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見過新總裁嗎?」忍快一個月,甲單位主管再也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乙單位主管搖了搖頭,「怎麼?連你也沒見過新總裁?」
年初,舊總裁卸任,新總裁上任的第一個月,上至協理,下至端茶小妹,大家聊天的第一句話,一定就是「你見過新總裁嗎」,以這句話為開場白。
第二個月,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新總裁仍然沒出現,不過話題改變了。
「喂,你有沒有听說,新總裁上任會大刀闊斧,縮編人事,來個大裁員?」
「早就有風聲傳出來了,不過連兩個月沒事,大概是唬人假的啦。」
第三個月,神秘到讓員工開始議論紛紛,揣測人可能是長相丑陋、身材肥矮,所以才遲遲不敢現身的新總裁,依舊沒有露面,只是他開始展現魄力行動了。
首先,抽中簽王,被開除的是資訊部的謝經理,原因竊取鮑司機密檔案。
「耶!好哇!我們終于解月兌了!」受壓榨已久的資訊部人員,眾人齊聲歡呼。
第二位被開除的是業務部岳經理,原因謊報價格,從中謀取斑額價差。
「暴政必亡!爽啊!太棒了!」長久被欺凌的業務部人員,眾人高呼萬歲。
第三位被開除的是人事部經理,原因職權濫用,收取紅包,竄改資料。
第四位被開除的是企劃部溫經理,原因出賣開發企劃案件,以至于和競爭對手的企劃案件鬧出雙胞案。
「老天有眼!真的是大快人心!我們自由了!」老吃悶虧的企劃部人員,听到消息,每一個莫不跳躍起來放彩炮以示慶祝。
第一波開除行動,共有四位經理被開除,三位經理記小餅,一位經理被警告。
第二波裁員行動,從靠關系走後門的蠢才開始展開,其次是實力不足、能力不夠,沒擔當又專會拍馬屁,推過攬功的庸才,再其次是工作效率不佳又愛混水模魚,不知自我檢討的老油條。
短短一個月內,清除公司的害蟲,在新總裁以強悍的手段,雷厲風行展開去蕪存菁的行動後,已見顯著成效。
有能力的人,開始發揮實力,為公司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樂得股東整天笑得合不攏嘴。
至于卷鋪蓋走人的害蟲,各個莫不愁眉苦臉、懊悔不已,因為在這景氣不佳的時候,別說工作難找了,要再找到像天下集團這樣待遇高、福利好、制度不錯、工作環境又佳的公司,更是難上加難。
「滾吧!」員工有功勞無賞,員工犯錯立刻怒聲斥罵,面對待人苛刻又自私自利的溫蝶衣,企劃部人員累積幾年的怨氣全爆發了。
完全不念共事過的情份,溫蝶衣就這樣被掏走。
下場十分淒慘!
