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醋桶美人尋愛記 第五章

汪禾役等一行三個人,快馬奔馳于路上。

接近傍晚,他們仍處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野上。

汪禾役遠遠看到前方有一問類似廟宇的建築。

他減慢速度,雪霽、汪福也跟著放慢騎速。

「雪霽、汪福,今天晚上,我們就去找問廟借住一宿吧!」

「好。」他們異口同聲的答應著。

沒多久,他們已經來到了廟前。

雪霽抬頭一望,發現廟門大開,整座廟的建築

有些破舊,廟門口前的大香爐纏滿了蜘蛛絲,顯然年久失修。

「禾役,這座廟似乎沒有住人。」雪霽顫抖的說︰「會不會有不干淨的東西?」

她突然想起前一陣子看了幾本稗官野史,很多恐怖的事都是在破廟中發生的。

在禾役笑著瞅著她,洞察一切的說︰「叫你不要看那些稗官野史,偏愛看!現在害怕了?」

「你不要笑我,搞不好你心里比我更怕!」她不以為然地沖著他甜甜一笑。

突然,從破廟里傳來一陣女人的低泣聲。在寂靜的夜里,這種聲音顯得異常恐怖。

雪霽覺得一種冰冷的感覺從腳底往身上爬升。

她頭皮發麻,下意識地窩進汪禾役的身後,緊緊的抱住他,「是不是鬼呀?好可怕呀!」

汪禾役眼楮閃了閃,唇邊的笑意更濃了,他眨眨眼,半真半假的說︰「對呀!搞不好真的是鬼!」

「會是人嗎?少爺?」汪福的臉一下子刷白了,如果他現在照鏡子,也許會以為看到鬼了呢!

「應該是人,而且是兩個女人。」汪禾役正經八百的下了結論,好像他已經進去過破廟,真的看到兩個女人一般。

「是嗎?你怎麼知道的?」雪霽半信半疑的問,心中不再像剛才那麼害怕了。

「听聲音就知道了。」他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走,進去證實我的說法吧。」

雪霽猛搖頭,「不要!」

「進去吧,膽小表!」

「不要用激將法,我已經不會有任何情緒激動了。」她自以為聰明的說。

「既然如此,你應該不會有‘害怕’這種情緒才對。」汪禾役仍然繼續用他的激將法。

這回雪霽顯然中計了,她嘴噘得老高,「進去就進去,誰怕誰?」

「汪福,你要不要一起進去看看究竟?」在禾役回頭看了看汪福。

「少爺,我跟在你後面。」

雪霽看到汪福一副想要又害怕冒險的表情,覺得十分好笑,相信自己現在的表情也跟他差不多吧。她真的沒資格笑他。

任雪霽、汪福小心翼翼地跟在在禾役的身後,

繞過廟的大殿,來到破廟後面的廂房,他們看見兩個女人披麻戴孝的跪在一副薄弊前,哭聲此起彼落,好不淒慘。

她們哭得雪霽心都酸了。

雪霽躲在汪禾役的身後,仔細「端詳」那兩個人究竟是人還是鬼?

「她們有影子吶!可見,她們是人。」她低聲對汪禾役說。

「本來就是人呀!」汪禾役好笑的拍拍她的頭,把她一把「抓」到身旁。「走,我們進去問問,她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好哇!」她二話不說,立刻走上前去大聲問道︰「兩位姑娘,請問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

氨傷心欲絕的樣子?」

她突然感到自己說了一連串的廢話。

她們可能是親人去世了,才會哭得那樣痛不欲生。

兩個姑娘听到雪霽的聲音,疑惑地盯著他們。

是兩個年約十七、八歲的清秀姑娘。她們停止了哭泣,臉頰仍掛著淚。

「你們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商人,路經此地,正準備投宿此廟,沒想到竟听到你們的哭聲。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避說,我一定盡力幫忙。」雪霽義不容辭的說。

