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勵夙夜匪懈的努力下,公司的淨利比上一季多出三個百分比,看似沒有曜升得限明顯,可是前途看好、後勢看漲。
原先唱衰他的人都甘拜下風,連懷恨大位被初生之犢霸佔的副董事長,也含辱默認他的才干。
為了攏絡人心,他計畫自掏腰包,邀請公司全部員工上飯店吃大餐,算是順便舉行慶功宴,並應允年終獎金加發一個月。
這一招果然厲害,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齊聚了員工的向心力,紛紛靠攏這位青年才俊頭頭。
頹廢不振的汪水漾正坐在床沿看著窗外發呆。她似乎快被一連串的考試榨干精氣了。
「期末考考完了,明天晚上有個聚餐,你想不想出去透透氣呢?」嚴勵撫撫她的頭,心疼地問。
「想、想、想!」汪水漾立即高舉雙手應允,非常期待明天晚上的到來。
「瞧你樂的!」感染她的元氣,嚴勵溫和地笑了。
「阿勵哥,我肩膀好酸耶,幫我按摩一下好不好?」她喚著坐在沙發上的嚴勵,點點自己的肩頭。
「小丫頭,把我當佣人呀?」嚴勵還是坐到她身邊來,看著財經雜志,有一下沒一下地撾她。
「你沒有吃飯啊?這麼小力!你以為是抓癢嗎?你都沒幫人按摩過是不是?」汪水漾不耐煩地說。
「是……是。」他加重力道,愣愣地看著她,水漾的口氣為什麼忽然變凶?不會這是她真正的本性,婚後才顯露出來吧?
「不是這樣啦,很笨耶!我來我來。」她拿開他的手,跪在他身後,熟練地壓按起來。
左搓搓、右揉揉,轉轉又捏捏,然後切菜似的「砍」著他的背,勁力恰到好處,她也沒學過,是亂按一通,但是嚴勵緊繃的身體竟漸漸放松下來。
「好舒服。」他直接躺在床上了。
「舒服吧?哈哈,被我嚇到了喔?故意凶你的!」她正在揉捏他的手。「這樣按一按,你的身體就不會疲累了!我都幫我爸爸按摩,他就會給我三十塊當小費。」
「這樣啊?我給你一百元,你每天都幫我按摩。你可以去當按摩師了。」他俯臥,示意要她揉背。
「開玩笑,我怎麼會跟你收錢?你是我老公耶,做妻子的本來就要服侍丈夫。」她似真似假地道出目的,「其實我是在教你,以後你要這樣幫我按,知不知道?我天天讀書讀得很累,脖子、肩膀都僵硬了。」
「好啊!原來你在變相訓練我?我上班也很辛苦,你就幫我紓壓一下不行嗎?」嚴勵悶聲咕噥,「對對對,就是那個地方,大力一點。」
「呵呵,那我們可以互相幫忙呀,婆婆說這樣可以增加生活情趣呢!阿勵哥,你好像很享受喔!」汪水漾賊溜溜地笑著。
「是媽叫你這麼做的?」他登時哭笑不得。「我以後不敢勞煩你了,總覺得單純的按摩經過媽的解讀,都變成一種讓人想入非非的境界。」
「沒那麼嚴重啦!」汪水漾笑倒在他背上。「我很樂意替你服務,你辛勞地為家里打拚,我只能為你做這麼一點事。以後只要你喜歡,你一聲吩咐,我馬上幫你槌背好不好?」
「OK!在此先謝過小娘子的貼心。」嚴勵抱拳作揖。
「相公,你太客氣了。」汪水漾福身回禮。
「噗!」兩人忍俊不住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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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紹燕和雙嬌對那種公司聚餐沒興趣,可是她們很樂意合力將汪水漾打理得像天使般清靈動人。
汪水漾看起來真漂亮!
