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奇怪!她的手機竟然打不出去?
這一、兩天,她總是逼自己待在房間里別出去,因為自從那晚被他當場抓到後,接下來不論日夜,走廊上總有四名高大威猛的保鑣在輪流看守著。
這無疑是在防止她月兌逃。
啐!難道他認為囚禁她,再想辦法討好她,就能讓她愛上他嗎?
于是,出不去的她便想用手機跟外界聯系,誰知,她的手機竟然撥不通。
尤其,當她發現連設在總統套房內的三座電話,也都不能對外使用時,她才驚覺到這根本是邢尹刻意要將她禁錮起來。
懊死的!他這麼做是想干嘛?
包何況,她最厭惡的就是被剝奪自由。
姓邢的!這回你真的把我給惹火了!
怒氣沖沖的莞兒立即如旋風般刮出套房,再釘立在對面的雕花大門前,然後,也不管邢尹是否在里面,舉起充滿憤怒的雙拳便使勁猛敲。
當然,打從她一沖出,走廊兩頭身著黑色西裝且頭戴墨鏡的高大黑衣人,便密切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看什麼看!小心我先拿你們開刀!」已經很火大的莞兒朝逐漸逼近她的黑衣人咆哮。
黑衣人頓步,卻警戒的圍成一個圈子,以防堵莞兒伺機逃竄。
「你們這是干什麼?」她自認拳腳功夫不錯,但要她一下子扳倒這群彪形大漢,確實有困難,所以他們根本不需要防成這樣。
黑衣人不吭聲,似乎想用強大的壓迫力,將她逼回到自己的房間。
莞兒忿忿,再度舉起小拳猛捶。
忽地,雕花門被打開,險些煞不住去勢的粉拳,差點擊中來開門的于昂。
「他在不在里頭?」莞兒硬生生縮回手.惱怒至極地瞪住活像帶了張人皮面具的于昂。
于昂低睨她一眼,退開身,讓她進入。
莞兒一哼,大步走進去,才穿過玄關,踏上挑高且氣勢凌人的貴賓廳時,還沒見到人影便劈口直問︰「請你解釋門外那些黑衣人是什麼意思?還有我房間的電話為什麼都打不出去?該不會連我手機不通都是你搞的鬼吧?」
她曉得這一問可能會打破他們之間和平的假象,不過,她已經懶得奉陪,更何況,她也領悟到邢尹不可能再對她百依百順,所以她想開了,也打算離開了。
邢尹,就坐在豪華沙發上背對著她,肆意的薄唇隨著她的質問聲愈扯愈高。
「你不是不希望有人找到你?」邢尹將手上文件輕拋上桌,醇雅的嗓調充滿詭嘲。
「你怎麼會知……哼!就算是這樣,你也無權對我這麼做。」沒正面交鋒也好,以免她高昂的氣勢在見著他那張邪惡臉龐後會破功。
「我無權?」邢尹倏眯眼,似乎對她這句話很感冒。
莞兒感受到了。邢尹的想法本來就比較偏激,萬一她又不慎踩中他的地雷……
「好吧,就算你有權好了,但你也不能因此就限制我的行動。」她努力平息心中怒火,但鼓脹的雙頰明顯為自己的妥協而兀自生著悶氣。
「這不叫限制,而是保護。」
捏緊的拳頭舉起又放下,這樣來回兩、三次後,隱忍著說︰「邢大哥,其實我現在非常渴望見到我的家人,所以請你把那些閑雜人給調走好嗎?」
「過來。」
厚!他在叫誰呀?
「莞兒,過來。」太過柔美的嗓調,讓她直想一腳踹向他的後腦勺。
「這樣說話就可以了。」她嘴角一抽,人聲應道。
「可是我想看你。」
看什麼看!都相處這麼多天了,難道他還沒有看清楚?
