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前紀韋還信誓旦旦地叫著,等找到任其芳時非先打她一頓再說,但是……瞧瞧他現在正在做些什麼?
他正將驚魂未定的任其芳擁在懷里細心呵護,連句重話也舍不得說出口。
他好像常在做這種無聊的事,不是發誓要拿針線縫上她的伶牙俐齒,便是威脅要揍她一頓小。然而叫囂了五年,他卻沒有一次付諸于行動,難怪這只任性的小野貓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面對她,他總是遺失了自己的原則。對她妥協、任她撒野,讓她在自己看得見的範圍內為所欲為。
這樣的相處方式,在過去五年來一直沒出過亂子。想不到剛出校門的她便拿她當模特兒的夢想來測試他的心髒負荷量,現下又鬧個荒山歷險記來嚇破他的膽。
愛一個人真有這麼辛苦嗎?他實在想不透。
仰慕他的女人很多,而他卻獨戀她一人。
也許因為他得天獨厚的女人緣讓老天紅了眼,邱比特才會一箭狠狠地射中他的心,教他愛得這麼痛、戀得這麼痴,卻又深情無悔。
察覺他雙臂圈著的俏人兒拼命往他的懷里鑽,紀韋疑惑地伸手抬起她的小臉。
「怎麼了?」
紀韋听見她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心疼地收緊雙臂擁著直打哆嗦的任其芳走進車里。
「你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到山上來玩也不多帶件衣服。」紀韋瞧著任其芳得幾乎瞧見底褲的瘦腿直皺眉。
「我……」任其芳的喉嚨像是被東西噎住似的說不出話來,她不知如何開口說自己是因為被人強暴未遂才會落得如此狼狽。
「還有,出來旅游也不多找幾個同伴互相照應,今天得到教訓了吧!」紀韋抓過後座上的薄外套幫她蓋住與冷空氣接觸的雙腿。
任其芳默默地瞅著他。她明白他是出于一番好意,但是他能不能選別的時間再數落她?
見她不吭聲,紀韋下車踱向箱型吉普車模索了一陣後再踱回到車上。
「你那輛車是朋友的嗎?損壞得相當嚴重哦!明天一早再叫拖車公司來處理。」他邊說邊發動車子準備下山。
「沒將車推進山溝里算便宜他了,還叫什麼拖車公司!」任其芳冷哼了一句。
「你好狠,你的朋友跟你有深仇大恨啊?」紀韋由喉間逸出一聲輕笑,緩緩地將車開上路。他瞟了身旁的任其芳一眼,原本緊擰的雙眉稍微舒解了些,至少他可以確定她和車子的主人並不是他想像中那麼好的交情。
紀韋原本打算送胃疼難耐的任其芳上醫院拿藥,但她卻堅持要回家休息,拗不過她的堅持,紀韋只好先將她送回家。
一回到家,任其芳便鑽進浴室沖洗一身的污泥,而紀韋則窩在廚房里為他心愛的小女人熬粥。
他望著熱鍋中跳動翻滾的米粒,心神卻早已游離。
在山上時他義正辭嚴地訓著任其芳上山沒多找幾個同伴,現在回想起來,萬一任其芳找的同伴是男的,那……他肯定會被醋海淹死。
他好笑地想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右手模進上衣的口袋掏出方才他在吉普車上翻出的名片。
這男人可真騷包!名片上印的全是英文麥可•蘇,美人魚演藝事業……紀韋逐行念出口,臉色卻愈見難看。
難不成那輛吉普車是麥可•蘇的!?小野貓怎會認識這號人物?對演藝圈稍有認知的人全知道這家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是干什麼齷齪事的。而他們以不知情少女被迫拍下的照片或錄影帶來控制這些不小心上當的摘星族的卑鄙手法,更是令同業所不恥。
那麼,小野貓弄得一身狼狽難道是……
小野貓平日雖野,卻也不至于野到只身到山上探險!紀韋愈想愈覺得事態嚴重,他沉不住氣地沖向浴室,正巧沐浴完走出盥洗室的任其芳直按著發疼的胃。
見她緊蹙著雙眉,紀韋不知該如何開口問這麼尷尬的問題。他伸手扶起她,卻愣愣地瞧著她的臉發呆。
任其芳狐疑地模模臉頰。
「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她邊說邊轉回浴室照鏡子。
隨後跟上的紀韋正巧瞥見被任其芳丟在地上的破碎上衣。頓時,他的心揪痛得幾乎教他站不穩腳步。他踉蹌地轉回廚房,難過得差點抓把刀往自己的胸口捅一刀。
「紀韋……」沒瞧見臉上有髒污的任其芳轉進廚房時,只見紀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嗄?」他回過神來看向她。
「你在想什麼?」她的小手片刻也不離發疼的胃。
「沒什麼。稀飯待會兒就可以吃了,你先吃點胃藥。」他將在小櫥櫃里找到的胃散遞給她。
「你的臉色怪怪的,該不會你也胃痛吧?」她藉故拖延,能不吃藥是最好了。
瞧她一臉的天真,紀韋忍住問她真相的沖動,他的心里卻有無法言喻的不舍。關掉爐火,他邊盛粥邊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星象沒有錄用你之後,你還有沒有再試別家?」
