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曲廉在那日帶雨荷進宮回來後的第二天,馬上就把雨荷撤出種花這個職位,因為他的表皇兄沒多久後就要來府邸看看自己賜給他的花種得怎麼樣。但這些花全被她給種死了,于是他趕緊差人買來新的花種重新再種,而第一個當務之急就是先把雨荷給調到別的地方。
他細心的問她到底專長什麼,以免她又弄壞他府里的東西,後來竟發現她什麼也不會,丁曲廉不知自己怎麼會請了個這麼不濟事的婢女。
而雨荷一知道他是真正的王爺,不驚反笑道︰「你真是王爺啊?真想象不出來。」說著,又皺起眉頭,「嘖,奇怪,你說你府里的規矩不多,別的地方規矩才多,那你那日帶我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丁曲廉被她這麼一問,冷汗流了滿身,私自帶人進宮原本就是重罪一條,若是讓她給大聲嚷嚷出來,被人知道參上一本,縱然表兄再怎麼疼他,雖不致沒命,但是重罰一場總免不了,于是馬上轉移話題,「你做我的貼身婢女好了。」
雨荷非常的聰明,她馬上就了解丁曲廉不想被人知道那天他帶她去那個地方的事,所以每次丁曲廉罵她不會做事,她就笑笑的問︰「那個地方到底是哪里?」
丁曲廉這個王爺馬上噤若寒蟬,被她這小婢女給吃得死死的,什麼粗重的工作根本就輪不到她做,而且她心情一來,仗著別人不在,照常叫他呆子,他卻連一句怒話也不吭,常常把自己氣得半死,但他有把柄落在她手上,若想安穩過日子,可別得罪她,所以她在王爺府是樂得輕松逍遙。
但她自己逍遙,可沒忘了她的貼縣丫頭靜兒,立刻就命令丁曲廉也把她調來當貼身婢女,丁曲廉己覺得自己實在有夠孬種,但是他卻實在不敢得罪她,便立刻就把靜兒調來身邊,只不過因他氣雨荷,所以認為靜兒也像雨荷那樣,個性如母夜叉,便沒給她什麼好勝色看。
靜兒是第一次這麼近身見到丁曲廉這個王爺,她嚇得全身發抖的下跪磕頭,丁曲廉甩也不甩的掉頭就走,害靜兒流了滿臉的淚水,對雨荷哭訴,「小姐,王爺這麼討厭我卻調我來身邊,會不會是想折磨我?」
雨荷只能大嘆靜兒的想象力太豐富,卻也知道她在家中也是婢女命,被罵了一下,就傷心許久,她馬上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你跟著我,包管你吃香喝辣,丁曲廉那個呆子不敢惹你。」
靜幾目瞪口呆的听著雨荷竟把身份尊貴的王爺叫做呆子,而且她還把別人專門上貢給王爺的頂極名茶給喝進嘴里,還倒了一杯給她,一瞼沒什麼的表情道︰「趕快喝,這茶好喝得很,別留給那呆子喝。」
靜兒這次是張口結舌到說不出話來,明明知道小姐原本就是大膽的人,但是沒想到竟然膽大到這種程度,她嚇得咚一聲,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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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整個明義王爺府忙成一團,因為今天是明義王爺府的大日子,九五之尊的皇上要來明義王爺府賞花,全王爺府的人都雞飛狗跳,把整個明義王爺府從頭到尾清掃十遍還不過癮,直到掃第二十遍才覺得可以,更別說要入皇上嘴里的盛宴,殺雞宰羊,光是廚房就從天未亮忙到天黑,說有多熱鬧就有多熱鬧。
而丁曲廉也難得的露出興奮的神態,畢竟皇上紆尊降貴的來到府中,是朝臣中人人羨慕的事情,雖然他是皇上的表弟,有些血緣關系,關系自然與他人不同,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可是皇思浩蕩,證明他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
所以他今天一早起來,試穿好幾件新衣,最終他穿了一件淺綠新衣,正覺得適合自己的時候,雨荷這死丫頭竟然還批評道,「喂,呆子,你芽那件舊衣比較好看。」