放在身體兩側的小手驀然捏得死緊,她深信,只要她勇敢一點,大膽一點,不顧後果一點,邢尹的頭上鐵定會多出兩個大包。
可惜,她並非有勇無謀之輩,眼前若跟他硬踫硬,自己絕對討不了便宜,或許,最後被打成豬頭的人會是她。
如此想後,她倏然挺直背脊,一副擋我則死地來到他身前,然後,瞠著一雙寫滿憤慨的大眼,瞅視坐姿悠哉,神情悠哉,就連散發出來的氣息也難得悠哉到根本沒當她是一回事的可恨男人。
「現在你看到了,所以請你回答我剛才所提出來的問題。」
「我不是說了?」他輕挑的眉眼仿佛在暗指她的遲鈍。
「你!好,就算你是在保護我,可也犯不著在我的四周布下重重人馬,更阻斷我跟外頭的聯系吧!」她的聲調依舊顯得激昂。
「如果你想隱藏自己的行跡,這樣的作法對你最好。」為了「保護」她,他可是處處替她安排設想,她究竟還有什麼不滿?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她低嘶。
「這麼說起來,先前的你是在利用我對你的心意?」幽黯的雙瞳倏凜。
莞兒心悸,忽感一陣冷到骨子里的寒風迎面襲向她,她顫了下,悄悄退了一小步才穩住自己。
倘若回答是,她鐵定會被他生吞活剝,說不定連尸骨都找不齊。一向樂觀的莞兒也禁不住被這詭變的氣息給擾亂了思緒。
「我哪有可能在利用你。」刻意加重的語調反倒顯得心虛。
「沒有就好。」忽然地,那股彌漫在空氣中的不安定氣流,似乎消散不少,「莞兒,你喜歡我嗎?」他凝睇她不住亂飄的慌亂瞳眸。
懊死!他非得在這種緊張時刻,提出這種會要人命的問題嗎?
還是說,他已經料定她玩不出什麼把戲,所以只能任他宰割。
「我當然……」再怎麼憤怒,再怎麼不甘,再怎麼惱恨,一句不喜歡終究是卡在喉嚨,上不去也下不來。
難道夜路走多了真的會遇鬼?
因為,她真的見鬼了。
或許,她應該認真看待他這個男人,然後……哼哼!想盡辦法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需要想這麼久?」
魔王在催了。
「我……討厭啦!喜歡一個人總不能只是口頭說說而已。」
坦白講,她雖然討厭他陰晴不定的個性,不過,她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是真的喜歡她,只是,這種喜歡能夠維持多久,說不定連他本人都答不出來。
「喔!」他似笑非笑,圓滑的指節輕輕抵在唇間廝磨。
「我曉得你很照顧我,也很為我設想,不過這跟限制、保護我是完全兩碼子的事呀!」噢!她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怎麼搞到最後又變成她在請求他。看來這件事過後,她肯定要去收驚。
「我不這樣做,你便會從我的掌心中溜走。」
莞兒臉色登時變得精彩絕倫。言下之意,他真想囚禁她!
她的心仿佛被切成兩半,一半,像是被緊緊掐了下,讓她差點無法吸取到空氣,至于另一半的心,則像開了一方小口,偷偷潛進一種更為細膩,且難以解釋的陌生情感。
「原來你只想得到我的人。」為掩飾那股不該存在的陌生情愫,她用不屑的口吻哼道。
「沒得到你的人,又如何得到你的心。」
「那可不一定,你沒听過欲擒故縱嗎?適時的收放說不定會有你意想不到的結果。」
「你想說什麼?」他有趣的問。
「我想說什麼,你都會依我嗎?」她反唇。
「你可以說說看。」他十指交疊在胸前,斜睨努力佯裝老成,可一張俏臉蛋卻不斷滲透出絲絲窘紅來的她,「你真要我說?」
「嗯哼!」
「我想去台灣,而且是我一個人去。」好,這可是他說的。忽現興奮的口吻讓莞兒整個臉蛋為之一亮。
低沉詭異的笑聲,教莞兒火速褪去燦色。
「真高興我取悅了你。」她真的很想海K他一頓。
「這世上有這麼多國家,為什麼偏要去台灣?」
「我在台灣出生,這樣算不算是個好理由?」她說得咬牙切齒。
「你想去找你大哥?」
莞兒臭著一張臉,不置可否的撇過臉去。
他又不讓她去,問這麼多干嘛?
「好,我讓你走。」
「哼!我就知道……什麼!你你……你答應了!」她既驚又喜,還重重彈跳了下。
「方才你那句欲擒故縱好像說得滿有道理的,所以,我決定暫時放開你。」
暫時?莫非,他真的想在她身上束上屬于他的印記?