「怎麼?還想運用你的權勢把我打回票嗎?」她坐在餐桌前瞧著紀韋忙碌的身影。要不是見他還有點良心肯到山上去救她,又為她熬粥,她恐怕早拿掃帚趕他走了。再怎麼說她今天下午會這般淒慘,他也有責任。要不是他公報私仇,也許她已在星象發揮她的所長了。
然而任其芳這句話也像是把指控的刀,一刀一刀地割著他已然痛楚的心。要不是因為他的自私,任其芳根本不會有機會認識麥可,也就不會被……他舀著熱粥,一口口地吹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麼尖銳的話題,只是重復著他的吹氣動作。
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任其芳突地嘆了口氣。
「我想我也該醒悟了,也許這條路真的不適合我,罷了!我看我還是打包好行李,認命回家鄉算了。」她有些灰心喪志。今天的事讓她知道單純的自己實在不適合爾虞我詐、處處是陷阱的花花世界。
「你……別回鄉下,明天你到星象去報到吧!」紀韋當下做了這個決定。他怎能眼睜睜地放她獨自一人躲回家鄉去舌忝傷。就算錯誤不完全是他造成的,他依舊會愛她如昔。這次他一時大意讓她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往後的日子他一定會守護她,不會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我該不會是听錯了吧?你要讓我去星象?」她瞪大了雙眼瞅著他。
「沒錯,我讓你去,而且我說了就算。別人絕不會多說一句閑話,因為你確實有那份能力與條件。」他真誠的說出他的看法。
他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讓任其芳不敢置信。
「你……該不會另有目的吧?是不是想把我安排在你的身邊,再以上司的身分欺壓我這個弱小女子?」她回復了和他抬杠的興致。
他伸手捏捏她小巧的鼻尖,「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他決定了,不會被這件令人心痛的事絆住自己。他應該幫助她走出這片陰影才對,而他知道有一種治愈傷痛的特效藥愛情。
紀韋突兀的親昵舉動教任其芳錯愕得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紅著雙頰愣愣地瞅著他。
「你的胃散呢?」粥涼了,他覺得她應該先吃些胃藥比較恰當。
「呃……」她捏緊手中的藥瓶,藥還沒入口她已經開紿打寒顫了。
「我……我先吃粥。」她抓起湯匙要吃藥。
「不行,先吃藥!」他把先前已倒好的半杯水遞給她。
「我……我的胃不疼了,你把粥給我。」她寧願痛死也不願吃藥。
瞧她發白的臉色根本是睜眼說瞎話。
「你該不會是不敢吃藥吧?」他拿話激她,完全洞悉她的弱點。
「誰說我不敢。」
「那最好,粥快涼了喔!」他好整以暇地瞧著她漲紅雙頰的窘迫樣。
任其芳哭喪著一張小臉。
「好吧!我承認我不敢吃藥,你就別激我了。把粥給我,吃完粥我立刻回床上休息總行了吧!」
「你別任性了。」他搶走她手中的藥瓶,舀出一匙藥粉。
「來,張開嘴。」
任其芳一雙小手緊捂著嘴搖頭,任紀韋如何哄騙她就是不開口。
在無計可施之下,紀韋將藥粉倒進自己的嘴里,含住一口水後雙手扣住任其芳的下顎並抬起她的臉。他立即俯下臉,將口中的藥水喂進她的嘴里。
他的舉動讓任其芳愕然地瞪大眼,她快窒息了。
確定藥水已完全喂進她的嘴里後,紀韋微抬起臉。
「閉上你的眼楮。」一直以來,他就想嘗嘗這份甜美,上回在停車場的那一吻一直讓他覺得意猶未盡,今天他一定要好好的嘗個夠。
她搖搖頭,紀韋方才的舉動讓她整個臉飛燙了起來。她當然明白他叫她閉上眼楮是想再親吻她,但是……他真的以為她還會听話的閉上雙眼任他吻個夠?「你是什麼意思?」多年來她一直當他是大哥哥,而他也從未表示過對她另有意思,這平淡又平凡的情誼怎可能一夕之間迸出火花?八成是紀韋這只自大豬又在逗弄她。
「叫你閉上眼楮的意思。」紀韋一臉的挫敗,再浪漫唯美的氣氛都教這不懂情調的小野貓給破壞掉了。
「我是問……為什麼要閉上眼楮?」她原本想說為什麼要吻我,但她可不敢這麼厚臉皮的說出口。
「你說呢?」他反問她,有些話講得太明就沒意思了。或許用行動來說明,會讓她更容易了解。
「我……」她的話尚未出口,已經被他的唇給覆住,而微張的口更是讓他的舌有機可乘的順勢滑進她嘴中,並且迅速地找尋到她的舌與她交纏在一起。
有了上一次那個挑戰之吻的「職前訓練」,任其芳已沒有上次那麼生澀,在心中一番些微的掙扎後,她很快便被他激情的吻給帶動,進而開始回應他,少根筋的她雖然還分辨不出他的吻帶著什麼樣的動機,但她的身體還是很本能的有了反應。
紀韋的手輕撫著她的雙肩,隨著愈來愈熱烈的吻,他的手順勢往下探索,來到她的胸前。當一踫觸到她那已然挺立的蓓蕾時,他訝異地發現她竟沒穿上女人專屬的「內在美」,但此時的他早已將將理智拋之腦後,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好好愛她!
