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房,關上房門,靈以蓉好奇的往里面探頭看看,桀雪斐正安靜的躺在床上。難道他生氣了?
「舍得回來了?」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不是……」
「那就是還不想回來?」
「你怎麼老愛曲解別人的意思啊?」
「明明是妳自己回答的。」
「不跟你辯了!」
見靈以蓉轉身去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桀雪斐從身後環抱住她。
「怎麼了?」靈以蓉感覺到桀雪斐的體溫有點不同。
「就那麼討厭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這樣抱著她,雖然他還不想要她,但感覺這東西騙不了人,這丫頭是挺討他喜歡的。
「才沒有。」回過頭來,睜大眼楮看著桀雪斐,靈以蓉辯駁著,她從來都沒說過討厭他。
「那怎麼一進屋看都不看我就走?」
「是你在生我的氣嘛。」
「那是應該的!誰教妳沒得到我的同意就送那老頭回房。」
「老爹在生病,你不能這樣對他呀。」
「哼!病死才好。」桀雪斐一想起那裝病的父親就一肚子火。
「你沒得救了!」
「哼,妳爹有得救就可以了。」桀雪斐真是搞不懂自己怎麼會和這小丫頭斗嘴,自己肯定是出問題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看我爹?」靈以蓉一想起還在生病的老爹就覺得心疼,偏偏她現在又無法在他身邊照顧他。
「妳有時間的話,就可以回去,不過不能在外過夜就是了。」雖然桀雪斐不討厭她,也不介意和她共處一室,但基本的規矩她還是得配合他,至于她的行動他是不會多加干涉的。
「真的嗎?那我今天……」她不在老爹身邊一個晚上就已經夠內疚了,再不回去看看,怎麼放心得下。
「今天如果沒什麼事,妳可以回去,要不要我送妳回去?」剛說完,桀雪斐自己也很詫異,他竟然說要送她回家?真是奇怪。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謝謝你。」靈以蓉開心的笑了,得到他的應允她就很滿足了。
而她的笑容看在桀雪斐眼里又是一陣心波蕩漾,她真的很吸引他。不過小丫頭就是小丫頭,吻過不代表就一定要得到她。
「那妳自己小心點,我有事要出門,晚上會回來。」
「知道了。」靈以蓉開心的笑著,感覺好像真的是他的妻子,雖然她很清楚自己對他來說只是過客。
看著靈以蓉,桀雪斐緊緊抱著她,感覺抱著她就會覺得很溫暖;而靈以蓉也任由他這樣抱著,時間好像停止一般,有股暖流在他們心間流過。
桀雪斐緩緩的放開靈以蓉,輕輕的撫著她的臉,摩挲她的唇,給她一個淡淡的吻。
「好了,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妳爹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我,知道嗎?」桀雪斐放開靈以蓉的唇,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溫柔的話讓靈以蓉打從心底感激他,雖然昨晚的他讓她很傷心,還欺負她,但是現在感覺不同了,他真的是個好人。
「嗯。」靈以蓉只知道乖乖的點頭,光是看著桀雪斐就覺得很幸福了。
「下次我再抱著妳,不許妳的身體再那麼硬邦邦了。」
「好啊!不過你也不要板著一張臉。」
桀雪斐皺眉,難道他在她心里一點威信都沒有?「妳知道我不喜歡人家頂嘴。」
「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對我生氣。」
「妳這小丫頭真是厲害啊!」
「如果我真的頂嘴,你一定會懲罰我的,我可是領教過了。只是我覺得你是講理的人,何況我那麼可愛,你才不會生我的氣。」
「這就是理由?」
「理由是你舍不得看到我哭。」
「哼,小丫頭,我要走了,別黏著我了。」
「是你黏著我。」靈以蓉指了指抱在她腰間的雙臂。
「我走了!」放開手,桀雪斐真的要出去透透氣了,昨天就已經跟人家約好了。
「那慢走喔。」
「妳這丫頭!」只要對著靈以蓉便笑容滿面對桀雪斐來說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目送著桀雪斐離開,靈以蓉立即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看望老爹,希望他一切安好。
騎上馬,桀雪斐來到事前與兄弟們約好的酒樓──望月庭,一進望月庭,桀雪斐直接上二樓的廂房,他桀雪斐的專屬廂房。
「雪斐?」雖然知道他昨日成婚,但他事前說好晚上會來卻沒有來,不免讓儀聹有點失望也有點擔心。
「儀聹,他們人呢?」桀雪斐心里關心的就只有朋友。
「他們等不到你,喝多了都睡著了,現在正在其他廂房休息。」
「呵呵……昨晚一定累著妳了吧!」
「哪有,只是有點擔心你,你昨晚怎麼沒有來?」
「哼!我也想來。」
「怎麼了?」
「沒什麼,反正現在來了就成了,不過要等他們醒還有段時間。」
「雪斐,你有其他事?」
「呵呵……反正坐在這兒也沒事做,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
說完,桀雪斐匆匆的離開望月庭,留下失落的儀聹,他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嗎?儀聹覺得很傷心,雖然她的身分並不高貴,但是她是真的愛著他,可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愛她?
