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坐在涼亭中,望著花園中的草木,唉!好無聊,都沒有事干,將軍府的侍女為什麼就數她最閑?
將軍府的女佣房不給她住,反而要她住招待上賓的「楓居」,侍女打雜的事她不用做,除了名義上她是名侍女外,實質上將軍府待她就有如上賓一樣。
所以嘍,這三年來她根本是沒吃到半點苦頭,至于說將軍要她照顧那名姑娘一事……唉!不提也罷,將軍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全在房中照顧那名姑娘,哪輪得到她呀?
不過,說起來倒也奇怪,平時冷得像塊冰的將軍竟然還會有心上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把將軍和迄平律比起來,她反而比較喜歡迄平律,將軍雖然俊逸非凡、器宇軒昂,但卻太過冷酷無情——雖然他的疏離冷漠使得他更加吸引人,但是她還是不喜歡像將軍那種沒有溫度的人。
相反地,迄平律就好多了,他雖然不及將軍地俊逸非凡,卻也算是美男子一個,畢竟像將軍一般俊朗的男了實在是少得可憐。
迄平律待人親切,也不會像將軍一樣冷冰冰的,這點是她最喜歡他的地方,以前小時候大家總是看她個子小好欺負,都來欺負她,每次都是迄平律跑來保護她,別看他平時平易近人,凶起來也挺嚇人的。
她一直都沒有告訴迄平律,她從小時就一直好崇拜他、好喜歡他,小時候大家都欺負她,就屬他不會,他不會像她那七個哥哥一樣,總是在練功,只有偶爾才來關心她這小妹,只有他會一直陪著她玩、一直在身旁關心她。
她從小就一直有個願望,她要當迄哥哥的新娘子,而在她十五歲時,迄平律終于來家里提親,要她過門,她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地當他的妻子,就是因為發生了「那件事」她才逃婚的。
沒錯!就是「那件事」!
她就是目睹「那件事」,才會親手毀了自己兒時的夢想——做迄平律的妻子。
整整三年多的時間,她都躲著迄平律,她知道迄平律在找她,一直都在找,不過,是基于什麼原因她就不清楚了。
是因為愛她嗎?
不,不可能,咄羅喜,你少痴心妄想了,你目睹「那件
事」,應該已經拆穿了他的心思才是,一定是因為她的逃婚帶給他莫大的恥辱,他才會一直要找她回來的,你現在真正該想的,是如何再次逃出迄平律的手掌心。
對,這才是她現在該想的事。
「喜兒,你在想些什麼?」迄平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呃,是你啊……咦,迄平律你怎麼會在這里?」喜兒驚訝地看著笑臉迎人的迄平律。
「當然,我住在這里嘛!」迄平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可是……」喜兒還是不太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從今天起,我搬來‘楓居’住,房間就在你房間的對面,喜兒。」迄平律強迫她認清事實。
「什麼?」喜兒希望自己現在是在做夢,而且如果是的話,她希望自己趕快醒來,「你……你是在開玩笑吧?」她好希望他說一聲「是」,這樣她才不至于會被他驚人之語給嚇死。
「不是,我當然不是在開玩笑。」迄平律十分肯定地回答她。
「你不住在‘楓居’行不行?回你的府邸去,不要住這里。」喜兒懇求他。
「不行,除非你——」
「除非怎麼樣?」喜兒像找到了一線生機,連忙往下問。
你就這麼希望我走嗎?迄平律心里老大不悅,他想不到喜兒竟如此討厭他。
「除非你和我回府。」
「什麼?你要我和你回府?」
「沒錯。」迄平律皮笑肉不笑。
「我不要!」我死都不和你回府去,喜兒在後面加上這一句。
「那我只好繼續住在這里了。」迄平律滿意地看著臉色全變的喜兒,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快感。
他是故意要住在「楓居」的,一來是為了預防她再次逃跑,二來是要找機會把她「拐」回去,他已經找了他三年多了,這回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迄平律,我求你放過我行不行?」
「你休想!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放過你的,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我三年多前一疏忽讓你給跑了,我不會讓這些錯誤再發生一次。」
「你……你不可理喻!」丟下這句話後,喜兒轉身跑走。
她氣他,她恨他,氣他頑固不明事理,他難道不知道她每多看他一眼就多一份心痛,那會令她想起當年的「那件事」她恨他,恨他的背叛,恨他四處留情。
她——咄羅喜,決定今晚再做一次逃妻。
VVV
這是一個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的夜晚,一片漆黑籠罩了大地,現在已是入夜三更,大地寂靜得嚇人,一襲陰冷北風掠過大地,更增添了幾許涼意。
迸人詩中雲︰「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像這種夜晚最適合逃亡了,不過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應該改成「月黑雁飛高,喜兒夜遁逃」會更加貼切適合了。
喜兒手上拎了個小包袱,換了身輕便的衣裳,準備要接續她的逃亡生涯。
迄平律,你不走我走,她朝迄平律房間狠狠地瞪了一眼,才回過頭來觀察「現場環境」並思考逃亡路線。
「楓居」只有一棵千年老樹佇立于此,單調而肅然,而一旁也只放幾盆蘭花點綴,其余的地方全用青草代替花木,沒有任何可以作為掩飾的東西,這對于她的逃跑計劃十分不利,萬一被發現了她可是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
嗯……要從哪里逃呢?
