不可?
「漂亮的小姐,委屈你了吧,要忍受我這壞脾氣的兒子。」康嘉城開始積極找尋盟友。
「噗哧——」第一次听見父親這麼說自己兒子的,蘇達娜一時忍不住,當場笑了出來。
「我才沒有壞脾氣,她的脾氣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又知道是她在忍受了?」康澤爾不滿的向父親抗議。
「我哪有,明明是你說話很可惡惹我生氣的。」蘇達娜不甘示弱。
「我什麼時候可惡了?!」
不知道是誰把她從泳池里救了出來、不知道是誰把快凍壞的她接回家、不知道是誰在冰冷冬夜的路上把拖鞋讓給她,不知道……
如果像他這樣勞心勞力對她好還要被稱作可惡,那天底下還有沒有好人這種玩意兒存在?
「有,很多時候,不高興就擺臭臉,高興也擺臭臉,我整個腦袋都快要被你搞混了。」蘇達娜指控。
「我的表情天生就是那樣,誰叫你自己胡亂猜測?」他沒好氣的說。
「不是我無聊愛猜測,我會掛心啊,對自己喜歡的人掛心有什麼下對?」她氣不過的捶了他一記拳頭。
「蘇達娜,不要這麼野蠻好不好,說不贏我就打人。」
「我就是打你!」
只見游泳池里,你一言我一語,康澤爾和蘇達娜像是吵上癮似的,忙不迭的在眾人面前宣揚那些原本屬于兩人私密記憶的糗事,毫不退讓的態勢,頗有大戰三百回合的意味存在。
「咳嗯——你們兩個確定還要繼續泡在水里吵架嗎?現在天氣還有點涼,會感冒喔!」康嘉城好心提醒。
兩人不約而同的閉上嘴巴,這才發現他們方才急著互相爆料的蠢樣,早被一旁的媒體通通捕捉入鏡。
「哈啾!」一個噴嚏後,羞愧萬分的蘇達娜趁機把臉埋進手心里。
倒是康澤爾從容許多,心知肚明他們是被老爸擺了一道,他只好像個大男人,把可憐的她摟進懷里好聲安撫。
望著兩人情意彌堅的模樣,一直沒有吭聲的顏佳佳頓時放聲大哭。
「伯伯,你不是說要讓澤爾娶我的嗎?為什麼又反悔了?」顏佳佳聲淚俱下的控訴。
「佳佳啊,伯伯是那種人嗎?伯伯一直都很希望你能當我家的兒媳婦呀,可是澤爾已經有了心上人啦!為了讓佳佳也能當伯伯的媳婦,我說佳佳啊,改天你幫伯伯多介紹幾個女朋友,伯伯趕快再生個兒子,到時候就叫他娶你入門,你說這樣是不是皆大歡喜啊?」
「不要——我不要——人家只要康澤爾啦!」
「澤爾不好啦,他脾氣那麼壞,人又不帥,而且龜毛到家,像佳佳這麼好的女孩子,嫁給澤爾太委屈了啦!」
「他是不好,可是他好帥。」
「佳佳也很漂亮啊,還怕沒有帥哥愛?」
「伯伯真的覺得我很漂亮?」
「當然,整個宴會還有誰比你更漂亮搶眼?」
康嘉城牽著顏佳佳,邊哄著她,邊把這個嚷嚷不休的吵鬧丫頭帶離開,要不然,顏老頭的臉面都要給他這寶貝女兒丟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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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NARA終于歇業了,不過不是因為倒閉,而是為了展開月兌胎換骨的整修工程。
一早康澤爾就從台北趕了過來,忙著和設計師們里里外外的商討整體裝潢的問題,望著他工作的身影,蘇達娜有一種無以名狀的崇拜。
「達娜,這些餐具要放到哪里去?」
「都集中到右手邊來好了,一會兒工人來搬的時候才不會搞混了。」蘇達娜指揮著大家。
然心里有點不舍,可是一想到MARINARA就要以嶄新的模樣重新經營,她不舍中,還有更多期待新生的喜悅。
當大伙忙著在里頭收拾打包時,她獨自一個人扛著梯子走出來,緩緩的爬上梯子,親手把招牌取下來,虔誠的態度就像當年她親手掛上去時那樣。
蘇達娜抬頭看看這記憶中的建築物,不管將來這兒的名字是什麼,她都認定這里是她永遠的MARINARA?
