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麻辣嗆御史 番外篇

番外之卓不凡

尚善國里,有一個人的評價非常兩極,那便是天威將軍孫不平。有人說,他勞苦功高,卻因功高震主,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委實可悲可嘆;有人說,他恃寵而驕,圖謀不軌,百死難贖其罪。

但對卓不凡而言,那只是一個給後世子孫帶來無限麻煩的祖宗而已。他對孫不平沒有怨,也沒有愛。

這也很正常,孫不平都過世兩百余年了,卓不凡連他的圖像都沒見過,怨何來,又如何愛?

可答應太子破壞鬼谷部分機關、供其行走之後,他真有些痛恨孫不平,以及那一脈相傳下來的祖先。

他們再喜歡玩機關,也不必弄這麼多吧?每一步下去都是一個陷阱,難道他們把人生中所有時刻都花在這上頭了?

卓不凡狼狽地拍著身上的沙石站起來,眼望五米外那摔得包巾敞開的市女圭女圭。「如果我沒帶個假人誆騙太子,他會上當嗎?似乎不可能。」

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把女圭女圭撿回來?誰知道這五米路途又有多少陷阱等著他?

「早知道叫大師兄畫機關圖給我。」不過顧明日能弄清這累積了兩百余年的機關嗎?也不容易吧!

一群變態!他幾乎是淌著冷汗沖過去撿女圭女圭。「啊!」果然,又中獎了。

他趴在地上,疼得半晌起不來。

本以為前谷守衛森嚴,不好做手腳,才選了後山,誰知這里更麻煩,他是一步錯,滿盤皆輸。

唉!扶著抽痛的腿,他一扭一拐地往前走。

又過半個時辰,中間摔了四次,終于見到頂頭的金陽。

他抖抖手,放了煙火,通知太子任務完成,讓太子帶人過來。

等待時,他模著腰囊里的兩顆「閻王敵」。這玩意兒爆炸威力強,毒性劇烈,可惜數量太少,否則鬼谷也不用守得這麼辛苦了。

但兩顆也足夠要太子性命了。只要太子一死,敵軍群龍無首,必然慌亂,便是鬼谷的生機。

他沒有等太久,太子帶了大隊人馬過來。看著那黑壓壓一片,持刀帶劍的兵卒人馬,他想,在這種情況下偷襲太子,即便成功,他也會被亂刀分尸吧?

「賢親王余孽呢?」太子一看見他,追不及待地問。

「這里。」卓不凡讓他看懷里的布包。

那包巾裹得圓圓一團,誰也看不見孩子的臉。

太子也是謹慎,尚未完全相信卓不凡,便道︰「殺了他。」

「我不殺小孩子,你自己動手,或叫你旁邊的人來。」

太子對一名江湖盟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正要走出來,卓不凡搶先抱了孩子湊過去。

「掐斷他的脖子就好,不要在這里見血。」

因為他表現得毫不在意,所以大家的警戒心也稍微放松。

就在卓不凡右手將孩子交到江湖盟人手中時,他左手也彈出了那兩顆要命的閻王敵。

兩顆江湖上最犀利、最歹毒的暗器一落地,爆炸的威力先是沖倒了十來人,緊接著,白色毒霧噴出,觸者皆亡。

「卓不——」太子只來得及喊出兩個字,便倒地斃命。

剩下的殘存看想為太子報仇,卻發現他們再也站不住腳,半座谷地都在震動。閻王敵爆炸的地方又冒出第三聲炸響,接著是第四聲、第五聲……

那些人發現他們腳下站的不再是實地,隨著爆炸聲響,泥石噴發,整個地面都炸裂了,無數人馬陷入縱橫交錯的地縫,他們驚慌大叫,四處奔逃,但哪里跑得掉?

卓不凡看著山峰開始傾斜,三、五人合抱那麼粗的大樹在爆炸聲中碎成數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些變態的祖先啊……

想必孫氏中人早有心理準備,鬼谷不是久待之所,總有一日,它是會被攻陷的。但他們不認命,于是,一代代地布置機關,防御外敵,而最要命的便是谷後這成片的火藥,用來與敵俱亡。

可惜當年師父逼他學機關之術時,他沒用心,所以不知道這件事。

當頭上大片山石落下時,他想起了一句話——少小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那為什麼不是大師兄哭?我明明排行老二——」好冤哪!