「哇塞,水漾妹子,你打扮起來真亮麗。」大嬌男子氣概的面孔罕見地出現痴醉的紅暈。「不過你的領口要拉低一點,露出你那淺淺的比較性感、有女人味。」
「媳婦兒,我覺得裙子太長了,要迷倒阿勵很困難……月兌掉月兌掉,讓小嬌馬上裁短。」邱紹燕不太滿意,覺得可以更完美。
「我自己弄啦!你們不要亂來,別過來,別過來,動作好粗魯耶……啊……嗚嗚,我的身體被看光光,不純潔了啦!」三人六只手快速將模特兒剝光,汪水樣慌張地拿被單護體。
「別看我這樣喔,我對家政很有興趣呢!盡避放心,包在我身上。」小嬌靈巧地踩著裁縫車,唇角綻開賢慧的笑意。「穿上我量身制作的禮服,你就是全場的焦點!」
粉女敕透亮的淡妝、蓬松綰起的青絲、頸上精巧的珍珠項鏈,搭配白底花紋的洋裝式小禮服,和同色系的低跟鞋。因為她天生麗質,毋需花俏的裝飾就能烘托出青春嬌艷的好氣色。
蒙蒙細雨靜俏俏地飄墜到地面來。
坐進車內,汪水漾迫不及待地炫耀身上的行頭,仰起俏美的瞼容詢問著︰「阿勵哥,你看我今天好看嗎?婆婆和雙嬌姊姊都說我好像小鮑主喔!」她滿心滿眼都期望听見他的贊美。
他開著車,內斂地欣賞,微笑道︰「簡直美若天仙了!想必會迷倒不少單身漢。可是……不管多麼漂亮,安全帶還是得系上。」
噢!她樂到忘了,趕忙把安全帶拉過身邊扣緊。
「你今天也好帥喔!害我不禁小鹿亂撞。」她看他的眼神突然別有深意起來。「唉,你這麼英俊,我這麼美麗,依照物極必反的原理,我們的後代會不會超級丑呢?」
「嗯,確實有可能!不過我們不用太擔心,因為我們目前不會有小孩。」他一本正經地說著,「怕丑就不要生,生了就不要嫌丑。這還是很久以後的事,未來再煩惱吧!」
她小小地試探一下,證實了婆婆的說法——阿勵哥總是對傳宗接代的話題不熱絡。
汪水漾莫名地陷入深思,不再理會他的話語,直到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開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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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的另一個包廂內,巫家受邀前來參加商業酒會,巫紫瑜微笑地攬著父親的手臂。
酒紅色的無肩式及地長禮服,將她襯托得優雅高貴,渾然天成的千金氣質,在公共場合上儼然是最閃亮的一顆星。她也極力扮演著名媛角色,陪父母穿梭在各大名流的派對中。
從二樓的窗子,她看見朝思暮想的人影正步下轎車,將鑰匙交給泊車小弟。不消說,他還帶了一個討厭的人來。
汪水漾跟隨他的腳步踏進飯店,往樓上走去,發現他始終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讓她好生失望。
然而嚴勵的出現隨即引來寒喧的人群,左一聲、右一聲的打招呼,嚴勵應接不暇,忙著客套應對,汪水漾覺得自己被忽略了。
「勵!」巫紫瑜像只花蝴蝶翩翩飛來,順勢勾上他的手,而嚴勵也不甩開,相當自然地配合她。
巫紫瑜,八爪魚!汪水漾瞪凸了眼楮。他們當她是弱視嗎?忽略正宮娘娘的存在,明目張膽地成為眾人眼中的一對!
「咦,董事長,這位可愛的小姐是誰呢?」某某經理注意一臉索然無味的汪水漾很久了。
嚴勵微笑依舊,但沉默下來,汪水漾也不說話。他們都不想說謊,但也不想公開。
「她是我的朋友,你們聊啊,我們有些話要說。」巫紫瑜不願焦點被搶去,巧笑倩兮地將汪水漾拉到隱密的大柱子後頭。
有大柱子掩蔽,「朋友」立即彈開來,抖落身上的雞皮疙瘩。
「喂,你干嘛替我解圍啊?」汪水漾感到疑惑。
「我是看勵不願承認你們的關系,只好跳出來了。你不在那里,他才能沒有顧忌地隨便交代一下你的身分。」巫紫瑜嘲笑地回答。
「胡說!阿勵哥不是不想承認,他只是在保護我而已,這我們早就有共識了。」汪水漾原本覺得隱藏結婚的事實很無謂,可是光婆婆一個人三不五時「關心」他們的進展,她已經身心俱疲,遑論每個人見到她就問東問西呢?