「怎麼了?老遠就听到企劃部有爭吵聲,發生什麼事了?」吃著酸梅,青黛大月復便便,困惑的朝她走來。
「怎麼了?」蹲在地上撿拾東西的溫蝶衣,忿忿的將口紅、粉餅丟進皮包內,「你是特地來看我落魄的狼狽樣嗎?現在你看到了!滿意了吧?」
「我沒有這個意思!」縱使吃過她的苦頭,青黛也不會挾怨報復,更不會沒品的在這時候落井下石,逮住機會好好揶揄她一頓。
溫蝶衣壓根不相信她的說辭。
「你什麼時候不來,偏選在這個時候來,擺明是來給我難堪!你還說沒有這個意思,你去說給鬼听吧!」騙鬼,鬼也知道她是純心來看她的笑話。
「溫蝶衣,你別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行不行?」被誤解來意,青黛有些生氣。
「滾開!」溫蝶衣沒回應,只是羞怒的將睫毛膏、眼線液一一丟到皮包里。
往後退一步,卻踩到眼影,青黛再退一步。「需要幫忙嗎?」她不計前嫌。
溫蝶衣不領情,「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好吧,那算了。」青黛很識相的轉身走人。
「青黛!」一發現她,青天氣炸的朝她疾行而來,「你在這里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老半天?你能不能不要到處亂跑?」
「姑女乃女乃,算我求你,你要失蹤不見,至少也留一下紙條交代去處吧?」找她找得快發瘋的副總裁和特助滿頭大汗,喘吁吁的奔到她面前。
「你們在緊張什麼?我只不過來看看以前的同事,馬上就會回去的。」吐出口中的酸梅籽,青黛再塞一粒進去。
「『馬上』?姑女乃女乃,你知道你的‘馬上’已經晚了半小時了嗎?」特助彼得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夫人,你答應我們只出來十分鐘,現在十分鐘早過了,你是不是該跟我們回去了?」不想被砍頭的副總裁,以長輩的身份催促她屢行承諾。
她已經出來晃這麼久了嗎?還有給予承諾嗎?青黛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唔,好像有耶!可是……可是……她還不想那麼早回去「高級」牢獄。
「安啦!他不會發現的。」她拍胸擔保。
「你確定?」青天挑眉,不給面子的露出懷疑的表情。
「唔……」青黛支吾,語氣不肯定了,「他還是……呃……是不可能……嗯……知道的。」
「姑女乃女乃,你還不打算回去啊?」彼得一副天快塌了的表情。
「夫人,請不要為難我們。」副總裁也一副地快裂了的表情。
溫蝶衣左看看副總裁、右瞧瞧特助,不懂他們兩人為何稱青黛為夫人?還直對她鞠躬哈腰,仿佛怕得罪她似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副總裁,一般的外人可以隨意進入公司嗎?」檢完所有的東西,溫蝶衣緩慢的站起身,「還可以到處亂晃亂逛?」
「不可以。」發現她的存在,副總裁皺了皺眉頭,「不過,她可以。」
「她可以?」溫蝶衣聲音突然變得尖銳無比,「她憑什麼可以?」
「她有特權。」看到討人厭的花痴,彼得拉長一張俊臉。
「特權?」溫蝶衣嫉妒得雙眼冒火,「一個被公司開除的職員,居然可以擁有特權?」
「怎麼?你有意見嗎?」見捧在手心呵護的寶貝妹妹,被人以輕蔑的眼神污辱,青天難忍脾氣的大吼。
「喔,我知道了。」溫蝶衣訕笑一聲,「天下的烏鴉果然一般黑,看來天下集團的新任總裁也是性好漁色之徒,禁不起她的色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你這個老女人!說話最好小心一點!不然我一拳揍爛你的臭嘴!」青天揮舞著拳頭,火大得差點沖上去。
氨總裁、特助見情勢不對,連忙一人一邊捉住他的粗臂,以防這頭莽牛真的沖上去宰人,到時不鬧出人命才奇怪。
「事實還怕人家講?」溫蝶衣嘲諷的揚起嘴角,「這麼生氣,你該不會也是她的姘頭之一吧?」
「你、說、什、麼?」青天憤怒得咆哮。
「溫蝶衣,我真的是受夠你了,你馬上給我離開!」青黛下驅逐令。
「惱羞成怒了!」溫蝶衣得意的抬起下巴,一副被她捉到把柄的模樣,「我早就在懷疑你肚子的孩子不是馮羿樺的,果然被我猜中了!馮羿樺真是可憐,被你蒙在鼓里,戴了好幾頂綠帽子還不知道,我真替他感到可悲!」
愈說愈離譜、過份!青黛忍無可忍了。
「溫蝶衣,人家說,人情留一線,最好相見,我這麼忍氣吞聲讓你,既然你不領情,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你立刻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叫人攆你出去!」
