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是倫敦最便捷的交通工具,再配合一小段步行,即可游遍倫敦。
今天,凌偉辰舍汽車,刻意帶韓蕊體驗一場地鐵兼徒步之旅。
上午,凌偉辰領她品味宏偉的建築群與古典的街道交融出的特殊風華,逛了倫敦舊市區的霍本車站、聖保羅大教堂、大火紀念柱及倫敦塔。
午後,他們先參觀學校,再跨入泰晤士河南岸的皇後步道,沿塔橋往西敏寺的方向行去,行過圖畫般的河岸風光。
「腳酸了嗎?」看韓蕊愈走愈慢,凌偉辰停步回頭等她。
「不會,我是被風景吸引,故意慢慢走慢慢欣賞。這樣會耽誤你預定的時間嗎?」
「沒有預定,我的時間都是妳的,妳愛怎麼慢都行。我只是在想,如果妳走不動,我可以背妳。」
「可惜我不是羽毛,真要麻煩你背你也背不動。」韓蕊頑皮地拿眼尾斜睨凌偉辰,正擦身越過他,腰肢忽被攬住,雙腳隨之離地。
「啊!」韓蕊驚呼,半秒後定神看去,卻對住凌偉辰的臉,整個人被他橫抱在懷。
「還好嘛,雖然不是羽毛,至少身輕如燕,我自信背得動。」凌偉辰以臂當秤,輕松地抖了抖臂彎里的韓蕊。
一支東方面孔的觀光團出現,韓蕊跟凌偉辰變成他們掩口而笑、指指點點的對象。
「行啦!知道你是大力士,快放我下來。」不習慣引人側目,韓蕊面紅耳赤。
「等一下,有個觀光客當我們是風景,正拿相機對準我們,我們給他拍張照,別破壞他的游興。」
「什麼?!」韓蕊的反應是扭身急欲下地,卻掙不開腰腿上的緊箍。
「哎!都說了等一下,妳怎麼還亂動。」凌偉辰一副面對不听話小孩的無奈狀。
「可是……可是……」韓蕊放棄地住了嘴,在心里嘆口氣。
老是這樣,她老是莫名其妙落入他懷里,而且除非他喊停,否則她休想月兌離他。
「小心,別摔倒了。」凌偉辰忽然放下韓蕊,並及時扶住沒心理準備以致腳下一顛的她,她這才站穩。
罷才真的有觀光客將他們拍攝入鏡嗎?但真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讓心律恢復正常,如何無視于凌偉辰還握著她的手。
「來吧,繼續我們的徒步之旅。」一派悠哉,凌偉辰牽著韓蕊向前走。
她應該抽回自己的手,她應該!
可是,她已經習慣他掌心傳來的暖意,她已經上癮,一如對他的吻上癮。
于是,他們手牽手,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漫步同游過河岸的貝爾法斯特軍艦、莎士比亞環形劇院、泰德現代美術館及倫敦水族館。
他們又搭乘世界最高的摩天輪「倫敦之眼」,從透明的座廂俯瞰旖旎市景,並在大笨鐘雄渾的報時聲響起時,佇立西敏橋上,凝賞富麗莊嚴的西敏寺與國會大廈。
當晚風輕拂,他們由西敏碼頭搭上觀光游船返回塔橋碼頭,只見夕暉灑映河水,並將沿途的滑鐵盧橋、聖保羅大教堂、倫敦塔等建築景觀炫染出濃郁的神秘氣息。
下船後,凌偉辰帶韓蕊走向地鐵站,韓蕊卻指著馬路。
「我們可以坐那個嗎?」引發韓蕊興趣的,是紅色車身的雙層巴士。
凌偉辰的答復,是立刻拉著她沖上正停在站牌的巴士,直登第二層露天車廂,往視野最好的第一排位子坐下。
「你怎麼看也不看路線就沖上來?萬一載到不知名的地方,迷路了怎麼辦?」一向不適應沖動行事,韓蕊擔心地說。
