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扛一具布女圭女圭似的,暴龍將童善善扛到只屬于他一人專用的洗浴間,將她放下後,他開啟大浴池的熱水開關。
「你……你……」童善善的舌頭打結,她的身體顫抖得好厲害。
「月兌衣服。」他擺起威嚴的神色嚇她。
「呀?!」童善善的腦中轟然一響。
他的眼危險的眯起,射出巨獸般的光芒,「要我動手?」
「我不……你……」這男人到底要干麼?真的要欺負她嗎?
困難地往後稍退一、二步,她只想逃離。
暴龍卻毫不留情地揪住她,不顧她奮力地掙扎扭動,一把將她的衣服撕開。
只著胸衣的童善善真的嚇壞了,她雙手掩胸,淚痕猶濕的眼眶不禁又是迷蒙一片,剛剛被他吻得紅腫的嘴唇顫抖得吐不出任何求饒的聲音。
從來不知道何謂憐香惜玉的暴龍,對于她的縴弱視若無睹,他像惡徒似的一手鉗制住她護衛在胸前的雙手,另一手則一把扯下她貼身的小褻衣。
「啊。」剎那之間童善善的兩團小乳球毫不遮掩地呈現在他面前。
她羞死了,覺得好污穢、好可恥,然而無助的她卻只能任他擺弄。
暴龍的眼像獵豹似的直勾勾盯住她,小而美的乳球上是羞怯微顫的蓓蕾,她宛如處子的純潔粉女敕狠狠地沖擊他的男性悸動。
按捺不下洶涌泛濫的情潮,他的雙手復上她的渾圓,手掌下柔軟幼滑的觸感幾乎要崩潰他的自制力,他痛苦地受盡煎熬。
雙手忍不住地用力揉搓她的胸脯,兩只小乳球在他的輕薄之下漸漸堅聳高挺,暴龍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可口的她,他以食指和中指盡情捏掐已經泛出玫瑰色澤的小小蓓蕾,那微微輕顫的蓓蕾似乎正渴求他的愛憐,禁不住的,他低下頭吮含住她的輕顫。
「噢……」她震撼地低呼。
他的唇舌在她蓓蕾周圍溫柔的舌忝舐、輕輕地摩挲、啃咬,使得從未和男人這樣曖昧過的童善善整個人呆掉,屈侮地承受他存心的蹂躪。
他的唇舌轉移到她的耳間,在她耳里緩緩呵出搔癢的熱氣,令她激起一陣陣的酥麻感。
「怕不怕我毀了你的清白?」暴龍的聲音渾沉粗嗄,充滿柔情的壓抑。
「呃……」不曉得是極度的恐懼或是陌生的接觸,童善善竟然感到戰栗的痛楚。
輕咬了下她的小耳垂,天知道他真的好想把她壓進自己的身體里。
猛地松開自己對她的鉗制,他將她丟入已經蓄滿溫水的大浴池內。
瞧著驚魂未定的小人兒,暴龍撇開嘴角,殘忍地惡笑道︰「我不會沾染未成年的小女孩,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只是淺嘗你這棵小青蔥的味道罷了。」
「你根本就是大壞蛋!」她又被他氣哭了。
他卻開懷暢笑,凶猛的臉色瞬間一掃而空,「對,你要記住我是不折不扣的大壞蛋,我暴龍是震天盟的掌堂,不是什麼好人,哈哈哈。」
說完他轉身欲走,卻止了步,回頭瞪她,「我把你丟到浴池里就是要你好好的洗個澡,你的身體不但沒有女人的香味,而且還臭臭的哦。」
他是夸張了些,雖然自從他將她扛上船的那天起她還沒清洗過身子,不過她身上的體味卻一點也不難聞,尤其是她嘴唇里的清甜滋味……
難不成他真的吻上癮了?
用力一甩頭,他一定是太久沒讓女人上他的床,所以才會莫名其妙的眷戀她這棵小青蔥的女敕味。
「你才臭臭的……」童善善從來沒恨過人,可是她決定從這一刻起她要恨他,努力的恨他。
「你最好乖乖把你自己洗干淨,別讓我親自動手。」暴龍居高臨下地輕瞄著她半果的身子。
「呀!」童善善趕緊雙手掩胸,整個人全浸入大浴池內,只露出帶傷的臉蛋。
「你的身體我模都模過,親也親過了,還怕我瞧啊?」他嗤笑,女人真的是愚蠢的人種。
童善善緊緊咬住唇,她曉得自己的力氣抵不過他,而且她的臉上還有傷,可是終有一天她要報仇!
