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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情的冷酷總裁 第4章(2)

慢慢地走近,看見還窩在蓮花池里低聲哭泣的唐雪蘭,邱雅珊的腦里陡升一個邪惡念頭--

人家說,夫家的人個個難伺候,既然鐵翎莙是私生女,那還不如早早趕她走,免得日後她嫁給擎軍哥哥,又要多對付一個人。

至于這個鐵伯母……反正她已經不太正常了,讓她更不太正常一點,也無所謂嘛,說不定因為這樣,鐵伯伯更有理由接近她母親呢!

想著,邱雅珊的嘴角笑揚起,彎身,搬起一個不小的石塊,對準了唐雪蘭的腦後用力丟去,神準的命中目標,登時,被石塊砸中的唐雪蘭俯趴在池里。

邱雅珊看了嚇了一跳,轉身跑走。

離去的路上遇見兩個小僕人急匆匆的走來,她趕緊躲在樹後,趁沒人注意,再偷偷的溜走。

收拾了一些東西,抹去了淚水,翎莙決定不去和哥哥道別,她怕一看見哥,難分難舍的感情,會撕扯她的心。

拖著小行李箱,咬著唇,忍住淚水,再看自己的房間一眼,她告訴自己不要再留戀。

轉身,低著頭急走,忽然撞到一個人,抬眼一看,心酸的淚水禁不住的落下。

「哥。」放掉行李,翎莙撲到鐵擎軍的懷中,啜泣著。

看見她放掉的行李,和她方才急走的樣子,鐵擎軍冷下一張臉,聲如冰雪的問︰「你要離開?」

「哥,對不起……」吸了吸鼻,翎莙道︰「我不要你再為我的事和爸起爭執,爸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沒人要的野貓野狗……」

「你听見我和爸爸的談話?」兩道濃眉一擰,鐵擎軍的眉心間,燃起一道怒煙。

「哥,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是擔心……我……因……因為書房的門沒關,所以我……我就站在書房外……」

靶覺到鐵擎軍異于平常的憤怒,翎莙慌措不安的解釋著。

「哥……」

「翎莙,你為什麼要那麼做?」鐵擎軍拉起她的手,咬牙切齒,和平常關愛她的模樣,判若兩人。「為什麼要傷害媽?」

「我……我沒有。」

「你是听到爸罵你是野貓野狗,你生氣,所以把氣出在媽身上?」

「哥,我沒有……是媽……媽看到我,她哭著說我不是她的孩子,然後就跳到蓮花池里--」翎莙皺著細眉,被他緊勒住的手腕,仿若圈上好幾圈的鐵鏈一般。「我想救媽,可是她不讓我靠近。」

「你還漏了一段--」鐵擎軍冷眼看著她,低沉的聲音,帶著控訴,「你拿了石塊丟媽的後腦勺,害她跌趴在池里……」

聞言,翎莙驚詫的瞪大了眼。「不,我沒有那麼做!」

「你沒有?你叫僕人去救媽,自己心虛的跑來收拾行李想逃走。」

「不,不是這樣,哥,我沒有拿石塊丟媽……」

「那你身後的行李做何解釋?你剛才急忙的想離開又是為何?翎莙,為什麼你要傷害媽?」

「哥,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我是因為……」

翎莙驚惶的想解釋之際,楊媽匆匆跑來,紅著一雙眼道︰「少爺,快去後院,太太她……她不行了!」

「媽!」

鐵擎軍飛奔奪門而出,翎莙愣坐在地上。

「翎莙小姐,你……你為什麼……唉!」楊媽傷心的哭著。「你可以恨任何人,就是不能恨太太啊,你……」

楊媽沒時間責怪她太多,她還得趕著去看太太。

「我沒有,我沒有恨媽……楊媽,楊媽--」

回過神來,發現房里空蕩蕩的,翎莙爬著到門邊,順著門邊爬起,想到方才听楊媽說媽不行了,焦急的淚水直落,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著--

「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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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避台北市最優的醫療團隊,在最快的時間趕到鐵家,唐雪蘭最後還是等不及急救醫師的到來,斷了氣。