門?
不行不行,迄平律就在對面,我開門他一定會知道,我總不能「光明正大」地由他房間經過,再下樓梯吧!
門不行那換爬窗子行了吧!
對!爬窗子!她打算由窗子往下跳,反正才兩層樓,摔也摔不死了的,而且加上下頭又有一片柔軟的草皮,她估計傷情應該不會太慘重才是。
喜兒輕輕地把窗子打開,把頭探出窗外,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人在走動。
很好,都沒有人!迄平律房間的燈也滅了,八成是睡著了,哈!天助我也,看來我咄羅喜的逃亡行動想不成功也很難了。
喜兒先把包袱往下丟,人才再慢慢地登上窗口,往下俯望,下面一片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到。不過,這樣也好,什麼都看不到就不會害怕了。
這回逃亡比上次「歹命」多了,上次因為新房是在一樓,她逃起來自然也就輕松方便多了,不過,千怪萬怪都怪迄平律不好,如果他不來將軍府,不住在「楓居」,她就不用半夜跳窗了。
對!一切都是迄平律的錯。
不過,罵他歸罵他,她還是得逃跑才行,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要罵等逃跑成功後再罵。
好了,準備跳吧!一——二——
喜兒往前跨出了一步,準備以最漂亮的姿勢降落地面,偏偏老天和她作對,窗台上的盆栽不偏不倚地絆住了她的另外一只腳。
這下——完了——喜兒閉上雙眼,準備接受臀部所傳來的劇痛,這下她是真的肯定一定要開花了,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現在,等死吧!
喜兒閉上眼楮等了好久,還是沒有等到預期中的疼痛,怎麼會不痛不癢一點感覺也沒有呢?是麻掉了嗎?可是又不太像麻掉,真的一點也不像耶!
喜兒把緊閉的眼楮睜了一個很小很小的細逢,偷偷地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她差點沒有被嚇死,她……她……居然在一個男人的懷抱中!
黑暗中,喜兒只知道那個男人很高、很壯,其它什麼也看不清楚,「放下我!」她義正詞嚴地說,見那個男人似乎沒有放下她的打算,喜兒開始掙扎,「我是一個有夫之婦,你不可以這樣抱著我!」
「原來你還記得你有個丈夫呀,喜兒?」迄平律出聲問她,語氣中含著濃厚的反諷意味。
「迄平律?」喜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可是這個聲音明明就是迄平律的聲音,這是不是代表她被發現了,她天衣無逢的妙計失敗了。
「沒錯,是我。不過,難道沒有人教過你,不可以直呼丈夫的名字嗎?你應該叫我夫君、相公或是平律才是。」迄平律依舊是笑臉迎人、風采如昔。
「我要下去。」喜兒小聲地說。
迄平律佯裝沒有听到她的話,邁開步伐,往樓上走去,他打算今晚好好地教訓她,這女娃兒居然想要再次逃離他?她做夢!她絕對別想再逃離他,絕對絕對!