甭想了!只要讓她飛出去,想再抓回她談何容易。
「我明天就要走。」怕他反悔,她說得急切。
「你就這麼急著想離開我?」邢尹忽然瞪住她。
糟糕!大魔王果真陰陽怪氣,說變臉就變臉。
不過,變臉誰不會,她真要翻起臉來,誰會倒楣還不一定,只是,他好不容易允許她離開,她可不想因一時沖動,就斷送這大好機會。
「邢大哥,其實我這個人很難在同一個地方待太久,所以我一定會……會盡快回來的。」搞什麼!她怎麼突然口吃起來。
「真的?」他深幽難測的眸心躍上幾許嘲譫。
「嗯嗯。」莞兒假裝沒看到。
「希望你說到做到,千萬別忘了我在等你歸來。」
「那是當然。」她應得眉飛色舞。
邢尹啊邢尹,你可別怪我老是唬弄你,一切都要怪你太專制!
莞兒啊莞兒,你以為去到台灣後我就拿你沒轍了嗎?
☆☆☆☆☆☆☆☆☆☆
台灣台北
「呼呼!真舒服,好久沒有像現在這般清閑過了喔!」坐在半露天式的湯屋里,享受溫泉洗禮的殷莞兒,佣懶地伸了個大懶腰。
邢尹果然守信,隔天就把她送上飛台灣的頭等艙,還給了她多張信用卡及不少叩叩供她花用。
所以在她一落地,便往烏來最著名的溫泉會館直奔,準備將連日來緊繃的身軀來個徹底的大解放。
至于那位老想將她拴在身邊的臭邢尹,哈!她想到一個可以報復他的好棋子了,那就是紐約第一銀行的老總克勞勃,只要她將克勞勃與邢尹相互勾結的事轉告其他相關第三人……
嘿嘿!就算不能對邢尹造成莫大傷害,但最起碼也可以讓他清楚了解惹到她殷莞兒的下場。
不過,說真格兒的,邢尹有時候還滿笨的。
鳥兒一旦飛離,除非那只鳥兒天生就沒長腦袋,否則哪有可能主動回籠?
所以,邢大魔王,本小姐祝福你早日找到更新奇有趣的玩意供你娛樂。
莞兒眉開眼笑的將熱毛巾覆貼在仰平的額頭上,暢快地幻想著邢尹那張拿她沒轍的吃鱉樣。
炳哈!他那副德性想必是有趣極了……
冷不防地,莞兒忽然抬頭,額上毛巾順勢滑進池子里,就連表情也變得異常古怪。
「就已經月兌離他的魔掌,干嘛還老是想到他?八成是花他的錢花到有點心虛。這樣吧,等風頭一過,我再叫大哥幫我還給他不就好了。」
如此想後,莞兒舒暢又滿足地再度仰靠頭,半眯起眼,欣賞開闊的景觀與自然的松樹林。
叮鈴……
莞兒一嚇,縴白頸項忙不迭挺得直直地,再瞪住放在旁邊的手機。
這款白金機身,上頭還纏繞一條以鑽石瓖嵌成的粉紅小蛇的新穎手機,是她臨上飛機前,邢尹硬塞給她的,說是要和她隨時保持聯系。
她原本也很想讓這只粉紅小蛇下來泡泡溫泉,不過,她初到台灣,還來不及細想接下來的計劃。所以,在不想讓他起疑下,偶爾讓他听听她如天籟般的美音,或許是個不錯的拖延戰術。
「喂……」一出聲,她旋即翻白眼,因為連她自個都覺得喂得很惡心。
「好玩嗎,莞兒?」
親昵又不失柔和的嗓調,頗符合她現下所處的氛圍,只可惜,她非但完全感受不到,還認為他這句話問得很有鬼。
難道他有千里眼?要不然,他怎會曉得她正在「玩水」?
癟嘴搖頭,莞兒命令自己打起精神來,畢竟手機另一端的男人可不容許她有頃刻的閃神。
「嗯。很久沒回來了,所以還有很多地方都還沒玩到呢!」她眉心微擰,可回答他的聲音卻顯得嬌憨無比。
「可是你才離開不久,我就已經很想你了。」
明明就浸在暖烘烘的溫泉里,怎麼她的雙臂還是直冒疙瘩?莞兒忍不住猛搓藕臂。
「別、別太想我啦,反正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不是?」才怪,這回我一定要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
「也對,我們的確很快就會見面。」低磁的附和聲,顯露出邢尹的好心情。
不可能!她在心里大聲的反駁他,只是,他的語氣似乎過于篤定,讓她蒙上一層慎戒的眼珠兒不由得四處亂飄。
她不是沒懷疑過他會派人暗中跟監她,可自她下飛機來到烏來山區後,並沒有發現到什麼可疑人物。
「莞兒,你在听嗎?」邢尹像是在笑。
「有、有呀!」她猛一回神,趕緊應道。
「我希望你每天都能打一通電話給我。」
「……嗯。」莞兒不由自主的揪緊裹在身上的大毛巾,有點痛恨原本悠閑的氣氛,竟被這通電話給破壞殆盡。
當邢尹終于甘願掛斷電話後,莞兒不禁大大松了口氣。
也許,她根本沒有如自己所想的這麼勇敢,在潛意識里,她的確是怕他的。莞兒咬咬唇瓣,愈想就愈覺得邢尹會放她走,決計不是因為憐惜她。
看來,她得加緊腳步才行。
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骨碌碌的猛轉,對了!找人!
