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說了,那個男人是誰?」伍翹楚才在座位上坐下,裴寧就湊上來問。
「你在說什麼?」伍翹楚看了眼裴寧,伸出手想拿煙,可耳邊突然響起偕和風那句「女孩子不該抽煙」的話,隨即放棄了念頭。
懊死,為什麼他的一句話就可以影響她的習慣!
「咦,你不抽煙?」裴寧好奇的看著她將煙整包丟到垃圾桶。
「戒啦。」伍翹楚沒好氣的道。
「哇,我跟你說了那麼久部沒用,是誰這麼有影響力,這麼短的時間就讓你戒煙?」那個人真是不簡單呢。
「你問這麼多干麼?抽煙對身體有害無益,公益廣告不是也說很多嗎?孫權叔的影響力夠大了吧。」伍翹楚強自平常的道。
「那你怎麼現在才突然開竅?」裴寧眨眨大眼,一臉納悶。
伍翹楚無奈的瞥了她一眼,「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討論這個話題啊。」她怎麼能承認自己只是因為偕和風的一句話就戒煙嘛。
「喔,也是,我的重點是昨天那個男人是誰?」裴寧轉回正題。
「昨天?哪有什麼男人。」她裝傻,
「你昨天把人家的褲子都月兌了,還不承認喔?」她今天才一進咖啡廳,所有眼務生跟老面孔的客人就紛紛上前跟她爆料了。
說什麼那個男的有多帥多酷,雙腿有冬長多結實,有多翹多渾圓,還有三角褲下……隆起得很雄壯。
伍翹楚的臉一紅,吶吶道︰「那只是個意外。」
「那那個意外的男王角是誰?我可是從來沒听說過你會單獨跟男人‘約會’耶。」她們認識這麼久,翹楚和男人單獨約會的機率是零。
「那才不是約會,我是在談正經事。」伍翹楚想解釋,不過不知道為何,心里卻虛虛的。
「喔?」裴寧的聲音帶苦某種程度的懷疑。
「還不是為了你。」伍翹楚胡亂的抓了個理由道。
「我?跟我有什麼關系?」她扯人家的褲子也跟她有關喔?
「那個人是偕和風,我是因為想到了個還他人情的方法,所以才約他在這邊談的。」伍翹楚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是喔?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好順便請他吃個飯啊。」難怪人家說是個帥哥,原來是偕和風。
「我、我臨時想到的,所以來不及告訴你。」好像有點牽強,不過伍翹楚還是用了這個借口。
「那怎麼會變成你月兌人家的褲子?天,翹楚,你該不會是想要以身相許吧?」裴寧驚呼的瞪圓了眼。
彷佛被說中心事似的,伍翹楚的臉又紅又熱的低斥,「你在亂想什麼啊,我,我伍翹楚需要做到這個地步嗎?」不過她真的很懷念他的懷抱……呸呸呸,換她在亂想什麼啊。
「說的也是,」裴寧點點頭又吐吐舌,—現在又不是古代,也不時興這一套了,呵呵。」
伍翹楚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沒有應聲。
「那你是想到怎麼還?」裴寧繼續問。
伍翹楚深吸口氣,將偕和風真實的身分與公司爾虞我詐的狀況大概敘述了一遍。
「所以你想要當反間諜?這樣會不會很危險啊?」裴寧關心的問。
「我會小心的,不過他還沒答應就是了。」伍翹楚道。
「既然他說不用,那我們干脆請吃飯了事好了啊。」反正他的傷應該也沒什麼大礙才是。
「不行,怎麼可以這樣草率就了事呢?」他越是說不行,我就越要做到不可。」伍翹楚反對得太過于迅速,讓裴寧感到怪怪的。
「翹楚,你好像不太一樣耶。」裴寧打量著好友。
她知道伍翹楚一向正義感十足,也知道她是那種有恩必報的人,可是這次……她好像堅持得有點過火了。
「有嗎?我一直都是這樣啊,」伍翹楚被瞧得有點心虛,拿起咖啡杯就口,稍微擋住了裴寧的視線。
「我不知道,直覺。」裴寧小心翼翼的問︰「翹楚,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伍翹楚愣了愣,這是這個問題第二次破丟在她面前,好像非要逼她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不可。
「我不可能會喜歡他!」像在說服自己也在說服其他人似的,她的聲音微微高亢了起來,「更何況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嗄?他有未婚妻了?」裴寧訝異的微敵雙唇,不過隨即又理所當然的道︰「說的也是,像他條件這麼優的男人,說沒有女伴也實在不可能……也好,既然他有未婚妻了,你跟他保持點距離,那個人情債就由我來還好了。」