他沒理會她,想不到雨荷隨口說的話讓他大吃一驚,「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皇上一來你若穿舊衣,皇上一定會問起,那你就說雖衣不如新,但是衣服跟了我許久,總有些感情,也就舍不得換,保證皇上听了,覺得你對一件衣服都這麼念舊,必定對人更加厚道,豈有不大大重用你的道理。」
丁曲廉差點驚得連嘴巴都掉下來,他不曉得這個死丫頭還開口成章,竟會念詩,而且這麼多的心眼,「你這丫頭,怎麼懂這麼多?」
雨荷一臉他很蠢的表情,翻翻白眼,她心里猛犯嘀咕,她家里是什麼環境?二娘又是什麼個性?若沒些心眼、膽量,她早就被人拖出去賣了,還輪得到她當大小姐嗎?但是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成了僕婢,也就不提大小姐的過往。
「我吃穿靠你,你若失勢,我又要出去外面找工作,我不幫你幫誰,再說你人也不壞,除了有點蠢之外。」
又在說他蠢了,丁曲廉咽不下這口氣,卻又知道她剛才說得沒錯,立刻就要換件舊衣,舊衣換好沒多久,就出房門了。
一直到了晚宴,也沒叫雨荷,因為丁曲廉深恐以她的個性,若是不小心得罪皇上帶來的人,只怕有幾條命都得斷魂,所以就叫她關在房間里睡大頭覺,雖然老覺得她這丫頭過分,但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罵他,跟他回嘴,老實說,他心里面對她還是有些看待妹妹般的感情,可不能讓她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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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情冷眼瞥過花園里的所有僕婢,丁曲廉也不知他的表兄今日是怎麼一回事,說要賞花,到了花園卻正眼也沒瞧過花一眼,倒是歷眼一直注視著他王爺府里的僕婢,他那嚴厲的雙眼已令一些僕婢嚇得抖顫。
「皇表兄,請喝酒。」
迸情喝了幾杯酒,看了丁曲廉的舊衣,果然問的與雨荷說得一樣,丁曲廉照著雨荷的話重復一次,古情眼里稍稍有了稱許之意。
餅了一個時辰,雖有王書府眾位僕役服侍,卻還是沒有看到當日那位可愛又愛罵人的小妖精,這讓他來此那興匆匆的心立刻降溫一大半,他無趣的喝一些酒,低聲的問;「曲廉,上次你夜晚進宮時,是不是還帶著一個人?」
丁曲廉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個,敢情是要問罪?他嚇得臉上一白,就是死也要說沒有,于是他急忙搖頭,「沒有,量上,絕對沒有,入宮嚴禁帶人進入,我怎麼可能會明知故犯。」
迸情心下暗地沉吟,難道那一天听到的聲音不是丁曲廉急急趕過來的聲音?他不動聲色的微點一個頭。
丁曲廉暗自吁了口氣,露出一臉安心的表情,但他這表情馬上就露餡,古情一看明白剛才他的小表弟肯定是在騙他,他低聲道︰「我想要一個人走走看花,不需要人陪,表弟,你撤了這些人吧,你也下去。」
丁曲康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但是他的命令不能不遵從,也只能點頭道是的退下去。
迸情撤了其他人,他隨意在明義王爺府亂走,總是希望能再遇到當初讓他笑開心懷的尖嘴小妖精,但全部的僕役隨從撤下,反而他周圍變得冷冷淡淡,不禁後宮的麻煩事又讓他不開懷起來。
「靜兒,往這邊,快一點。」
一道微細的聲音一叫,古情忽然全身一凜,他認得這個聲音的主人,立刻往聲音的來源走過去。
靜兒苦著臉對著雨荷道︰「小姐,求你快回房去吧,王爺又沒叫你出來,你現在偷偷出來,萬一被王爺知道了,他生你的氣要把你趕出去怎麼辦?」
「他叫我別出來,又不給我晚飯吃,明明是要餓死我,我才不干呢!我肚子餓得咕嚕亂叫,現在就要吃飯。」
靜兒臉更苦了,「現在廚房里哪有什麼飯啊?大家都為了皇上的來訪忙得很,你去吃飯也不一定有飯吃啊。」
「不管,我就是要吃飯。」對雨荷而言,吃飯可是一件大事,沒飯吃是人生最痛苦的事。