莞兒趕緊拿起手機,按下數字鍵。
「哈二哥,我……」
「莞兒!你究竟在搞什麼鬼?你是手機壞了,還是故意關機?」少了一股慵懶氣息的男音顯得異常緊繃。
「二哥請息怒,我這不就打電話給你了。」莞兒討好似地說。
「莞兒,你給我老實招來,你這陣子到底躲到哪去了?潘爾森說你最後是被一輛車子給載走。」殷赤風用一種很少見的沉聲,質問道。
正因為後來一直無法再跟莞兒取得連系,再加上先前潘爾森雖然記下車號找到車主,卻始終查不出她最後的下落,嚇得兩老不僅懶得再跟她計較,還開始擔心起寶貝女兒會不會就此鬧失蹤。
「我……我當然是躲到我的秘密基地去了,至于那輛倒楣的車子,哈哈!它只是被我當成計程車罷了。」如果她跟二哥說,她被一個很像惡魔的男人給囚禁,想必會氣到殺來台北。
「莞兒,爸要你快點回家,至于你闖出來的禍,就當作沒這回事。」大哥的事已經夠煩人了,他可不希望到處跑給爸追的莞兒再出任何差池。
「老爸他真的願意!噫?不對,二哥,你的聲音听起來好像很沉重,是發生什麼事了?」她敏感的察覺到二哥的聲音不如以往。
「這……吁!讓你知道也好,近期有個專門以竊取商業機密來買賣的不法組織叫鷹會,而他們這回所找上的,就是咱們設在台灣的分公司,也就是大哥身上,更麻煩的是,鷹會所派出來的手下,代號為‘情’的女間諜,竟然搞失憶,結果大哥不僅把人給帶回家住,甚至還愛上了對方。」
「哇塞!大哥真酷,竟然愛上自己的敵人。」莞兒眸中流露向往。
「這沒有什麼好羨慕的,莞兒,你听好,二哥擔心鷹會會伺機找你下手,所以你給我馬上回家,別再給我出亂子,你听懂了嗎?」
很難得听到二哥對她撂話。因為二哥不生氣則已,一生氣就有可能會六親不認,所以,她可不想有機會讓二哥變成那樣子的人。
「只要老爸恢復我的經濟來源,我自然就會回家去。」既然老爸先退讓,她也不好再跟老爸過不去,只是,在此之前,她得先跟邢尹做個了斷。
「我會跟爸說,不過你……」
「二哥,你盡避放一百二十萬顆心,以你親親小妹我的本事,那個什麼鬼鷹會的想抓我,哪有這麼簡單,就這樣,拜!」
切掉電話,莞兒已沒了泡湯的心情,莞兒索性起身穿衣,打算到外頭去享用這里獨特的秋風饗宴。
不過,許是心理作祟,從她走出湯屋到餐廳的這段路上,她總覺得行經她身邊的人,都眼泛詭異地偷瞄她。
那個依在欄桿,對她露齒一笑的外國男人,會不會就是邢尹派來的?
莞兒霎時橫眉豎眼的瞪向他,而外國男子顯然被她不友善的態度給弄怔,隨即雙肩一聳,輕佻的眼神再度尋找下一個目標。
噢!她在干嘛?有哪個跟監者會對被監視的人露出這種白痴的笑容來?