氨總裁和特助隨時待命,準備執行攆人任務。
被青天的吼聲引出企劃部,一探究竟的林姍妮雙手環胸倚在門上。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愈跟她客氣,她就愈沒分寸。」她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是啊!苞這種踩著下屬尸體往上爬的主管客氣什麼!」
「還是那樣囂張跋扈!不知道有誰受得了她?」
「幸好她被解雇了!不過,她好像還沒得到教訓!」
隨後跟著出來的企劃部職員,大家你一句、我—句的吐槽起來。
毖不敵眾,一張嘴難抵數十張嘴的奚落,溫蝶衣恨得牙癢癢的。「溫蝶衣,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你適可而止吧!別再逞口舌之快了。」徐蓁茵好心的給予奉勸,「你若想繼續在商業界生存,我勸你別再攻擊青黛了。」
「哈,她幾兩重而已,有那個能力可以呼風喚雨?」溫蝶衣瞧不起人的冷哼一聲。
「她不可以,我可以!」肅殺的聲音陰森無情的在長廊中響起。
「你可以?」溫蝶衣不屑的睨了他一眼,突然狂笑了起來,「憑你一個小小的業務主任,會有一手遮天的權力?」
「沒錯。」馮羿樺語氣溫和得嚇人,表情嚴肅得可怕。
除了溫蝶衣外,眾人都隱約感到周遭充斥著一股危險氣息,壓迫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
「馬不知臉長!你當你是工商業理事長?」溫蝶衣的眼神盡是鄙夷。
「你要不要試試,我有本事教你在工商業界中混不下去?」馮羿樺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
「說大話誰不會,就怕你沒那個本錢!」溫蝶衣啐道。
「是嗎?」不知何時出現的青龍,冷冽的眼神銳利得讓人膽戰心驚。
看見青龍,溫蝶衣臉色瞬間轉變,慘白到如聞喪鐘響起。
原因無他,青龍正是在商業界中,擁有無上權力的商業理事長!
「我……」溫蝶衣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徐蓁茵嘆了口氣,「同事一場,我已經警告你了,羞辱青黛,你會付出代價的。」
名聲受損,青黛心胸寬大,或許不會計較,但身為兄長的青天,是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尤其是身為族長,擔負家族名譽重責大任的青龍,更是不可能會就此輕易放過她。
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溫蝶衣瞪大兩眼。
「你該猜到的,青天是青黛的大哥,世界集團的總裁是她的堂兄。」從他們的姓氏就可猜出些端倪,徐蓁茵沒想到她會那麼笨。
溫蝶衣呆住了。
企劃部的職員,由林姍妮帶頭驚呼。
她們萬萬沒料到,青黛竟然是世界集團的千金小姐!
「你也該猜到的,我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彼得要揭開謎底了。
對喔!企劃部的職員後知後覺的發現,近三個月來,為了輔佐新任總裁盡早掌控集團運作,日以繼夜,忙得不可開交的副總裁和特助,最近幾日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寸步不離的追著青黛跑,對于青黛的命令也總是言听計從。
而奇怪的是,新任總裁居然沒斥喝也沒懲戒怠忽職守的他們?疑點就出在這里!
霎時,企劃部這一層樓籠罩在一股詭異的氣氛中。
每個人都屏息等待答案的揭曉。
「對了,我忘了宣布,我結婚了!」在最緊張的時刻,青黛突然插話公布喜訊,「快恭喜我吧!」
她向同事們揚了揚戴在手指中的鑽戒,雖然是被人押去公證結婚,婚結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不過,現在她覺得很幸福。
「咦?你們不好奇和我結婚的是哪個財團鉅子嗎?」青黛很訝異。
真實身份曝光了,照理她們應該會好奇財團利益聯姻的八卦消息才對,只是為何她們每一個看起來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太、太、太……太教她失望了!
「啥!」憋氣不敢呼吸的眾人忍不住喘氣啐道。
拜托!誰會好奇和她結婚的對象是誰?任誰用肚臍眼想也知道,那個人選一定是像連體嬰一樣,跟前跟後的馮羿樺!
