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鍛造大門里,有著筆直的私人車道,兩旁還種著修剪完善的萬年青,車道的盡頭出現一棟只有兩層卻佔地百坪的豪宅。
連永喜將自己的腳踏車放在豪宅後方,穿過了足足有兩個人高的大門,緩步進入客廳。
「泉哥,我回來了!」一進門,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溫金泉,她嘴角立刻揚起弧度。
因為溫金泉個人莫名的堅持,所以她只好稱呼這個七十好幾的老可愛為「泉哥L。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溫金泉不開心的瞄著她,就像是被搶了糖果的孩子,「我還以為你跑到美國去買醬油了!」
「對不起。」想起方才的插曲,連永喜在心中嘆了口氣,但表面上力求平靜,不讓別人看出任何異樣,「你再等我一下就好,我得先把醬油拿去給我媽媽。」
她很喜歡這個老人家,雖然已經七十好幾,但是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可愛,平時只要她下課回家,他總會纏著她講童話故事,因為她很喜歡跟他相處,所以也沒拒絕。
由于方才跌倒,所以衣服有點髒了,在將醬油交給媽媽之後,連永喜立即溜回到房里,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至于發疼的腳,她隨意拿了瓶青草膏抹一抹就算交代了。
「丫頭,你昨天說要念故事給我听的!」溫金泉一看到她,眼楮發亮,手里拿著一本故事書揮了揮,「快過來念給我听。」
「讓我看一下。」將長發扎成馬尾之後,接過了他手中的書翻了翻——三只小豬?這一兩年,這四個字還挺紅的,「泉哥,你再等我一下,我先喝口水,等一下講給你听。」
才喝完水走出廚房,就看到穿著藍色雪紡紗長裙的詹玉蓮從二樓回旋梯走下來。
「阿姨!」每次看到高貴的詹玉蓮,連永喜都會看傻了眼。
這樣的優雅氣質,她想這一輩子自己都學不來。
詹玉蓮微笑看著她。
「阿姨要出去嗎?」
「是啊!」她撥了下自己的頭發,「想出去買個東西,一會就回來,來得及吃晚餐的,永喜,你應該放暑假了吧?」
「對。」點點頭,她拿著故事書坐在溫金泉的對面,「今天最後一天,明天我打算出去找工作,趁著暑假打工去。」
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減輕媽媽的負擔,也可以趕快把親戚的錢給還了,還有——那輛被她撞壞的BMW……
「為什麼要打工?」溫金泉不以為然的瞄了她一眼。她去工作,那誰來替他講童話故事?
「泉哥~~」眨了眨圓圓的眼楮,連永喜撒嬌的說,「人家又沒有你這麼好命,我得打工分擔我媽媽的壓力。」
雖然媽媽沒說,但是她很清楚私立學校的學費對媽媽有一定程度的包袱,身為孝順的女兒,她當然要分憂解勞。
「這問題還不簡單,」溫金泉很有義氣的拍胸脯,「我給你工作!」
連永喜一笑,沒把老人家的話認真看待,「什麼工作?」
「講故事。」他指著她手上的書,「就講故事,一個故事一萬塊,從現在開始算。」
連永喜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個故事一萬塊——這麼好賺?!只是這樣感覺像是在佔人家便宜……
「太少嗎?」溫金泉撫著已經花白的胡子,豪氣干雲的拍桌,「那就再加個一萬!」
「不用了不用了!」她連忙揮手搖頭,若講一個故事她真昧著良心跟這個可愛的老人家拿兩萬塊,肯定會遭天譴。
遲疑的看向詹玉蓮,就見她沉靜的對她微笑,好像對這件事沒有什麼意見似的。
「爺爺疼你,」詹玉蓮站起身,拍了拍她的手,「你就答應吧!」
連永喜听了,感動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老天爺總算開了眼,讓她和媽媽這對苦命的母女出頭天了。
看來她真的可以有個輕松愉快的暑假了!沖動的抱著溫金泉,還不忘在他的大光頭上印上一吻,連永喜只覺他們真是好人。
來這里,真是一件再正確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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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後,豬大哥和豬二哥也受到了教訓,再也不敢這麼好吃懶做,從此,豬媽媽就和三只小豬平安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將書闔起,連永喜露出一個微笑,「泉哥,故事說完了。」