想到剛才桀雪斐臉上的笑容,儀聹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笑容不是因為她而浮現的,以往的桀雪斐不會那樣笑;又或者說,想從桀雪斐臉上看到笑容根本是不可能。
儀聹真的好想看看桀雪斐那位新嫁娘,難道她會比自己更愛他嗎?
一推開門,一臉幸福洋溢的靈以蓉卻因為沒瞧見父親而擔心起來。
「老爹怎麼不在啊?不好好歇著又跑到哪里去了?」靈以蓉放下帶回家的一些藥材,準備出門找人。
「以蓉?」一見到女兒,靈忡頃就萬分激動,雖然才一天沒見,但是從小到大,這個寶貝女兒從來沒離開過他。
「老爹!」靈以蓉一把抱住老爹,真是想死她了,老爹也真是的,身體都還沒好又不好好休息。
「傻丫頭哭什麼?」
「人家看不到你,很擔心嘛。」
「小傻瓜,爹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會走丟了不成?」
「可是您身體還沒好啊!」
「這些天休吃了點藥已經好很多了。」
「真的嗎?」
「是啊!不過倒是委屈女兒妳了,讓妳嫁給……」
「不要這麼說嘛,您的身體要緊。」
「他對妳好不好?」
一提到他,靈以蓉的表情就很高興。「嗯,很好。」
「呵呵……看來是很好。」老爹壞壞的笑著。
「討厭啦,老爹。」
「知道了,不說了不說了。」
扶著老爹,靈以蓉和父親進了屋,而他們剛才的對話都被站在門外的桀雪斐听到了,想起兩人的對話,桀雪斐不由得笑了,她真的很討他喜歡,以至于到了望月庭還是不放心她,而「千里迢迢」的來看她,畢竟靈以蓉的家離城有點遠。
「以蓉啊!今天妳怎麼回來了?」
「雪斐同意我回來看您啊,而且以後我都可以回來看您。」
「真的?」
「嗯,他是好人。」
「那也不能逗留太久,要早點回去喔。」
「我知道,不過沒人在您身邊照顧您,我很擔心嘛!」
「我沒事,只要妳好好照顧自己就行了。」
「我會的,不過現在您要听我的,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燒拿手的小菜給您嘗嘗怎樣?」
「好啊。」一想到自己寶貝女兒的手藝,靈忡頃就胃口大開。
「去哪?」
罷走出門的靈以蓉不敢相信從身後傳來的聲音竟是如此熟悉,怎麼會是他?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錯了。
「又不理我?還說不討厭我?」
「啊!你……」靈以蓉轉過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呀!那麼驚訝嗎?」看到她豐富的表情,桀雪斐就笑個不停,來看看她是對的,可以讓他那麼快樂。
「笑什麼,昨天都不見你笑,我就這麼好笑嗎?」
「是啊,我特意來就是來笑妳的。」
「特意?」
「妳怎麼只挑重點听啊?」桀雪斐顯得有點不高興。
「呵呵……那麼想我啊。」
「哼!」桀雪斐使了個白眼,臭美!
「我知道我是在臭美。」
桀雪斐覺得不可思議。「妳又猜到我在想什麼了?」
「呵呵……你的想法很容易猜到。」靈以蓉傻笑。
「妳厲害。」
「我不能陪你聊了,我要去城里買些東西回來,給老爹做點有營養的東西。」
「小丫頭,我特意來看妳,妳就這麼招呼我?」桀雪斐有些不悅。
「人家沒時間了嘛,是你說不能在我爹這里過夜,那我當然要抓緊時間嘛!」
「傻瓜,我送妳進城,沒騎過馬吧?我載妳。」
「好啊!」騎馬肯定是比走路快,靈以蓉沒理由拒絕。
桀雪斐扶她上馬。「坐好了。」
「嗯!」靈以蓉坐在桀雪斐身後,緊緊的環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背上,感覺很溫暖,一想到他是特意來看她的,她真的好高興。
很快的,兩人到了街上。
「到了,快下來吧!」一到市集,桀雪斐抱靈以蓉下馬。
「謝謝你。」
「客氣什麼?」桀雪斐似乎忘了,自己昨天之前還是個冷冰冰的人。
「你不走嗎?你說過約了朋友的,我自己慢慢走回去就成了。」
「好,那我先走了,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好,你慢走。」
跨上馬,桀雪斐朝望月庭飛奔而去。那群臭小子也該醒了吧?
