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你絕對不會相信我打听到什麼大消息。」黃家芹的聲音充滿了興奮。
「喔。」夏水漾不感興趣的敷衍應聲,現在她還在療傷,對什麼都提不起勁。
黃家芹了解的笑笑,將身子微微往前傾,「是有關危世淮的事情喔。」
她的眸底閃過一絲光亮,不過仍嘴硬的道︰「他的事情跟我又無關。」
「喔,這樣啊,那我就不講了。」黃家芹坐正身子,打開報紙看著,「我還是來找找工作才對,免得畢業等于失業。」
吭,真的不講?夏水漾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嘴硬了,可是礙于顏面,又不好意思馬上追問。
「唉,現在工作真是難找啊,昨天邱亦誠還跟我說,他可以問問危世淮公司有沒有缺人,叫我去試試看。」黃家芹故意講些不著邊際的話。
「那不錯啊。」夏水漾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嗯。」可她卻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反而沉默的看著報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夏水漾拿起水杯喝了幾口又放下,看了看根本沒有注意她的好友,終于投降的一把抓下她擋在面前的報紙,「好吧,算我輸了,求求你快告訴我,你到底听到什麼大消息。」
黃家芹勝利的咧開唇,將報紙放到一邊,打趣她,「我就知道你忍不住。」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啦,快告訴我吧。」夏水漾沒好氣的瞥她一眼。
「好,你听清楚喔,其實他根本不甘願結婚。」黃家芹說得神秘兮兮。
「什麼意思?他不想結婚難道還有人可以強迫他嗎?」依照她對他的認識,這個可能性根本微乎其微,沒人可以強迫危世淮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那你就錯了,他就是被趕鴨子上架的。」黃家芹把她從邱亦誠那邊打探到的消息娓娓說出。
「你說,聖誕夜隔天清早,他被邱伯伯跟邱媽媽抓到他跟亦雯姐光著身子在溫室里?」夏水漾有些怔愣。
「對啊,所以為了負起責任,他才不得已答應娶邱亦雯。」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那晚跟他在溫室的,明明就是她啊,夏水漾。
「對,你也發現古怪之處了吧?」她早听漾漾說過聖誕夜的奇遇,所以女主角一定是被掉包了。
「可是,他不可能連自己跟誰在一起都不知道啊。」所以,或許他喜歡的還是亦雯姐吧。
「是不知道啊,」黃家芹一臉理所當然,「因為他被下藥導致神志不清。」
「下藥?!」夏水漾一驚,難怪那個晚上他的眼神恍惚,沖動而無法自制,有許多詭異的地方,原來是因為藥物的作用。
「沒錯,所以他對那夜根本就毫無所悉,只知道醒來指控他的是邱亦雯,又好死不死的被她爸媽發現,只好奉命成婚。」
「難怪、難怪他一直不認為那一夜跟我有發生什麼需要負責任的事情……」這麼說,那一巴掌也打得他莫名其妙了。
「應該是這樣。」黃家芹點頭,「所以他是被邱亦雯誣賴了。」這有點像現代版的人魚公主耶。
「怎麼會這樣,我一直罵他,還打他……」而他卻不斷容忍,反而還願意跟她當朋友?想到這里,她覺得抱歉極了。
「那也不怪你,不知者無罪啊。」黃家芹安慰她。
「不行,我要去跟他說個清楚。」夏水漾激動的站起身要走。
「等等,你現在貿貿然跑去跟他說,他就會相信嗎?」黃家芹拉住沖動的好友。
夏水漾沮喪的坐回座位,「你說的沒錯,說不定他還以為我是個死纏爛打的瘋子哩。」而且,再怎麼說亦雯姐跟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也不想讓她因此難堪。
「所以這件事情我們得從長計議。」
「我們?」怎麼她覺得家芹比她還積極的樣子?