而她居然草木皆兵到……莞兒像是十分受不了自己的緊張兮兮,在一腳快要踏進餐廳時,猛然轉身就要沖回房……
「啊……」
「對不起對不……Sony!」莞兒急急忙忙攙扶起被她撞到在地的女子,而當女子冷艷的臉孔一抬起,她旋即改為英語發音。
媽呀!怎麼又是個黑發碧眼的外國妞。
「沒關系。」
「噫!你會講中文?」而且還字正腔圓。莞兒悄悄打量她。
「我講得不太好。」
「不不!你講得非常標準,呃!你的膝蓋不要緊吧?」莞兒怪不好意思的看著她輕微紅腫的膝蓋。
「不要緊。」她搖頭,可當她跨出一步時,卻顛了下。
「還說不要緊,我先扶你進餐廳。」莞兒將女子扶到餐廳座位上,就想去找服務人員幫忙,可是卻被她給拉住。
「不用了,我坐一下就好。」
「可是……」
「我叫雪拂,小姐你呢?」雪拂很自然的先報出名字。
「叫我莞兒就好。」畢竟是她撞倒入家,如果就這樣掉頭離去好像不太對,于是莞兒便坐進她身旁的空椅,誰知,她一入座,雪拂竟馬上招手請服務生拿菜單過來。
「莞兒,你還沒用餐吧?」雪拂笑盈盈地問她。
「嗯。」莞兒點頭,眼神仍保有一絲審慎。
「那我們一塊吃好嗎?」
莞兒怔了下,但也不好回絕,況且,也許真是她多慮了。「好啊!」
就這樣,原本還有些顧忌的莞兒在雪拂熱情的言談舉止下,很快便聊了開來。
「雪拂,你說你來台灣是出差兼觀光呀?」莞兒細細咀嚼口中美味,而濃濃的酒香羊肉就在唇齒問散了開來。
「是呀!」雪拂點頭,微笑。
「那這幾天你都去過哪些地方?」莞兒問得毫無心機。
「我去過南投、墾丁,還有台東,反正多到我都快記不得了。」雪拂優雅地端起水晶酒杯,邊啜飲邊仔細回味。
去過這麼多觀光景點,可見她比她早到台灣,這麼說起來,此位應該不是什麼危險人物才對。
「莞兒,你也是獨自一個人來台灣游玩嗎?」
「嗯。」莞兒笑得好無邪。
「那在我還沒有離開台灣之前,也許我們可以做個伴。」
莞兒錯愕。她想跟著她呀!微垂的澄瑩眼瞳速速掠過異芒。
「對不起,是我冒昧了,我不該提出這種不適當的要求。」雪拂美艷的容顏微露尷尬。
「雪拂,你誤會了,其實我是無所謂啦,只是,我最近可能有麻煩上身,所以擔心會連累到你。」莞兒解釋。
「莞兒,中國人不是常說,相逢自是有緣,既然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的麻煩就是我的麻煩,況且我還認識台灣的警察,所以你若需要幫忙,一定得告訴我。」
「謝謝你,雪拂。」
「別客氣。」
「不過,雪拂,你對每個剛認識的朋友都這麼好嗎?」莞兒笑得連眼兒都眯了起來。
雪拂偏首倩笑,玉手撥弄大卷發的姿態妖媚至極,就連莞兒看了也不禁贊嘆連連。
不過,被這麼一位大美人青睞,不知是好還是不好?莞兒嘖嘖有聲的搖搖頭。
「還是被你瞧出來了。」雪拂忽爾輕笑。
「哦?」難道她想自個兒招認她是有目的接近她的?
「其實,我會接近你,完全是為了我的主子。」雪拂微微趨向她,一張突然染上了層神秘色彩的嬌艷容貌。
「你的主子?」莞兒瞳心一縮,一張又邪又壞又專制的男子臉龐,已悄悄浮現在她腦海。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主子是誰吧?」
「拂。」莞兒揚眉,定晴凝視住唇角藏有惡劣笑意的她。
「嗯。」
「你的山豬肉再不吃,味道就不好了。」莞兒要笑不笑地指著她面前那盤菜。
「莞兒你……呵!你還真有趣,莫怪我家主子會對你一見鐘情。」
「多謝夸獎,不過,老實說,我還是認為你家主子的眼光顯然很有問題,明明身邊就有你這麼一位大美女在,竟然還會對我感興趣!」她嘻笑的女敕嗓漸漸飆高。
「我可以把這解釋為,莞兒小姐在吃醋嗎?」雪拂眨眨眼。
「醋吃太多可是會傷身的,更何況,我一點都不喜歡醋的味道,雪拂,你慢慢用,我想我住在哪間房你應該很清楚,若想找我,隨時歡迎。」莞兒甜美一笑,起身,揮揮小手,轉身離開。
懊死地!她果然高興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