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盼到小叔易鵬和親愛的老婆在電話里情話綿綿結束後,易采荷連忙擺出她一千零一號的可憐表情,無辜似地哀求著。
「拜托啦!叔,你和言老師那麼熟,你去跟他說,他一定不會拒絕的。」易采荷努力央求著,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令人不忍回拒。
可,易鵬並不屬于那些呆瓜中的任何一個,十八年的日夜相處,數百萬次地被易采荷又騙又拐,他如果還學不乖,無法識破天使臉孔下的惡魔,那他三十二歲的年紀都白活了。
「我為什麼要幫你去危害我的高中同學、如今的摯友?」明知自己一定會被易采荷吃得死死的,易鵬仍不願爽快地答應,能拖一時是一時。
「古人說,破壞別人的姻緣會遭馬踢,更何況這人是你的好佷女耶!」易采荷說之以理,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曾有這麼個死人骨頭說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以後一定會變成作「古」的「人」。
「哦!」易鵬這個無意義的口語是回覆前半段的話,「恐怕是好毒的佷女吧!」這是他為她句末的話所下的注解。
「再說,我那美麗不可方物的嬸嬸,也是我幫你拐到手的。」不理會易鵬的調侃,易采荷逕自發表自己的高論,努力地對他動之以情。
「嘿!你還敢提,要不是你的攪和,早八百年前我就娶到老婆,早該有個兒子女兒什麼的了。」不提這還好,一提他的心火更大,怨氣更重。
「唉!也許我不該找你商量。讓我查查我親愛的祖父母、你偉大的爹娘居處的電話。」易采荷見動之以情不成,狡猾地抬出視她如珍寶的祖父母,威脅的意味表露無遺。「或許我該幫他們訂兩張從加拿大回台灣的機票。」
她棒打落水狗的語氣惹得易鵬第一萬次埋怨自家父母,干嘛在生了大哥的十五年後又要讓他蹦出來「受苦受難」!?或者,他該去日本找小叮當,讓他重回十八年前,阻止這鬼丫頭冒出來危害社會。台灣已經夠小被亂了,上帝沒理由再派個惡魔來戕害這可憐的福爾摩沙吧!
「喝!」一張清秀的俏臉驀地放大數倍,把神游太虛的易鵬嚇了一跳。
「怎麼,答不答應?」秀麗的臉龐卻不搭地配著威脅的口吻。
「回去收拾行李吧!我要為出賣朋友向上帝懺悔了。」更要為把言振安推入火坑而贖罪。不知上帝比較喜歡紙鈔,還是要多念幾句「阿彌陀佛」?咦!?上帝是天主教還是基督敦?
見他答應,易采荷馬上笑逐顏開地離開他的辦公室。
「總經理,二線有你的電話。」方秘書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喂!」易鵬按下二線,接起電話,口氣有點不善。
「鵬,是我。」
「韓杰,有什麼事?」听出是好友,易鵬的口氣和緩許多。
「听說今年你的二個寶貝佷女都該上大學了?」韓杰挑明話題。
「干嘛?干你啥事?!」早知道這老小子不會安什麼好心。
「采蓮好像是考上北部的學校吧。」韓杰雖是詢問,語氣卻相當肯定。
「你到底要做什麼?」易鵬心中猛然一驚。
「我不介意幫你照顧孩子。」
「我很介意把小紅帽送進餓狼的口中。」他冷嗤一聲。
「或許我該列張群芳錄給你老婆瞧,讓她知道從幼稚園到國三的你有多行,拐騙多少良家婦女。」
易鵬第一千萬次埋怨父母,為什麼要讓他和這大魔鬼比鄰而居長達十五年之久,害他在韓杰面前毫無隱私。美麗嬌妻的醋桶是萬萬不能打翻的,要不然,他跳入黃河也洗不清身上的腥騷,為了自己的婚姻幸福,只能狠心犧牲柔順的采蓮了。
「好吧!我答應。」要把乖巧的采蓮送進虎口,易鵬實在很無奈,「拜托你多少要吐些骨頭出來。」要不然他就要提著頭顱去見大哥大嫂了。
「我盡量留些殘渣給你交差。」韓杰快樂地掛上話筒。
天吶!他今年是犯太歲,還是那兩姊妹犯桃花?一個堂堂總經理,居然淪為「皮條客」。易鵬第N次哀嘆自己悲慘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