不過放靈以蓉一個,他還真是不放心,桀雪斐想著。
從午後開始,望月庭的生意才會興隆,畢竟做酒家的大清早是沒生意的。
「儀聹,他們醒了沒?」一進房只詢問那幫朋友醒了沒,桀雪斐完全沒注意到儀聹臉上的表情。
「他們幾個應該醒了吧,」儀聹平淡的說著。「我看到幾個姐妹進了他們的廂房。」
「呵呵……精神還不錯嘛!」
桀雪斐的笑容讓儀聹看不習慣,才一天不見,這個冷漠的男人就改變了?
「雪斐。」儀聹很認真的看著桀雪斐,「你不想要我嗎?」
「大白天的想這些?」桀雪斐覺得好笑,以前的儀聹可從來不會說這種話。
「有了新人就不要我這個舊人了。」儀聹掩飾不了自己心中的妒意。
「儀聹,我以為妳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桀雪斐躺在床上,手放在腦後,不疾不徐的說著,他不喜歡這個樣子的儀聹。
「什麼?」儀聹有些驚訝桀雪斐的回答。
「妳應該很了解我的,我不想再多說,去叫他們來這里。」這種無聊的談話讓桀雪斐的臉上漸漸失去笑容,他來這里只是來找那幫兄弟喝酒而已,如果昨晚他可以來的話,那也許今早躺在身邊的就是儀聹,而昨晚喝的酒絕對是悶酒。
「知道了。」和桀雪斐在一起多年,多少也了解他的性格,桀雪斐向來說一不二,不喜歡別人和他做無謂之爭。
儀聹覺得他們之間隔得好遠,就算桀雪斐依舊摟她入夢,她也感覺不到他在她身邊。
「我今晚不待在這兒,叫他們快點來,喝完酒我就走。」
儀聹無奈的想著,難道只是幾句話就讓他不高興到想立刻走人?還是……她不願再想下去。
不一會兒。
「大哥!」韶涵的大嗓門在門口響起。
「精神還不錯嘛!」坐起身,桀雪斐故意諷刺道。
「大哥精神也不錯啊!呵呵。」
「臭小子!」桀雪斐只有和這幫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在一起,才會展露別人看不到的一面。
「大哥,昨晚你怎麼沒來?我們等了好久,後來……」韶涵搔搔頭,不好意思說下去。
「後來怎麼著?」
「後來……就順其自然的發生那種事了嘛!」韶涵干笑兩聲,一語帶過,他注意到桀雪斐有異。
「咦?大哥!你今天好像跟平時不同?」
「你的觀察倒是挺敏銳的,真難得。」在他面前桀雪斐毫不掩飾,他今天心情是不錯。
「看來大嫂是個不錯的女人。」說完韶涵突然皺起眉頭。「不過大嫂是好女人的話,大哥再來望月庭似乎不太合適。」
「哼!」桀雪斐意味深長的輕哼了聲。
「這算什麼意思?舍不得儀聹姑娘?」
「天下有哪個女人會讓我桀雪斐舍不得?」可笑,沒有任何女人綁得住他桀雪斐的心,儀聹的確是個好女人,但想做他一輩子的女人是不可能的。
「那看來大嫂的日子也不好過了。」韶涵感嘆的搖頭。
「這話怎麼說?」一听到靈以蓉的日子不好過,桀雪斐就莫名的激動起來。
「如果大嫂知道有個儀聹的話,豈不是會傷心死?」
「呵呵,她才不會,她只是個小丫頭。」連接個吻都會僵直身子,怎麼會懂這些?
「小丫頭?」
「今年應該十八了!」對二十有六的桀雪斐來說,十八歲當然只是個小丫頭。
「大哥,你不是生病了吧?就算是逼婚,也不用找那麼小的啊。」
「哼!也許注定的吧!」桀雪斐不以為意。
「老實說,當初如果大哥直接娶了儀聹姑娘不就行了?」
「儀聹?我是不會娶她的。」盡避桀雪斐不介意她的出身,也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女人,但直覺認為她不是可以改變他的女人。
「那儀聹姑娘好可憐啊!」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那麼多同情心了?」
「因為……」韶涵靦腆的笑了笑,「我好像愛上一個姑娘了。」
「臭小子,既然愛上了,還好像什麼?」桀雪斐不喜歡不確定的語句,是這樣就是這樣,哪來的好像、應該的。
「我昨天其實滿腦子都是她,我看我是完了。」
「那你昨晚?」臭小子明明剛才說了,昨晚做了順其自然的事不是嗎?
