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聶星汐敢打賭今天絕對不是什麼黃道吉日……起碼絕對不是屬于她的好日子,出門時踩到狗屎不談,等公車時又被疾駛而過的車輛濺得滿身水花……好不容易到了學校,就為了遲到兩分鐘被拒在學校大門外,心想沒關系,可以憑著尚稱俐落的身手翻牆而過,卻披號稱「閻王」的訓導主任抓個正著,于是落得現在罰站的下場……真是落魄呀!
不過還好,站在這里也不算無聊,雖然閻王叫她面對空蕩蕩的操場,但在她的眼里可就不是那一回事啦,全拜她的天賦異稟所賜,她眼前可是有一堆人在操場上開PARTY呢!
「哇!」
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聶星汐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她的死黨于珍,她正用得意的眼神看著聶星汐。
「呵呵呵……嚇到你了?」于珍快樂的笑著,一副促狹的神情。
「拜托!我說我的祖女乃女乃,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被你這麼一嚇,我全身細胞不知死了多少……」聶星汐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抱怨。
「難得嚇嚇你,別生氣啦,一听到你被閻王逮到,我就來救你了,夠朋友吧?不過話說回來,你好像滿自得其樂的嘛!是不是又看到什麼好玩的呀?說來听听!」于珍興致勃勃的問,她知道聶星汐特有的能力。
「算你還有些良心,我腳可酸死了,閻王那兒你怎麼打發呀?我好想坐下來休息喲!」星汐嘟著嘴,並不時揉采她的小腳。
「那還不簡單,只消跟他說……我們高三孝班少不得你這位色藝雙全的才女,要請你回去做壁報,並要為這次校慶制作門口的布置,不就成了?」于珍一副這再也簡單不過的樣子。
話說這閻王會這麼輕易就被于珍操縱在手心上,倒也不是于珍真的很聰明,而是聶星汐在學校里的形象太好了,沒什麼素行不良的紀錄,甚至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種比賽,為校爭光,她替學校爭得的獎項是歷屆之最,多到學校得另闢一間展覽室專門放置她的獎杯、獎牌……
加上又是校花,而且不是沒大腦的那種,要是踫上別的老師,早就當作沒看見,哪會跟她計較遲到或翻牆的事。倒楣的是踫到閻王,出了名的嚴厲,但那只是他的原則問題,踫到聶星汐,他也是會通融啦!只是星汐渾然不知她的魅力以及使用方法而已。
「那你不會早點來喔!我腿站得酸死了。」聶星汐嘟嘴嚷道。
「我已經是很快了……」于珍伸起右手三只手指做出發誓的樣子。「而且……嘿嘿,早餐都替你買來了喲!」她晃晃手上的袋子,還做出那種引誘的表情,因為聶大才女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貪吃,只要有得吃,就算天大的事都可以放置腦後。
只見聶星汐那不滿的眼神頓時閃閃發亮,說多有精神就多有精神,雙手一伸,想將那袋早餐給勾過來,忽地,雙手動作一滯……
「不對!閻王答應放了我,那是他以為我要去做壁報,若被他看到我在吃早餐……還閑閑的……鐵定會被他罰得更慘,快走!先回教室再說。」聶星汐的雙手動作改為拉住于珍,以最快的速度閃回教室,渾然不覺操埸上有許多的手在跟她們道別……
※※※
私立葉衫中學是一所成立僅五年的學校,由宇葉企業出資設立,校園建築風格相當具有現代感,各項設備也相當的新穎與先進,加上校方開出的條件相當好,所以吸引不少大學教授級的博士到此任教。
凡入此校就讀的學生都是由校方挑選的,挑選條件不明,但只要是被學校挑上的學生,不僅不必繳交學費,甚至食宿校方都會代為安排,還會給學生零用錢花。而畢業的學生學校會依個人的條件,幫學生做生涯規畫,並動用所有的資源幫學生全力完成。不成文的規定是畢業生要在宇葉企業服務一年,然後可以自行決定是否繼續在宇葉企業工作,所以「進入葉衫中學等于人生成功了一半」便成了坊間流傳的一句話。
創校的董事長是商界聞名的奇才——宇葉企業的葉震剛,一位年僅三十的青年才俊。有人問過他創立學校的目的,他的回答是——為了尋找他最愛的女人。
沒有人知道他這句話真正的意義,但是听說他年少時曾經有過一段離奇的遭遇,以至于他費盡全力研究有關靈異玄奇的事件,在學校里也設有相關的研究室,學生們私底下都稱葉衫為「靈幻學園」。
這些都是聶星汐進了葉衫陸續听來的,不過她也听說每個年級都有一個「特別班」,而三年級的特別班不巧就是她們班……
還沒走進教室,遠遠的便听到教室里傳來興奮的尖叫聲與嘈雜聲,這大概是所有的學生在老師不在時的一種「能力」吧……
聶星汐好玩的想著,走到自個兒班上,打開那扇擋不住大伙嘈雜分貝的門扉——
「啊——星汐!對!對!對!就選星汐好了!」班上的女同學興奮的大喊,宛若看到救世主般,上前抓著她的手。
唉!真的是看不出她們班到底特別在哪里?特別吵嗎?