「咳咳!」
迸情故意發出聲音,驚擾雨荷,雨荷想不到竟有人敢偷听她們講話,于是想喝,「誰?」
「小泵娘,又遇見你了。」古情閃身出來,雨荷這些天經做夢都夢到這個非常英俊的男人,而她夢到這個男的,不是因為病相思,而是氣他氣個半死,從來沒有人敢對她做出這麼無禮的事,除了這個混賬之外,想不到冤家狹路相逢,今天是在王爺府,這是她的地盤,看她怎麼整死這個死登徒子,
「你這混賬,正愁不知去哪找你,想不到你就自己出現了,看拳!」
雨荷正要一拳打過去,古情知道她肚子餓,笑道︰「我有好吃的飯,你吃不吃?」
雨荷一听到好吃的飯,當場急急收回拳頭,鳳眼向上一撇,「真的?沒騙我。」
看她一臉听到好吃的飯,口水就要流下來的表用,古情的肚子不知不覺的笑痛了起來,但是由這表情,也可想見她餓了多久,一股憐惜由心而生,怎能餓壞她這個可愛的小妖精,「當然是真的,快來。」
拉著雨荷的手,古情就快步的沿著他剛來的路走去,靜兒也不知道他是誰,只見雨荷被他牽著走,她也立刻跟著走,可不能讓小姐跟個陌生的男子走在一起。
一來到花園的桌子,萊還排著,沒有人動過,而且因為是做給皇上吃的,可說是精品,色香味皆美,丁曲廉今日都叫她在房間里待著,不許出來,所以她還不知道這桌上擺的東西是給皇上吃的,靜兒今日有出來幫忙,自然知道這些菜是為誰而設,她吃驚的拉住雨荷的袖子,「小姐,別吃,這是給皇上吃的,你吃了,要砍頭的。」
「可是我好餓。」
迸情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露出一臉滿足的表情,「嗯,真是好吃啊,吃得我口水直流。」
靜兒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俊美的男子,這男子是不要命了嗎?竟吃了給皇上擺宴的菜,而雨荷一見有人吃了,她也趕緊編排出理由來安慰自己想吃的心,「他吃了,那反正都被人吃過了,我再多吃一口,也不會怎樣的,對不對?」
她也馬上動起筷子,那菜一放入口中,美味得無法形容,讓雨荷的肚子又亂叫起來,她忍不住贊道︰「真好吃!」
她吃了一口又一口,吞下幾近一半的菜,靜兒嚇得臉色青白,古情看著她那垂涎三尺的表情,忍不住再次的發出笑聲,「小心點吃,別吃太快。」
已經吃了大半了,雨荷用筷子開始在飯菜上左排右弄的,靜兒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古情一怔之下,嘴角綻出微笑,開始跟雨荷做一樣的動作,雨荷吃驚的鳳眼往上一睇,嘴上也同樣的帶著些笑意,「你不錯嘛,也知道偷吃要擦嘴。」
迸情又感覺到那股好笑玩鬧的心情頓時紆解他的四肢百骸,暖化他因朝政繁忙及後宮諸事而冰凍的心,他做出個不敢當的嬉皮笑臉表情,「不敢,開頭這麼做的姑娘頭腦比我好哩。」
雨荷驕傲的一揚頭,「當然,你說的是實話,我就完全接受。」指著另一盤的雞肉,「那一盤給你用,弄美一點,可別露出馬腳。」
靜兒看他們兩個在撥弄菜盤上的菜,也不知道他們在干什麼,卻看他們把菜撥弄了之後,那菜雖然小盤了一點,但是看起來像沒人動過一樣,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正在做善後工作,別讓別人發現這些菜被人給吃過了。
吃飽喝足後,雨荷沒有什麼形象的打了一個飽嗝,斜著眼盯著古情,「喂,你打從哪里來的?本來要找你算賬,但是我人吃飽了,不想動,改天再找你報仇。」
「我打從皇宮來的。」
靜兒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叫,雨荷挺直了背,自言自語的想到丁曲廉提到那地方的支吾狀態的確是挺可疑的,不過這家伙也挺夠膽子的,在皇上身邊當差,竟然敢吃皇上的菜,「說得也對,那呆子應該是帶我到皇宮,所以以後才絕口不提。」從上到下端視著古情,「你一定是皇上身邊的人,所以皇上一來王爺府你也跟著來,對不對?」
迸情不回答她的同題,反而笑道︰「姑娘,那日與你笑鬧玩的,你就大人大量別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那也得看你怎麼賠罪。」