是的,她的心里涌起強烈的報仇意志。
一大早陰孟雲就被一陣狂獅巨吼給喊醒,揉揉眼皮,捶捶頭頂,一向俊逸非凡的陰孟雲此刻不但沒有白馬王子的帥樣,甚至沒啥好氣的打著哈欠,低低咕噥,「我還以為是遇到海嘯,結果是你這家伙……」
「你是什麼爛鬼醫?!只會在那麻煩精臉上胡亂涂些鬼草藥!」
「呵,你不讓我睡覺就是為了你扛回來的那個小女孩?請你幫幫忙好嗎,沒有充足的睡眠可是會影響我的容貌……」
「男子漢大丈夫要好容貌干什麼?我命令你立刻給我滾下床!」
「哦……」陰孟雲點了點頭,身體卻又倒向床去,忙找尋他的至交好友周公先生。
狂猛性情的暴龍哪能容許陰孟雲悠哉悠哉,他是請這大名鼎鼎的鬼醫來醫人,又不是請鬼醫上船來休養生息。
他火冒三丈的抓住陰孟雲的臂膀用力搖晃。
「你要把我臂膀廢了啊?」陰孟雲猛地坐起,瞪住重色輕友、毫無人性可言的暴龍。
「我、要、你、現、在、立、刻、馬、上、和、我、到、她、房、里……」暴龍彎下腰,附在陰孟雲的耳旁用著最大的音量摧殘他的耳膜。
「喂喂!」陰孟雲連忙揉揉無辜的左耳朵。
「起來。」暴龍的沒人性發揮到最極點,雙手撐開陰孟雲惺忪的睡眼,存心要把他的瞌睡蟲全部趕光。
「OK、OK」陰孟雲高舉雙手表示投降,誰叫他上了賊船?現在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船艙的小房間,暴龍一腳把門踢開。
「小丑女!」暴龍走到床邊,粗聲粗氣的喊道。
幾乎哭了一整夜的童善善被他這一吼,驚愕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緊緊地抓住身上的棉被。
見狀,暴龍的濃眉狠狠地皺起。
「你一個晚上都沒睡覺?」她的眼楮里全是紅血絲,好像哭得很淒慘的模樣,他覺得自己的火氣又要上來了。
童善善沒有回話,只是將棉被抓得更緊更牢。
瞧她一副防備的神色他就難受,于是他一邊擺出最嚴厲的面孔嚇她,一邊用力掀開她緊抓在手的棉被。
「啊!」童善善發出慘叫聲。
「啊!」抱著醫藥箱,站在門邊的陰孟雲低叫著。
「該死!」暴龍的怒吼充滿炸藥的味道。
立即的,陰孟雲被暴龍踹了出去。
而童善善依然是受驚嚇的小可憐模樣,走到床沿坐下的暴龍則是五官扭曲的怒瞪她的楚楚可憐。
餅了許久後,暴龍才從喉頭閑擠出僵硬的聲音質問︰「你喜歡光著身子睡覺?」
一想到她的身子剛剛被鬼醫那家伙看了去,他就怒火狂燒得很想找人干架。
「我……沒有……」他的眼神好像野獸,她忍不住往床里邊悄悄移去。
「沒有?」暴龍陰狠地蹙攏濃眉。
「我沒……衣服可換。」好困難地把話說完,童善善一邊瞅著他的表情變化一邊把棉被抓得死緊。
「你在胡扯什麼?沒衣服可換……」他猛地住口。
可惡!他怎麼忘了是他把她從海里扛回來的?昨晚他把她丟到大浴池里,她的衣服早被他撕得爛碎……
但是他仍是生氣!
「就算你沒衣服可換也不可以光著身子,我的風暴號里頭有好幾個大男人,你羞不羞啊!」
「我沒想到你會和陰大哥闖進來呀。」他這人真是不可理喻,明明是他一點規矩也沒!