「這件事你不用管,雖然他是替你擋了一刀,不過那個男的是街著我來的,所以追根究柢還是我的錯,我把債還完就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牽連了。」伍翹楚硬是要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裴寧意味深長的瞅著她,「翹楚,我怕你會控制不了自己,」
「你是哲學家啊?老講些我听不懂的話。」伍翹楚故意裝傻,「好了,不講這些了,總之我會妥善處理,你不用擔心,」
不擔心才怪?看著眼前伍翹楚一臉逞強,裴寧知道多說無用,只能暗地里憂心忡忡的。
看來,伍翹楚真的戀愛了,而且好死不好還愛上了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
這個外表堅強卻內心脆弱的好友,教她怎能不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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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個性鮮明,就跟她的外表一樣,教人淺嘗就足以輕易上癮。
偕和風獨自坐在沙發上,吐出的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染了—層輕薄的白色。
好幾次,他幾乎要沖動的吻上她那紅潤的唇瓣,重溫那甜美的馨香與柔軟的溫度,卻不得不用淡漠掩飾住體內的騷動。
他知道只消再一次的踫觸,他將無法克制自己的欲火,非將她徹底的佔有方能罷休。
可是他明白,那只會讓情況更復雜、
現在的他必須將全副精力放在處理內賊的事務上,還有跟章筱靈的婚事……而伍翹楚,絕對是不該在他的生命中駐足的麻煩,
或許,他大可以接受她的提議,讓她幫助他順利的解決公司的障礙,但是當她提起那個建議時,他卻一點部不想讓她有任何涉及危險的可能性。
為什麼?只是因為他單純的「良心」過意不去嗎?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他只知道自己跟她相處時可以很自然的表現出自己,逗弄她時可以讓他很開心,甚至期待每一次的再相見。
可這一切代表了什麼?他不是已經決定要跟章筱靈結婚了嗎?
嗤,他竟然浪費時間在想這個「無聊」的問題?可見自己還不夠忙碌呵。
偕和風又吸了口煙,凝望著吐出的白霧自嘲的沉思著。
「和風,明天晚上有空嗎?」章筱靈定出房間,對著獨坐在客廳吞雲吐霧的偕和風道。
「有什麼事嗎?」偕和風禮貌的捻熄了煙,聲音是溫和的,
「上次不是答應了要替伍小姐介紹朋友嗎?我想明天找他們一起出來吃飯。」章筱靈微笑道。
介紹朋友?偕和風瞬間怔愣,心頭閃過一抹不舒服的感覺,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我想應該沒這個必要。」
「其實憑翹楚的條件的確是不太需要人家幫忙介紹,不過我這個朋友跟她真的滿登對的,所以我想讓他們彼此多認識認識也無妨。」章筱靈很是熱心。
「喔。」他應了聲,完全可以讓人感受到他的不感興趣。
「這樣吧,如果你沒空,我自己約他們就好了。」章筱靈沒有忽略他的淡漠,了解的道。
「我以為你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該做。」她的積極讓他很不舒服。
「嗄?」章筱靈怔愣了下。
「你該去挑婚紗了。」他提醒她。
她的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不過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另外我想雙方父母就由你來通知吧,我最近會比較忙。」他繼續交代。
「恩。」章筱靈還是簡短的回答,然後就陷入一片寂靜。
「沒事的話早點休息吧。」再開口的是偕和風。
「恩,晚安。」彷佛得到赦免似的,她趕緊轉身住房問沖、
客廳內又剩下偕和風一個人,點燃起煙,他繼續吸著。
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任何的話題可以交流,只有關于婚姻的制式對話。
他幾乎可以想象他們婚後的日子應該也是如此的「相敬如賓」吧。
不管在哪一方面,此起那匹悍馬似的女人,章筱靈絕對更適合為人妻,但為什麼,面對她時,她卻一點都無法挑起他的,就像是兄妹……
嗤,兄妹?他競然會將一個即將要成為妻子的人聯想到妹妹?
太可笑了!
偕和風將身子靠向了沙發的椅背,舒展雙手讓自己陷入柔軟的沙發中,閉上雙眼,那張靈動慧黠的美麗臉蛋又浮上腦海,
若是跟她結婚的話,想必每天都會過得很「精采」吧、
懊死,他怎麼又想到她那邊去了?