星汐睜著疑惑的雙眸環視全班,再將視線移到黑板上,上頭用粉筆寫著幾個大字——校慶演唱會。喔……原來是這樣的事,那關她什麼事,叫她上台唱歌嗎?別傻了!
「我也贊成!」
「贊成!」
「這是最好的選擇!」
「剛剛怎麼沒想到?」
「那樣整個舞台的畫面會好美、好協調的。」
此起彼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听得她一頭霧水,她還沒出聲呢,怎麼好像一副被人賣了的樣子?聶星汐看了身邊的于珍一眼,她也是不解的搖搖頭。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跟星汐一點頭緒都沒有。」于珍終于制止班上同學瘋狂的叫喊,出聲詢問著。
「是這樣的,校慶那晚的演唱會,學聯會剛剛通過要邀請孟秉慶來表演壓軸主秀,但是當晚的主持人還沒敲定,要三年級每班都推派出一個代表讓他們挑選。我想他們剛剛的意思……恐怕我們班的人選就是你了……星汐!」朱青鴻好心的解釋著,不過那蒼白俊臉上的意思可明顯得很,擺明的是幸災樂禍,因為他跟聶星汐從小一起長大,知道她最討厭這些「雜務」了,偏偏這些「雜務」一再的找上她,唔……所以說人還是別太優秀得好。
「孟秉慶?誰呀?」聶星汐撇開視線不看朱青鴻的臉,發出她的疑問。她會把這筆帳記下的,不過,最要緊的是想辦法把這個任務推掉,用膝蓋想也知道,學聯會那些家伙鐵定會找她,一定是會長知道她會拒絕,就用這種辦法,卑鄙的家伙!
「哈哈哈……大家就是知道你一定不曉得他是誰,所以一致認定你是最好的人選,因為大家都怕別人有親近他的機會,歌迷的醋勁可不輸情人間的那一種喔!」朱青鴻壞壞的笑著。
「朱青鴻,你給我閉嘴,不然我會馬上讓你到保健室躺著,你該知道我說到做到。」聶星汐咬著牙,眯起眼楮,撂下她的恐嚇,對付他這種學園「弱」公子三兩下便能解決。
「唔……我好怕喲!」朱青鴻夸張的抖了起來,一副欠扁樣。
基本上,這是聶星汐跟朱青鴻每天必定上演的劇碼,所以大家都是見怪不怪的在一旁看著。
「朱青鴻——」星汐氣急敗壞的吼著,只差頭頂沒冒出白煙,她揚起手刀,做勢欲打——
就在這個時候,朱青鴻的臉色突然轉青,很快的渾身一軟……
「學園貴公子又昏倒了……快!送到保健室。」一堆女生非常「自動」的簇擁著朱青鴻離開。
「便宜了你,先讓你欠著。」星汐恨恨的說。不是她冷血,而是宋青鴻昏倒就跟吃飯一樣自然,他根本是照三餐倒,據說朱家曾將他送醫檢查,卻查不出原因。
聶星汐堆著笑臉面對班上剩下的同學,「各位同學,我想這麼好的機會就讓給別人好了,我實在忙不過來,還有好多與校慶有關的事要做……」推掉!推掉!跋緊推掉才是上策,不然累死自己……星汐在腦中想著。
一陣錢幣撞擊的聲音夾雜在眾人的討論聲中,過了一會兒,發出聲響的人——谷郁隻神秘的開口,「星汐,你認命吧,這次非你莫屬,逃也逃不掉……」谷郁隻清麗的臉露出淡淡的淺笑,繼續說著︰「也許辛苦,但是收獲卻是甜美的。不要問我怎麼知道,我的‘七星古幣’跟我說的。」然後她收起錢幣放入口袋里,閉口不語了。
聶星汐有著不好的預感,天呀!她們班上怎麼淨出些奇怪的人?谷郁隻的佔卜可是出名的準……
「星汐,我們還是決定推派你為本班的代表。」同學說出他們的決定。
「我……可是……」
是誰倡導民主的?