黃家芹咧開唇,「沒錯,就暫定為‘人魚公主搶救愛情大作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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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公主搶救愛情大作戰,第一條︰制造與王子相處的機會。
只有增加跟危世淮相處的時間,她才有機會讓他相信自己才是那晚的「人魚公主」。
所以夏水漾鼓起勇氣向父親自我推薦,讓她擔任策畫危世淮與亦雯姐婚禮的WeddingPlanner,好為以後接班做準備,畢竟,下嫁人總得在事業上有番成就吧——當然,這是說服父親的借口。
而果然不出她所料的,父親馬上就點頭答應,還幾乎感動得老淚縱橫,拼命的贊揚她獨立自主、自食其力的精神,好像只要她不嫁人,她說什麼都OK。
唉,有這麼支持女兒當老處女的爸爸,她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真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邱亦雯挽著危世淮,在看到等候他們的竟然是夏水漾時,毫不掩飾訝異的神情,「漾漾?」
「亦雯姐,危先生。」夏水漾故做鎮定的朝他們微笑。
「我以為我們是來跟我們的婚禮顧問踫面,討論婚宴的細節?」邱亦雯一臉困惑。
「沒錯啊,我就是你們的婚禮顧問,請指教。」夏水漾朝他們伸出手。
邱亦雯遲疑的沒有回握,倒是危世淮緩緩的握住她的手,「真令人期待。」
他同樣為在這里見到她而感到驚訝,不過比起邱亦雯的詫異,應該說他驚喜的成份比較多。
「謝謝。」夏水漾收回手藏在桌下,掩飾因接觸產生的悸動,悄悄在心中感受他殘余的溫度。
「可是,雖然說你是文華飯店的千金,畢竟才剛畢業,也沒有辦過婚宴的經驗,你真的可以勝任嗎?」邱亦雯一點都不放心。
「這點請你們放心,我從小就跟著我爸學習,相信我的能力足以替你們設計一場最完美的婚禮。」夏水漾專業的微笑道。
「原來你是夏正涵的女兒。」他凝視著她,今天的她穿著黑色的套裝,長發綰起,陶瓷般的肌膚只模上薄薄的蜜粉,雖然沒擦口紅,唇瓣卻自然紅潤,像極了一個美麗的專業經理人,與之前的清純及艷辣有著截然不同的面貌。
千面女郎,說的該是這樣的女人吧,以前他似乎小覷了她。
被他瞧得有點不自在,夏水漾干咳了幾聲,將準備好的Paper攤在他們面前,「這是我想出來的幾個點子,你們可以參考參考,也可以告訴我你們希望呈現怎樣的婚禮場景及氣氛。」
「等等,我想我還要考慮一下……」邱亦雯無法完全安心的把自己一生最重要的婚禮交到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身上。
「那等你考慮好,我們再談婚禮的事吧。」危世淮說完隨即準備起身。
「等等——」邱亦雯扯住他,掙扎了片刻,「不用了,既然漾漾這麼有自信,那我當然也相信她可以替我們辦一場很棒的婚禮了。」今天她可是費盡吧卒萬苦才將他拉來,若讓他走了,還不知道要拖到哪一天他才肯再跟她來了。
「為了可以更了解新郎跟新娘的個性,好替你們策畫婚宴,我可能需要常常跟你們聯絡,不知道這樣方不方便?」夏水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而專業。
「很好,不過,若你無法讓我滿意呢?」危世淮輕輕揚唇,犀利的眸光中充滿了挑戰。
「那……那這場婚宴就不收費,當作賠罪。」夏水漾想了想給予承諾。
「喔?」他挑起眉,眉宇間充滿了興味。
「我才不在乎錢呢,我一定要把婚禮辦得隆重又盛大,讓大家都知道我邱亦雯嫁給了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危世淮。」邱亦雯完全無視于他們,自顧自的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他光用听的就知道亦雯想要的絕對不是他想要的婚宴模式,眉頭不禁微微的攏了起來。
這一刻,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真的要為了負責任而跟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女人結婚嗎?