「昨晚只是摟著別的女人睡了一夜,什麼也沒做,連吻都不想吻,腦子里想的都是她。」
桀雪斐取笑,「我看你是真的完了,還不快娶人家進門,再這麼下去怎麼做男人你都不知道了。」
「大哥,說話也太不給面子了,我也想娶啊!但是我不確定彼此的感覺嘛。」
「感覺?」
「是啊,大哥對大嫂沒那種感覺?」
「哪種感覺?」桀雪斐故意裝傻。
「唉……」無奈的嘆了口氣,韶涵準備替這個大哥好好上上課。
「所謂的感覺就是總覺得她是不一樣的女人,只要她在身邊就會覺得很安心;會因為她小小不一樣的舉動而感到煩心;會因為她晚出現,無端端瞎操心起來;會因為她和別的男人多說幾句話就吃醋;會因為她哭,心就會莫名的痛起來。最重要的就是抱著其他女人的時候會覺得對不起她,會想起她哭泣的臉……」韶涵認真的講解著。
桀雪斐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想起靈以蓉一直浮現在眼前的笑容。
「大哥,你有在听嗎?」韶涵察覺到桀雪斐心不在焉。
「啊?」被韶涵一問桀雪斐才回過神來。
「大哥,我剛才還少說了一樣,一個男人如果愛上一個女人,就會像大哥剛才那樣失魂落魄。」
桀雪斐並沒理會他,他不喜歡听到有人形容他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那副德行,雖然剛才自己是有那麼點……
「大哥,那麼早就來了!」日嘩楠出現在房門口。
「是你們起得晚,都剛睡醒啊!」
「韶涵怎麼了?」日嘩楠看著一旁發著呆的韶涵。
「犯相思病。」
日嘩楠了然的輕笑。「呵呵,是為了那姑娘?」
「嘩楠你知道?」桀雪斐有些意外。
「大哥,就是上次我們救起……應該說是韶涵救起的那位姑娘啊!」
「原來是那個姑娘。」桀雪斐想起戰亂時,韶涵不顧生命危險救的女子。
「說人家是無依無靠的可憐女子,所以暫時收留她。」
「看來要收留一輩子了。」桀雪斐壞壞的說著。
日嘩楠的表情有些感傷。「看他的樣子的確是啊!」
「嘩楠,你那是什麼表情?」
「羨慕啊!大哥成家了,韶涵也快了!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呵呵!那就快找一個呀!」
「沒大哥那麼好運啊!才幾天的工夫就找到一個大嫂,改天帶來讓我們兄弟瞧瞧!」
「哼,望月庭是她可以來的地方嗎?」桀雪斐霸道的口氣里帶有一絲溫柔。
「望月庭當然是不能來的,不過茶樓總行吧?」日嘩楠也知道風花雪月的地方不是良家婦女能來的地方。
「想看新娘就自己娶一個!」桀雪斐才不想把靈以蓉帶在身邊讓他們白看。
「大哥真小氣。」
「少扯這些了,其他幾個還沒醒嗎?」他想早點見到靈以蓉,晚回去了可不行。
「大哥急著回家?」真是怪了,就算沒見過面的大嫂有萬般能耐,但一天就讓大哥改性,是不是太夸張了點?
「呵!既然答應你們來喝酒,我當然說話算話。」桀雪斐可不會承認自己歸心似箭。
「可是你爽約在先。」
「我現在來了不就行了。」如果不是答應過你們,今天我還不來呢!
「其實大哥何必那麼客氣,不來也不打緊,咱們自己會找節目。」
「是啊,我忘記你們這幫戰將多有本事了。」桀雪斐別有深意的諷刺。
「不過大哥你太戀家的話,儀聹姑娘可是要傷心的。」日嘩楠趕緊轉移話題。
「那麼喜歡儀聹就娶了她呀!」
不知道桀雪斐說此話有何用意,也許只是隨口說說。
「大哥!」日嘩楠大聲的抗議,誰不知道儀聹是屬于大哥一個人的。
「呵呵……」桀雪斐不明白為什麼儀聹會那麼得人心?
不多時,剩余的三人相繼走進廂房,分別是林沛湖、莒芹、子雅。
「都睡醒了?」桀雪斐總算等到他們全到齊了。
「大哥來了,咱們敢不醒嗎?」林沛湖喃喃抱怨。
「快!坐下來喝酒吧。」桀雪斐立刻招呼他們坐下。
「啊?才起來就喝酒?」林沛湖叫嚷著,昨天已經喝得七葷八素了,還沒隔幾個時辰又要喝,他的腦袋到現在還在嗡嗡作響呢!
「怎麼,不想?」桀雪斐的口氣充滿脅迫。
「哪敢哪敢……」林沛湖听馬上識相的討饒,引來眾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