那兩個清秀佳人對看了一眼,其中一位年紀較小的說道︰「承蒙公子關心,否則,我們也不知道要找誰幫忙。」

「小妮,那公子與我素昧平生,怎麼好請人家幫忙呢?」另一位年紀較大的姑娘羞澀的阻止著妹妹。

「這有什麼關系?相逢自是有緣。對你們來說是換作了你們遇到我有困難,是不是也會來幫我呢,盡避我對你們來說是陌生人。」

「是啊!」她們點點頭。

「所以說,你們有什麼困難就說出來吧。」雪霽親切的說,企圖卸下她們的武裝。

「說吧,姐姐,我們說出來吧。」那小泵娘搖了搖她姐姐的手,「那公子看來不是壞人,不會害我們的。」

那大姑娘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娓娓道出她們的故事。「我們是姐妹,自幼便沒了母親,全由父親含莘茹苦的將我們帶大。今年初,父親染了重病,他臨死前囑咐我們將他的棺木運往福州與母親合葬,順便投靠親戚。于是,我們變賣了所有的家當,但那也僅足夠支付父親的薄弊和我們的旅費……我們姐妹兩人就拿著這些旅費,從泉州往福州出發了。走了許多天,我們輪流推著這口薄弊,一路上,吃盡不少苦頭。這個苦,我們可以承受得住,可是,昨兒一早,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強盜。搶去我們身上所有的錢……眼看離福州還有一段頗長的路,不禁悲從中來。」

任雪霽听了眼眶都紅了。

汪禾役理解似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汪福說︰

「汪福,拿十兩銀子給這兩位姑娘當盤纏。」

「是!」汪福連忙遞上十兩銀子給那兩位姑娘。

「這樣太多了!」那大姑娘搖搖頭,拒絕收下。

「你就收下吧,不要多說了。」雪霽忘了自己已是「男兒身」,沒有堅守「男女之間的分界」,拍了拍那大姑娘的肩膀。

那大姑娘心頭一驚,一抬頭便接觸到雪霽那一雙關懷的眼神。

她心一動,便假裝隨口問道︰「公子家住何處?」

「荏菽堡。」雪霽毫無心機的說出來。

「公子貴姓?」

「任。」

「那麼,他們是?」她指著汪禾役與汪福問道。

「他是荏菽堡主人汪禾役,另一位是我們的隨從汪福。可否請問姑娘貴姓芳名?」

「丁雪兒,她是我妹妹丁小妮。」

「兩位姑娘,你們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也要趕路,也需要休息了。」

丁雪兒深深看了她一眼,「那麼你們去對面那個廂房休息吧。」

雪霽看著她那種類似深清的眼光,不禁有些發毛。她說服自己,那是個錯覺。

她笑嘻嘻的拉起汪禾役的手臂說︰「那我們先告辭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然後,三個人一起到對面那個廂房去了。

那個廂房黑漆漆的。汪福拿起火把,點燃了火。他們堆了些木材,圍成了一個小小的火堆。

「雪霽,剛才那個丁雪兒姑娘似乎挺中意你的。」原來,連汪禾役也察覺了。

「你吃醋了嗎?」雪霽抿抿唇,壓抑想笑的沖動,張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斜睨著他。