「陰大哥?呵!叫得可真親熱啊!」他握了握拳頭,感覺心口挺不痛快。
「陰大哥的人很和善,我上船以後他是最關心我的人。」
「鬼醫那家伙和善?拜托,他是笑面虎。」
「才不,我覺得陰大哥他很用心地幫我的傷口治療,而且他總是態度溫柔……」
「溫柔?!」暴龍彈跳起來,走到床頭彎下腰,十分危險的送給她一個非常難看的臉色。
「你……嗯……你又不高興了嗎?」童善善緊張地咬著嘴唇。
「我不高興?笑話,我干麼不高興啊,你又不是我的女人。」
暴龍突地俯低身,和她眼對眼、鼻對鼻,他溫熱的氣息逼迫著她,令她感到一陣奇異的暈眩。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丑女最好給我記住,把你從海神手里搶回來的是本大爺,不是姓陰的那家伙,還有,如果不是本大爺發慈悲要那家伙上船幫你療傷,哼,你這張臉就完蛋了,人見人厭,沒人敢娶你。」
他決定了,只要這女人的臉傷一好,他非把鬼醫趕下他的風暴號不可,他忽然非常非常的討厭鬼醫。
「不準你叫那家伙陰大哥!」他嘴里的熱氣和他眼中燃燒的熱火,全射向慌張的她。
「那我要怎麼稱呼他?」童善善怯怯地問著。
哀撫下顎,他思索了下,倏而開懷地大笑道︰「你可以叫那家伙陰叔叔啊。對,就是陰叔叔,他大你十幾歲,輩分上是叔叔沒錯。」
叔叔是長輩的身份,讓小育蔥叫鬼醫「叔叔」再好不過了。他龍心大悅,挺直腰脊,瀟灑地燃起一根煙草。
「那麼我也要叫你暴龍叔叔對不對?你和陰叔叔一樣大我十幾歲。」
「呃?」他差點嗆著,指間的煙草突地掉落,有一瞬間他呆若木雞的呆呆杵著。
「不準你叫我叔叔!」他面目猙獰的對她嘶吼。
「為什麼?」她偏著頭問。
「不為什麼,你如果敢叫我暴龍叔叔我一定揍你一頓,而且把你丟下海喂鯊魚。」他幾乎可恥的威脅弱小。
見她眨巴著眼睫,暴龍的心驀地狠狠抽了一下。
但是這種感覺太奇特了,是他所陌生的,不知道是不是撞邪了,他竟然害怕面對她眼里的純稚無邪。
為了掩飾失措的情緒,暴龍轉身往船艙口走去,丟下煩躁的幾句話,「我會叫紅鶴拿她的衣服給你穿,記住,不準再光著身子。」
風暴號是一艘三層高的私人大游艇,這時,震天盟的五大掌堂全部聚集在最高層的會議室內,風暴號的掌舵工作則由暴龍的屬下全權負責。
位居五大掌堂首腦之位的犀狼,淡淡地將眼神看向黑蜘蛛,「你的人犯了幫規,我想知道你做何處置?」
「死。」黑蜘蛛揚揚發絲。雖然她有著艷麗無雙的絕好容顏,可是她的眼神卻令人畏懼三分,尤其是男人。
「不。」犀狼勾起一抹看似溫柔的淺笑。
紅鶴和鷹梟面面相觀,他們太明白每當犀狼溫柔的微笑時,就是他最無情、最失人性的時候。
「黑蜘蛛的手下以為我們待在風暴號享受海風所以大膽地為所欲為,真是蠢哦,風暴號擁有最先進的科技設備,哪個地方有個風吹草動我們絕對清清楚楚,那個蠢蛋居然還敢做起販賣人口的勾當。」鷹梟開口。
「阿仁是我堂口下的人,犯了幫規只有死,沒有第二條路。」黑蜘蛛的面容依然帶著血腥的冰涼氣質。
「不。」犀狼端起聞香杯,優閑地享受上等的金萱香氣,好一會才陰柔地笑道︰「雖然犯錯的是你的人理應由你決定生死,但是我希望保他不死,你意下如何?」
「咦?」眾人呆住了,是他們的耳朵有問題還是犀狼轉性了?冷血冷情的犀狼,他怎麼可能仁慈的饒人死罪?
