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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嬌記 第6章(1)

易綾甄與諾曼一回到會場門前,便見雅各站在牆柱邊。

「你擺月兌那些煩人的蜜蜂啦?」諾曼調侃地問。

雅各沒有搭理他的問話,只是注視著正噙著笑的易綾甄。「你到哪兒去了?」

易綾甄頭一次這麼面無懼色的看著他那泛著冷意的綠眸,她只想以心里那充斥著滿滿的感情來好好愛他。

「發什麼呆,還不快回答我的話?」他不悅的斥道。

「雅各,你別凶她,她不過是到外頭透透氣罷了。」

雅各冷眼看著易綾甄,「是嗎?」

「我是因為這里太多人了,又一時找不到你,所以就到花園里透透氣賞夜景。」

這時諾曼的父親溫德爾牽著梵妮走向他們,隨即親切的握著雅各的手,「雅各,這位就是你帶來的女伴呀?東方人是嗎?長得還挺不錯的嘛!」邊說,迅以凌厲的目光打量著易綾甄。

易綾甄十分不自在地朝他揚起一抹禮貌性的笑容。「伯爵您好。」

雅各冷眼旁觀著他那副目光,不著痕跡地撇下伯爵的手,攬著易綾甄的肩頭。

「您客氣了,綾甄再漂亮也比不過伯爵的愛女。」

「你還是這麼會說話。」溫德爾笑眯眯地對身旁的女兒說︰「梵妮,怎麼不跟你的未婚夫問好呢?害羞啊?」

「爹地!」梵妮嬌羞的盈著笑,輕跺著腳。

「都快和雅各結婚了,還這麼孩子氣?不怕雅各笑話你?」

溫德爾伯爵這一句話,就像炸彈一般,震驚全場的所有賓客。

雅各聞言挑起眉,慍怒地眺望著站在場中央目光炯炯的父親——勞倫斯。

溫德爾伸出手示意他往場中央走,「雅各,很多人都想見見你們這對新人,跟我去和大家打個招呼。」

雅各早料到會有這種狀況,冷冷的噙著笑。「伯爵,我今天前來參加您所舉辦的舞會只是為了拍賣會,而婚事不過是我父親與您擅自做的決定,所以這件事一概與我無關。」

雅各的拒婚,當場令梵妮這個集三千寵愛于一身的貴族千金,頓時沒了面子,她生氣的揚起聲調指責道︰「雅各,你怎能讓我這麼沒面子?」

「我說過一切與我無關,你要討回面子別扯上我,你應當去找擅自決定婚事的兩位伯爵。」

「雅各你……」梵妮難以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你難道不知道我愛你很久、很久了嗎?」她語氣略帶嗚咽的說。

「梵妮,你根本不適合我,更何況女人對我來說不過是個附屬品,可有可無,我不會讓任何人綁住我,無論是誰的女兒都一樣。」

「難道那個女的就比我好嗎?她就可以綁住你嗎?」她指著站在他身旁的易綾甄問道。

「與你無關。」雅各無情的回道。

這絲毫不給情面的話,令梵妮一時難忍難堪,憤懣地瞪著易綾甄罵道︰「你不要得意,憑你這種女人想要跟我爭雅各的愛,根本是作夢!」

「梵妮!」溫德爾怒喝一聲,「是我們高攀雷貝基尼伯爵,既然他看不起這門婚事,我們就不必再委求什麼,這事就此打住。」

「可是爹地……」

溫德爾厲聲地在她耳畔說︰「別可是了,你想讓賓客看我們的笑話是嗎?」

梵妮听父親這麼說,雖然心中的怨恨未消,卻只能吞忍下去,她噘著嘴冷哼了一聲,便轉身跑開。

「伯爵,是我管教無方,讓你見笑了。」見場面僵持不下,勞倫斯趕緊走過來道歉。

溫德爾見好友這麼說,趕緊陪笑道︰「哪兒的話,是他們年輕人比較有主見。」

雅各見他們兩人一搭一唱的,心里只覺得惡心。

「伯爵,我還有事,恕我先行離開。」不等他們回答,雅各便攬著易綾甄的肩往外走去。

諾曼眼見場面尷尬不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說︰「我送他們出去。」說完,便趕緊跟在雅各的身後。