「天啊,有小偷,有小偷——大家快來抓小偷!」艾瑞克淒厲的嗓門響亮異常的從後方傳來。
這一吼,所有人都撇下手邊的工作,匆匆忙忙趕往聲音的來處集合。
只見艾瑞克手忙腳亂的抱著一個胖子,使勁全力的他漲得滿臉通紅,只為了要防止小偷逃跑。
胖偷兒的嘴巴咬著面包,手中拎著一瓶汽水,很羞愧的低垂著頭。
「還想跑!我看你這下子跑不掉了吧?竟然敢偷吃我要送給大家的點心……」艾瑞克氣喘吁吁的說。
「老頭子,會是這里的人嗎?夭壽唷,如果都是住山上的自己人還來胡亂偷,那真的該好好把他修理一頓。」胖嬸把大家心里的話,都對著老公說了出來。
「等等,胖嬸,先別打人!」蘇達娜阻止動用私刑。
這個胖賊偷的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只是面包跟飲料,看來他一定是餓得受不了了才會鍵而走險。
瞧,凌亂的頭發、滿臉的胡碴,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幾天沒換了,渾身髒兮兮狼狽不堪的樣子,蘇達娜納悶的彎去,想要把這個胖偷兒瞧個清楚。
突然,小琬對著胖偷兒大喊,「爸爸——他是爸爸!」
她開心的就要街上前去給予擁抱,然而基于安全,在大家沒有確認之前,蘇達娜趕緊一把抱住小琬,不讓她靠近。
「姑姑,他是爸爸,是爸爸沒錯!」小琬堅持。
眾人心頭一驚,趕緊上前板起小偷兒的臉,忙著確認身分。
蘇達雄眼見身分被揭穿了,愧疚萬分的跪了下去,「對不起,我真的是餓得受不了了!」
「達雄,你跑哪里去了,怎麼也不跟大家聯絡?」胖嬸先發制人,又心疼又難過的往他身上打去。
「大哥,真的是你嗎?你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大家都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蘇達娜抱著小琬蹲在蘇達雄面前。
「達娜……我對不起你,我竟然把爸爸留下的民宿搞垮了。」他可憐兮兮的望著妹妹,不敢奢求原諒,可是心理的歉意還是要傳達給妹妹知道。
「爸爸,我好想你喔!」
「小琬……」他難過得不知所措。
「達雄,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主廚開口問。
「我去了意大利。」
「哥,你去意大利做什麼?」蘇達娜詫異的問。
「我想要去告訴你關于MARINARA的慘況,順便要當面跟你說抱歉,可是等我到了米蘭,好不容易找到你工作的地方,他們說你已經離開了,我沒有錢回台灣,只好暫時留在那里的餐館洗碗。」
「啥,洗碗?!」艾瑞克的驚訝也是大家的驚訝。
「嗯,一家賣中國料理的餐館,洗了十多天的碗,夜里就睡在餐館里,直到我遇上了一對有錢的年輕夫妻,他們很慷慨的送了一張回台灣的機票給我,我才能夠順利回來。」
「那你怎麼不回山上來?」
「我不敢回來,討債的人每天都來,我怎麼敢回來!」
「大哥,你都沒有想到小琬嗎?」蘇達娜真的要被這迷糊的大哥氣昏了。
「我留在山上,討債的每天來找麻煩,只有我離開,他們才不會來擾亂大家的生活,而且我想說有胖叔胖嬸在身邊,小琬至少會有飯吃……」
「可是你是爸爸啊,小琬會想念你,她需要你啊!我們再怎麼照顧她,總是比下上你留在她身邊。」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這個傻哥哥就是這麼讓人擔心,從小到大都是,可是盡避生氣,他還是哥哥,她生氣的捶打著哥哥。
「爸爸……」小琬張開雙手,不管蘇達雄身上有多髒,迫不及待的想要擁抱她想念的父親。
「小琬,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爸爸發誓,從現在開始,爸爸一定不把小琬一個人留下。」