犀狼的劍眉輕緩地蹙起,他的唇邊依然勾著微笑,然而他的眼中卻彌漫了令人窒息的奇異笑意。
「別讓阿仁死,死亡不過是一瞬間的痛苦,沒什麼大不了,是不?我的建議是……」犀狼的身上一向有著不近人情的孤寒氣味,此時他的陰笑也是不帶人味的令人不寒而栗。「將他的手筋、腳筋全砍斷,讓他做個活死人豈不快意。」
「這不太好吧?」紅鶴亮麗動人的小臉蛋忍不住小小的扭曲起來。
犀狼的殘忍在道上是響叮當的有名,可是把身強力壯的小伙子弄成活死人也未免太獸性,雖然阿仁罪無可赦。
「我會遵從你的建議執行你的命令。」黑蜘蛛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犀狼和黑蜘蛛果真是天底下最冷血的一對絕配。鷹梟和紅鶴各自在心底悄悄地嘆息著。
阿仁真是活得不耐煩,虧他是亞洲柔道杯的冠軍盟主,這下子被廢了手腳真的是存心要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苟延殘喘。
可憐的阿仁,可是誰叫他膽敢販賣人口呢?震天盟的幫規原就是嚴厲出了名的。
鷹梟可惜著阿仁的同時,忽而發現坐在角落的暴龍竟然沉默異常的猛抽煙草,鷹梟笑著走過去,拍拍暴龍碩實的肩頭。
「你不會是哪里不舒服吧?」
暴龍抬眼冷看他一眼,旋及又猛吸煙草。
「真的是有不對勁哦。」紅鶴也跑過來湊著熱鬧,她模模暴龍的額頭,再模模自己的額頭。「沒發燒嘛。」她咕噥著。
「兄弟,哪里不舒服說出來听听。」鷹梟很有義氣的一手搭上暴龍的肩頭,表示他可以幫暴龍處理任何不舒服的煩事。
「我的心里不舒服,我的腦子不舒服,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暴龍煩躁地爬爬頭發,指間的煙草沒了,他又重新燃起一根。
「叫鬼醫幫你瞧瞧嘛。」紅鶴笑說。
「別提那家伙。」暴龍臉慍氣。哼,他的不舒服就是被鬼醫氣的,姓陰的居然看遍小青蔥的赤身,可恨!
「鬼醫惹惱你了嗎?」鷹梟和紅鶴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就是瞧他不順眼!」暴龍悶悶地說。
他怎麼老是覺得胸腔悶悶的,心里頭酸酸澀澀的?都是那棵小青蔥惹的禍,害他連下海玩魚的興致都沒有。
女人真的是禍水,可是偏偏那棵小青蔥不但不是一流的美人,她甚至是個丑女,他為什麼親了她的嘴?而且還吻了她的胸?
「一定是我的男性荷爾蒙分泌太旺盛了!」他惱恨地責怪自己。
鷹梟和紅鶴對于暴龍的自言自語感到好玩,他們倆正想作弄暴龍的時候黑蜘蛛的聲音涼涼的響起——
「暴龍,你听著,你救回來的那個小女孩出身名門貴族,小女孩不是失足掉下海,這是一件謀殺,我懷疑謀殺她的人不是她的繼母就是她的兩位繼兄。」
「那小女孩有壞繼母,還有壞繼兄?」紅鶴的美瞳泛出感興趣的光彩。
「你居然調查暴龍的女人的身世?」鷹梟露出兩排兒白牙齒,他笑得很陽光、很開朗,完全不像黑幫的人。
暴龍卻冷不防的右腿一勾,使出凶惡的招式襲向毫不設防的鷹梟。
鷹梟的俊美容貌差點就和地上來個大親吻,幸好也是練家子的他在千釣一發之際以手肘堪堪頂住。
跳起身,鷹梟俊眉一揚,他盯住陰陽怪氣,十足暴戾的暴龍。
「我侵犯到你了嗎?我是最搶手的白馬王子耶。」他的美貌如果稍有損傷豈不是要令一票娘子軍心碎死了。
「你說她是我的女人!」暴龍沒哈好氣地控訴鷹梟所犯的錯。
「咦?」鷹梟怔了怔,然後習慣性地揚起公子的招牌笑容。
「她是你從海里撈出來的沒錯啊,難不成她是我的女人。」
「你敢!」暴龍突然凶性大發的以手刀劈向他。
風采翩翩的鷹梟只好趕緊收起他的帥樣。暴龍的攻勢又急迅又強勁,並且招招狠毒,好像把他當成仇敵似的緊緊相逼。
「死暴龍!」鷹梟一邊詛咒,一邊忙著閃躲他的銳猛手刀。