勞倫斯見兒子竟當眾毫不給他面子而感到憤怒,但又拿他沒辦法,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而這場鬧劇並沒有因為主角的離開而落幕,反而更加的喧嘩。

這樣的局面使得勞倫斯和溫德爾不知該如何善後,只好趕緊舉行拍賣會,移轉眾人的注意。

「小姐!子爵找你。」

「他人呢?」易綾甄高興的問道。

「在花園里。」

知道諾曼在花園,易綾甄正要推門出去時,卻見佩兒一臉古怪,于是停下腳步,瞅著她的眼。「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很好,只是不知為什麼子爵帶了一只狗來找小姐?」

她笑了笑,「是嗎?」

佩兒仍是滿月復疑惑問。

「好了,別想這麼多。」她擰了擰她的臉頰。「你幫我用盤子端些牛女乃到庭園里可以嗎?」

「當然可以,小姐。」

易綾甄趕緊扎起長發,便跑向花園去,當她下樓梯時,突然看見樓梯口側方的落地窗外有只土黃色的狗趴在地上,當下她笑開了眼。

「子爵,就是它嗎?」她蹲捧起它的臉。

倚在樹干旁看著開心不已的易綾甄,諾曼的心里泛起一陣酸意,要不是她愛的人是雅各,而雅各又是他的好朋友,他真的很想把她搶過來。

她揉著它頸部的毛對它說︰「托比!以後這是你的名字喔!」她抬起頭望著前方的諾曼問︰「它多大了?」

「二個多月。」

「才二個多月大?」她驚奇的再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黃金獵犬。「我對狗比較沒有研究,不過二個多月大應該還是小狽對吧?」

「是小狽沒錯。」

「可是托比的體形看起來不像小狽,它抱起來挺重的。」她皺皺鼻子咕噥道。

「雅各呢?怎麼都沒看見他?」諾曼一邊問,一邊眺望著二樓的書房,見門窗仍是緊閉著。

聞言,笑容從她雙眸中褪去。

「自從那天舞會結束後,雅各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書房里忙著工作,前幾天他還去了趟美國,算算日子都已經三天了。」撫玩著狗兒的軟毛,她嘆了口氣。

「你很想他?」

「嗯!」她不否認的點頭。

她那直截了當的回答,令他的心一沉。

「你有沒有想過可以趁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離開這里?」

「我若想要離開他,就不會請你幫我買一只黃金獵犬了。」

端著牛女乃從屋里走出來的佩兒見氣氛有些凝重,有些裹足不前地站在一旁輕喊道︰「子爵、綾甄小姐!」

「佩兒,你端牛女乃來了是嗎?」她看著她問。

「嗯!牛女乃是要給狗狗喝的嗎?」佩兒將盛著牛女乃的盤子湊近躺臥在易綾甄腳旁的狗。「小姐,它叫什麼名字啊?」

「它叫托比。」

「佩兒!」諾曼喚道。

「什麼事?子爵。」佩兒站起身恭敬的看著他。

「麻煩你回避一下,我還有話要跟綾甄說。」

「是,打擾了。」

待佩兒走遠,諾曼立即開口問道︰「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先看看雅各見到托比時的反應後再作打算。」

「我猜想他頂多要你把狗送走,應該是不會有多大的反應。」

易綾甄強言歡地笑道︰「那麼我只好禱告托比能讓雅各有多一點的溫柔,雖然是很困難,但只要他不是冷眼旁觀的看待它就好。」她拍了拍托比的頭又說︰「不過我倒是可以預見到雅各將會大發雷霆呢!」