蘇小琬開心的抱著父親,甜甜的笑容深深的烙印在每個人的心里。
「快起來,先到胖嬸家洗個澡,你這個孩子真是讓人擔心。」感性的胖嬸抹抹淚水,拎著蘇達雄就要往家里去。
蘇達雄站著仰望MARINARA,心中五味雜陳,蘇達娜上前拍拍哥哥,給他一抹釋懷的安慰。
「中午了吧?走,干脆大家都到胖叔家去,我來煮點東西給大家吃,我們邊吃邊聊。」主廚忙對眾人吆喝。
在眾人的簇擁下,蘇達雄緩緩走向隔壁胖嬸家,蘇達挪欣慰的抹抹淚水。
須臾,一方手帕遞到她面前,她順勢拋去感激的目光,始終緘默的康澤爾騰出手臂把她攬進懷里,「沒事了,人回來了就好,往後的生活都還可以重新開始。」
「嗯,我知道,我只是舍不得,大哥一直都是那麼忠厚老實,想到有人這樣利用他的忠厚老實,我就覺得氣憤。」
「可不管他有多潦倒,還有你們這些家人在支持他啊,這是一份無形的豐富資產,沒有人可以從他身邊搶走的。」
「嗯,當然。」
正當兩人含情脈脈之際,小香站在胖嬸家門口扯開嗓門嚷,「達娜姐,你跟康先生還在模什麼魚?快來啊,大家都在等你們欸!」
「喔,這就來了。」蘇達娜趕緊拉著康澤爾過去。
「這兒的人都習慣這樣大吼大叫的嗎?」他問。
「山上嘛,這樣喊人比較親切。」
「那我想,我待會得跟設計師追加一樣要求。」
「什麼要求?」蘇達娜不解。
「最好的隔音設備!要不然每個來這里度假的游客,老是被這些聲音吼來吼去,那不是很可憐嗎?」康澤爾認真的說。
「呵呵,哪這麼嚴重,到了山上,能對著大自然大吼大叫是很幸福的事情,能听到大吼大叫也是很幸福的事情,你懂不懂呀?」
「是,不管你說什麼,都是很幸福的事情。」
「當然,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樣活著還幸福呢?有家人、有朋友,還有——」
「還有愛人。」康澤爾搶白。
「欸,不要搶我的話。」
「不搶不搶,我搶人就好。」他環上她的腰,開心的在她頰旁偷了一抹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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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意大利,米蘭。
時裝周前的米蘭仿佛被浸泡在藥水之中,不管怎麼掙扎,等待痊愈的痛苦期被無止盡的拉長,理智被肆無忌憚的吞噬,空前壓力讓全米蘭的人都處在崩潰邊緣。
街道上的氣氛隱隱散發一股魔幻的氣息,仿佛即將展開的不是淋灕盡致的時裝美學,而是毀天滅地的一場災厄。
連續幾個夜晚,蘇達娜只睡了短短的幾個小時,每每拖著疲累的身軀一躺上床,她腦海里的想法就開始源源不絕的爆發,逼得她只好趕緊又起身抓著紙筆,竭盡所能的把腦中閃過的美麗,巨細靡遺的記錄下來。
「葛羅索,幫我打個電話詢問一下關于男模特兒最後確定的狀況。」走進工作室,蘇達娜就變成了一顆陀螺,不斷的旋轉旋轉……還得不斷的催促再催促,「那是一件很重要的服裝,擔負起整場服裝秀概念傳遞的重任,我必須要一名氣質符合的模特兒,叫他們快點想辦法。」
須臾,當她正為了另一件事惱得兩鬢發疼時,葛羅索抓著電話興奮的回答,「娜娜,皮耶說找到了,他已經叫模特兒務必在第一時間內抵達工作室。」
「喔,真的嗎?那真是太謝天謝地了!」她感動的恨不得跪下來叩謝老天幫忙,在這種焦頭爛額之際,能听見一件好消息就是莫大的歡欣。
「娜娜,可以麻煩你過來一下嗎?」另一名助理喊著她。
「馬上來。」她暫時放下手邊的事情,把細節交付給一旁的員工,旋即飛快趕到工作室的另一隅。
