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耶,我要你特別保護霍伯小姐的安全。」沙冽浪說出他的顧忌。
「浪哥,容我說一句不敬的話,你的安全才是我的責任。」梅耶難得反對地說道。
他瞄了梅耶一眼,若有所思的想著另一個跟梅耶一樣跟了他許久的「伙伴」,如今卻背著自己壞事做盡的海森威。
他決定以自己為餌,才能讓對方完全露出狐狸尾巴。
「如果我說,她是我的女人,你會拚了性命保護她嗎?」他認真地睇著梅耶。
梅耶早就看出浪哥對香隻的特殊,但沒想到他會用「他的女人」來形容她,就不再猶豫地立刻應聲︰「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她,一如保護你一般。」
「很好。有你這話我就安心了。」沙冽浪心頭的大石算是卸了一半。
「那我會多派些精銳的弟兄在你身邊。」梅耶補充道。
「由你安排。不過我要海森威暫時跟著我。」他忽然說出驚人之語。
「浪哥,你--不相信我?」梅耶緊張地追問了一句。
「我都把我的女人交給了你,你說我信不信得過你?」他反問道。
「那你為什麼還……」梅耶不解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冷肅地望著黑暗的窗外。「下去吧。明天替我安排回老宅。」
「是的。」梅耶立即走了出去。
他一跨出沙冽浪的房間,就听見香隻房里傳來的不尋常聲音,立刻掏出手槍,撞開她的房門,「霍伯小姐?!」
躲在床角一旁的香隻立刻回答︰「我在這里!」
原本打算刺殺香隻的蒙面刺客,听見梅耶闖入的聲音,便準備破窗逃跑。
說時遲,那時快,一聲槍響倏地響起--
「啊!」蒙面人瞬間倒地哀號。
梅耶馬上趕到歹徒的身邊,而沙冽浪也在這時沖進香隻的房間。
「發生了什麼事?」冰寒的質問,旋即充塞整個房間。
梅耶瞬間壓制住歹徒,並扯下他的頭套,旋即看見一張驚恐的年輕面孔。
香隻有些吃力地從床角站了起來。
沙冽浪焦急地走近她,一把將她抱回床上,「有沒有受傷?」
她搖了搖頭,繼而瞥向那名偷襲她的年輕男子的肩頭--一把小刀牢牢地剌在上頭。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沙冽浪不可思議地又回望了她一眼,「妳射的?」
她苦笑著,算是答復。
原本的擔憂立即被欣賞取代,沙冽浪好整以暇地走近那名歹徒,冰冷地開口︰「說,是誰讓你來傷害她的?」
年輕人一手壓著肩頭,一手壓著被梅耶射傷的小腿,痛苦不堪。
「如果不說,我就再送你一顆子彈!」梅耶光火道。
「是--」男子有些猶豫。
「不說?!」梅耶的槍管已抵住他的腦門。
「是一個女人。」男子顯然還在替對方掩飾。
梅耶拉開保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那個女人是誰?」
「是--」他還未回答,便听到另一聲槍響傳來,不偏不倚地射中年輕人的腦袋,當場死亡。
香隻不忍卒睹地轉過頭,沙冽浪則馬上將她撲倒在地,深怕她有個什麼意外;梅耶也機警地飛快追了出去……
整整一分鐘,沙冽浪什麼話也不說,就是牢平地抱住香隻。
三分鐘後,梅耶一臉歉疚地返回,「浪哥,人我追丟了。不過我打中對方的左手臂,而且還撿到一片大哥大的芯片。」
「立刻查明芯片的所有人是誰!馬上安排回老宅。」沙冽浪冷聲令道,也將香隻扶了起來。
「是的,浪哥,我先下去安排一下。」梅耶立刻以手機調集人手及安排相關事宜。
沙冽浪也在這時執起手機按下一組號碼……
鈴聲響了很久,仍沒有人接听,他輕輕合上手機。
他曾規定每個屬下,手機必須二十四小時待機,以便他可以隨時得知他們的行蹤,可是「他」卻沒有接听。
但下一刻,他的手機響了。他瞥了電話號碼,邪肆地笑道︰「你在哪里?」
「浪哥,我在洗澡,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接听你的電話,請原諒。」海森威解釋道。「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要你保護我,和我一起回老宅。」他平靜地說。
海森威怔了一下,旋即應聲︰「不知浪哥何時啟程?」
「現在。」他的語氣听不出任何情緒。
「……那我穿好衣服馬上到。浪哥,待會見。」海森威喘聲道。
「你知道在哪里找我嗎?」他反問道。
「呃?!」海森威心頭一驚,他太疏忽了!這種理所當然的反應,反而是告訴沙冽浪他知道對方在哪里,糟了!