「無所謂。載到天涯海角無所謂,迷路無所謂,有妳作伴,怎樣都無所謂。」凌偉辰柔聲回答,一種莫測高深的訊息寫在雙眸,眸光閃漾灼熱的異采,直可勾人魂魄。
韓蕊奮力抗拒凌偉辰眸光織就的咒語,謹慎地詮釋前半段話,忽視後半段話。
「這叫即興觀光吧,你今天特別偏愛意外的旅程,晚出發無所謂,拖時間無所謂,連迷路也無所謂。」
「倫敦的巴士跟地鐵一樣,都是觀光的便捷工具,就算想迷路也不容易。」似乎察覺韓蕊的不安,凌偉辰轉視街道當起解說員。「照巴士的走向看,應該會經過牛津街和攝政街,那是最繁華的商店區,如果妳想購物,我們可以按鈴下車。」
「不用,我沒東西要買。」與其瞎逛,不如坐在車上瀏覽街景。
「但我們總要下車的--」凌偉辰很快涌現主意。「啊!我們就挑個可以吃晚餐又有夜間活動的地點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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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地點是幅員廣大,涵蓋倫敦動物園、瑪麗皇後玫瑰園及露天劇場的攝政公園。
雖然動物園已逾開放時間無法參觀,但玫瑰園萬紫千紅的花朵及芳馥醉人的花香,已讓韓蕊不虛此行。至于夜問活動,則是露天劇場上演的歌舞劇「愛情靈藥」。
像許多觀眾一樣,他們邊看演出,邊以在現場買的飲食裹月復充饑。
舞台上,純樸的青年內莫里諾愛上頑皮的姑娘阿迪娜,阿迪娜不僅不回應,為了捉弄內莫里諾,還答應嫁給另一位追求者貝爾科雷軍官。婚禮前夕,江湖醫生杜卡馬謊稱有靈丹妙藥可挽回阿迪娜的芳心,貧窮的內莫里諾為籌錢買藥,只好加入貝爾科雷的軍隊簽下當兵契約。阿迪娜獲知此事,深受感動,真的愛上內莫里諾,取消婚禮並幫他贖回當兵契約。
輕快的歌舞、逗趣的唱白,加上荒謬但迷人的情節,令韓蕊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散場走出公園,韓蕊仍愉快地回想著故事。如果歌劇都這般有趣,她倒不反對再多看幾出。
「妳認為……世上有愛情靈藥嗎?」一直安靜伴著韓蕊的凌偉辰忽然問。
「有啊!藥方是美麗的臉孔,靈藥就在誘人的眼中。」韓蕊借阿迪娜的台詞揶揄。
「妳不可能贊成那種論調。」凌偉辰用的是直述句。
「為什麼不?」韓蕊好奇他的篤定從何而來。
「直覺。沒有內涵的美麗就像隔夜的茶,對健康有害,不喝為妙。」
「人多半不會考慮內涵,往往美麗當前就產生愛情,就算是毒藥也照喝不誤。」
「那是迷惑,不是愛情,不是真正的愛情。」
可是,他愛上了韓姿。盡避他闡述得頭頭是道,他卻愛上了韓姿。
「所以,你愛韓姿,是因為她的內涵而不是她的美麗?」話里不禁挾帶了諷刺。
她應該管好自己舌頭的,她無意顯露出內心的情緒,但她控制不了嫉妒的惡魔。
再者,她與韓姿同個模子制造,同樣的長相與身材,凌偉辰若昧于外表,怎會只愛上韓姿而非她?所以,把他愛上韓姿歸因于外表,未免失之公允。
她偷瞄凌偉辰一眼,以為會在他臉上看見不悅,但他神色平和地瞅著夜空,踩在人行道上的步伐依舊不疾不徐。
他沒听出她的諷刺嗎?還是正在思考如何回應?