是誰發明投票這樣的方法?
謗本是「民主暴力」,沒人問過她到底想不想做!
聶星汐在內心忍不住哀號起來……
※※※
懊死的學聯會!她就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就等著她這只獵物往下跳……
訪問那「二十世紀未最後魅力男子孟秉慶」的工作,果然如谷郁隻所言落在聶星汐身上,怎麼逃也逃不掉。
盡避她列出十點不適任的原因出來,那堆人還是硬要她擔任校慶晚會主持的工作,她怎麼這麼可憐?別人快樂的迎接校慶,她卻被操得半死。
聶星汐生氣的踢眼前的小石子泄恨,一陣冷風襲來,讓她直打哆索,下意識將頸上的圍巾圈得更緊一些,雙手交互摩擦著,希冀能驅逐一些寒意。
什麼「二十世紀未最後魅力男子」,八成又是個唱片公司過度包裝的偶像,星汐不屑的想,就是他,害她在這麼冷的天氣還要出門,雖說她壓根不想要擔任這個職務,但倒楣被選中了,總是要把它做好吧,好歹她那票同學是滿懷真心地期待校慶晚會的到來,她不能讓大家掃興。
所以她只好拉著于珍上街買些有關孟秉慶的資料,反正是學聯會出的公費,誰教他們堅持要找對孟秉慶完全不熟的她主持節目,她對小叮當可能還比較熟悉……
「好帥喲……」于珍興奮的喊著,雙眼發光似的盯著眼前巨幅的海報。
聶星汐抬頭隨意的看著,「是長得還不錯,但也犯不著像蜜蜂見到花蜜一樣,整個人貼在海報上吧?丟臉死了!」
「喔……以後我的男朋友也能這麼帥就好了。」于珍也不以為意,仍是繼續貼在上頭,閉著眼楮夢幻似的說道。
「拜托,你不怕丟臉,我還替你可恥呢!這種話你說了幾百次了,每次看到俊男總是這麼說,像上次那個演電影的叫詹……什麼的……」星汐細眉微揚,實在對這些演藝圈的人名沒轍,她聰明的小腦袋不是拿來記這個的。
「詹天偉!」于珍好心的將人名補齊。
「大概是吧,反正你根本是見一個愛一個,這麼多讓你看得上眼的,干脆交個男朋友當自己的專寵不就得了?看你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好惡心!」聶星汐實在無法理解那些迷哥、迷姊的心態,像瘋子一樣。
「這可不一樣,我只是欣賞他們的皮相,誰知道他們內在是不是草包?美的事物總是令人愉快,而美女會遭我嫉妒,就只好欣賞帥哥啦……嘻嘻……」于珍搖晃著她那顆清湯掛面頭,如青隻果般帶著青春氣息的臉龐上有著甜甜的微笑,露出潔白的貝齒,眼楮笑得彎彎的。
「算了,說不過你,別忘了我們今天的目的,天氣冷得要死,我可不想跟著你在這巨幅海報前吹風納涼的,我想念我那溫暖的房間跟床鋪,如果能夠再加上一杯熱呼呼的牛女乃就更棒了……」星汐忍不住幻想著等會兒回去要先洗個熱水澡,再窩在床上,手中握著一杯濃濃的熱牛女乃……
「我沒忘呀,這就是你要找的人,他就是孟秉慶,很帥吧?」于珍指指面前的海報說道。
「喔……就他呀,那還等什麼,趕快進去這家店,把所有印有這張該死笑臉的東西全買了。」星汐恨恨的下命令。
「呃?全……全買?」于珍雙眼有著疑惑。「不必這麼多吧?」
「哼!反正是學聯會出的錢,誰教他們設陷阱逮我,我要讓那學聯會會長收到帳單時欲哭無淚。反正用完的東西跟資料一定很多人樂意接收的,就當作是校慶晚會上的獎品好了。」星汐對于珍眨著美美的大眼楮,壞壞的說,對于這種事,她可不會良心不安,反正自己沒從中獲得什麼利益或是胡亂花用,而且學聯會的錢來自于學生,她就取之于學生,用之于學生,不然學聯會還以為她聶星汐好欺負呢!