有一瞬間,他甚至幻想,坐在他身旁的女人若是跟對面的女人交換位子的話該多好?
不行!他連忙甩開腦中莫名的想法,站起身,「你們慢慢談,我先走了。」
「世淮,你是新郎耶,怎麼能先走呢?」邱亦雯抗議出聲。
「我還有會要開。」危世淮淡淡的道,看了夏水漾一眼,隨即轉身走開。
「唉,事業忙碌的男人就是這樣,漾漾,你以後可千萬要睜大眼楮,不要跟我一樣,被愛情沖昏了頭,他一求婚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邱亦雯故做後悔的模樣,其實還是炫耀的成份大。
「他……他是怎麼跟你求婚的呢?」夏水漾試探的問道。
「我跟你說喔,他是在聖誕夜,拿了個大鑽戒跟我求婚的,還說要是我不嫁給他,他就打光棍一輩子,永遠不再愛別人。」邱亦雯描述的是她想象中的求婚畫畫。
若她事先不知道的話,或許會真的相信亦雯姐說的話,雖然對于她假冒自己而誣賴危世淮的做法很不以為然,她心里還是同情她的。
「亦雯姐,你真的愛他嗎?」從她的談話中,夏水漾只听到金錢與權勢,實在沒感受到太多的愛情。
「愛?!」邱亦雯怔愣了半晌才回過神,「當然,不愛我干麼嫁給他?」而且還用嫁禍的手段才得手。
「那你愛他什麼?」
「愛什麼?」她又是一愣,「呃、他英俊,身材又好,除此之外,又有豐厚的財富,像這種零缺點的男人誰不愛啊?」她停了停,故意笑著提醒,「漾漾,你可不要動他的歪腦筋喔。」
「呃、我們今天就先談到這里吧。」夏水漾回避她的視線,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假裝忙碌,好像沒听到她說的話。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我還得去采購衣物咧。」邱亦雯心情愉悅的站起身離開,絲毫沒有發現夏水漾異樣的神情。
看著她的背影,夏水漾的內心五味雜陳,若是她知道自己是為了破壞而佯裝籌畫這場婚宴,她會不會恨她呢?
想到這里,她不禁郁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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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他發現自己常常做夢,夢中的景象仿佛是回到那一個聖誕夜,同樣是在溫室,男主角同樣是他,可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卻不是邱亦雯,而是一個擁有一雙靈動大眼的女人。
這個詭異的夢境往往結束在他與她四目相對的同時。
那透過視線交纏而竄過他靈魂的震動驚醒了他,讓他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真可笑,他周遭的女人並不少,為何獨獨會夢到她?而且還是個他曾經害怕耽誤她而拒絕的女孩。
這算不算是婚前憂郁癥?