「天色愈來愈暗,好像快下雨了。」完全不相干的回應,打亂了韓蕊的揣測。
「啊?」韓蕊隨他瞥向夜空,粉靨旋即感到涼意,雨絲飄落的涼意。
「人真是不能偷懶,才一天沒帶傘就遇上下雨。」雖在自我埋怨,凌偉辰仰天承受雨點的面孔卻泛著笑。
「你曾帶傘嗎?」韓蕊困惑地回想。
「放在汽車後車廂,所以妳沒發現。倫敦陰濕多霧,隨時可能會下雨,雨具是每天出門必備的,可是今天沒開車,我就偷懶的把雨傘省了。」
陰濕多霧?她一點也不覺得呀!她只領受到陽光與微風。
「倫敦的守護神特別眷顧妳,從妳抵達直到剛才,都給妳好天氣。」看出她的疑問,凌偉辰解釋。
「既然眷顧,為什麼不眷顧到我離開為止呢?」韓蕊合掌對天,煞有介事的祈願,並不把守護神之說當成無稽之談。
「那妳就見識不到倫敦的真實面貌了。守護神的安排有祂的道理,祂一定認為時候到了,該讓妳看見雨中的倫敦。」
「我是不討厭下雨啦,不過,祂能不能安排眼前突然出現地鐵站或計程車,好讓我們躲開雨勢?再淋下去,我們會像掉進水里。」韓蕊明知不可能地閑扯。
謗據來時的經驗,此刻他們仍在公園外行人徒步區的範圍,離地鐵站或可以攔計程車的大街尚有段路。
「啊,守護神答應妳的請求了。」
答應?韓蕊心里剛升起問號,已被凌偉辰拉著往前跑,跑入一處綠藤形成的天然遮棚。
「不錯呢,我們在這里等到雨停再走。」凌偉辰愉快地說,半片臂膀暴露在雨中。
遮棚深而窄,站一個人綽綽有余,兩個並立卻嫌擁擠。
「過來一點,你淋到雨了。」韓蕊朝左挪空間給凌偉辰,變成她的臂膀被打濕。
「這樣不行,有個辦法可以兩全其美,好嗎?」凌偉辰語焉不詳地征詢。
韓蕊尚未弄懂,凌偉辰已退一步將她拉近,從背後抱住她。
「空間夠了,只要變通一下,問題就解決了。」溫熱的鼻息,隨著凌偉辰的話語拂過韓蕊的耳畔,害她呼吸急促。
這算哪門子變通?而且,他干嘛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一派閑適自在,好似天生就有權利擱在那兒的態勢。
如果她猛然推開他,沒命地沖入雨中,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
「坦率、真誠、善良,才是可長可久的愛情靈藥,也是吸引我陷入情網的因素……這答復了妳的問題嗎?」凌偉辰眺回早先的談話。
韓蕊詫異得忘了任何打算采取的行動。
「原來……韓姿在你眼里是那麼完美。」情人眼里出西施,韓蕊只能苦笑。
「假設不是韓姿,假設是另一個女人具備吸引我的那些性情,我可不可以愛上她?」凌偉辰扣在韓蕊腰問的手臂似乎緊了些,似乎相當在意她的回答。
「這話好奇怪,你的心由你自己負責,怎麼問我可不可以?難道你愛上誰,還需要我的批準嗎?」不容許自己滋生凌偉辰可能不愛韓姿的希望,更無法接受他可能移情別戀,韓蕊的語氣顯得僵硬。
「哎呀!生氣了。不過提個假設妳就不高興,如果沒先得到妳的批準我就愛上別人,妳一定當我是渾球,一輩子不理我。」
「如果你離開韓姿,我跟你就沒關系啦,有什麼理由繼續理你?」壓住心底的哀鳴,韓蕊高舉理智的大旗就事論事。
異乎尋常地沉默一下,凌偉辰才出聲質疑。
「真的嗎?我跟妳,只因為韓姿才會一起旅行、一起生活、一起躲雨?我跟妳的關系就這麼薄弱嗎?」
不然有更強的連結嗎?她也希望以另一種因緣認識他,以她本身獲得他的關心和照顧,但現實就是現實,他們之間的確橫隔著韓姿。
「遇見真愛之前,任何一次心動,能算是戀情嗎?」凌偉辰又發出疑問。
「不……不算。」嚴格而論。
「既然不曾戀過,那擁抱真愛,能算是移情別戀嗎?」
他……是在藉問題傳達心聲嗎?他……是在宣示另一個女人佔據了他的心?