※※※
浴室正放著熱水,她真的需要泡澡來消除那一身的寒意。
等待的時間里,星汐隨手翻著剛剛買來的一堆資料,搞不懂怎麼有人會去買這些東西?
也不曉得是不是自己不小心踫到了,一片CD掉落到地上。
星汐撿了起來,瞧了封面一眼。
「還長得不錯,就不知道歌聲怎麼樣?」
她順手拆了封套,將CD片置于音響內,打算一邊泡澡一邊听。
音響顯示里頭有十首歌曲。
音樂前奏很快地揚起……
她將頭發隨意綰起,拿起浴巾踏進浴室。
「好舒服喲!」她開心的享受被蒸氣包圍的舒暢感。
必上門,門外的音樂持續的播送著。
只是門內的星汐沒發現音樂播放到最後竟然出現了第十一首歌曲,那是一名男子的聲音……
※※※
「喂……你醒醒啊!」她對著地上的男子喊道。
星汐沒有想到她才洗完澡出來,會受到如此大的驚嚇,竟然有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房間里。
從小,她的眼楮就是特別的……
嗯——
就是人家俗稱的「陰陽眼」,她可以看到一些不屬于人間或者說是人界的東西。
對于那些無聲無息卻又在她眼前晃動的「東東」,她也早就習以為常了。不過從小她就有個習慣,總會請師父幫她在房間布下結界,以免自己被那些路過的「東東」搞得神經衰弱。
房間是她的,她可不想讓自己像是住在公共場所般,連換衣服或穿得清涼一點,都會覺得怪怪的。
所以當他出現在房里,她才會嚇得尖叫。
不過現在有來,他比她還被嚇得嚴重呢?
她從來沒看過男人昏倒——如果朱青鴻那個學園弱公子不算的話。她在心中想著。
「你醒醒呀!」星汐伸出手想去拍打那人的臉頰,這才發現模不到,手就這樣穿透過去了。
真笨!怎麼會忘了他又不是人,怎麼模得到?她暗罵自己傻。
這下可好,她該拿他怎麼辦?
又不知道他會昏迷多久?
不過他怎麼看來有點面熟?星汐仔細搜尋腦中的記憶,她應該不認識這個人,怎麼覺得好熟悉的樣子?真是奇怪!
不過仔細看,他還真的長得滿帥的,呵呵呵……如果于珍看到他的話,八成口水會滴到他臉上……不,是地上。
蹲得腳好酸,星汐干脆兩腿一伸,直接坐在他身旁,仔細端詳起他的長相來。
去除掉剛剛他那壞壞的眼神,雙眸緊閉的他就像是充滿陽光的大男孩,她發現他有著不輸女孩的長睫毛、俊挺的鼻子、雙唇緊緊的閉著,皮膚則是健康的小麥色,卻不是太黝黑,頭發則是未染的深黑色,發型是相當有造型的半長發,自然撥在耳後,尾端打層次,發尾微翹著,兩耳上還有J字形的金耳環……她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一個相當帥的……生靈!
沒錯!他是生靈,也就是說他還沒死,只是不知道為何靈魂跟分離了。
她還是頭一次遇到生靈呢!
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星汐突然想「多管閑事」的去了解這個答案,對她來說這是很少發生的。
帥帥的生靈……難免會令人產生好感與好奇吧!
星汐自己解釋著。
※※※
包正!包生!
他壓根不是什麼「陽光大男孩」,而是下流又的壞痞子!
原本還挺擔心他會昏迷多久,結果他一睜開眼,視線就直直地定在她的胸前。
星汐趕忙從他身邊站起,生氣自己無法踹他兩腳。
「這位先生,你似乎忘了自己剛剛為什麼會昏倒了!」她斜睨已從地上坐起的他,鄙夷的說。都什麼時候了,自己搞成這副德行,身上的荷爾蒙還超過大腦的理智,白痴!