溫金泉立即對她舉起大拇指,「真是好听。」
她忍不住炳哈大笑,沒想到自己講故事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溫金泉在幾年前已退休,听說以前在商場上他可也是個「喊水可以結凍」的了不起人物,只是看著眼前童心未泯的老人,連永喜實在很難想象,這個老人家會有那麼令人贊嘆的過去。
「泉哥,我告訴你,」她自以為很有學問的說,「三只小豬這四個字,現在不單是故事,還是成語喔!」
溫金泉好奇的對她一揚眉,「成語?!什麼意思的成語?」
「就是——」搔了搔頭,其實她本人也有點搞不太清楚,「就好像是形容人很懶惰不好好努力的話,就像三只小豬一樣之類的吧!」
溫金泉臉上寫著懷疑,「可是這三只小豬里,明明就有一只豬是勤勞的。」
「哎呀!泉哥,」她拍了下老人家的肩膀,「你不要太認真。反正現在你又不用考大學聯考,知道那麼多干麼?」
「說的也是。」他附和的點了點頭,「只是丫頭,你確定這三只小豬四個字,真的是成語嗎?」
連永喜認真的想了一會,又點了下頭,「應該是這樣沒錯。」畢竟這是政府說的。
「那七只小羊呢?」
七只……小羊?!一老一少同時托著自己的下巴,嚴肅的思考起來。
「丫頭,我櫃子里有七只小羊的故事!」像是想起什麼,溫金泉興奮的一擊掌,「去拿過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
「也好。」連永喜下意識的站起身,才走了幾步,這才想到——
方才說七只小羊的人好像不是泉哥也不是她,而是另一個男性的聲音,而這個聲音說陌生也不是那麼陌生……
她一楞,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向氣派的大門,差點不能呼吸。
真的是他!罷才那個冷冰冰的大帥哥,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就這麼大刺刺的站在她的前方不遠處。
他來這里做什麼?!
「喂!你為什麼在這里?」她雙手叉腰看著眼前西裝筆挺的男人。都已經說要賠償了,他現在在這里冒出來干麼?
不安的目光飄向廚房的方向,她得要在媽媽發現之前把這個男人給打發走才行!
溫亦杰拉了拉自己的領帶,不以為然的瞄著她,「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他也很好奇這個自言自語的不正常丫頭,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里?
連永喜忍不住瞪他,同情的發現這個家伙不但自大而且還腦子不正常,外頭的溫度早就沖破了攝氏三十度,他還把自己包得緊緊的,不怕中暑嗎?
「你為什麼在這里?」等不到回答,溫亦杰不耐煩的皺眉。
楞了一下,她也不客氣的伸出食指戳著他的胸膛,「喂!這是我的地盤,我不在這里要在哪里!」
曾幾何時他家易主竟然沒人告訴他?!溫亦杰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一件舊牛仔褲配上舊棉衫,跟迷人兩個字根本扯不上邊,能想到的最好形容詞也只有……平凡。
看著他幾乎是用下巴在打量自己,連永喜感到相當不悅,這麼看人實在令人覺得不舒服。
「我告訴你,」她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就算我撞了你的車,你也不能擅闖民宅。我已經說會賠你錢就一定會做到,你根本沒有必要跟著我回來。給你一個機會,立刻給我出去,不然我就把你趕出去了!」她威脅。
「趕我?!」
她肯定的點頭。
「有種你就來。」他不在乎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根本就沒把她可笑的凶狠樣給放在眼里。
他盛氣凌人的態度令連永喜超不順眼。
看著兩個年輕人好像要打起來,溫金泉卻笑眯了眼,「你們兩個小冤家,別吵了。」
誰跟他是小冤家?!她立刻露出厭惡的神情。
溫亦杰沒有多大的反應,晶亮的黑眸輕掠過她,一點也不顧她殺人似的目光站到溫金泉的面前,「爺爺。」
爺……爺?!
听到他對溫金泉的稱呼,她有一瞬間的恍神。
這個自大的男人叫泉哥爺爺,如果他叫泉哥爺爺,這不就代表著他是傳說中溫家最「大尾」的主人——溫亦杰?
她難掩驚恐的看著無表情的酷臉。听說在泉哥的兒子過世之後,溫亦杰就一肩扛起了公司內外的事業,平時很少回家,不過這棟豪宅的一切開銷都是仰賴他,換言之——就某一個程度看來,這個帥得令人眼紅但是態度差到令人吐血的帥哥就是……她的衣食父母?