番外之曹天嬌

放眼看出去,到處都是刺眼的紅,好像天地間除了紅色,再沒有其它色彩。

守護皇宮九日,曹天嬌從邊關帶來的一千精兵已經在叛軍沒日沒夜的攻擊中損傷殆盡。

現在她身邊只剩一個人——吉丁。他身穿明黃服飾,滿頭黑發刷成灰白色,假扮皇帝,與她一起誘開叛軍,讓真正的皇帝有機會逃命。

「皇上若肯早點下聖旨,讓四師兄上邊關調兵,我們也不會守得這麼辛苦!」她揮劍砍倒兩名攔路的敵軍,一邊抱怨。

吉丁因為假扮皇帝,不萬便動手,只能把對敵的事都讓她扛下。

「畢竟我們告的是太子。皇上與太子父子二十余年,若無確切證據,怎肯輕信外人言而懷疑兒子?」

「現在被人殺到頭上,證據夠充分有力了吧?」她心疼死自己那幫兄弟了。

明明情況極糟,但他在曹天嬌身上找不到失落和絕望。不論面對何等困境,她總是生氣勃勃,他最喜歡的就是她這一點。

他個性不算堅強,甚至有些喜歡偷懶滑溜,但看著她永遠一往無前的氣勢,他覺得自己也可以變得無所不能。

「小心!」曹天嬌突然拉著他在地上滾了一圈,閃過三枝利箭。「你怎麼不躲?」

「我現在是皇上,躲了,就泄底了。」被她壓在身下,他笑得很開心。

「該死!」她臉一紅,跳起來大吼︰「你們這群目無君父的家伙,連「皇上」都敢射,就不怕滿門抄斬?」

回答她的是更多的利箭。

「他們既然敢反,就是豁出去了,不會听你勸告,我們還是快跑吧!」這下換他拉著她往前奔。

「一群王八蛋……」幾經艱辛,他們終于來到藏經閣,曹天嬌忽然頓住腳步。「喂,趁現在還來得及,你——喂,你去哪兒?」

吉丁已一把推開藏經閣大門,踏入書樓內。「謠言高祖皇帝在這里頭供奉了天威將軍孫不平的靈位,不知真假?」

「當然是真的,我四師兄親眼看到過——不對,我是叫你離開,不是讓你進閣!」

他只當沒听見曹天嬌的問話,自顧自地往前走。「高祖皇帝既然要供奉孫將軍的靈位,為何又要留下永遠不赦孫氏一脈的遺詔?」

「誰知道?都兩百多年前的事,也許他們之間另有秘辛吧!」她加快腳步拉住他。「別再往里走了,你快出閣——」

砰!卻是藏經閣大門被叛軍擠爆了。

他聳聳肩。「現在誰也走不了了。」

「你——」曹天嬌真的很為他可惜,他連二十都未滿啊!「你這又是何苦?我一輩子也還不了你的。」

「這個誘敵之計是我定的,如今,其它兄弟已犧牲,我豈有獨自逃生的道理?而且……」吉丁看一眼兩人還拉在一起的手,發覺死亡也沒那麼可怕,至少,他現在心里的快活多過恐懼。「我以藏經閣為中心,含元殿、養心殿、太和殿、建福宮這四個位置,各布了兩門火炮。為防其中有內侍與叛軍勾結,或者事到臨頭恐懼反悔者,我還安排了兩門火炮隨機應變,務求在這兒殺盡敵人。在那麼劇烈的炮火下,將軍,我們沒有退路的。」

「你——你可知這一轟下去,半座皇宮都要成為平地?」

「三分之一而已,不到一半,將軍算錯了。再說,這里動靜越大,皇上不是更有機會逃跑?」

「你——」她下巴差點掉下來,如此瘋狂的計劃,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是怎麼想出來的?但她也不得不贊佩他,畢竟,在彈盡糧絕的此到,這是保全皇上最好的方法。只可惜,他要陪她共赴黃泉了。

「唉……吉丁,你……」見他死到臨頭還笑得這麼歡快,她心里百味雜陳。「今生是我欠了你,若有來世,我必回報。」

他笑容一僵,有點懵了。「將軍要不要換個遺言?」

「你什麼意思?」

「若有來世,應該換你來追我,我來回報才對,咱們一人一回,才公平。」

她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好好好,世間倘有輪回,便照你所言,換我追你,不過我喜歡的是小泵娘——」話音方落,第一輪轟炸開始了,藏經閣的屋頂被整個掀開,樓閣劇烈搖晃。