嗤,他倒覺得這該是婚前恐懼癥吧。
危世淮自嘲的扯扯唇,深吸了口煙,又吐出一口長長的白霧。
這陣子他煙癮變重了,煙不離手算是平常的事,似乎藉由抽煙可以獲得短暫的解月兌。
「董事長,夏小姐到了。」秘書的聲音在他沉思的同時自對講機中傳出。
「請她進來。」又點燃一根煙,他朝對講機指示道。
緊盯著門扉,他發現自己第一次因為等候門外人影現身而緊張著。
每次她的出現都會讓他有一種新奇的感受,而今天的她,又會帶給他什麼不同的感覺呢?他期待著。
門緩緩的打了開來,看著她走進來的身影,他微笑了。
今天的夏水漾穿著簡單的T恤跟休閑七分褲,長發輕松的東在腦後,臉上脂粉末施,斜背的包包裝得鼓鼓的,像極了準備遠足的小朋友。
「你剛剛出游回來?」
「不,是我們要出游。」她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靨道。
那笑容是如此的天真,爽朗舒適得叫危世淮有瞬間的心悸。
危險,他發現自己似乎有點月兌軌了,竟然會享受起跟她相處的時間。
可雖然內心發出警語,他還是忍不住問︰「我們?我以為我們是要談婚宴的事情。」昨天他突然接到她的電話,還有點意外。
「嗯。」她點點頭。
「去哪里?」
「跟我走就知道了。」她走上前,拿過他手上的煙捻熄,「煙抽多了不好,你該戒煙了。」
他聳聳肩,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從他的手上搶下煙捻熄,而沒有被他轟走。
「你不討厭我了。」看她不再對他惡言相向,他發現自己竟然感到很愉悅。
這個直述句讓她馬上紅了雙頰,「對不起,我不該打你那一巴掌,而且還罵你無恥。」
「或許你罵得對呢?」他自嘲的苦笑,對自己的婚姻一點都沒有認同感,也算是無恥的一種吧。
「不,我知道你不是。」她趨前凝視著他,認真的道。
危世淮又心悸了一次,因為她的接近,因為她的注視,因為她的認真。
「你還不夠認識我。」他用嘲謔的笑容掩飾自己的異狀,抓起外套,「走吧,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半個小時?那已經足夠了。」夏水漾微微一笑,率先走了出去。
足夠認識他嗎?有趣,看著她縴細的背影半晌,他努力解釋自己心底莫名的騷動只是因為新鮮。
因為除此之外,他再也沒資格擁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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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山路上,一輛重型機車呼嘯而過,幾個驚險的過彎,連職業選手都會忍不住蹦掌叫好。
幾輛尾隨其後的汽車駕駛被激起戰斗心,踩緊油門想要跟那個奔馳在山路上的「怪物」一拚高下,可沒幾下就被遠遠的甩開,望塵興嘆。
一身勁裝的騎士帥氣十足,縴細的身影讓眾人莫不驚嘆的瞪圓了眼,紛紛用羨慕的眼光射向後座那個高壯的男人。
「你還習慣嗎?」夏水漾翻開安全帽的護罩,扯開喉嚨喊問。
可危世淮卻沒有回應。
「危世淮?你還好吧?」她又揚高聲音問了一遍。
「……」還是一陣沉默。
她調皮的彎起唇瓣,油門一催又加快了幾分速度。
「停……停車——」虛弱的聲音自後頭的安全帽下飄了出來。
「你說什麼?我听不到。」她放慢速度,故意沒听懂的問。
「我說……停車。」他快要心髒衰竭了。
夏水漾的唇線彎得更高了,突然向左壓低車身,又過了一個超大的彎度,車子發出唧唧的聲音,膝蓋幾乎都要磨到路面。
她可以感覺身後的男人全身緊繃,厚實的雙手牢牢的圈在她的腰際,在過彎時收得更緊,讓兩副身軀密合的貼在一起,他的溫度隔著衣服透了過來,暖和她的心窩。
機車在過彎後放慢速度,緩緩的停靠在建在山崖邊的涼亭旁。
夏水漾月兌下安全帽,甩了甩秀發,朝身後的他微笑道︰「到了。」
危世淮早已經跳下車,將安全帽月兌下深呼吸了幾口。
「我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小耶。」她打趣道,這個新發現讓她覺得自己跟他更貼近了些。
「如果你指的是因為閃車而幾乎摔下山崖,因為超車越線行駛而差點與來車相撞,還有在車陣中東鑽西竄,讓我很想站到車上以免兩腳被夾傷的話,是的,我應該是滿膽小的。」他真不敢相信這個小女人竟然有這種冒險的精神,不,應該是不怕死的個性。
他總算又見識到她的另一面了。
「你說的太夸張了,我可是掌控得很精準的,否則你怎麼可能毫發無傷的站在這邊呢?」夏水漾把安全帽放在車上,走上涼亭,朝他做了個淘氣的鬼臉。