「對不起,不知你現在哪里?」他仍在圓謊,希望這麼做有效。
「在陽陽這里。」沙冽浪為他的自作聰明感到失望。剛才的話只說明一件事--海森威知道他在哪里,卻故意裝傻。
「呃,我馬上到。」海森威的背脊淨是冷汗。
「海心睡了嗎?」他突然插入一句完全不搭調的話。
「她--」海森威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復他。
「是你送她回去的,對吧?」他再次反問。
「呃,是,是我送她回去的。」海森威的額頭也開始冒汗。
「叫海心有空過來陪陪霍伯小姐,她會待到腳傷痊愈後才離開。」他彷佛是在泄露行蹤似地說著。
「是的,我會讓海心過去。」海森威不敢怠慢地說。
「待會見。」他收線。
香隻不明白沙冽浪為什麼要海心來陪自己,總覺得事情不如表面上所見的那麼簡單。
沙冽浪切斷通話後,意味深長地看著香隻,「誰教妳射飛刀的?」
「你不會想知道的,」她經營酒店也有一段時間了,練習飛靶也成了必修功課。除了可以陪客人玩上一把,當然更重要的是防身。
沙冽浪僅是點了點頭,「教得好!我不會剁了那個男人的手。」
「你怎麼知道他是男人?」她好奇地問道。
他只是含笑不答,「待會兒和我一起離開這里。」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知道自己現在和他是同舟一命。
「我老家。」他不帶任何情緒地說。
「台灣?」她驚訝地問著。
「泰國的家。」他知道台灣對她的意義。
「呃。」她也不再追問,現在也只能這樣子了,其它的等她腳傷好了再說吧。
次日
由于他們當夜就移至沙冽浪的老宅,香隻簡直累壞了,直到中午才醒來。
正準備下床就听見敲門聲。「什麼人?」她坐在床邊問道。
「我是麗莎,是浪哥讓我來看看妳是否醒了?」門外的女孩以英文說道。
「請進。」她以手抓了幾下頭發,希望自己看起來不會太糟。
麗莎是個泰國女孩,長得十分嬌小,身著泰式沙龍,雙手合十地向她問安,「妳好。」
「妳好。」她也回了一句泰國的問安語。
「我可以扶妳去洗臉,然後再為妳準備中餐,不知小姐喜歡吃什麼菜?」麗莎輕柔地問道。
這聲音讓她憶起天星的聲音……
天星的聲音真的是她听過最好听的聲音。唉!可惜……
麗莎不見她搭腔,連忙又問︰「小姐,我可以扶妳去洗臉嗎?」
「哦,我可以自己來。不用麻煩。」香隻這才回神,小心地下床。她發現昨天那個醫生還真有點本領,今天已經感覺好多了。
麗莎不放心地說︰「浪哥交代我一定要好好伺候妳,否則他會……」
她的心頭倏地一暖,「放心吧,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我沒事的。」
麗莎顯然不懂她這句英文,蹙著眉看著她。
她會心地笑道︰「麗莎,看著我,我可以自己走,不會跌倒,所以妳的浪哥不會處罰妳。如果他敢對妳凶,我會替妳討一公道。」她還義氣地拍了下胸口。
麗莎被她逗笑了,「小姐,我很感謝妳,但是我覺得還是小心為上,讓我扶妳去浴室吧。」
她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準許妳將我當成殘廢。如果妳真心想幫忙我,就為我泡杯花茶吧。」
「小姐--」麗莎沒見過這麼獨立自主的女人,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
「去吧,我有點渴。」
「那妳中餐想吃什麼?」
「中餐?」
「是啊。」
「老天,現在幾點了?」她一臉驚訝的問道。
「中午十二點半。」
「那--」沙冽浪的人呢?才準備問明,旋即打住。
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不該問這麼多的。
「小姐喜歡吃什麼?。」麗莎當然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盡力做好一個僕人的本分。
「我吃不下,只要一杯花茶,如果是隻果花茶就更好了。」她看著窗外低語。
「真巧!浪哥今天特別交給我一大包隻果花茶,還說什麼小姐可能會喜歡之類的話。」麗莎驚訝地問道。
「妳說沙冽浪交給妳一包隻果花茶?」她的心跳得好快,忽然覺得自己在他的心中也許真的有了一些分量。
「對呀!」
「那他--」她立刻咬住自己的唇,沒有繼續追問沙冽浪的行蹤。
麗莎倒是主動說起他的作息,「浪哥一早就在花園練拳,然後游泳,接著到靶房練習射擊,最後才用早餐。之後,就令海大哥陪他外出,還說中午可能不回來吃中餐,要我招呼妳的飲食起居。」