「嗚……好歹同事一場,你們都不關心我,實在……實在太傷我的心了!」青黛佯裝傷悲。
「少來了!你會和馮羿樺結婚,早在我們意料之中了。」林姍妮不吃她那一套,「先上車後補票,拖了這麼久,閃電結婚表示正常的,不結婚才有問題。」
青黛被糗得面子差點掛不住。
「廢話少說!」她伸出手,「紅包拿來!」
「等你生出一個帶把的胖小子,我再一並包給你!」精打細算的林姍妮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這一胎就是龍胎!」青黛炫耀的挺出肚子。「記得準備好大禮啊!」
「真的假的?」林跚妮難以置信,她的荷包要大失血了。
「我會騙你不成?」青黛得意的表情盡是即將為人母的光彩。
「很懷疑。」改不了壞習慣,林姍妮就是喜歡跟她作對。
好像不找她的碴,她就會感到渾身不對勁。
「姓林的女人!你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說話嗎?」青黛眯眼警告。
「知道啊!」林姍妮點點頭,「我得罪不起的世界集團的千金小姐!」
「你知道就好,不過……」青黛故弄玄虛,「那是我以前的身份,我現在的身份是……」
「馮太太!」林姍妮幫她接下話。
「是馮夫人!」青黛更正她的話。
「你怎麼那麼龜毛,太太不就是夫人,夫人不就是太太,有什麼差別?」名詞不同,意思卻是一樣的,林姍妮不懂她在堅持什麼。
「當然有差別了!」青黛驕傲得像只孔雀,抬起下巴睥睨著她,「你得尊敬的稱呼我為夫人。」
這個提示夠明白了吧?可惜,林姍妮沒有理解力。
「你頭殼燒壞了?」林姍妮還煞有其事的模了下她額頭,「奇怪了,明明沒發燒啊!你腦筋怎麼突然間秀逗了?」
「你腦筋才秀逗了!」青黛打掉她的手,「居然分不清太太和夫人的區別在哪里?虧你還敢號稱智商一八O,簡直笑掉人家的大門牙!」
林姍妮被吐槽得很不是滋味,臉色一變,差點和她又卯上。
「你難道不會覺得奇怪,為何我能嫁給他?」青黛指了指身旁的馮羿樺。
馮羿樺仍陰沉著一張臉。
「怎麼不會?你們的身份如此懸殊,說不會引起人家的揣測是騙人的。」林姍妮眼中的困惑更深了。
名門望族聯姻,首重門當戶對,不僅林姍妮想不透,眾人也想不透世界集團兼青氏家族族長的青龍,為何會答應青黛嫁給一個,一無顯赫家世背景、二無尊貴身份地位、三無龐大財富的馮羿樺?呵,跌破大家的眼鏡,太不可思議了!
「你連想到什麼?」青黛再給予提示,嘴邊隱約有著淡淡笑意,笑得很不懷好意。
「連想到什麼?能夠連想到什麼,不就馮羿樺姓馮,老總裁也姓……馮……」林姍妮聲音突然戛止,目瞪口呆到快站不穩。
「不……會……吧……」企劃部職員,各個聲音顫抖得厲害。
「是……巧合吧!」徐蓁茵非常的吃驚。
天下集團光姓馮的人,少說也有十來個,天底下會有這麼巧的事?「這、這、這……這怎麼可能?」林姍妮錯愕大叫。
溫蝶衣倒抽一口氣,差點昏倒。
「青青,他……他……他是總裁的孫子?」青天霹靂!天要亡她啊!