好半晌,韓蕊瞪著雨幕,想問又不敢問明白。
忽然,凌偉辰垂下手,撤回溫暖的擁抱。
「雨停了。」他沉聲說。
雨果然停了,在她發呆的時候不知不覺停了,發問的時機也錯過了。
遺憾的冷意襲來,她下意識轉向凌偉辰,卻發現一股抑郁糾在他的眉間。
是她眼花嗎?她端詳他,企圖確認清楚,他卻踏出遮棚,教她望不見他的臉。
「走嘍!」簡單招呼一句,他融入夜色漸行漸遠,只剩路燈映亮的一抹背影。
一種將被孤單拋下的恐慌涌出,取代了狐疑。她趕緊盯著他的背影快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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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疑雲卻方興未艾,在韓蕊的心室翻騰不休。
一路無言地返回飯店頂樓,凌偉辰掏出磁卡正要刷開大門時,韓蕊倏然打破沉默。
「呃……剛剛……」抬眼對上凌偉辰的視線,韓蕊的勇氣消失了。
凌偉辰微挑雙眉,用屏息以待的表情等著,這奇異地鼓舞了她。
「剛剛……剛剛你是在告訴我,韓姿並非你的真愛嗎?」終于,她終于問了。
「啊,折騰這麼久,妳總算听懂了我的意思,總算開竅了。」凌偉辰展開笑容,一種雲開見月的快慰笑容。
「那……這一切……你對我的關懷、照顧,就沒道理了呀。」
「沒道理?原來妳還沒真的听懂,不然--就是妳假裝沒听懂。」凌偉辰神色轉黯,掩不住挫折的情緒。
「假裝?我何必假裝?」小聲的、有點委屈的抗辯。
「因為膽小,因為妳不敢冒觸怒韓姿的危險,去面對自己的心。」
韓蕊僵住了!
他真的了解,了解她的膽小,那他也該了解她無法順從自己心意的苦衷呀!
「游學也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逃避。」凌偉辰繼續抽絲剝繭。
是的,逃避……逃避韓姿,她不想一直活在霸道的陰影之下。
「難道妳不明白,一味的忍耐只會失去自我,一味的忍耐並非美德,而是懦弱。」
她明白,但明白並不代表有力量改變。
「我、我無法不懦弱,韓姿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為了……自私,跟她決裂。」難以破除束縛,韓蕊把「為了你」拗成廣義的為了自私。
「自私有時是必要的。人就是人,不可能神聖到完全去除自私。拿我來說,我可以無所求地對待其他朋友,但是,對妳,我希望一切的付出都能得到回應,如果得不到回應就會感到痛苦,對妳,我存在太多私心--我這樣說夠清楚了,妳總該听懂了吧?」
「可、可是……怎麼會是我?」韓蕊確實听懂了,也更驚訝。
「怎麼會?我無法解釋,我只知道我想靠近妳,每分每秒都想靠近妳,想得不得了。」凌偉辰上前摟住韓蕊,緊得像要將她嵌入他的懷里。
她也是!每分每秒都想靠近他,近得沒有一點空隙,近得融成一體。
「混蛋!」突如其來的怒斥,驚動了相擁的兩人。
「韓姿?!」韓蕊循聲看去,見鬼般嚇了一大跳。
韓姿踏出電梯,兩眼噴火沖來,指住韓蕊就罵。
「不要臉!居然搶我男朋友!想不到天下最卑鄙的賤人,居然是我的親姊姊!」
「沒那回事,韓姿,妳千萬別誤會!」積習難改,韓蕊畏縮地彈離凌偉辰。
不料凌偉辰長臂一攔,圈住她的腰肢,重新將她扣回懷里。