說這話自然是敲詐了,古情眯著眼笑起來,他從袋里掏出一顆小小的夜明珠,「這個送你玩,好不好?」
靜兒從未見過像珠子一樣小的夜明珠還這麼亮,她眼光一亮,但雨荷卻對寶物沒什麼興趣,開頭就打了回票,「不好,我討厭這些東西,賞個東西給人,你們有錢人每個都送得起,沒有什麼了不起,能不能有點新意?」
迸情沒見過對寶物沒興趣的人,他不由得眼里燃起了更深的火焰,能對珍寶完全視若無物的女子,自然也不在乎權勢地位,他的唇線揚起,彎成一個美好的弧度。「那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雨荷立即跳起來,滿臉笑容,可見童心未泯,「真的?來這里這麼久,這個鬼王爺府門規甚多,我只听說這里晚上會有個熱鬧不已的地方,從來都沒出去過,你若帶我出去玩,我們天大的仇都會變成好朋友。」
迸情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這個小妖精不愛珍寶,竟然只愛出去玩,怎不叫看慣後宮眾妃爭權奪勢的他龍心歡悅,他看向雨荷,指著門外的
世界道︰「帶是可以帶你出去,但是得著你怎麼回報我?」
他說這一段話當然也是學雨荷剛才的口氣勒索,雨荷卻送了兩個大白眼給他,這個登錠子果然極度不正經,她沒好氣的回嘴,「我不會向皇上說你偷吃他的菜,這樣的回報可以了吧!」
迸情忍不住再次摟著肚子狂笑,這個小妖精有趣至極,竟拿這事來要脅他,他忍不住眨眼,「你若說了這一件事,我也會把你給抖出來,說你一樣也吃了皇上的菜。」
雨荷嘟了嘴,反正說不過人家,無聲奪人總沒錯吧!于是她掄起拳頭,指著眼前英俊到讓她討厭的登徒子,「你說什麼?敢在我而前囂張的只有你一個而已,說,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出去玩?若是唬弄我,我就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迸情舉起雙手,「好,大姑娘,什麼都依你,但是皇上還沒回宮,萬一皇上要走了,我沒跟上,豈不是人頭落地,所以等皇上到宮里睡覺之後,我再出來找你行不行?」
這件事雨荷可不從,「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知道皇上什麼時候走?萬一他要在這里住下來,那你豈不是不能帶我出去玩了?」
靈光一閃,雨荷奸笑起來,「這樣好了,我們在皇上的酒用下一些泄藥、皇上覺得肚子不舒服,就會馬上滾回他的宮里,要不然在這里摟著肚子上茅廁實在太難看了,對不對?」
迸情為她的毒計在心里大搖其頭,這個小泵娘竟然想出這種點子,「小泵娘,皇上若是肚子不舒服,豈有不懷疑到明義王爺的頭上去?你是要害死明義王爺嗎?」
雨荷冷哼一聲,「若是皇上這麼昏庸,那別人干什麼都說他是有道明君,原來市井街道談的都是騙人的,大家都說現任皇上又聰明、又英俊,而旦能力好得很,豈會這樣就定了那個呆子的罪。」
迸情一怔,他沒想過她竟然會贊美他,他忍不住問︰「你又沒見過皇上,怎麼知道他是個有道明君?」
「不用見他也知道,至少我們那里有個大貪官被砍了頭,貪污幾近絕蹤,大家都說現任的皇帝了不起。」
由百官口里所說的奉承話,遠遠不及由她口中說出的這段平實無趣的事實,古情眯彎了眼楮,「皇上若听到你這麼說,絕對會開心,而皇上已經很久沒有開心過了。」
雨荷側著頭,想了一下,「當皇上這麼久都沒開心?天下都屬于他了,他還不高興,看來皇上一定是個很無趣的人。」
迸情微微一笑,「皇上是個很寂寞的人,雖然雄才大略,不過身邊能信任的人卻太少,更何況得到天下的人,說不定也失去平凡人能得到的幸福。」
雨荷噗嗤笑了出來,「你是皇上啊?瞧你說得自怨自哀的樣子,若不是我知道你是個登徒子,差點就被你的正經表情給騙了。」
「我是皇上啊。」
靜兒看著這個英俊男人竟敢冒充皇上,這可是殺頭重罪,她又咚一聲的暈過去,雨荷見她昏倒,手忙腳亂的趕快扶起她,對著古情怒嗔,「你這登徒子,別說些冒充的混話好不好?靜兒膽子小,一听到什麼心髒負荷不了的,就會立刻昏倒,連我喝了那呆子的茶,她都嚇得半死,你別亂嚇她。」