「是啊!我真後悔帶你出來。才出來第一天,我就多了一個情敵,而且,這個情敵居然還是個女人!」他一本正經的表情,使任雪霽哭笑不得。

「好了,別再嘲笑我了,早點睡吧。」

說完,她整個人躺在汪禾役的身上,沒多久就去夢周公了。

第二天一早,兩姊妹很早就起床向他們拜別。

丁雪兒柔情似水的盯著雪霽瞧,「任公子,小女子就此拜別,希望往日有緣再聚首。」

雪霽避開她含情脈脈的眼眸,點點頭。「好,希望有緣再聚。你們好好處理你們父親的後事,我們還要趕路去福州呢。」

「那麼,再見了。」丁雪兒不舍的望著他們跨上馬背。

「再見。」她們禮貌的向她揮了揮手,然後,策馬疾馳而去。

「任公子,再見!我以後一定會去找你的!」

雪霽听了,大吃一驚,猛然回頭,看見丁雪兒追著他們,由近至遠,變成一個小點,直到消失為止。

「雪霽,看你惹上什麼麻煩?那丁泵娘以為你是如假包換的男子呢!」汪禾役頗為吃味的說。

「你嫉妒她看上了我,而不是看上了你,是不是?」她轉轉眼珠,笑容柔美動人。

「隨你怎麼說,只不過希望這一個月內,這種奇怪的事不要再發生。」汪禾役淡淡的說。

「你的意思是說,一個月後這種事可再發生?」她故意抓住他的語病。

他笑而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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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州的近郊有一個龐大的竊盜集團。

東西偷不到,就偷人,人偷不到就行搶,搶不到就殺人。由于他們不講江湖道義,惡貫滿盈,所以有人稱他們為「不義黨」。而他們卻自稱「偷必得」或是「搶必得」,真是寡廉鮮恥到了極點。

這一天,在大路上作耳目的小嘍羅,旱就注意汪禾役這一行三人許久了。

他們見他們身穿華服,腰帶玉佩,又乘著千里快馬,想必家境一定十分富裕。是理所當然的「目標」。

今晚能不能加菜,就全看這一次能不能行搶成功了。

他們追蹤著那一行人,直到他們投宿于「客快來」客棧,才由小嘍羅用飛鴿傳書通知老大嘍羅。

「不義黨」的老大名叫刑必昌,外號「行必搶」。

他接到手下的飛鴿傳書,便號召了打手三十人,迅速往「客快來」而去。

騎了一整天的馬,加上在古廟里沒睡好,一經

餅「客快來」客棧,雪霽便提議先進去吃晚餐,順便投宿一個晚上。

汪禾役見她一臉疲憊,只好順著她。三個人下馬進了「客快來」客棧。

店小二看了他們三人一身光鮮亮麗的打扮,立刻靠了過來殷勤的招呼著。「三位公子,用餐還是投宿?」

「請幫我們準備兩間客房,還有送上幾盤你們的招牌菜。」汪禾役說。

「是的,客倌,請上座。」店小二領著他們到二樓靠邊的位子上。

從那個位子,他們居高臨下,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客棧摟下的情形。

沒多久,店小二送上蒸餃、魚香茄子、竹笙金華雞還有燒鹵味。每樣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雪霽忍不住垂涎欲滴,「我要開動了。」

「盡量吃吧!你已經有好幾餐沒能好好吃一頓了。」汪禾役用寵溺的口吻對她說。而且,他也不忘體恤他的手下,「汪福,你也別客氣,多吃一點吧。」

「謝謝少爺。」

三個人眉開眼笑的吃著烹調精致的餐點,當他們快飽餐一頓時,突然從客棧大門口走進一群人。

雪霽好奇的數了數,居然有三十余人之多。

這也就罷了,他們身著黑色勁衣,幾乎每個人都是虎背熊腰、滿臉橫肉,簡直比軍隊篩選的還要整齊劃一。

由他們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雪霽可以輕易嗅出他們來者不善。只不過,不知道誰那麼倒楣,成了他們眼中的肥羊?

雪霽這個想法才從腦袋一閃,便看到店小二陪著笑臉向他們迎過去,小心翼翼地問︰「各位大爺,您們是來用膳的?還是投宿的?」

「都不是,我們是來找人的。」其中一位拿著一把大刀,年約三十,滿臉胡碴的男人回道。

看來,那是他們的老大。

他威風四方、不可一世的抬高下巴,看起來比凶神惡煞還恐怖十分。

店小二嘻皮笑臉的繼續應付他們,「那麼,請問你們要找什麼人?小的一定代為尋找。」

那個面目可憎的男人,用著他如牛眼般的大眼,向四周搜尋一遍,最後,竟將目光停留在汪禾役等人的身上。

汪禾役也回報他好奇的眼光,心中百般疑問——他認識他們嗎?