「呃。」她再次對他的過人體能感到驚詫,還有他的身分感到好奇。
以前她和天星在一起時,只知道他們家很有錢,至于他是靠什麼發跡一點兒也不清楚。
直到她去了紐約,才慢慢由媒體得知,沙冽浪的旗下企業有一種延緩老化的生化產品,現今全球熱賣,而且還听說,他的研發部門如今正在研發的抗癌藥品,也進入了最後階段,許多有心人已虎視眈眈地打著它的主意。
但由于沙冽浪和黑白兩道的有力人士來往密切,因此截至目前還沒有人敢和他正面沖突。
至于他的企業還包括哪些,她倒沒有深究,主要是因為她根本沒想過他們還會再見面。
只是,沒想到世事難料,他們還是見面了,而且共處的這幾天里,危機總是如影隨形。雖然她不知道這中間的曲折,但她相信這和利益月兌不了干系。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危險,只要她的腳傷一好,她就會離開這里。
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也不想成了任何男人的情婦。
她要的,他給不起,也沒有義務給。所以,她不能留下,讓不該再酵的情愫一再延燒。
現在的她需要紐約的冰雪,冷凍自己漸漸火熱的心。
不知不覺,她走進浴室,並鎖上門。
「小姐--小姐--」麗莎被她突然失神的舉止弄得不知所措。
「麗莎,我只要一杯隻果花茶。謝謝。」她隔著門說道。
麗莎也在門的這一邊叫道︰「小姐,浪哥還令我放了一些衣服在衣櫃,妳盥洗完畢可以選擇妳喜歡的衣服換上。我下去為妳準備花茶了。」
「謝謝。」听著麗莎這麼說,心頭又是一陣感動,但下一秒又想到,他到底為多少女人做過這種事?
胸口頓時泛起的酸澀,逼得她拿起蓮蓬頭,一徑地往自己的頭猛沖。
香隻!他為多少女人做過什麼事又和妳有何關系?妳不是不想成為他的女人嗎?那還管他和什麼人在一起,曾經為哪些女人做過什麼?
他是一個男人,成熟的男人,在生理、心理都應有女人滿足他!妳--算什麼?
妳只不過是個誤闖他生命的過客罷了!
蓮蓬頭的水越沖越久,卻沖不掉她淡淡的哀愁與失落。
最後,她還是裹著頭巾與浴巾出來面對現實。
她的衣物全部放在原先的旅館中,看來目前只能接受他的饋贈了。
拉開衣櫃,她看見一件件清涼,但不失品味的衣著掛在里邊,就連內衣、內褲都一應俱全,而且尺寸還準確無誤。
她的心忽然一陣剌痛。是因為他生命里有過太多的女人,多到只要踫過一次的女人,就能清楚地知道對方的尺寸嗎?她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多想。
她從中挑了一件淡青色的兩件式百褶褲裝,才一整裝完畢,就發現鏡中的自己散發著青春卻不失典雅的氣息。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不曾這麼穿著了。在紐約,她總是將自己包在黑衣底下,也躲在所謂「夜影的地下夫人」的傳聞中生活,更以眼罩掩蓋她那雙曾經看不見,如今卻晶燦動人的雙眼,為的就是求得一片清靜與安全。
沒想到普吉島的陽光,讓她看見自己少見的一面。
她朝鏡中的自己露出滿意的笑容,「及時行樂」這句話適巧閃進她的腦門,一掃先前的陰霾與護嫉。
也許她和沙冽浪沒有未來,那麼就讓她在受傷的這幾天中,好好把握與他相處的機會,不要去妒嫉他過去那些為數眾多的女人。
或許這段時光將成為永恆的記憶。
兀自沉思的香隻,忽然被一陣開門聲喚回思緒。
「對我的眼光還滿意嗎?」海心的聲音迅速傳來。
香隻旋即斂下笑容,看著這個無禮的不速之客。
「喜歡嗎?」海心大剌剌地走近她,伸手準備拉扯她的衣衫。
香隻連忙閃到一旁,「妳選的?」
「是呀。我真不明白妳憑什麼讓浪哥叫我為妳半夜張羅衣服?」海心的雙瞳閃著怨妒的波光。
「謝謝妳。」她冷靜地面對海心的質問。
「我根本不希罕妳的致謝!我只要妳立刻滾離普吉,滾得遠遠的!」海心抓狂地大叫。
「我是想呀。」她無奈地瞄了自己受傷的腳一眼。
「妳真卑鄙!」海心大聲道。
「我想妳弄錯了。卑鄙的人不是我!我一心希望自己能夠毫發無傷的回家,是那個半夜蓄意殺害我的人,不,應該說是幕後指使他殺我的人,讓我有家歸不得,她才是真正卑鄙的人。」她還以顏色地說。
依她的直覺,和種種跡象來看,她知道是海心做的。
「妳--」海心的臉色霍地一陣白、一陣紅,忽然蹦出一句台語︰「不要臉的女人!」
她心驚地望著海心,「妳會說台語,妳從台灣來的?」
海心這才覺得失言,同時也瞇起眼打探香隻,「妳究竟是什麼人?」
她哥哥一直沒有對她說起這個女人的背景,只是一味警告她不要動香隻。難道這個該死而沒有死的女人,也來自台灣?