她挺慶幸目前可以不必以董事長夫人的身分交際應酬,這是阿勵哥體貼她的方式。
「你真好騙耶!把你帶來公眾場所,又不敢介紹你的身分,不是很奇怪嗎?大家也習慣我是勵的女伴……一直以來,我都是擔任陪他亮相的伴侶。」巫紫瑜夸耀自己是登得了台面的最佳女主角。
「哼,瞧你高興成這樣!又不是阿勵哥的女朋友、老婆。實際上,你們什麼也不是。」汪水漾朝她扮了個鬼臉。
「誰說的?在美國的時候,我們親吻、擁抱,甚至果泳,什麼都做過了。」巫紫瑜不甘示弱,甩手擠出豬鼻孔。
「別告訴我,那是你小時候的事!」汪水漾吐出舌頭,左右晃動。
糟糕!這傻妞還真猜對了。但巫紫瑜鄭重地搖頭否認。
「你要說的只有這樣嗎?」汪水漾不予置評地翻翻白眼。如果巫紫瑜以為用這種三流手段就能挑撥離間,她就大錯特錯了!
「沒錯,這樣就夠你七上八下了。說什麼我都不甘心敗給你這個發育失敗的死丫頭!那天的征婚,你肯定是用作弊的方法晉級,你贏得一點都不光彩,我就是太坦蕩蕩了,才被你這小人奪得先機。」巫紫瑜的怒火冉冉而生,可是佔優勢的快感也同時萌發。
「魔王,你贏了。」汪水漾羞愧地捂住臉,細聲說道︰「你走吧,請讓我安靜好嗎?我想保留一點自尊。」
「哼!」巫紫瑜的紅唇逸出一記嘲笑,眼尾不屑地瞟過她,轉身搖曳著腰枝走去。
汪水漾抬起陰惻惻的笑臉,把握良機,輕盈地往前跨三大步……
巫紫瑜感到身子一涼,又接收到前後左右投射而來的灼熱視線,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低頭往下查看……鮮艷欲滴的嘴唇開始高八度的尖叫!
原來汪水漾使詐踩住她的裙尾,禮服順勢下滑,上半身果膚盡露,只剩兩片肉色的隱形,叫聲引起更多賓客的注目禮。
巫紫瑜趕忙拉上服裝,拯救曝光很久的玉體,一張精致的容顏瞬間扭曲,有著「不想活了」的意味,她緊緊護住胸前,怒吼一聲,揚起空出來的右手追打汪水漾。
「阿勵哥,救命啊!有人發瘋了!」汪水漾躲在救星身後。
嚴勵見到巫紫瑜一身狼狽,之前端莊的禮服已經呈歪斜狀態,綰好的發髻松散不堪,臉上的妝容因細汗有些暈開。
「怎麼回事?」嚴勵轉頭垂眸問汪水漾,
「她……她……」巫紫瑜上氣不接下氣,怒指他背後的始作俑者,「她故意踩我裙子,我的身子都被看光光了!哎喲,我的臉都丟盡了,我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勵,你要替我做主!」
「什麼?!真是這樣?」嚴勵將汪水漾拎到面前來詢問,「紫瑜說的可是真的?」
「我……我……」她從沒見過他這種風雨欲來的表情,不禁心虛起來,低語︰「我是不小心的——」
「才怪,她騙人!」巫紫瑜立刻截斷她的謊話。「她是明目張膽、有恃無恐、肆無忌憚、惡意犯罪、故作無辜、態意妄為,存心讓我鬧笑話!在場一定有人可以幫我證明。」
「嗯……我看到巫小姐趾高氣揚地從柱子後面走出來,走著走著,她就一臉鬼祟地跟在她後面。」一個客人跳出來說話,手指輪流比著兩人,解釋事情經過。「然後我就看見她的上半身了,目測是B減的罩杯,皮膚很白,但顏色不均,小骯大了一點,腰側有贅肉,看得出微微下垂——」
胡說!巫紫瑜很想叫那個人住嘴,哪是贅肉啊?只是不夠結實。
她因為減肥不當,罩杯才變小,而且為了變白,她舍棄戶外活動,只靠代餐瘦身,以前豐滿健美的身材才落得現今肌肉柔軟的現象。
嚴勵將汪水漾拉到角落去。
巫紫瑜暗中譏笑,揮手趕走看熱鬧的人,自己俏聲跟過去。
「水漾,開玩笑要有限度,平時你如何調皮,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你害紫瑜當眾出糗,不知拿捏分寸,等一下要跟紫瑜道歉,知不知道?」嚴勵隱忍著憤懣命令她。
她這一次太不像話了!