「我難道一點也不像皇上嗎?」古情不知道自己竟然一點也不像皇上,還讓人以為他是冒充的,真不知道自己這個本普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哪里像,皇上不是每天都戴著王冠走來走去嗎?你又沒有,更何況皇上不是很難見到嗎?我沒幾天就已經見了你兩次,你這麼容易見,有什麼好希罕的?敢騙我是皇上,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高興得以身相許嗎!」雨荷做了個不屑的表情,「哼,敢拿這一套來騙女人,你實在太過分了!」
迸情啼笑皆非,正不知怎樣回答的時候,丁曲廉已經大吼大叫的怒吼,「藍雨荷,你給我跑哪里去了,叫你乖乖在房間內待著,若是項撞了皇上,你有幾條命也不夠賠,我這麼替你著想,你還敢給我跑出來?」
雨荷一听是丁曲廉的聲音,她也不客氣的大呼,「喂,快來啊,呆子,靜兒又昏倒了,我抱不動她,你快來幫忙。」
丁曲廉听到她吆喝他來當抬靜兒的工人,忍不住牢騷滿月復,「這個靜兒是怎麼一回事?若是有事沒事就昏倒,上次不過是進門來,看我月兌了件衣服要睡覺,就嚇得尖叫昏倒,這還算是貼身婢女嗎?現在肯定又是為了些芝麻小事昏倒,養你們這兩個貼身婢女真是給我自己找罪受……」
他還沒有嘮叨完,就從小道邊走了過來,一見到古情這眼都直了,雨荷正在照顧靜兒,哪有時間管他那奇怪的表情,她連頭也沒抬起來的叫喚。「快點,她又暈過去了,一個月不知道要暈幾次才高興,膽子這麼小的婢女,長眼楮都沒看過。」
「臣……臣……」丁曲廉看到自己的表皇兄站在她的旁邊,也伸出手來扶著靜兒,不由得嚇得結巴。
雨荷不知他在結巴什麼,凶巴巴的怒吼道︰「快點過來!你在那里口吃什麼?靜兒好重,我快抱不動了。」
丁曲廉馬上下跪,磕頭道︰「皇上恕罪,這兩個婢女一定頂撞了皇上。求皇上網開一面,不要怪罪她們!」
雨荷張大嘴巴,看著一臉帶著微微笑意的古情,她伸出手指著古情,「你這登徒子竟是皇帝?!」
雨荷竟叫皇上登徒子?丁曲廉在這一刻終于也想學靜兒昏倒在地,他急忙向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以防她說出更多讓皇上不高興的話,「皇上恕罪,此位婢女頭腦有些不正常,老是說些不中听的話,求皇上看她病得嚴重,千萬不要跟她計較。」
這呆子竟說她不正常!雨荷狠狠的咬了他的手一口,丁曲廉痛得跳腳,忍不住氣道︰「你干什麼咬我?」
雨荷吼得比他還大聲,「那你干什麼說我不正常?」
「那是因為……因為……」因為怕你得罪皇上,結果你竟然不識好人心,他偷眼看著皇上,一臉的慚紅。
迸情淡淡說︰「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欺君之罪?曲廉。」
丁曲廉嚇得臉色由紅轉白,幾乎無法喘氣的再度跪下來,「皇上恕罪!」
迸情將臉偏向一邊,他既沒有表示生氣,也沒有表示不生氣,只淡淡的望著滿滿的花樹,「我要選妃。」
「嗄?」丁曲廉完全听不懂為什麼下一句接到這里。
迸情露出俊美的笑容,「我要馬上帶這位姑娘進宮。」
他指的就是雨荷,丁曲廉目瞪口呆,皇上的眼光真是奇怪,竟然會魯歡藍雨荷?他吃驚之下,只能訥訥的奉旨。
「我累了,要回宮了,來人,回宮。」他大聲一喚,所有的隨從立刻就從遠處過來迎接。
雨荷還在痴呆狀態,真的很難相信眼前的人是皇上,「你真的是皇上?」
迸情低聲道︰「要不然我像什麼?」
雨荷在震驚之下,當然是毫無保留的說出來,「登徒子。」
迸情放聲大笑,眾位侍衛全都吃驚的看著她,她竟然能逗得皇上這麼高興,他稍止了笑聲,「你叫什麼?」
「藍雨荷。」
「藍雨荷听令,朕今夜就賜你為荷妃,賜住斌人殿。
雨荷呆愣住,根本就無法謝旨。
他接著轉向侍衛,說出一大串命令,「將荷妃先行送進宮中沐浴,在貴人殿給我好好伺侯,朕今夜要在貴人殿過夜,任何人都不許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