「你怎麼知道我要……要離開這里?」喜兒小心地問,她必須知道哪里露了馬腳,以防「下次」逃時再出現同樣的紕漏。
「用猜的都知道?」迄平律輕松地回答,腳下的步伐卻也沒停過,不一會兒就抱著喜兒來到他的房門口。
「你在干嘛!這不是我的房間!」喜兒搞不清楚迄平律想做什麼,只是拼命地掙扎。
「我知道,但是從今晚起,它就是。」迄平律不理會喜兒的死命掙扎,推開房門進房去。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在她說話的同時,她已經被迄平律放到躺椅上,整個人躺在上頭。
「憑我是你的丈夫。」迄平律一反平常的笑臉迎人,口氣失常的陰冷嚇人。
見喜兒被他這失常的反應給嚇著了,愣在一旁說不出話來,迄平律乘機覆上了她的小嘴,品嘗她的味道。
他以前從未如此做過,他一直都十分尊重她,未曾有過越矩的舉動。
不過,現在他不打算再如以往一般守禮不敢越雷池一步,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這種行為並不算越矩,應該可以說是「天經地義」才是。
現在他應該好好享受他這做丈夫應有的權利,再來他就必須好好動腦,想想怎樣把她騙回府中去,乖乖地做他的小女人,他要她心甘情願地回去,沒有一絲的不願意,這樣她才不會老是想辦法要逃離他,嗯!就這麼決定。
咄羅喜,你怎麼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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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耶律焰不在府中,令凌姬的心情忽地大好了起來。
其實她不是討厭耶律焰在她身旁,耶律焰不在她身邊,她反而有種莫名的失落感,不過耶律焰不在,使她再也踫不到那些苦死人不償命的藥汁了!
吃藥吃藥吃藥!
這兩個字都快把她給害死了,偏偏那又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雖然不是出于她自願。
耶律焰自她醒來後,每天都緊迫盯人地要她喝藥,而且必須把那些藥喝得一滴不剩他才會滿意,一天平均要喝入大回,她不被苦死也是算她命大了!
不過今兒個耶律焰不在府里,沒人管她喝不喝藥,等會兒下人把藥端上來,她再隨手倒掉就是了,反正除了耶律焰之外她誰也不怕。
所謂一物克一物,凌姬現在才領悟這個道理,平日刁鑽古怪的她只有耶律焰才制得住她——她每作一次怪他就罰她多喝一碗藥,經年累月下來她都快可以作「藥桶」了。
突的,門被悄悄地打開了,有一名侍女靜靜地往凌姬這里走來,手中端了一碗藥。
凌姬打量著那名端藥的女子,心中不禁涌現一個疑問——她真的是名侍女嗎?
凌姬在心中打了個大問號,她左看看右看看,都覺得這女子不像名侍女,不論是衣著、打扮、表情、態度全都像個驕縱刁蠻女,一點也沒有下人應有的謙卑態度。
她在床上休息的這段日子,已經見識了不少將軍府的下人,那些人雖然表面上對她必恭必敬,但她可以由他們看她那種鄙夷的目光看出,他們對她十分不屑,只是礙于耶律焰而不便表現出來而已。
不過,這名女子就和他們完全不同,這名女子已經把對她的鄙夷完全表露在行動上面了,她先是把藥很用力地放在桌上,濺得滿桌都是,並用手*著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你這個卑*的女人,你到底用什麼妖法迷住了焰哥哥,使得他迷你迷得團團轉地,連正眼都不肯瞧我一眼!」
凌姬笑而不答,這女人實在笨得可以了,她是恨不得永遠逃離耶律焰,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他最好,而她平時對他都是惡言相向,哪會用什麼妖法迷他?有用法術咒死他就不錯了——如果她會法術的話。
等等,她叫耶律焰「焰哥哥」,她是耶律焰的紅粉知己嗎?嗯!是挺像的,光看她那一身華服就可探知一、二了。