「不要!是她先下戰帖攻擊我的,所以我跟她扯平了!」汪水漾無關緊要地說。
「水漾!」嚴勵真的動怒了。「我再說一次,馬上跟紫瑜道歉,她還要不要做人?別讓我發脾氣!」
「NO!」汪水漾發現巫紫瑜正志得意滿的站在一旁,看她的神色多傲慢呀,根本已經看開了嘛,不需要這個微不足道的歉意了。
「汪水漾!」嚴勵連名帶姓地叫她,表示他的忍耐度瀕臨頂點。
「好嘛!好嘛!我去就是了。」她是為了他才願意讓步的,阿勵哥的表情像鐘馗一樣凶惡,她純粹是伯他氣到中風。「巫小姐,對不起,我不應該惡作劇讓你丟臉,就這樣啦!其余的場面話我不想說了,橫豎我沒那個誠意,相信你也心里有數。」
「這是哪門子的道歉?簡直又開始挑釁了。」巫紫瑜不滿的咕噥。
「真的很對不起,水漾玩心重,還望紫瑜你不要見怪。」嚴勵收起怒氣,擠出笑容賠罪。
汪水漾听了差點暈倒,不敢置信她的「丈夫」居然一面倒,罔顧她也受到污蠛耶!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阿勵哥是大壞蛋,我不理你了!」說完便踏下樓梯,不管他的叫喚,沖出飯店。
「勵,你干嘛替她賠罪?而且你的口吻好生疏,我不喜歡听。」巫紫瑜急忙摟住他,不讓他追出去。
「紫瑜,快放開。」他立刻掙開她,轉身下樓。
天空依然飄著細雨,水漾站在雨中想攔計程車,可是另一只手冷不防被人握住。她回頭看到沉著臉的嚴勵。
「餐會結束我們就回去,現在你跟我進飯店,別忘了,你還有自己招惹的殘局要收拾!」
「放開我啦!」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就是不懂事怎麼樣?所以我要早退,這才符合不懂事的定義。」
「我不能允許你隨心所欲,如果你再這麼不可理喻,我會……」別開嚴肅的面孔,他沉聲斥道︰「覺得自己娶了一個不識大體的小女圭女圭!不要逼我產生悔不當初的念頭,可以嗎?」
汪水漾霎時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出自本能的防衛有錯嗎?他不知道她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就怪罪她,雖然她的捉弄尺度很超過,可是那個巫紫瑜也有不對的地方,為什麼巫紫瑜欺負人就能得到一個道歉,她卻要遭受批評的目光和責罵?
汪水漾心灰意冷地隨便攔了輛車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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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汪水漾沒離家出走,只是顧影自憐地直掉淚。
邱紹燕從服務處回來,經過書房時,听見哽咽的哭泣聲,兒子媳婦都不在,她還以為是鬧鬼呢!但依稀傳出指名道姓的叫罵後,即刻明白躲在里頭發泄情緒的是誰。
她家的小媳婦又鬧別扭了!發現門沒鎖,邱紹燕開門進去,順手模牆打開電燈開關。
「啊!好刺……好刺……」汪水漾蹲在單人沙發旁,覺得突來的光亮很刺眼。
「我說媳婦兒,你做什麼又哭哭啼啼了呢?感情豐沛固然可以增添美人的風韻,惹人憐愛。可是你現在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所有的妝都糊在一起,像塊抹布似的。去去,把臉搓一搓、洗一洗,然後擰吧平放喔!」
汪水漾搖頭,她還沒哭完……洗淨後還不是會哭花臉?