「就是他們!把他們叫下來!」那個大胡子聲如洪鐘,指著汪禾役一行人說道。

店小二卑躬曲膝的答應著。

然後爬上二樓,站在汪禾役他們的面前,「客倌,有人找你們啊!」

「知道了。」汪禾役換上一張嚴肅的臉孔,對著樓下的人問道︰「請問,我們相識嗎?」

「以前你不認識便罷了!現在,你們給我仔細听好——我乃是鼎鼎大名、威震江湖的刑必昌!」

「刑必昌?」他假裝側頭思考,「沒听過。」

「以前沒听過沒關系,從現在起我將給你們一個刻骨銘心的記憶!讓你們這一輩子想忘也忘不了!」

雪霽莫名其妙的問︰「奇怪,你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嘛,何必廢話連篇?」

那個大胡子不以為然,朗聲大笑。「還是這位娘娘腔的公子夠爽快,那麼,我就把話說開了。此路是我開,此樓是我財,若想活著離開,留下買命錢!」

雪霽听到那個大胡子竟叫她「娘娘腔公子」,氣得臉都綠了,「你才是變態大胡子呢!」

「不管你嘴巴再賤,還是要把身上的錢乖乖全數交給我,否則,休怪我無情!」那個大胡子有些

被激怒的說。

「要錢,就要有本事賺,就算沒本事賺,也要有本事拿!」汪禾役板著一張俊俏的酷臉,從腰間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對著樓下的一群土匪說。

刑必昌看著那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臉上毫不掩飾的浮現出貪婪的表情,「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他縱身一躍,便跳到他們的面前。

汪禾役站起身,毫無懼色的看著他,那凌厲的眼神,著實讓刑必昌吃了一驚。

可是,他不是第一次行搶,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充滿威儀的眼神。他肯定眼前這位器宇非凡的

大男人,也一定像以前那些人一樣,是只不折不扣的紙老虎。

他右手拿著大刀,左手伸向了汪禾役,「快點把錢拿給我,省得我這個老太爺動手!」

汪禾役寒聲說︰「有種過來拿!」

這激怒了刑必昌,他拿著刀,一刀劈向了汪禾役。

汪禾役側身,輕輕松松躲過這一刀。

刑必昌不死心,又補上幾刀,刀刀全往汪禾役的致命處揮去,可惜,全讓他給躲了過去。

刑必昌勃然大怒,汗如雨下。

「哼,憑你這種三腳貓的工夫,還敢行走江湖?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話!」的,那一副洋洋得意、嘲笑意味十足的笑臉,讓刑必昌火冒三丈、老羞成怒。

他舉起刀,正預備出其不意的揮向雪霽,毀掉她可惡的笑臉,只是,汪禾役比他的動作更快,在他還未反應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下他手中的大刀。

刑必昌大吃一驚,赤手空拳的揮起拳頭撲向了汪禾役。

汪禾役凝神不動,待掌風襲到胸口,身子一偏,右手掌捏住汪禾役的左臂,左拳也沒閑著地補給刑必昌一拳。

幾招下來,刑必昌被打得七葷八素,全身疼痛。

他生氣的大吼,「來人呀!大家一起上!」

掌櫃看著客人全害怕的落荒而逃,有些人甚至還沒有付帳就走了,如果那一群土匪再砸他的店,

他真不敢想像,他多年的心血是否會付之一炬?

