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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獵夫 第9章(1)

好不容易,在折騰了兩個禮拜之後,陸天逸他們終于談成了這件合作案,兩人終于回到台灣。

一抵達機場後,陸天逸就被守候在機場的賀旭君接走。令吳仲恩氣憤的是兩人居然不肯順道載他回台北,而把他一個人丟在機場,真是太過分了,害他差點在機場破口大罵這兩個沒同情心的家伙。

既然無法搭順風車,他只好獨自叫輛計程車回家。想來,他已經兩個星期沒看到筱薔了,一顆心始終懸在她身上。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想念一個女人,真是不可思議,不過心里有人可想的感覺實在不錯,一顆飄蕩的心終于有了寄托,讓他有種踏實的感覺。

今晚,他一定要好好的看看筱薔。當然,更重要的是對她訴說愛意,然後再向她求婚,共組一個快樂的家庭。

不過,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個星期以來,筱薔似乎怪怪的,好似缺少了些生氣,也少了平時的熱情。可是,不可能啊!他自認並沒有得罪她,所以一定是他想錯,可能是他太緊張了吧!

愈接近家,吳仲恩的心也開始變得急切起來,同時也更加清楚,他愛筱薔。就是愛,才會讓他再也灑月兌不起來;因為愛,才會讓他每次一靠近她,就愈來愈渴求她,滿腦子充滿了她。

他想,他已經愛筱薔好久了,而且似乎是很久以前就愛上她,也許就在她國中時大言不慚地要他愛上她的時候吧!從那時起,筱薔就深入他的心。所以他即使遇見再多女人,也沒有一個人能挑動他的心。他只是遲鈍到沒了解這早已存在的事實,否則,他早該在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後就馬上向她傾訴愛意才是。搖搖頭,他笑自己的愚昧。

將近一小時的車程,在吳仲恩看來,似乎變得漫長而令人不耐,好不容易,他終于回到了家。他曾奇怪,為什麼筱薔沒有去接機,繼之,他想筱薔可能是在家準備為他洗塵,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不過,現在他站在住所大門外,望著屋內一片漆黑,不像有人在家的感覺。難道筱薔也要效法國外迎接愛人的方式,突然亮燈給他一個驚喜嗎?他開始滿懷期待著。

吳仲恩放輕腳步,打開門走進去,在玄關停步,豎耳傾听她的聲音,但是良久仍沒有動靜。他終于捺不住性子的開了燈。

當他環顧屋內一次後,臉上的笑意也冰凍了,四周一片悄然,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筱薔悅耳的話語。他急忙奔到房間去,還是杳無人跡。他開始急了起來。

「這未免太不尋常,筱薔知道我今天要回來的啊!」他一頭霧水的自言自語。

莫名的,他用力拉開衣櫃的門,果然,她的衣物已經不見了,他的心一沉。

「這到底怎麼回事?」吳仲恩用力一捶梳妝台,將怒氣發泄出來。「該死的,才二個禮拜不見,人居然給我跑得無影無蹤,究竟是發生什麼事?」

「對了,找筱薇。」吳仲恩猛地想起,筱薔不可能不告訴筱薇她去哪兒的。

他拿起了話筒,馬上撥了筱薇住所的電話,但在響了十幾聲後仍無人接听,他只得頹然放下電話。「搞什麼鬼!這丫頭又跑出去瘋了。」

「怎麼辦?」吳仲恩焦急的自問著。他實在是又傷心又憤怒,真搞不懂筱薔怎麼會無故失蹤,看房間仍然整整齊齊的,唯獨筱薔的東西不見了,可見她是自己離開的。到底是為什麼,她居然一言不留的走掉,難道她對自己一點眷戀也沒有嗎?這幾個月的相處,對她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吳仲恩猛搖了搖頭,想甩掉在腦海中盤旋不去的問題。「對了,找小旭,他應該會知道的。」