「若是如此那也不令人意外。」他蹲低身子拍了拍托比的頭,隨即對易綾甄說︰「你要好好跟托比培養感情,讓它只听你的話,那麼雅各欺負你時,它就能幫你出氣。」

「子爵。」易綾甄頗覺好笑地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模樣。

他凝視著她的眼笑道︰「我該走了。」

「還這麼早,你不多留一會兒嗎?」

他搖搖頭,「不了,等你試驗有結果時,我再來跟你聊天。」

「好吧!」說完,她抱起狗兒就要站起身。

他按下她的肩,「你跟托比玩吧!」

易綾甄見他注視著自己的眸光有些怪異,那抹異樣的眼光里似乎有著她不願多加揣測的情意,于是她順從他的意思坐回草地上,拉起狗兒的前腳跟他道別。

當日午後,雅各風塵僕僕地從美國回到了島上。

「主人,您終于回來了,綾甄小姐天天盼著您呢!」華德跟在他身後走上二樓。

听華德的說法,雅各只覺得奇怪,因為她不是很想離開這里、很想離開他嗎?那又怎麼會盼望他趕快回來,這太奇怪了。

雖然心里疑信參半,但他仍是絲毫不以為意。「這幾天發生什麼事嗎?」

「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事,不過今天上午子爵來訪,說是綾甄小姐請他買了一只狗,今天是特地將狗送來給小姐的。」

狽!?

他怔然的停下腳步,一臉冷肅地看著華德又問︰「什麼狗?」

沒料到他會這般反應的華德一時愣住。

「華德,你沒听到我在問你話嗎?」

「對不起主人,我一時閃了神。」華德赧然的致歉,接著回道︰「是一只黃金獵犬,听綾甄小姐說才二個月大而已。」

黃金獵犬!?諾曼竟然弄只他最不想看到的狗到他的島上,他是想造反了嗎?

「她人呢?」

「小姐在庭園里。」

知道她人在哪里,雅各扔下手中的公事包和一疊的資料,奔下樓去。

華德蹙起眉,看著他狂怒地跑下樓,心知等一會兒又會有場風暴掀起。

「凱恩,主人的生意沒談成嗎?」華德問忙著撿起散落一地資料的凱恩。

凱恩頓了頓手邊的動作,看著華德搖搖頭,「主人這趟美國行將賺進上千萬美金,談得非常成功,有問題嗎?」

「既然談得很成功,主人為什麼還這麼生氣?」華德狐疑地想著。

「華德,主人的過去相信你比我還要了解,你又怎麼會為了這件事感到懷疑?」

「我當然明白主人的過去,只是自從那件事後,主人最多只是冷冰冰的罵幾句罷了,鮮少會發這麼大的脾氣,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好奇怪,只要是主人做的事都是對的,更何況主人不對我們發脾氣就好,其余的事我們做下人的還是少管為妙。」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還真是替綾甄小姐擔心啊!」

「主人對綾甄小姐很好,我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才對,你就別操心了。」他將撿起的資料捧在胸前,便往書房走去。

「我還是去看看狀況好了。」他不放心的走下樓梯,站在樓窗旁觀望著園里的那兩人。

花團錦簇的庭園里,易綾甄不知道雅各正在站她身後不遠處,還開心地逗弄著狗。

「托比!」

她的這句輕喊,令雅各的理智瀕臨發狂的邊緣。

「池子很深的,你不可以跑到那里去,知道嗎?」她抓回想要跑到池子邊的托比輕斥道。

居高臨下的睨著坐在草地上的她。

「易綾甄!」

乍然看到雅各,她開懷的盈著笑說︰「你回來了呀!」

「哪來的狗?」他瞪著那只正在磨蹭著他的褲管的黃金獵犬。

「看來托比很喜歡你呢!」她欣喜若狂的說。

他憎惡地怒吼道︰「把它抱離我遠一點。」

「為什麼?托比很可愛啊!」她伸出一指點點它的額際。

「你最好給我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

「解釋什麼?」她故意裝傻,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看著他泛著寒意的綠眸。

自從知道他的過去後,她愈來愈了解在他表面所偽裝的情緒下的真實內在,也就是因為如此,她漸漸愛上那雙始終冷酷的碧綠眼瞳。

「這只是你托諾曼買的狗?」他忍住亟欲抓狂的怒火問道。

「嗯!因為我一直沒事可做,閑得發慌,所以就拜托子爵幫我買這只狗。」

「為什麼是黃金獵犬,而不是別種的狗?你和諾曼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嗎?」

「故意惹你生氣?」她擺擺手,「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其實從小我就很想養一只這種大型狗,可惜在台灣根本沒有足夠的空間可以供給一只黃金獵犬活動,而島上有那麼好的條件,所以我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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