他的大手隔著薄薄的衣服輕罩著她「偉大」的胸部,輕輕地按摩著,想讓她適應他的踫觸。感覺到她猛地抽了口氣,但仍回應著他的動作,微挺了軀迎合他的接觸,他這才縮小範圍以手指輕揉著她的。
一聲重重的喘息聲從任其芳的口中逸出,也讓她瞬間拉回了神智。她連忙推開他,「你在做什麼!?」
正處于泛濫邊緣的紀韋,頓時陷入一股欲求不滿的情緒中。
「我以為……」她剛剛的反應讓他以為已得到她的認同,否則他絕不會在這時候,對她做出非分的要求。
她漲紅著臉,慧黠的大眼轉了轉,「看在你曾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不跟你計較這麼多,改天你若是再乘機吃豆腐,我一定K你滿頭包。」她為自己熱情的回應找了一個台階下。
「喔!老天,你竟然說我是乘機吃豆腐?」她不是一向很聰明嗎?怎麼會對感情這般智障?紀韋苦著一張臉盯著她。
「難道不是嗎?」她伸出食指戳著他結實的胸膛。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你何不勇敢的承認?放心,我會大人大量,原諒你一時被我的美色迷惑所做的侵犯。」她做作地撥弄了一下她的長發,對他曖昧地眨眨眼。
是誰教她這個動作的?她難道不懂這樣的挑逗舉止具有強烈的性暗示意味嗎?
「如果你夠聰明的話,以後別在任何一個男人面前做這樣的動作。」他氣惱的低斥著。
當她是花痴啊!她表現得如此狐媚也不過是想逗逗他,想不到他亂沒幽默感的。
她悶悶地抓過桌上的稀飯吃了起來,再和他抬杠下去恐怕她的胃會愈來愈疼,她不想虐待自己。
瞧他做了什麼好事?不是說要治愈她的傷痛嗎?怎會又口不擇言的再度刺傷她脆弱的心靈!
望著臉色不佳的她一語不發地吃著稀飯,紀韋的心又迅速抽痛了起來。
蒙朧中,任其芳隱約看見自己的床前坐了一個人。她揉揉眼楮想看清那人是誰,當眼前的影像漸漸清晰,她赫然看見那張熟悉的俊逸臉孔。那個在短短的時間連吻她幾次的紀韋,但是……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里,甚至就坐在床沿對著她笑?
「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以為你知道呢!小野貓!」他仍是笑著一張臉。
任其芳嘟著嘴,「誰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我看你的腦袋瓜里除了那種邪惡的念頭外,裝不進別的東西了。」
他湊近她的臉,「是啊,我的確是想來完成晚上來不及完成的事,難道你不想知道最後的感覺會有多完美嗎?」
「我們就不要違背自己的心了,男女之間的事就是這麼神奇的,你一定要勇于嘗試。」他輕輕地在她的耳鬢廝磨著。
任其芳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晚上的那種酥麻感又出現了。怎麼會這樣?為何這個男人每次一靠近自己,她就會有這種奇怪又舒服的感覺!
「交給我,我會帶領你……」
「嗯……」她不自覺的點頭,並主動地覆上自己的唇。她學著紀韋之前吻她的步驟,粉紅的舌尖輕畫著他的唇,並頑皮地與他的舌大玩追逐游戲。
不滿意他的閃躲,她輕嚀一聲︰「討厭,你的舌怎麼滑得像條泥鰍,不許你再動來動去的。」
紀韋聳聳肩表示順從,她笑著再度貼上自己的唇,但是紀韋可沒那麼听話,他反被動為主動的緊環住她,急迫的吸吮著她的舌,在她的嘴里周游了一圈後便離開了她的嘴,沿著頸項讓熱吻往下蔓延。
他的舌頭隔著透明的睡衣,抵在她粉紅的蓓蕾上,感覺它在自己的逗弄下變得堅挺。他順勢將她的睡衣褪去,當她完全果裎在他面前時,他不由得發出贊嘆,「你教我忍不住想吃掉你。」
「我好像感覺不到你有這麼饑餓哦!」她大膽的挑逗著他,雙手環上他的肩,將他拉向自己。
「小野貓,你馬上會知道我有多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