他迫不及待的撥了通電話給賀旭君。

一會兒後,一道粗嘎的聲音響起。「找誰?」

「阿逸,叫小旭听電話。」吳仲恩毫不在意陸天逸的壞口氣,只是急著找賀旭君。

「喂!」

「人呢?」一听到賀旭君的聲音,吳仲恩便急著發問。

「什麼人?」賀旭君一時愣住。

「筱薔人呢?」

「她……」賀旭君遲疑著。「她已經不關你的事了。」

「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

「她已經回南部,她要我轉告你,她會祝你幸福的。」賀旭君用譏諷的語調說出「幸福」兩字。

「什麼?你在說什麼鬼話?」吳仲恩大感震驚。

「你沒听錯,筱薔就是這樣告訴我的。」賀旭君閑適地道出,一點也不理會吳仲恩的驚叫。

「她為什麼要祝我幸福?」吳仲恩火冒三丈,如果筱薔現在在他的面前,他一定要抓住她,好好打她一頓。「筱薔沒去接我,現在居然又自己跑回南部,而且還說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話,究竟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只有你們自己最清楚,我是局外人怎麼會知道呢?」

「我要是見鬼的知道,也不用打電話來問你。」吳仲恩氣急敗壞的吼叫。

「我倒是可以給你一點提示。」賀旭君不理會一旁要他掛電話的陸天逸。「前幾天你的紅粉知己來找過筱薔,從那天後,她的心情就不太好。」

「我的紅粉知己?誰?」現在除了筱薔,他已經很久沒有所謂的紅粉知己了。

「是不是太多了所以猜不到是誰啊?」賀旭君翻了翻白眼,「就是那個朱玲瑩啊!」

「是她?」吳仲恩訝異極了。兩人自從舞會後就不曾再見面了。「她找筱薔做什麼?」

「我不是很清楚,不過筱薔自那天兩人踫面後就悶悶不樂了。」賀旭君瞟了一旁臉色不豫的陸天逸。「好了!我言盡于此,詳細情形你自己去問朱小姐吧!」話沒說完,電話就被陸天逸給切斷了。

吳仲恩拿著話筒呆立著。「難道是朱玲瑩在搞鬼?」可是那天分手時,她明明表現出相當好的風度啊!真搞不懂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解鈴還需系鈴人,他還是找朱玲瑩問個清楚再作打算吧!反正筱薔現在人在南部,他只要知道她是平安的,心就定了一半。

不知道朱玲瑩到底跟筱薔說了些什麼,居然會逼走筱薔。看來他還真是個大笨蛋,居然輕易的相信了朱玲瑩的表演,還以為可以跟她好聚好散,沒想到她居然會在他背後搞鬼。他一定要搞清楚才行。

然後,他就要殺到南部,去把那個被人家三言兩語就哄得團團轉的小笨蛋抓回來。

當吳仲恩向公司請了假,急匆匆的回到南部的家,準備向筱薔道歉解釋,然後再向她求婚時,筱薔卻避不見面。吳仲恩不明白筱薔為什麼不肯見他,即使誤會了他,也該讓被判了刑的人有申辯的機會吧!

雖然遭遇了挫折,不過他仍不死心,還是照樣往余家跑,筱薔不見他,可不代表余家其他人也不歡迎他。

「晚安,余媽媽。」他笑容可掬的向她問好。

「晚安,仲恩。你又來了啊!」自從吳仲恩三天兩頭的來余家報到後,余母便知道事情不尋常。加上筱薔居然反常的不肯見他,她就知道這兩人之間必定有非比尋常的感情。只是,兩人間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但她決意要撮合這一對佳偶。

「我是來找筱薔的,她在嗎?」他引領而望,企盼的瞧著樓上。

「她在,可是她說不想見你。」

吳仲恩沮喪的垂下了肩。「你確定嗎?」

「非常確定。」

「余媽媽,我真的必須跟她談談,事情很重要,你能讓我見她嗎?拜托!」

「我很抱歉,仲恩,我不能這麼做。」余母很想幫他,她也覺得兩人必須見個面,當面把話說清楚才能解決問題。可是她答應了筱薔,不能違背自己的承諾。

「為什麼不能?」

「筱薔說如果放你進去的話,她就要再到外面去找工作。」這可是溫和的筱薔第一次說出語帶威脅的話,她又不想女兒再出外工作,辛苦累著自己,只好答應她。

「她為什麼這麼固執?」吳仲恩有點生氣了。他從未想向女人示愛、甚至求婚,可現在他什麼都準備好了,筱薔卻不肯接受他。

「我想她需要一點時間想一想吧!」她沒有再說下去,希望他能懂得暗示。

「好吧!我會給她很多時間的。」吳仲恩說著氣話。他心情沉重又郁悶地往外走,沒有發現余筱薔佇立在二樓陽台上,噙著淚送他走。

吳仲恩回家後,想了想余媽媽告訴他的話,要讓筱薔先自己冷靜的想一想,她說得也有道理。他會給筱薔時間的,讓她冷靜下來,直到她願意見他。

可是,他又擔心自己等得太久,那小笨蛋的牛角尖不曉得會不會亂鑽,萬一她再也不相信他的話該怎麼辦?又或者在他等待的期間,發生什麼變化呢?