凌偉辰的舉動猶如火上加油,韓姿的怒氣旋即燒向他。
「好啊你,有我還不夠,你還想一箭雙鷗!難怪我連續三通長途電話,你的秘書才勉強透露你在這里。難怪剛才我問櫃台你住哪間房,櫃台一臉怪異的瞪著我,原來是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已經跟你在一起!」
「我從沒愛過妳,自始至終,我要的並不是妳。」目泛寒芒,凌偉辰扔下炸彈。
「什麼?!不可能!你的女朋友是我耶,韓蕊不過是替身。拍攝工作一結束,我就搭機趕來找你,想給你一個驚喜,你怎麼能這樣傷我的心?!」恍悟處境危殆,韓姿趕緊擠出淚光,楚楚可憐祭出哀兵政策。
「恭喜,如果妳有心可傷,倒是一件好事。」凌偉辰的語氣多了揶揄。
「我明白了,你是氣我事業心太重,接下雜志社的案子不陪你,所以故意利用韓蕊來報復我。」一抹算計掠過韓姿的眼。
是……是嗎?韓蕊瞥向凌偉辰,輕易被挑起懷疑。
「悉听尊便,妳愛怎麼幻想隨便妳。」凌偉辰懶得搭理的態度撫平了她陡升的懷疑。
「不然就是韓蕊又假裝成我,害你不明就里跟她在一起。哪!你看清楚,我才是韓姿,才是你的女朋友,你不要再被她騙了!」不信自己會輸,韓姿執意扭曲事實。
直到此刻,韓姿仍未意識到情急之下,她兩度說漏嘴扯出替身及又假裝的字眼。
「騙人的是妳。我早就發現有古怪,早就知道妳找韓蕊代替妳跟我約會,早就清楚韓蕊是韓蕊,妳是妳,是長相一樣、性格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凌偉辰冷冷戳破。
「你早就發現?是韓蕊跟你告密的?!」隨著問話,韓姿憤懣地怒視韓蕊。
冤枉啊!她也是第一次听說,也很驚奇凌偉辰早就發現--韓蕊才要擊鼓鳴冤,凌偉辰即還她清白。
「沒人告密,不需要告密,妳的騙局太幼稚,稍微用點頭腦就能拆穿。」
「那你還將計就計,讓我以為你愛我?!」韓姿顏面盡失,氣得拔尖嗓音,再也戴不住嬌柔可人的面具。
「我從沒對妳說過我愛妳,妳要自以為是我也沒辦法。妳這次能得到雜志拍攝的工作,其實是我安排的,為了不讓妳來打擾我和韓蕊,我特地把妳調得遠遠的。」
凌偉辰竟對一向眾星拱月的韓姿用調虎離山計?韓蕊訝愕暗苦,苦于被凌偉辰抱住不放,無法逃離火山爆發。
「你……你耍我!你存心給我難看!」韓姿果然引為奇恥大辱,恨得臉色猙獰。
「我倒沒存心做什麼。如果不是為了韓蕊,我根本不會浪費時間在妳身上。今天妳所得到的,該說是天理循環,是老天爺結算妳玩弄感情,給妳的公平審判。」
韓蕊听得目瞪口呆。原來對他所不屑的,凌偉辰可以表現得無比冷酷決絕;但對他所在乎的,則情深無儔--後者,她已親身驗證。
「不準!韓蕊,我不準妳跟他在一起!妳馬上整理行李跟我離開這里!」韓姿蠻橫的命令,震驚了韓蕊。
「現、現在已經很晚,妳不如睡這里,我們明天再討論……妳的行李是不是寄在櫃台?我請服務生幫妳搬上來。」韓蕊心神紊亂,只記得事情不該草率決定,下意識想拖延。況且,她還沒參觀完學校--
「立刻!馬上!」韓姿大吼。
「韓蕊哪里都不去,從今以後,她只會待在我身邊。」凌偉辰牢牢握住韓蕊的腰,目光如刀瞪向韓姿。
「是嗎?我倒要看看是愛情重要還是親情重要。」韓姿掀起冷笑,扭身走進電梯並擲出最後通牒︰「韓蕊!我在大廳等妳,如果半個小時之內妳沒出現,我就當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