直到黑蜘蛛的長絲中甩來,將暴龍的左右手腕纏繞在一塊兒。
暴龍的手腕使力一轉,甩掉困住他的長絲中,不過他的怒氣已經稍平息。
「你的男性荷爾蒙真的有問題,我只是說笑而已,你火個什麼勁?她的命是你從海龍王那強討回來的,我可沒心思把她納為我的花名冊里。」鷹梟姿態優雅地拂拂額間掉落下來的一綹發絲。
他將頎長的身體閑閑靠在船壁間,噙著一朵貴族氣質的淡笑看向略微煩躁的暴龍。
這猛爆浪子該不會是動了凡心吧?但是那個小女孩好像尚未發育完全,依他縱橫情海的豐富經驗看來,那小女孩大概是三十二吧,屬于小籠包型的小咪咪。
還有那小女孩雖然有一雙夢幻般的圓眼楮,但是她的面頰滿布傷痕,至少目前的童善善絕對構不上令男人心動的條件。
暴龍究竟是看上童善善哪一點?
鷹梟反復想了想,仍是想不出所以然來,暴龍實在是沒道理對那個來路怪異的小女孩情生意動。
也許是前世情債未了,今生接續姻緣吧,也或許暴龍只是一時神智昏亂罷了。
不管怎樣,他決定明哲保身得好,免得暴龍那個猛男子動不動就用手刀對付他。
陰美的犀狼依然是勾著噬血的微笑。
俊朗的鷹梟開始憂心那個被毀了臉的名門千金如果愛上了他,他應該如何閃躲暴龍的手刀攻擊?唉,誰要他的娘把他生得這樣好看。
暴龍卻像個為情所困的可憐男子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他不理睬任何人,因為他快被自己莫名的情悸煩死了。
精靈似的紅鶴則是唯一最興奮的人,她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著黑蜘蛛,「暴龍扛回來的小女人是什麼來歷?」
「童善善是群逸企業財團的唯一繼承人。」黑蜘蛛語氣淡淡地說。
「她是童老爺子的女兒?」這下可好玩了,暴龍扛回來的居然是真真正正的貴族之後。
「童老爺子在去年翹辮子,那麼童家除了童善善這個未成年少女之外,就只有她的繼母和兩個毫無血緣關系的繼兄嘍。」鷹梟開口道。
童家所擁有的群逸企業財團可是在商場上輕易就能夠呼風喚雨的重量級財團,黑白兩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群逸」的財力仍是比不過震天盟的總資產就是了。
「這個千金小姐的繼母會不會是個黑心肝的女人?也許就是她下的毒手。」
「繼母就一定是黑心肝的女人啊?」鷹梟含笑地斜睨紅鶴一眼。
紅鶴直點頭,並振振有詞地說︰「白雪公主的繼母不就是超級歹毒嗎?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疼愛自己的孩子是凡人,疼愛別人的孩人是聖人,疼愛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根本不是人。」
「為什麼?」鷹梟懵懂。
「哎,這是人性,人性,你明不明白?十月懷胎,臍帶相連的骨肉血親嘛,否則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人忍著皮肉之痛去弄什麼人工受孕?又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去求神拜佛,只求上蒼恩賜麟兒?想要孩子,去育幼院領養不就得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繼母就一定是壞女人嘍?」
「也不一定啦,也許有善良得像天使一樣的繼母,不過愛屋及烏很難,你想想,如果你是女人,當你面對你深愛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共同制造的小生命,那種心如刀割的煎熬,愛得愈深,痛得就愈深,當你看著小孩子的眼楮、鼻子、臉蛋,我就不相信一個正常的女人承受得了,光是‘愛情結晶’這四個宇就夠殘忍了。」