吉丁立足不穩,連帶將曹天嬌也拖累,兩人一起倒在地上。

這回,他壓在她身上,感覺挺奇異,又有點甜蜜。「我想辦法收買閻羅,讓我轉為女兒身,樣貌不改,就我這長相,是男是女應該都好看,將軍會滿意吧?」

「沒見過你這樣自大的,好,本將軍與你擊掌為誓,許諾來生。」

啪,雙掌互擊的同時,第二輪炮火開始了,藏經閣沒捱太久,便在轟隆炮火中夷為平地。

火炮持續發威,叛軍鬼哭狼嚎,卻尋不出一條生路,熊熊烈火吐露著猙獰面容,吞噬掉一座又一座的宮殿,但是……

這一切已經與曹天嬌和吉丁無關了。

惡搞番外之一

席今朝是個行事規律的人,這大概跟他玩毒出身有關。每天接觸毒物,若不仔細,害了自己,閻王駕前也無處訴冤。

因此他和花想容帶著小王爺逃命時,遇見孩子出現異常行為,他第一件事是——拿出自制的嬰兒作息表開始檢查。

「女乃喂了、尿布換了、澡也洗了……沒錯啊,怎麼還是哭不停?」

「你能不能讓他安靜一下?我快被砍死了。」哭聲太刺耳,她不能專心應敵。

「我已經在努力了。」

「檢查孩子,不要檢查那張表,也許他又尿了,誰知道?」

好吧!他把表格收起來,開始看孩子。「也很正常。」

「那他為什麼一直哭?」

他折騰了好久,終于冒出一句︰「想容,嬰兒的體溫跟我們大人應該差不多吧?」

「我怎麼知道?這得問我娘。」砍倒最後一個追兵,她氣喘吁吁地來到他身邊,伸手往孩子額頭一探。「該死,他發燒了。」她瞅著他。

「確實有毒藥可以讓人降低體溫,但用過的人都會死。」

「那還呆著干什麼?找大夫!」

結論是——想要靠一張表格養孩子?作夢。

惡搞番外之二

席今朝是個行事規律的人,這大概跟他玩毒出身有關。每天接觸毒物,若不仔細,害了自己,閻王駕前也無處訴冤。

因此他和花想容帶著小王爺逃命時,遇見孩子出現異常行為,他第一件事是——拿出自制的嬰兒作息表開始檢查。

「女乃喂了、尿布換了、澡也洗了……沒錯啊,怎麼還是叫不停?」

對,嬰兒今天沒哭,但他一直叫,照樣引追兵注意。

「你跟他講,他再不停下來,就準備下地獄叫吧!」連續應付四波敵人,花想容有些累了。

他照做,嬰兒卻叫得更大聲。

「凶一點,擺個惡狠狠的表情嚇他。」她說。

他依言而為,情況更糟。

撂倒最後一名敵人,她跑到孩子身邊威脅道︰「再叫,點了你的穴!」

嬰兒手舞足蹈,叫得愈歡。

他歪著頭,半晌。「想容,我覺得他是想跟我們玩。」

她一臉錯愕,好像一道暗天霹靂打中腦門了。

這時——

「叫聲是從這個方向來的,包圍起來!」第五波敵人到達。

結論是——要靠一張表格養孩子?找死。

惡搞番外之三

席今朝是個行事規律的人,這大概跟他玩毒出身有關。每天接觸毒物,若不仔細,害了自己,閻王駕前也無處訴冤。

因此他和花想容帶著小王爺逃命時,遇見孩子出現異常行為……沒啦!今天孩子很正常,吃也香香、睡也香香。

但他還是要繼續補充嬰兒作息表,以免再遇突發狀況,手忙腳亂。

花想容看他一副認真樣,既感動又欣慰。「剛救下小王爺時,我還很擔心,帶孩子如此麻煩,我們成親後要怎麼辦?現在我放心了,凡事有你。」

他一臉呆滯。一個小王爺已經搞得他灰頭土臉,她還要生孩子嗎?

她笑嘻嘻的。「你想要幾個孩子?跟你說個秘密,我家族有很多雙生子喔!我有一對孿生姊姊,還有兩個同胎弟弟,將來我若也懷上雙胞胎,一次生兩個、兩回便是四個、三胎……」

他已經被打擊得徹底傻了。

結論是——他不應法制作嬰兒作息表,他要寫的是避免懷孕總覽。

惡搞番外之四

席今朝是個行事規律的人,這大概跟他玩毒出身有關。每天接觸毒物,若不仔細,害了自己,閻王駕前也無處訴冤。

有過一回帶孩子的可怕經驗後,他對自己成親後要不要生孩子,一直抱持著戒慎恐懼的態度。

在他沒釋懷前,他不想要孩子。于是,他請教了很多大夫,找到義堆避免懷孕的方法。其中最方便的就是算準親親娘子來癸水的時間,便萬無一失。

這讓他度過十年的悠閑時光,第十一年……生命還是一樣美好啦!

第十二年,他們夫妻重立鬼谷,當那塊崩塌了十余年的石碑重新屹立于天地間,他們一起感覺到「快樂得不得了」的滋味。

棒日……

哇哇哇——嬰兒的啼哭聲驚天動地。

席今朝臉上一片茫然,花想容躲在他身後。「為什麼我們家門口會有孩子?」而且還不止一個。

他看到地上整排血書、冤字、訴狀,想起了遙遠的過去——鬼谷專門收容含冤莫白的落難人,他自己就是在刑場上被師父救回來的,那時才一歲。

但昔日的鬼谷神秘莫測,沒人找得到地方,所以鬼谷收弟子,全賴門中人外尋。如今鬼谷攤在陽光下,受害者便直接將孩子往他家門口送了。

他與花想容說了前因後果,她直接平了鬼谷那塊碑。

「從此爾後,這天下再無鬼谷,誰都不能把小孩丟在我們家門口!」她吼。不大聲不行,嬰兒哭聲太響亮,她嗓門小了點,他便听不到了。

「好辦法。」但是,這已送上門的五名嬰兒怎麼辦?

夫妻倆一起發呆,一起感受這天打雷劈似的痛楚。

結論是——人算不如天算,命中注定的,跑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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