危世淮挑起眉,跟著走上前,站在她身旁,一起眺望遠方的景致,「下次記得提醒我,不要再坐在你的後座。」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讓女人載呢,原來她背袋里裝的是騎士服,難怪鼓鼓的一包。
「你以為我是誰都載的嗎?你可是第一個有這個榮幸的男人耶。」她朝他皺皺鼻子。
「喔,那我該謝謝你了。」听到她說自己是那「第一個」的男人,讓他的唇角不自覺的揚勾起來,突然很希望自己是她所有的「第一次」。
「不客氣。」夏水漾笑開了眼。
「好了,我很想听听看,你帶我到這里的用意跟計畫?」他側過身,專注的凝視著她。
他有一雙深邃迷人的眸子,應該很少女人會在他的凝視之下而不動心的吧?她想。
「呃,我只是覺得要舉辦一場幸福的婚禮,應該要在精神輕松愉快的狀況下完成,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情緒,才能應付接下來繁瑣的細節。」她希望這听起來會是個好理由,畢竟她總不能說只是因為她想要見他、接近他吧。
「你們飯店的婚禮顧問都這麼盡職嗎?連當事人的情緒跟休閑都要兼顧?」危世淮的眼中似乎閃爍著洞悉的光芒。
「ㄟ,我們必須多接觸當事人,才能了解當事人,然後依照當事人的個性規畫出最完美的婚宴。」最好是每個人都這樣,她心虛的繼續嘗試將自己的行為合理比。
「所以你也會找一天跟亦雯一起出游?」唇瓣勾起一絲壞壞的笑容,他發現逗弄她頗有趣。
「我、我跟亦雯姐從小就認識,所以已經夠了解了。」他干麼一定要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害她都快要掰不出來了。
「漾漾。」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喊她,這讓夏水漾的心跳漏跳了好幾拍。
「怎、怎麼了?」他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讓她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不要喜歡我。」他知道自己這麼講滿傷人,可是現在不讓她受傷,將來她會更痛。
丙然,她的臉上明顯的閃過痛苦的表情,不管她有幾種樣貌,她還是太青澀,青澀到不擅于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已經告訴過我。」她撇開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被他拒絕的難堪。
「或許是我太自以為是,你怎麼會喜歡我這種老頭子呢。」看她難過,他的心也莫名的揪起,口氣緩和的開著玩笑。
可她卻沒反應,只是凝視著遠處。
看著她美麗的側臉,他也不再開口,靜靜的跟她並肩站著,涼爽的山風撫過他們的臉龐,一切是這麼的寧靜舒適。
有一剎那,他甚至還覺得若是時間就此靜止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他是怎麼了?一方面希望她不要喜歡上他,一方面卻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希望她不要討厭他。
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如此矛盾的情感,而這點讓他這個情場浪子感到困惑不安。
「如果……如果那夜跟你發生關系的女人是我,你也會娶我嗎?」沉默許久,夏水漾突然問。
危世淮一凜,自嘲的扯扯唇,「你也知道這樁婚姻的由來了。」
「你還沒回答我。」她直視著他問。
他回視她,緩緩道︰「我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如果這不是假設性的問題呢?」她堅持想得到答案。
如果不是假設性的問題……這讓他想起最近那一段段困擾他的夢境。
將那旖旎的畫面甩開,他淡淡的說︰「不會。」
「為什麼?」難道他對亦雯姐是認真的?
「因為這不會是真的。」他微揚唇瓣,轉過身朝機車走去,「半小時了,走吧。」
就是真的啊。她忍了忍才把到口的話吞了回去,不甘願的噘著嘴跟著他走到機車旁。
「上車。」只見他率先跨坐在前座,將安全帽遞給她。
「你會騎?」夏水漾露出遲疑的神情。
危世淮伸手將她拉近自己,替她戴上安全帽。
而這突來的舉動又讓她的心髒卜通卜通的劇烈跳動。
看來這第一條規則唯一發生的效用,就是讓自己更加的喜歡他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