「哇!你好像身受其苦。」鷹梟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朝紅鶴猛拋飛吻。
「去你的!」紅鶴沖過去,輕槌他一記。
「虐夫哦。」鷹梟夸張地唉叫著。
「誰是你的老婆?你羞羞臉。」紅鶴說著就往他的手背上咬一口。
鷹梟吃了痛,但是只有忍受的份,他是貴公子,不能打女人。
一旁冷眼旁觀的暴龍可沒好性子,他惡聲道︰「你們兩個再胡鬧就兩個人一塊丟出去!」
「哦。」紅鶴乖乖住了手,坐在鷹梟的身邊。暴龍的火爆是黑白兩道都出名的,她才不會笨到觸怒龍顏呢。
「你有童善善繼母的資料?」暴龍轉向一旁百無聊賴的黑蜘蛛。
「童善善的繼母叫葉荷,今年四十歲。十七歲嫁人,十八歲生下第一個孩子,二十二歲才第一次喪夫。」黑蜘蛛淡道。
「姓葉的女人是什麼出身?」面對黑蜘蛛,暴龍的語氣和順了些。
「她的父親是小鮑務員。如果你想問的是葉荷的性情,我可以告訴你葉荷從小到大都是文靜柔順的個性。」
「所以姓葉的女人應該不是毒害小丑女的凶手?」暴龍左手握成拳,將拳頭放在人中上,他思索著。
「推理小說上的凶手通常都是最溫和、最老實,是一般人認為最不可能是凶手的那個人。」紅鶴忍不住發表意見。她還是認為謀殺童善善的凶手一定是身為繼母角色的葉荷。
暴龍只是冷漠地瞧紅鶴一眼,現在的他懶得教訓人,他最急迫的是想知道到底是哪個該死的人把童善善丟下海,到底是誰用強酸藥劑企圖讓童善善面目全非。
「童善善的兩個繼兄曾經欺負她嗎?」他忽然非常在乎這個答案。
「他們不敢。」黑蜘蛛微微地笑著,頓了頓,她繼續說下去,「葉荷的大兒子是二十二歲的葉傲文,小兒子是二十歲的葉傲書。根據資料題示,葉傲文是個斯斯文文、品學兼優的人,葉傲書則是一天到晚混在女人堆里的小痞子。」
「葉傲書跟你很像哦。」紅鶴用手指戳戳鷹梟,她自己卻逕自嘻嘻地笑開來。
「我喜歡交女朋友,這是風流,不算下流。」鷹梟義正辭嚴地聲明。他是心腸軟,不好意思拒絕女人對他的投懷送抱。
「閉嘴。」暴龍的忍耐力幾乎被磨光。
「你們兩個小心被丟出會議室。」黑蜘蛛優哉游哉地輕輕一笑。
「我們也是堂堂的掌堂耶。」紅鶴小小聲地嘀咕。
暴龍盯著黑蜘蛛,「你認為凶手可能是誰?」
「誰生誰死都不關我的事。」標準的黑蜘蛛口氣。
「你咧?」
「親愛的暴龍兄弟,你現在是‘請教’我嗎?」鷹梟不怕死地揚起魅力十足的笑容。
「快說!」暴龍狠狠地揪緊眉頭。
「我的高見啊!」鷹梟的手慢慢地模了下眼角,緩緩地說道︰「應該是童善善的大繼兄吧。」
「原因?」
「沒有原因啊,我的直覺。」他就偏不選那個和他一樣喜歡漂亮美眉的小繼兄。
「紅鶴,你認為謀殺童善善的是誰?」
「葉荷。」她想也不想地立即大聲回答。
「原因?」他必須參考紅鶴的見解,因為紅鶴的理財頭腦連專業的商學博士也不及。
「葉荷是童善善的繼母呀,你沒听過最毒婦人心嗎?一個做繼母的女人不管怎樣善良也沒人相信,而且葉荷的溫柔善良很有可能是裝出來的,女人是很擅于演戲的。」
紅鶴的分析似乎有理,暴龍沉默著,他一定要找出把童善善丟人大海的殺人凶手,否則他不放心讓童善善回到殺機重重的童家。
「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想法?」犀狼淡然的聲音像一陣寒風,不僅僅是暴龍,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犀狼依然噙著邪魅,帶著血味的冷笑。
「我認為謀害童善善的人是她的大繼兄。」
「為什麼?」除了黑蜘蛛以外,其余三人一致異口同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