香隻雖然沒有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忽然,她想起多年前在岩洞的救援,海森威在場。換句話說,當時他們兄妹可能就在台灣。
從海心對她的怨恨表現,外加沙冽浪對海森威的怪異對話,她忽然感覺這對兄妹不是一般人。至于他們的行為是否具有殺傷力,她現在還無法評佔,所以小心點比較好。
她決定換個方式套問海心,如果能夠得到什麼情報,也算是償還沙冽浪救她的恩情。
「妳很愛浪哥?」她直接問道。
海心心頭一驚,立刻倔傲地回嘴︰「干妳何事?」
「是不干。但像沙冽浪這樣一個人物,恐怕不是一般女人吋以綁住的。」
「妳說什麼?妳以為妳是誰?妳以為單憑他為妳張羅幾件衣服,就想完全佔有浪哥?」海心沉不住氣地大吼,這回換成了用國語喊道。
「我從來就不想抓住他,妳不用那麼排斥我。」她不動怒地回道,更肯定海心當年一定住餅台灣。因為她的國語沒有怪腔。
「妳--我才不信!」海心挑眉怒口相對。
「信不信由妳。倒是妳,我很想知道妳愛他多久了?十年?還是更久?」她推測道。
「妳--管不著!」海心的心髒幾乎要跳出喉口。她的確在台灣那時就愛上頎長俊挺的沙冽浪。只是當時他的心中只有工作,唯一能吸引他目光的也僅是他妹妹--沙天星。
為了得到他的注意,她做了一件事,可是卻讓他逃月兌了!
為了怕沙冽浪發現真相,她在哥哥的安排下來到了泰國。但她沒有一天忘了他,直吵著哥哥慫恿沙冽浪到泰國投資。
丙然,一切都如她所願!
沙冽浪是到了泰國投資並設廠,同時也將他的事業版圖擴展到東南亞,其至全球。可是,他待在泰國的時間並不長,每次總是來去匆匆,沒有人可以真正掌握他的行蹤。
她為了成為沙冽浪的女人,不時從哥哥那里套知他在哪里,然後假藉各種名義接近他。
但她發現沙冽浪走到哪里,都會有女人自動送上門,但他從不豢養情婦,對她更是保持距離。起初她以為他是尊重她,但漸漸地,她發現其實是因為他視她如自家妹子!
多年來,她一直以為只要她努力,然後排除他身邊所有的女人,就可以得到他。誰知竟然出現這個香隻?霍伯,讓浪哥另眼相待,不但讓她住進了他的老宅,還令她為這個女人張羅衣褲!
她恨!好恨!她有哪一點比不上這個女人?
她得不到的,香隻也不能!她要殺了這個女人!就像以前一樣。
她的雙眸突露凶光,準備采取行動時,麗莎的聲音忽然從門邊傳來--
「小姐,隻果花茶來了。」
海心立時回神,轉過身子往外走,在麗莎的面前停了下來,徑自執壺倒茶,並喧賓奪主地啜了口茶說道︰「再好的花,也會凋謝。」
最後她惡意地將喝剩的花茶重新倒入茶壺中,大笑離去。
麗莎驚見此景,連聲道歉︰「小姐,我再去沏一壺。」
「不用了。」她跌坐回床榻,這個海心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難應付。
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忽然響起,她嚇了一跳,抓起手機,看見上面的號碼,暗暗地吁了一口氣,「喂。」
「醒了嗎?」他問道,平靜無波的聲音很難覺察他對她的關心。
「醒了。」她淡淡地應道。
「吃過中餐了嗎?」他又問。
「嗯--還沒。」
「我再過半個小時回去,如果妳願意等,我們可以一起用餐。」他還是維持平淡的口吻。
「呃。」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似遠又似近?
「待會兒見。」他沒再多說就收線。
麗莎于是再次問道︰「小姐,我為妳準備了西式中餐。」
「浪哥喜歡吃什麼?」她突然問道。
麗莎怔了怔道︰「浪哥喜歡吃中國菜,尤其是清粥小菜。」
「那就麻煩妳去準備一下,三十分鐘後他會回來用餐。」
麗莎望著香隻,登時覺得她和浪哥好象夫妻!
他為她準備隻果花茶,她則為他傳喚午餐。這不是夫妻,是什麼?
對于這種認知,麗莎快樂地笑道︰「我馬上去準備,那妳的花茶……」
「待會兒再說吧,先為他準備。」她體貼地道。
麗莎更相信自己的直覺了,興匆匆地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