溫蝶衣怔住了。
「他、他、他……他就是新總裁?」林姍妮像突然間患有嚴重口吃,口齒不清到沒人听得懂她在說什麼。
「有誰能夠證明?」溫蝶衣打死都不相信馮羿樺會是新任總裁。
「不就他們兩個。」游手好閑,四處亂晃的青青趕來湊上一腳。
「我!」副總裁走列大家面前,證實馮羿樺的身份,「他的確是老總裁的孫子。」
「還有我!」彼得也站出來,「他確實是天下集團新任的總裁!」
權力地位僅次于總裁的副總裁和特助,講出來的話有一定的份量和公信力。
溫蝶衣雙腿發軟,癱坐在地,嚇得魂不附體。
「我的天!」徐蓁茵、林姍妮兩人心髒險些停跳。
有眼不識泰山,企劃部職員每個驚愕得說不出活來。
事實太勁爆,太震撼了!一時片刻,眾人無法接受事實。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不可能發生的事就最有可能發生。」徐蓁茵領悟出—番道理,「愈料想不到的人就愈有問題!」
「難怪他能隱瞞那麼久!」驚嚇過度,林姍妮喃喃自語,「原來拿我們當掩護,再加上副總裁和特助放出的煙霧彈,任誰也猜不到他就是老總裁的孫子!」
「那個……咳……總裁,不好意思,之前我們患有眼疾,如有失言得罪的地方,就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一次。」代表話一說完,企劃部職員轟地一聲馬上作鳥獸散,怕被點名,大家爭先恐後的往回跑。
「呃……」腳短跑得太慢的徐蓁茵尷尬的笑了笑,「休……休息、時間結束了,我……我回去辦公。」
啊?全跑光了?墊底的林姍妮訝異的瞪大眼。
「嗯……那個……我也回工作崗位!」腳底抹油,她也溜之大吉。
「她交給你們處理了。」一秒鐘都不想看見溫蝶衣的馮羿樺,拎著逃犯走進電梯,準備回到頂樓懲罰。
「這棘手的事交給我就行,我幫你們處理!」青天自告奮勇。
「不不不……這是我們集團的家務事,我們自己處理就行了。」彼得婉轉的謝絕他的好意。
「家丑不可外揚,還是我們自己來就好了。」副總裁見他想搶人,緊張得額頭猛冒出冷汗。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青天那一肚子火還未消,若是讓溫蝶衣落人他手中,只怕他們兩個得替溫蝶衣收尸、替他掩飾罪行。
「都是自己人了,你們跟我們客氣什麼。」帶點江湖味,青天反手拍了拍副總裁肩膀,「把她交給我吧!」
逞嘴皮之快,就得受皮肉之痛。青天擺明了不好好教訓溫蝶衣一頓,他難消心頭的怒火。
以他莽撞的個性,恐怕會揍得溫蝶衣不死也剩半條命。
氨總裁和彼得兩人相覷一眼,驚駭的捉著溫蝶衣就跑。
「她離職手續還沒辦妥,我們先帶她去人事室。」撂下話後,兩人連同溫蝶衣已消失在長廊盡頭。
「搞什麼鬼啊!」拿熱臉貼人家的冷,青天大表不滿的低吼。
斜睨一眼無可救藥的堂弟,青龍不發一言轉身走人。
青天若是能夠一天不吼人,太陽就要打西邊出來了。
「媽的!看馮羿樺那個樣子,就知道他的員工……咦?人呢?」咆哮聲戛止,青天發現青龍不見了,「太不夠意思了,要走也不通知一聲,算什麼兄弟!」
咆哮聲再起,恐怖的回蕩著。
天下集團的員工沒有一個人敢出面斥喝他,青天變本加厲愈吼愈大聲。
走遠的青龍黑眸倏眯,徹底對他放棄了,已不指望他暴躁的脾氣能改得掉。
「媽的,你們都是一群表里不一、陰陽怪氣的家伙!」講話像打雷,吼人像火山爆發的青天,繼續忿忿不平的咆哮,以發泄情緒。
最後倒霉的人,還是天下集團的人,耳朵得飽受他罵粗話的折磨外,還得忍受魔音穿腦,他那怒吼聲的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