甩開腦中的影像,起身走入房間,他知道今天又將是個無法好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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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發現的尸體,已經證明了身分。」黑衣男子恭敬的向偕和風報告
「是嗎?看來對方是先下手為強了。」偕和風的眸底閃過一絲森冷的光芒。
「難怪那天我們怎麼等都等不到人,看來陳鏡湖那一派已經開始行動了。」那枉死的人正是想要用陳鏡湖胡作非為的證據跟他們做交易的倒戈者,可沒想到還來不及跟他們見面,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看樣子他們開始狗急跳牆了。」偕和風淡淡的道。
「話雖如此,可這陳鏡湖還真是狡猾,帳面上處理得干淨漂亮,完全找不出一點點瑕疵。」黑衣男子神情凝重。
「再完美的計謀也會有破綻,只是我們尚未找到而已。」偕和風微微眯起黑色的瞳眸。
「可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伯只是給他們更多的機會湮滅證據罷了。一黑衣男子憂心忡忡。
「放心,我相信只要繼續嚴密監控著飯店所有的往來狀況,再不久,他一定會沉不住氣的。」偕和風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也對,以往他靠著飯店掩飾毒品販賣交易的金額每天高達數千萬,我想他承受不了太久的損失。」黑衣男子贊同的點點頭。
「就算他能,他的合作伙伴也不能,」偕和風的唇畔微微揚起,「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靜心等待。」
「是……對了,偕先生,我已經加強人手暗中保護童小姐了。」黑穴男子想起什麼似的道︰「還有,這幾天陳鏡湖身邊好像出現一個女子與他過從甚密。」
階和風的神隋一凜,沉聲問︰「怎樣的女人?」
「公關部的伍翹楚。」翠衣男子說出了偕和風腦中第一反應的答案。
懊死,這個女人怎麼講不听!
階和風的臉色霎時鐵青的沉下。
「我馬上去調查清楚她的底細。」黑衣男子以為是自己的辦事不力讓偕和風不悅,連忙說、
「不用查她了,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你先著手查探關于陳鏡湖利用飯店當作毒品交易的事情。」偕和風淡淡道,
「是,我會盡力去查的。」黑衣男子點頭回應。
「你先下去吧。」偕和風結束對話。
黑衣男子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他的身影才消失在眼中,偕和風已經抓起西裝外套往外走去。
本來是跟章筱靈約好要去挑婚紗的,可現在他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找到她,並且好好的搖醒那個大笨蛋,叫她遠離麻煩,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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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姊,我還想听故事。」
「我也要,我要听三只小豬。」
「還有虎姑婆,」
椎女敕的小朋友聲音此起彼落的揚起,蘊含著無窮的希望與期待,很難想象他們全都是一群被火紋身的小孩,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扭曲的傷疤。
伍翹楚憐愛的看著眼前的小朋友,柔聲道︰「你們該睡午覺了,等明天大姊姊來了再講故事給你們听好不好?」
「不要嘛,我不要睡覺。」
「我也是,我要听故事。」
「乖,大姊姊現在喉嚨好渴,你們先睡覺,也讓大姊姊休息一下好嗎?我知道你們最乖最听話了。」
「喔……好吧,大姊姊不舒眼要休息。」
「那大姊姊一定要再來喔。」
「一言為定喔。」
伍翹楚微笑的承諾,「一言為定。」
當偕和風找到伍翹楚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跟平常完全不一樣的伍翹楚。
他已經看過她許多不同的樣貌,可卻從來沒看過像今天這樣充滿慈愛溫柔的模樣。
面對著這些遭受重大傷害的兒童,伍翹楚美麗的臉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惡或另眼相看。
她看著他們就仿佛是世界上最美的天使,耐心的回應著他們的每一個需求。
他心中的某處城牆似乎崩陷了一角,並且以飛快的速度蔓延著。
罷跟小朋友道別完的伍翹楚一轉身,就對上了偕和風凝視著她的黑眸,深邃黑幽,仿佛要將人的靈魂卷入其中似的,無法移開。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我找你。」他的回答讓她又心悸了起來。
「找我?」為什麼?
「我有話要問你,走吧。」偕和風沒等伍翹楚回答,轉過身就往外走。
他叫她走,她就要跟嗎?
伍翹楚真想朝反方向離開,可雙腳卻偏偏下爭氣的隨著他的身後走去。
「上車。」走出了醫院大門,偕和風早已經坐上駕駛座,發動了引擎。
又一次想要反抗的拒絕,可又再一次的失敗,伍翹楚只有乖乖的打開車門上車。
才坐上車,偕和風立刻快速的踩油門將車子駛離。
「你要帶我去哪里?」這個問題她總可以問吧。
偕和風並沒有開口,英俊的側面線條冷硬得宛若雕像。
他好像在生氣?
敝了,她是做了什麼讓他火大的事情嗎?
不可能,他跟她之間的生活範圍又沒什麼關聯跟交集,她「何德何能」可以惹他生氣?
不過……「你是因為我上次下小心在大家面前把你褲子月兌掉,所以來找我算帳的?」
偕和風瞥了她一眼,不說話。
看樣子火氣不小喔。
「我已經在彌補我的過失了,你就不要這麼小氣,記恨那件小事了。」伍翹楚自以為是,自顧自的道。
偕和風又睇了她一眼,方向盤一轉,將車子駛進一間隱密的hotel。
伍翹楚的眼楮驟的瞪圓,下敢置信的看著偕和風,她應該要說些什麼的,可喉嚨仿佛被什麼梗住似的發不出一了點的聲音,只能愣愣的看著偕和風自服務人員手中接過了鑰匙,然後再愣愣的讓他將車子駛入車庫,愣愣的「期待」著或許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