被她點醒目前的狀況,他的雙眸立刻盈滿恐懼,看向自己的雙手……以及透過他盤起的雙腿而看到的地板。
「怎……怎麼會這樣?」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很好,終于找回理智,搞清楚自己的狀況了。
「拜托,我怎麼知道,我還想問你耶,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差點嚇死我。」星汐翻翻白眼說著。
「我……死了嗎?」他問出心里最不敢問的疑惑。
「沒有,你現在是靈魂月兌離,還沒死,不過多久會死,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靈魂是不能月兌離太久的。」她直接告訴他自己所知道的,不過看到他如此驚嚇,反倒有點同情起他來,畢竟有誰踫到這種事還能保持冷靜的?搞不好他已經表現得不錯了。
「那你……怎麼能看到我?」
「我天生是陰陽眼,了解吧?」
他點了點頭,忽然想到,「現在幾點?」
「晚上九點多了。」星汐拿起床頭小叮當的鬧鐘看了一眼,順便調好明天起床的時間。
「看來變成這樣也不錯,起碼今天排得滿滿的行程都不必做了。」他自嘲的苦笑著,笑容好不淒慘。
「你晚上還得工作?你做什麼的呀?該不會是牛郎吧?」星汐坐在床邊狐疑的問,看著他的眼神仿佛他是細菌。
「哈哈哈……」回應星汐問話的,是他爆笑的反應,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
「你真是很有趣的女人……」他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看來跟她在一塊,在恢復正常之前一定不會無聊。
星汐發現他笑起來很好看,有點周遭都跟著一起發光的錯覺,讓她心跳也跟著加快。
「先是不認識我,再來說我是牛郎,琪姊知道了一定會很懊惱……」
琪姊?一听就知道是女人的名手,不是牛郎,那一定是那種富婆包養的小白臉,跟牛郎還不是差不多,今晚的行程八成是指他們幽會的時刻。
星汐愈想表情就愈冷,她最看不起這種不事生產的男人了,虧他體格還不錯……不過話說回來,當小白臉體格也是很重要的,那樣體力會比較好……
「你真的不認識我?」
「你以為你是誰?美國總統?全世界都得認識你?」星汐沒好氣地回答。
「別那麼凶嘛,女人一凶就變丑了。我自我介紹就是了,首先聲明我絕對不是牛郎,雖然說我的體力也不錯。」他眼楮里有著一抹戲謔,唇邊揚著淺淺的弧度。「我今年真實年齡二十五歲,在美國出生,在台灣工作,最喜歡拿著吉他唱歌,名字叫作孟秉慶。」他仔細觀察她听到最後三個字的反應。
「你?孟秉慶?」星汐整個人跳了起來,沖到她的書桌,打開抽屜,拿出那堆她與于珍買來的資料,看著那一張張有著笑臉的俊男照片……
「看來你也很喜歡我?」孟秉慶瞧見那堆多得數不清的資料,高興地輕笑出聲。
他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後,听到聲音的星汐猛一回頭,剛好對上他的俊臉,差點迷失在那笑容之中。
「怎麼?非得我要這樣笑,你才認得出來?」孟秉慶低下頭來面對星汐,露出他那螢幕上致命的、跟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微笑。「你的皮膚真漂亮!」他贊嘆著。
星汐香肩,性感的頸子上貼著幾綹微濕的發絲,真是引人遐思……
「就拿條浴巾圍著誘惑我,不怕後果?」孟秉慶開玩笑的說,現在他的心情平復了許多,反正再差也不會比現在慘了。
「你要搞清楚,是你在我洗完深後突然冒了出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在排隊等著暖你的床,不過那里面絕對不包括我。收起你那虛偽的偶像面具,那對我絕對不適用!」
她馬上從那笑容的魅惑中清醒過來,霹哩啪啦說了一堆,讓孟秉慶完全沒有插話的機會。
「還有,不要讓我一再提醒你,你現在是個生靈,我還怕你吃了我呢!哼!」她忿忿的當著他的面甩上浴室的門。「我現在要換衣服,如果你敢進來的話,我絕對宰了你!」隔著門,她發出恐嚇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