「你是溫亦杰?!」她一副天塌下來似的抱頭哀號。
溫亦杰逕自在單人沙發上落坐,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沒錯。現在,說,你為什麼在這里?」
連永喜的嘴一撇,知道現在情勢轉變,他是主,她是僕,唯一能做的好像只有屈服。
居于劣勢的她不太情願的開口回答,「我媽叫呂幸珠,是來這里幫佣的。」
「你媽在這里幫佣,所以待在這里我可以理解,但是,」他挑了挑眉,「你有必要待在這里嗎?」
「我也在這里打工賺錢!」她氣呼呼的反駁。泉哥答應只要她講一個故事就給她一萬塊,所以這麼說也不算是說謊。
看著陰沉的男人,為了不讓自己的錢長翅膀在她的眼前飛走,她決定不將自己的工作內容說清楚。記得司機李叔叔說溫亦杰很不近人情,只要他待在家里的日子,溫家上下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所以她很識趣的不跟他起正面沖突。
將脖子上的領帶拉松,他有神的黑眸專注的看著她,「你也在這里工作?!」
「對。」她被瞧得有些心慌,「你有意見嗎?」
「如果要在這里工作,最好注意你的態度。」他強勢且不滿的警告,「我渴了,去倒杯茶來。」
就算再不甘願,但是自己拿人手短,要他的錢過日子,所以連永喜還是認了,轉身走向廚房。
「她看起來笨手笨腳的,為什麼要請這種人?」溫亦杰有些不屑的翻了翻眼前的故事書。
三只小豬。從他九歲之後,好像就沒踫過這麼幼稚的童書了。
這家伙……連永喜氣得咬牙切齒。以為她耳背嗎?竟然說她笨手笨腳,自己也不知道反省一下,除了長得好看之外,還有什麼值得夸耀的——自大又沒禮貌!
「這丫頭的聲音好听,」溫金泉護著可愛的小女孩,「念起故事來,听了真舒服。」
還是泉哥識貨!連永喜感動得快要哭了。
「爺爺,你也太不挑了吧。」
聞言,她只能很克制的看著手中的水杯,想著要不要在里頭吐口水,但最後依然只能乖乖將杯子放在溫亦杰的面前。
「阿姨呢?」他指的是詹玉蓮。
在他很小的時候,親生母親就過世了,詹玉蓮是他的繼母,不過不可否認,她待他不錯,在他爸爸死後,也很盡責的照顧爺爺,看在這一點上,他跟她的互動還算不錯。
「你阿姨她去買東西,等一下就回來。」溫金泉笑著對連永喜招了招手,要她過來。「丫頭,過來,我替你們正式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孫子亦杰,你看,他很帥吧!」
沒錯,是很好看,但是態度差透頂了!
「泉哥,他是很帥,但是跟你沒得比。」她故意不給予肯定,反而模了模溫金泉的光頭,「你才是全天下第一名的大帥哥。」
「真會說話!」溫金泉一臉興奮得好似要飛上天。
溫亦杰不屑的一個撇嘴。這個發育不良的丫頭挺會討老人家開心的。
「丫頭,不如你嫁給我們家亦杰好不好?」
溫亦杰冷冷的把視線移向身側的平凡女。
娶她——他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要這麼懲罰他?
嫁他——他是長得很帥,但是臉上沒有笑容,沒有溫度得像個冰塊,嫁給他,自己一輩子就毀了!
兩個年輕人幾乎同時冷哼了一聲。
「你是什麼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
接著又同時開口,但也同時沉默。
氣氛在一瞬間凝結。
「呵呵!」溫金泉得意的笑著,「兩個還挺有默契的,看來以後一定可以好好相處。」
「跟他相處,我情願死。」她忍不住小聲抱怨。
盡避她的聲音已經刻意壓低,但卻清楚的傳進了溫亦杰的耳朵里。
這丫頭,他還沒開口評論她,她倒先嫌棄他來!他一臉沉凝,十指交握放在交疊的雙腿上。
「看我做什麼?」她一副無辜的樣子,「難不成我連表達內心深處想法的言論自由都沒有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L
「溫亦杰啊!」當她是白痴嗎?剛才就介紹過了。
「那你知道,我可以叫你滾嗎?」
她的臉頓時拉下來,漲紅著臉,不情願的點頭,「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注意你的言行舉止,」他頭一側,勾起一抹冷笑,「我的行李在外頭,去拿回我的房間整理好。」
連永喜得不停的在心中提醒自己,這個冷峻得像個雕像的男人是她的老板,她可以丟了工作,但是媽媽不能沒這份收入,才能勉強壓下很想出來跟他打招呼的詛咒。
「這種事干麼要叫永喜,你叫阿德去拿就好。」溫金泉可舍不得讓自己內定的孫媳婦去搬重物。
「爺爺,我看她也閑著沒事,就讓她去拿,我可沒興趣花錢養個廢人。」
這男人像個冰塊似的,不但自大還不近人情!恨恨的抬眸瞪著他,一個咬牙,連永喜轉身走了出去。
搬行李就搬行李,這點小事還難不倒她!