他大聲哀求道︰「各位好心的大爺!請你們行行好,有事情到外頭去處理,拜托,拜托!」

「不要理他!大家一起上!」刑必昌不顧掌櫃苦苦哀求,毫不留情的預備砸掉這家店。

汪禾役火了,「你們這群人眼中還有王法嗎?」

「我即是天,我即是地,上天下地唯我獨尊!」刑必昌不知死活的說︰「什麼王法?我就是王法?」

汪禾役逼近他,按住他的胸口,扭動他的左手,「喀 」地一聲,刑必昌大叫,左臂顯然已經被扭斷。

刑必昌痛得大叫,「有種留下你的姓名,此仇不報非君子!」

雪霽不屑的撇撇唇,「明明是小人,還敢自稱為君子,真是不要臉!」

刑必昌沒空理會她,疼痛讓他疼得齜牙咧嘴。

他讓兩個人扶著,落荒而逃。

掌櫃看著被砸碎的桌椅、杯盤,不禁大聲哭道︰「我怎麼那麼歹命?辛辛苦苦經營的餐館,一夕之間毀了!」

雪霽同情的看了看他,正預備向汪禾役說些什麼時,汪禾役反而先開了口︰「掌櫃的,你總共賠了多少錢?」

「少說也有五十兩!」他早就暗暗清算了一個大概。

「汪福,給這個掌櫃五十兩。」

「少爺!」汪福似乎不認同的看著汪禾役。

「快!別羅嗦!」

「是!」

掌櫃接到五十兩後,這才展開了愁眉。「謝謝客倌。」

「不用客氣。」汪禾役點點頭,轉身對雪霽、汪福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盡速離開吧。」

這一廂,刑必昌氣急敗壞的逃離「客快來」客棧。

他簡直不敢相信行搶多年,第一次吃那麼大的「鱉」。

他豈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

如果他沒報此仇,豈不是污辱了他「搶必得」的名聲?

所以,他在踏出「客快來」時,早就叮嚀幾個屬下隨時注意他們一行人的蹤跡,隨時隨地飛鴿傳書稟告,以為他的復仇作準備。

連續趕了幾天的路,汪禾役一行人終于到了福州,全國知名的「正興酒鋪」前。

「正興酒鋪」是間集合全國知名酒廠酒類的店鋪,福州的客棧酒館如果需要酒,第一個一定想到它。

雪霽抬頭打量著高掛在這幢貌不驚人樓房與其

貌不揚的招牌,真的很難想像它一年的營業額會超過百萬銀兩。

他們才踏人店內,一位年約三十五歲的男子立刻笑臉迎了過來。「汪兄,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汪禾役伸出了手,與他熱烈的一握,「很好,你呢?」

「好是好,就是忙了點。」

「忙才好,忙才表示有錢賺。」

他看到雪霽,馬上示意汪禾役做介紹。「這位是?」

「一個好兄弟,他姓任,你叫他小任就行了,至于汪福,你是見過的,就不必多說了。」

「任老弟,你好。我是正興酒鋪的負責人黃強。」他熱絡的自我介紹著,「任老弟,你在哪里高就?」

雪霽眼珠子一轉,「我在汪兄家幫忙。」

「他是我們荏菽堡的總管。」汪禾役補充道。

「哦,那麼,汪兄今天晚上一切活動照舊。」

黃強笑容可掬的說︰「任老弟你也一塊來吧。」

往禾役突然有些窘迫的說︰「黃兄,能不能換個地方談事情?」

「為什麼?小紅常向我念著你,她多想你呀!你忍心讓她失望嗎?」黃強頗為曖昧的說著。

雪霽的眼楮是雪亮的,她立即察覺出事情一定有問題。

「黃兄,你活動照舊沒關系,我今晚一定奉陪!」她倒要見識汪禾役是到哪里和人做生意的。

「是嗎?那就一言為定了。」黃強迅速的結束話題。「汪兄、任老弟,我們就卯時在老地方見

了。我現在要去忙了,恕不奉陪。」汪禾役皺著眉峰,與任雪霽、汪福一塊走出了

正興酒鋪。

「禾役,能不能告訴我,我們今天晚上要去哪里?」一踏出店門,雪霽便充滿好奇的問。

汪禾役這下子更窘迫了,一想到待會兒將去的地方,他萬分後悔帶雪霽出來的,因為他實在在乎她的感受,不希望她產生不好的情緒。

「怎麼不說?那麼,可以告訴我小紅是誰嗎?」她淡淡的問,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似的。

他甩甩頭,「她只不過是一個朋友而已。」

「哦!」雪霽就此打住了,居然沒再多問。

汪禾役稍微松了一口氣,意外地發現,雪霽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重了。

因為,他越來越在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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