不過耶律焰的「胃口」也真隨便,連這種女人他也讓她「合格」,想到這里,凌姬心中冒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你是耶律焰的妻子嗎?」凌姬決定要好好對付這撒野撒到她頭上的蠻番女人。
「不、我和他尚未成親,況且,他已經有了一位公主新娘了,等他和那名公主成親之後,他就會迎娶我過門,所以我可以算是他的二夫人,至于你——連個侍妾都別想當。」
說到那名公主大賀斑娃就有氣,將軍夫人這個寶座她垂涎了好幾年,她本想要叫她爹去請旨賜婚,沒料到皇上卻已下旨把另一名異國公主許配給耶律焰,這使得她的春秋夢一夕之間降級成為黃梁一夢。
對方是位公主,論身份地位她都比不上人家,所以她認了,不過既然正牌夫人當不成,當二夫人總成了吧!她一直巴巴地望耶律焰能向她開口,承諾要娶她,但至今耶律焰並沒給她半點承諾,甚至她來將軍府寄居三個月,耶律焰和她說上三句話都沒有。
「我警告你,耶律焰是我大賀斑娃的男人,你這不要臉的卑*漢女人不配和他在一起,如果讓我知道你又纏著焰哥哥不放的話,我就要親手毀了你這張臉!」大賀斑娃把悍婦的模樣完全表露無遺。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快滾,省得在那兒礙眼。」凌姬也不是好惹的,大聲地喝了幾句回她。
「你——」大賀斑娃半響應不出話來,她氣極地拿起桌上的藥朝凌姬身上潑去,以此泄憤。
凌姬雖然受了傷,但要閃過那碗藥沒問題,身子一挪,就閃過了這一招。
「原來你們大遼女人都像你一樣沒風度啊!這麼禁不起人家激,我才說不到幾句話就拿東西丟人,嘖!嘖!看不出來喔!」凌姬裝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滿意地看著大賀斑娃臉色全變的模樣。
「你這個陰毒的女人,一定是你串通西夏人來砍傷你,好讓焰哥哥因愧疚而照料你是吧!我告訴你,你的陰謀已經被我識破了,我等會兒就要去告訴焰哥哥,看他還會不會再護著你。」大賀斑娃滿意極了,想不到她竟會如此聰明地識破了那漢女的陰謀,現在那*人應該是跪下來向她求饒才是。
凌姬完全不理會她的恫嚇,還哈哈大笑,「姑娘,我建議你可以改行寫書了,你自編、自導、自演的功夫實在是一流,你要是去寫書,我看任何大家都會被你給比下去了。」
「你別在那里和我胡扯了,你真的不怕我去告訴焰哥哥?」
「求之不得,這樣我好跳出火坑,浴火重生。」凌姬笑眯眯地說。
「你——」
「大賀小姐,你找凌姑娘有事嗎?」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談話,隨後喜兒消瘦的人影出現在門邊。
「我還以為是誰哩!原來是你,喜兒,你來這里做什麼?」大賀斑娃見來者只不過是一名小侍女,口氣自是又凶了起來。
喜兒並不打算回答大賀斑娃的話,她認為和大賀斑娃說話根本是浪費唇舌,毫無作用。
這大賀斑娃是大賀族族長的私生女,她的母親是營里的軍妓,連當侍妾的資格也沒有,但她母親有了身孕之後硬說肚里的孩子是族長的,族長迫于無奈之下才讓孩子冠上「大賀」這個姓,至于她真正的父親是誰,恐怕連她母親自己都不知道。
這三個月下來,大賀斑娃一直寄居中將軍府,為的就是想得到將軍的青睞,其實將軍已經明白地表示對她沒意思,只是她自個兒不肯承認罷了,現在將軍府上上下下都把這事當成笑話看,笑她大賀斑娃不肯認清事實,還死皮賴臉地纏著將軍不放,她和將軍這檔事明明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偏偏大賀斑娃就是不肯看開,一味否認事實。
「將軍已經下過命令,如有妄行出入此房者立斬。大賀小姐你隨意出入此房,已違此令,我勸你最好還是速回‘楓居’會比較妥當些,不然到時候將軍怪罪下來——」
「喜兒,你竟斗膽敢如此冒犯我!」大賀斑娃氣這個小侍女竟拿耶律焰來壓她。
「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喜兒有沒有以下犯上,將軍自會有所定奪,大賀小姐,請。」喜兒向大賀小姐行了個禮,意思是請你快滾!