「長度和當初的設計有出入,模特兒無法展現那種感覺。」
「如果把這邊的長度縮短一點,這樣就不會太沉重,這個地方往上拉,整個線條就會提升。」
「好的,我馬上著手。」
蘇達娜精神抖擻的穿梭在忙碌、吵雜的工作室里,她不斷和助理們交換意見,並且把握最後時間把模特兒身上的新裝都逐一確認過。
「娜娜,你老公打電話來,要接嗎?」
「拿過來,我接!」
助理小跑步的穿梭子媲美一級戰地的工作室,把電話十萬火急的交到老板手中。
蘇達娜緩了口吻和臉色,「澤爾,是我,最近好嗎?寶寶呢?」一說起寶寶,她臉上就會散發出母愛的光輝。
「非常不好,你兒子快要把家里的天花板給掀了。」康澤爾用電話狠狠的告了兒子一狀。
「呵呵,是嗎?他還真是有活力……天啊,我好想念他喔!」
「工作很忙是不是?」
「嗯,時裝周就快要開始了,很多工作進度都不得不被壓縮到極限。」
「達挪,好好照顧自己,不管再忙再累,一定要記得吃飯、記得睡覺。」
「嗯,我知道。」听見康澤爾的聲音,蘇達娜倍感溫暖。
「先不打擾你了,加油喔,我等你回來。」
「嗯,掰掰。」蘇達挪戀戀不舍的說再見,驀然,「澤爾——」她突然喚。
「怎麼了?」他問。
「我好想念你喔!」真的,她真的好想念。
「我也是,乖,快去忙吧,掰掰!」
幣上了電話,蘇達娜好想耍賴當場走人回台灣,她想要抱抱兒子,想要在老公懷里撒嬌,不想要一個人……
「娜娜,皮耶找的模特兒到了!」葛羅索大喊。
「葛羅索,麻煩你先讓他先試穿那件新裝,我馬上就過去。」她振作精神,重新投入眼前的緊迫進度。
等到她想起還有個模特兒正在等著她去確認時,那已經是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
她拍拍自己的腦袋,快步的走向葛羅索,「人呢,他等很久了吧?真抱歉。」
「整體來說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腰部線條有點小麻煩,我試圖搭了裝飾性的腰煉,可是又怕搶了服裝的風采。」
「沒關系,我來看看。」
蘇達娜把鼻梁上的眼鏡暫時推開,揉揉疲憊的眼眸緩緩走進更衣室。
「很高興你願意來,抱歉,讓你久等了。」她沒有多說什麼,重新戴好眼鏡親自蹲在模特兒面前,小心翼翼的調整腰煉。
專注于工作之上的她,渾然不覺有一雙眼楮正熱烈的凝望著自己。
忽的,男模的手撫上了她憔悴的臉龐,她頓時錯愕的站起身,一抹燦爛的笑容映入眼簾。
「澤爾——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吃驚得不知道如何回應。
明明他們剛剛還通過電話的,康澤爾竟然什麼都沒說。
「你不是說很想我嗎?」
「可你應該和寶寶在台灣的啊!」
「臭小子被爸爸接去玩了,我這個女乃爸正好模魚選到意大利來看老婆。」
「可惡,你竟然什麼都不說!」該死,她要哭了啦!每當壓力很大的時候,她就想要靠在康澤爾懷里哭。
「噓,別哭。」他緩緩走近她,「看到我老婆工作的時候比誰都還要專心,也不會覬覦模特兒的美色,我總算可以放心了。」
「胡說些什麼,我都快累死了,哪還有美國時間跟模特兒打情罵俏。」
「你當然不可以跟他們打情罵俏,因為你只能跟我打情罵俏。」
「你這搗蛋鬼,說,我這件衣服的模特兒怎麼辦?」
「怎麼,不滿意皮耶的推薦?」
「你確定?」蘇達娜歪頭認真問。
「確定。」
「哈哈,真是一個大噱頭,廣康集團的大老板即將站上米蘭伸展台,哇,葛羅索,快幫我準備這則新聞稿。」
「蘇達娜,你不需要這樣消遣你老公吧?」
「反正你都來了,就物盡其用吧!」
「那我也來個物盡其用好了。」他二話不說的撲向她。
「住手!康澤爾,你給我住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