「你為什麼不見他?」

余筱薔自陽台前回過身來。「我不能見他的。」她怕見了仲恩,之前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馬上化為烏有,再也離不開他。

「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不,不是誤會,只是一道無法解決的阻礙橫亙在我們之間。」余筱薔傷心的回答。

「任何事都能解決的,只要你肯說出來。」余母苦勸著,她才不相信有什麼事能難倒她的。

「沒用的。」余筱薔苦笑的搖搖頭。總不能叫朱玲瑩把孩子拿掉吧?這麼缺德的事她可做不出來。老實說,她實在不懂仲恩還來做什麼,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可說的呢!他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不知道他打算怎麼處理朱玲瑩和她的孩子,應該是娶她吧!現在,只是基于他的責任感,所以他才想找她說清楚,一定是這樣的。她可不想听他親口說分手的話,所以她才會一直避著他。

「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仲恩看來似乎很有誠意、也很沮喪,你應該听听他要說些什麼的。」

「再說吧!我累了。」

「也好,你早點休息,好好的想一想該怎樣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說完,余母順手把門帶上走了出去。

不過,余筱薔顯然沒有想清楚。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她陪同父母趕赴一場又一場的宴會,也認識了許多不錯的對象,其中又以羅繼志與她最談得來。他態度隨和、談吐輕松,和他在一起沒有壓力。

只是,吳仲恩的影像仍深烙在她心坎,無法抹煞。即使身處在最熱鬧的場合,她的心仍是孤獨的,她總是不斷地想起他。最近幾天,他已經不再到她家了,也許他已經死心回台北,沒空也沒心再理她。然而奇怪的是,他一直還沒傳出喜訊;孩子都快四個月,再不快結婚,朱玲瑩的肚子就要遮不住了。

雖然她極想知道他的訊息,但她仍不想向他人詢問他的消息,害怕听到她不想听的,光想到他和那個朱玲瑩在一起就夠讓她心碎了。若是知道他們結婚,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所以,她決定在羅繼志身上多放些注意力。他是爸爸公司的經理,應該不會有人反對他們交往的。

余母一直盼望仲恩和筱薔的僵局能夠打破,但這些時日來並不見好轉,筱薔仍是郁郁寡歡,甚至有意從別的男人身上尋求慰藉。這怎麼可以呢?吳仲恩才是她的理想女婿,別的不說,光論動機好了,她總覺得這個羅繼志並不誠懇,給人油腔滑調的感覺,不像仲恩那樣的實在,她不能信任羅繼志。

不行,她不能放任情況這樣繼續惡化下去,得想想辦法才行。她必須去找未來的親家母商量一下該怎麼做,才能讓小倆口言歸于好。

吳仲恩沮喪得無法形容。

他已經在家悶了快一個星期,每天關在書房里,謝絕所有的邀請,而公司的事他也很久沒處理了,不過,目前他也沒這個心去處理。

不知道公司出了什麼事,居然勞動了前總裁陸克威親自出馬坐鎮,而阿逸和小旭則消失無蹤,小旭甚至被炒魷魚了,可見事態嚴重。前總裁也一直打電話催他回公司,但目前的他哪有心情回去上班,只能對他說聲抱歉。沒有筱薔在身邊,日子變得無趣極了,他哪還有心情去幫公司渡過難關呢?他這泥菩薩都快自顧不暇了。

他懷疑自己還能管住自己多久不沖去找筱薔。他可想過千百遍要強闖進她的房間,看她是不是仍然不肯見他,雖然如此做會損害吳家的名譽,但他仍然沒放棄這個念頭。

他不停地在書房里踱來踱去,最後終于在中央站定,揉了揉酸痛的頸項。他為什麼要在這里浪費時間呢?他應該沖進她房間,告訴她他愛她才對,不管她是否願意听,他都應該強迫她才對。

事情拖太久,他都快沒耐性了。他從未向任何一個女人示愛過,以前總以為是簡單的事,現在事到臨頭,才知道一點也不容易。但不管如何困難,他還是必須去見她才行。

若筱薔仍不願意見他,就只有一條路可行——直接闖進她房間;就算事後被狠刮一頓,他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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