她瞪他……溫亦杰有些意外,大家都該怕他的,看來這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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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她第一次踏進溫亦杰的房間。
這里約有三十坪,比一般小家庭的公寓還要大,里頭的家具一應俱全,布置直達五星級飯店的水準,她不以為然的將嘴一撇。這個討人厭的家伙還真是好命!
火大的將行李丟在地上,反正有地毯,摔不壞而且還能消氣,挺好的。
「以為人長得帥、有錢就可以欺負人嗎?」她憤憤的打開行李,拿起襯衫,用力的揉成一團,「下地獄去!」
就算是拿他的錢過日子,但是她也有她的尊嚴,想起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她不由得皺起了眉。
「白白糟蹋了老天爺給你那張臉,不會笑一下嗎?笑一下又不會死!」她將襯衫往旁邊一丟,又拿出另一件,「可恥的男人,竟然要我這麼一個弱質女子幫你提重得要死的行李,自己是沒有手喔!」
「你說完了沒有?」
「還沒啦!」她轉頭瞪向來人,還沒看清人影就開口,「有意見嗎?」
溫亦杰輕靠在門框上,抬眼橫睨了她一眼。她的腦子真的不正常,很喜歡自言自語,而且自己還成了她自言自語的主角,不過她的言論實在令人生氣,全都沒好話。
看到是他,永喜的舌頭像是被貓咬掉似的,立刻一聲不吭。
「不是還沒說完嗎?」看著她的臉上緩緩生出紅霞,他居然破天荒的感到有趣,「繼續啊。」
「說完了。」她不自在的回身整理行李。
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忽然覺得心情太好。
「你滿十八了沒?」
「拜托!你是瞎子嗎?」霍地站起身,連永喜驕傲的在他面前抬頭挺胸,「我已經二十歲了。」
溫亦杰故做正經八百的眯起黑眸打量。她雖然長得不亮眼,但卻有雙漂亮的眼楮,不過還是一個蠢丫頭,只是蠢得有點可愛倒是真的。
「還真是發育不良。」
他是老板,可以命令她做事,但是絕對不能對她人身攻擊。
連永喜氣呼呼的雙手叉腰,不自量力的站到他面前,「你講話給我客氣點,我承認自己沒有很漂亮——」
「你不是沒有很漂亮,」他正經的糾正,「你是根本不漂亮。」
她討厭他,百分之兩百的討厭!
「好!我承認,我根本不漂亮,但是哪里發育不良了?」她對著他的俊臉吼。
溫亦杰冷不防的低下頭,認真的看著她發怒的五官,狀似思考。
這樣的動作使連永喜猛然嚇了一跳。
「干麼離我那麼近?」她抬手推了他一把,「離我遠一點,你今天給我說清楚,我哪里發育不良?有種就說!」管他是不是老板,她豁出去了!
直視她因氣憤而發亮的雙眸,下一秒他突然伸出手覆在她的胸前。
他的舉動完全讓她傻了眼。
大手有節奏的揉捏著,連永喜感到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一陣火熱襲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看著他審視的模著她的胸部,還面露疑惑,她的臉頰驀地燒紅,馬上揚起手,使盡吃女乃的力氣用力給了他一巴掌,力道之猛,使溫亦杰的頭不由自主的一側。
時間凝結在一瞬間。
他略帶邪氣的用手背輕撫自己的臉頰。
「無賴!」就算被炒魷魚她也認了!連永喜火大的越過他,臉頰熱燙得幾乎要燃燒起來。
溫亦杰面無表情的一把拉過她,「我已經說過了,要在我家做事,就注意你的言談舉止。」
「他媽的,在你家做事又怎麼樣?你就可以模我胸部嗎?」她氣到飆髒話。「大不了不干了!下流!」
「如果你再這麼講話不經大腦,」他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唇畔有著找到有趣東西的興味笑容,「我還可以做出更下流的事,你信不信?」
無恥!
腦海中不停發出要她離開的訊息,連永喜用力的推了他一把,猛地轉身離開。
「看不出來,」在她踏出房門的瞬間,他有些驚訝的說,「你還挺有料的。」
一時之間,連永喜還不太懂他的意思,在見到他嘴角揚起的諷刺弧度後,才倏地恍然大悟。
「你下地獄去好了!」她拚命的跳腳。
「就算下地獄,我也會拉著你。」他專注的看著那張氣呼呼的臉,很是認真的保證。「你挺有趣的,所以放心,我不會炒你魷魚。」
對于這番看似誠懇的保證,連永喜的回答則顯得相當簡潔有力。
「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