「我敢說是我那個兒子惱你不高興吧?」邱紹燕嘆道。
「沒有啦……你去休息吧,我哭過就沒事了。」汪水漾不願嚴勵當罪人,因為她不是純正的受害者。
「夫妻本來就是床頭吵床尾合,你等一下跟阿勵撒撒嬌就好了,女孩子吃點虧先低頭,無傷大雅的;要男人先低聲下氣總是比較困難,他吃軟不吃硬!」邱紹燕像是身經百戰地傳授著。
「媽,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我暫時不想看見那個人!」汪水漾的語氣有如吃了秤砣鐵了心。
「介不介意告訴我原因呢?」邱紹燕慈愛地撥開她汗濕的劉海。「為什麼不想看到那個讓你朝思暮想的人?我記得征婚時,還听到你一番愛的宣言,你喜歡他喜歡得要命。」
「我又沒有朝思暮想!」她極力撇清,「扣掉吃飯、讀書、睡覺,我只不過花一點心思在他身上,我若很忙的時候,哪有空想他?早忘了他的存在,畢竟我有考試的壓力。」
「是嗎?你八歲就動了芳心,這麼早便思春,拚死拚活才贏得嚴家媳婦的頭餃,沒三兩三的功力,你能如願嗎?想必你從早到晚都在規畫這個計謀。」邱紹燕遮唇呵呵笑著,「起碼你在阿勵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吧?」
「我哪有?!你把我說得好難听喔!」她不平地嘟嘴。「我沒對他死纏爛打……應該沒到那種程度。我只是叫他把我列入候選人之一,沒要他幫我加分,再說我也沒用毒品控制他一定要娶我。」
「這不就對了嗎?」邱紹燕以弦外之音企圖點醒她,「用你這個只會讀書的遲鈍腦袋用力思考,他為什麼後來娶你入門了?一百三十七個人參賽,刷掉剩四個,他獨獨選中你。」
「所以我是他撿剩的?沒辦法中的辦法嗎?這種‘恩惠’我無法很高興的接受!」她听了更開心不起來,氣呼呼地說︰「阿勵哥一定很可惜其他一百多位的遺珠。」
邱紹燕長嘆一聲,欲振乏力地癱瘓在沙發上,嘴邊吐著白沫,四肢虛弱地抽動著。
「你們的事我不想管了,說破反而沒有美感,你慢慢去品嘗個中滋味吧!」
邱紹燕迅速恢復成正常人,活蹦亂跳站起來。「好吧,你就過來跟我擠一擠。我要去洗澡了。」
「水漾,你在里面嗎?」
嚴勵推門而入,慌張的神色在見到淚痕始干的汪水漾時,徒地放松下來。
轉返飯店不到五分鐘,他開始對無聊的應酬感到排斥。
他不想哀求水漾一定要等他,這會再次驕縱她,于是隨她搭車離去,順便讓她在路途上反省檢討。可是敷衍過來賓後,理智涌回腦中,他有破門而出的沖動,她一個人回家多危險!
他沒遲疑太久,立刻口頭交代助理負責接下來的活動程序,就風塵僕僕地驅車回家了。
「那個人回來了,你好好跟他溝通,懂嗎?」邱紹燕打趣道,「唉!說不定最後我還是得自己睡,反正我也沒當真。」
「不要。」汪水漾偎近婆婆身邊,勾住她的手肘當作自己的盾牌。「我們快回房間啦!」
筆意不理會站在門旁的男人,汪水漾拉著婆婆準備走出去。嚴勵不由得側身讓路,卻一把攔住汪水漾的腰,迫使雨個女子的身軀分離,迅速闔上門,婆媳倆在恍傯中分別置身門內外。
「媽,水漾借一下。」嚴勵朝書房外叫著。
外頭傳來一記豪邁的回應︰「沒問題!」
「哼!」汪水漾兩手橫胸,背過身去。
她氣都還沒消呢!想也知道他又要教訓她了,她有答應要听訓話嗎?將她扣押在里面什麼意思?
「水漾……」他盡可能發出最溫柔的聲音,「你今天的表現並不恰當,知道嗎?尤其在大庭廣眾之下,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你也半大不小了,用幼稚的舉動去戲弄別人,只會落得貽笑大方,我不能縱容你胡作非為。」
「然後呢?」汪水漾擺出欠揍的臉色,「你是不是要代替月亮來懲罰我?用藤條抽手心,還是用球棒打,或者罰我三天不準吃飯?罰我禁足,並套上手銬、腳鐐嗎?」
哪里找來那些「刑具」啊?她的想像力真豐富,到了天馬行空的地步!嚴勵搖頭嘆息。
「不是的!我只是‘有點’希望你以後能適可而止,塑造正面的形象,避免今天的情形再發生。」
「哼!不公平。」她本來不想計較了,可是他一直認定是她要性子,她決定爭回一口氣。「有句話說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不是那個烏魚子說我用小人招數嫁給你,大肆渲染你和她多麼火熱,我氣不過才讓她惡有惡報的!」
「而且我看她好像覺得自己穿得太保守,頻頻拉低前襟,于是就肋她一臂之力。助人為快樂之本,我當然要哈哈大笑……然後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間接替大家制造笑果,你卻凶我,責備我沒禮貌!」
他無言了!不管她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她都不應該害人當場……事情又回到原點,她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呼!算了,她也受了冤屈,整個事件該落幕了,到此為止吧!衍生出的後遺癥,就由他這個空有執照的「醫生」來治療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嚴勵雖然氣她,卻也束手無策。小時候那個開朗可愛的小水漾到哪兒去了?他不記得水漾是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
「太好了,多謝。」意思是她可以離開羅?汪水漾自鼻孔哼出一道冷氣,挺直腰桿,大搖大擺地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