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曾經夢見你離開 尾聲

雙人床上有人輾轉反側,眉頭緊縮,抓著棉被的手漸漸加重力道,干涸的嘴唇微微張開,似是要喊什麼卻又出不了聲,痛苦異常。突然,雙眼圓睜,漸漸意識到一切只是個夢境,才大口大口地喘氣。

橘黃色的床頭燈亮起,虞漪不明所以地半眯著眼。

「怎麼了?」

「沒事,只是做了個夢而已。」

見他慘白著一張臉,還有薄汗在額上,虞漪提了提精神替他擦干,「夢到鬼,還是猛獸?」

他笑了起來,將她摟在懷里,「你當我孩子哄呢?」

她輕輕嘆了口氣,「你被嚇壞的樣子還真像個孩子。」只差沒有大呼小叫。

「我夢到你離開。」見她靜靜听著並不答話,辰愷續道︰「我想拉住你,卻不能動。我想叫住你,卻喊不出聲。」

兩個人各自沉默著,回味著剛才的夢境或是剛才的話語。

虞漪抬手關了床頭燈,「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辰愷悶悶地應了一聲,抵著她的頸項低聲道︰「還好只是個夢。」

夢醒後,她依然在身邊,真好。

任他緊緊地抱著自己,虞漪沒有出聲,雖然他這個舉動勢必導致她一夜清醒。他的胸口貼著她的脊背,讓她明白地感受著他的心跳,一下兩下,堅定有力。突然,虞漪輕輕笑了起來,閉上了眼楮。

她不會告訴他,過去的一年里多少個夜晚她也做著相同的夢,夜夜心驚不得安睡。只是那個要離開的人是他,束手無策的是她而已。

三人行必有我師!

兩個男人——

街邊露天的咖啡館里,兩個男人在享受午後悠閑的時光。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虞漪不會那麼快回到我身邊。」蔣辰愷的道謝出自肺腑。

曾世豪瞥了他一眼,「千萬別從此把我當朋友,也不必太感激我。」因為朋友妻,不可欺。但如果他們之間再出現任何問題,他勢必加入戰爭,「你以為我是真的想和你玩那個無聊的賭局嗎?」

蔣辰愷不解,挑眉看著他。他們在醫院的那一幕是事先安排妥當的,他們承諾無論虞漪選擇了誰,另一方都要就此退出,成全對方。

曾世豪笑了起來,辰愷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笑的時候總帶著幾分嘲諷。

「我只是讓她為自己找個借口而已,讓她替自己安排一個投降你又不辜負自己和我的借口。」

說完這句,曾世豪翩然離去,他不稀罕別人的道謝。

陽光落了蔣辰愷一身,他看著曾世豪離去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只能說這一仗他贏得好險。

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他輕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是滿足是愉悅。

或許他很久之前就愛上了她,或許她對他的感情是親情,或許他對她仍然內疚大于感情,但是他肯定的是他不要失去她。當對一個人的感情太過復雜時,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撇開所有的紛紛擾擾,沉淪在兩個人的世界里,只你只我。

一個女人——

世上沒有不完的故事,只有未死的心。

虞漪離開了原先的公司,她不想讓曾世豪的心不死,只因她牽掛在蔣辰愷身上的心也未死。無論他是現在的無微不至還是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她的心始終在他身上。也許等哪天心死了,不用呼天搶地,不用任何借口,她會走得決絕。

「Fish真是好福氣,有個這麼體貼的老公。」

新公司里女人當道,茶余飯後八卦是調劑也是喘息。電腦屏幕後的虞漪只是笑笑,她們又怎會知是因為蔣辰愷先有個好妻子,他才成為了一個好丈夫。

或許這一次的結合又是個錯誤,但愛情本身就是含笑飲毒酒,她已經錯飲成千上萬杯,又怎會介意多這一杯呢?

心,早晚會死的。她已經經歷過一次,他的心卻剛剛才愛上她。

這場仗,交給時間作決定。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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