「妖女,你給我記著,這次姑娘且饒過你,」大賀斑娃氣呼呼地指著那奪她所愛的漢女。
「大賀小姐,請。」喜兒又重復了一次。
「哼!」
大賀斑娃用力地跺了幾下腳,氣沖沖地離開這間房間,臨走前除了狠狠瞪凌姬一眼之外,更是十分順手地把桌上那上古花瓶給打到地上,毀了那珍奇古董。
望著大賀斑娃的背影離去,喜兒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唉,總算走了。」
「你叫喜兒是吧?」凌姬記起了眼前這名女子,這些日子以來,都是她和耶律焰輪流在照顧她。
「是的,凌姑娘,剛才那大賀斑娃沒有嚇著你吧?我還真沒有想到她竟會明目張膽地跑到這里來示威,早知道我該早點趕來才是。」
「算了算了,沒關系啦!她來了我也沒少一塊肉,和她耍耍嘴皮子也不賴,省得我在這里無聊得要死。」凌姬給了喜兒一個「沒事的」表情,示意要她不用太操心。
「真糟糕,這里全都亂七八糟的,哇!她居然連藥汁都給打翻了,不行不行,我得再去熬一碗才可以。」喜兒急急地要步出房門,不料卻被凌姬給拉了回來。
「不準去。」
「可是——」
「不要可是可是的,藥翻了正好,那我就不必吃了,反正今兒個耶律焰不在——」
「姬姬!」一個暴怒的聲音打斷了凌姬的話。
凌姬回頭一看,出聲的竟是耶律焰,這下好了,才剛做壞事就被抓個正著,也許她應該考慮到廟里去添個香油錢,好去去晦氣。
「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我再不回來你恐怕連藥都不吃了。」耶律焰給凌姬一個大白眼,他才出去沒多久她就開始作怪,「喜兒,你叫下人再端兩碗藥上來。」
「是。」喜兒退了出去。
「等一下,我不要喝藥了,一碗就夠我受的了,你居然教他們端兩碗?要喝你自己喝,不要扯到我頭上來。」凌姬一听到喝兩碗藥,臉色綠了大半。
「房間怎麼這麼亂?」耶律焰皺眉看著床上的那些碎片,等一下凌姬要是稍微動一下就會被割得滿身是傷,這床是躺不得的,等一下他還是把她抱到他房里去好了。
「你說這些東西啊?剛剛有一個叫大賀……大賀斑娃的女人到這里來亂罵了一通,床上的碎片就是她拿藥汁潑我沒潑成的結果,所以藥汁弄翻不是我的錯,你沒有理由要罰我喝兩碗藥。」凌姬三句不離本行,言下之意還是說她不要喝這兩碗藥。
耶律焰無暇去理會凌姬話中之意,他現在只知道有人欺負他的女人有人要傷害他的女人。
「你是說大賀斑娃拿藥汁潑你。」耶律焰的聲音因為強制壓抑心中怒氣而有幾許顫抖,這回他真地十分火大。
「沒錯啊,焰,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我哪里不好惹你生氣了?」凌姬見到耶律焰的神情異常,第一個聯想到可能是她的「拒藥得功」惹得他生氣。
「扎隆克!」耶律焰朝門外大叫一聲。
「在!」扎隆克從門外匆匆而入,他被將軍的異常暴怒給嚇著了。
「傳令下去,把大賀斑娃等一干大賀一族的人請出
將軍府,並且永遠不能入我將軍府大門,違令者,立斬,以後要是再敢違抗我令者,五馬分其尸。」
「是!是!將軍您交代的事,小的立刻去辦。」扎隆克嚇得是一身冷汗,連忙退了下去。
看到耶律焰如此暴怒的模樣,凌姬心想︰下一個應該是罰我吧?她閉上雙眼,等著耶律焰的責罰。
「你和我回房去,這房間你不用住了。」
「呃?」她預期中的「責罵」竟是如此,凌姬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照理說他應海扁她一頓,怎麼……他是不是把腦筋氣壞了?
「你沒搞錯吧?」凌姬把手放在他的額上,看看她是不是因為發燒才頭腦不正常,竟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耶律焰不耐煩地抓起她放在他額際上的小手,這女人真是的,每次都有什麼驚人之舉不可,她以為他怎麼了,發燒生病了嗎?
耶律焰決定不去回答她這怪問題,他決定以行動來表示,于是他雙手使勁,毫不費些許力量就輕松地把凌姬給橫抱起來。
「耶律焰,你這樣是在做什麼?」
「抱你離開這里。」耶律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好似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離開這里?聞言凌姬心中一驚,連忙出言要阻止他,「我在這里住得好好地,干嘛要我離開?況且你就算要我離開也不用拒的嘛!我有腳,我可以自己走的。」
「你受了傷,不可以用走的。」耶律焰看了她一眼,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說。
「你——霸道。」凌姬翻了個大白眼,決心不再和他爭辯,反正就算她嘴皮子再怎麼行,也抵不過他的蠻橫。
耶律焰做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知道,她又向他屈服了一次,嗯……希望下個月的「大事」她能表現得合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