「媽!」

「媽……」

啪的一聲,鐵風的一個飽含憤怒火焰的巴掌,狠狠地烙印在翎莙的左臉頰上。

「爸……」緊捂著被那一個巴掌摑燙的臉頰,翎莙含著委屈的淚水,再度想為自己的清白辯解︰「我真的沒有拿石塊丟媽……」

又一個巴掌聲響起,鐵風額上青筋暴凸,恨不得能一掌劈死她。

「你沒有?難不成是你媽自己拿石塊丟自己的?你就是這麼回報你媽的嗎?這就是你回報她疼愛你二十年的方式?」

「不,爸爸,我沒有害死媽媽,請您相信我,我沒有……」

「楊媽,去報警。叫警察來把這個凶手給抓走!」鐵風厲喝著。

「老爺……這……」

「爸,不要……不是我--哥,真的不是我……」翎莙淒厲的哭喊著。

抱著母親尚未失溫的身軀,鐵擎軍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他的心,隨著母親斷氣的那一刻,已僵硬的再沒有感覺。

「楊媽,馬上去報警!」鐵風怒吼地再度下令。

「是……我馬上去。」

「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不听我的話的下場,一意孤行的要留下這個禍害,害得你媽連命都沒了!」

相較于鐵風的怒騰騰,鐵擎軍只是緊緊的抱住母親,什麼話都不說。

案親的話灌進他的耳膜內,他靜靜思忖著,自己的判斷真的錯了嗎?他愛上翎莙,執意的要留下翎莙,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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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葉酒店。

秦若梅坐在房里,失神地望著手里的小箱子,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

這個箱子里,有她埋葬的青春回憶,更藏著她這一輩子永遠也無法彌補的罪過……

「媽--」邱雅珊神色匆匆的跑進來,一進來就擠到母親身邊窩著,臉色嚇白。

把箱子放回原位,秦若梅擦干眼淚,回頭看著神色有異的女兒。

「雅珊,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媽,我……我……」緊握著母親的手,邱雅珊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沒……沒什麼,我、我只是被嚇到了。」

「你不是說你要去鐵家嗎?怎麼回事?」

「媽,鐵……鐵伯母她……她死了。」邱雅珊嚇哭的躲進母親懷中。「媽,我好怕,我好怕。」

邱雅珊嚇得直發抖,她萬萬沒想到鐵伯母會被她給砸死。

原先她只是想砸她一下,讓鐵伯母受點傷,這樣一來,就算鐵翎莙沒被趕出鐵家,至少鐵家人都會討厭她。

她哪里知道她會砸的那麼準,一下就砸中了鐵伯母的後腦勺,還害鐵伯母趴進池中,窒息而亡。

「你鐵伯母她……乖,別怕,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邱雅珊想和母親承認自己的罪行,但又怕母親不諒解,一月兌口而出,說的是原先心底安排過的情形︰「我原本要去接擎軍哥哥,但他和鐵伯父在書房,僕人要我等一下,我……我等很久覺得無聊,便四下走走,誰知……」

「慢慢說,別怕。」

「我……我迷路了,一直走到後院去,結果就看到鐵翎莙和鐵伯母在吵架,鐵伯母哭著說翎莙不是她的女兒,翎莙一生氣,就……就把鐵伯母推進蓮花池里去--」

「翎莙不是你鐵伯母的女兒?我從沒听過這件事。」

「我……我猜翎莙應該是鐵伯父在外頭和別的女人生的私生女,鐵伯父他很愛面子的,您也知道的,所以他不可能讓外人知道這件事。」喘著氣,邱雅珊愈說愈順。「重點是,翎莙生氣了,她一氣之下,就拿著石塊往鐵伯母丟去,一丟就丟中鐵伯母的後腦勺,結果……結果鐵伯母就死了。」

聞言,秦若梅倒抽了一口氣。「鐵家人知道嗎?」

「他……他們當然知道,因為只有翎莙去過後院。」

听女兒這麼說,秦若梅納悶的問︰「那你呢?鐵家人不知道你……」

「沒有,我沒有……我是說,我沒告訴他們我有看見事情的經過,反正他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我……我何必多此一舉。」邱雅珊擔心的又道︰「媽,我只告訴您,您可別告訴別人我有看到,我……我不想當罪人、不想讓翎莙恨我。」

秦若梅點點頭,她想,女兒一定是親眼看到那種場面,才會嚇得發抖。「別怕,媽媽答應你,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媽,謝謝您。」把事情說了出來,又月兌了罪,邱雅珊暗松了一口氣之余,連忙轉移話題︰「媽,那個箱子里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怎麼您每次拿出來都會哭一回啊?它的鑰匙在哪里?我可以打開來看嗎?」

「它的鑰匙……我把它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凝望著那只小箱子,秦若梅一臉傷心落寞。

「那還不簡單!找個鎖匠把它打開不就得了。」

「別動它!這箱子你別踫。你還沒吃晚餐吧?出去叫彭嫂弄晚餐給你吃。」

「喔。」

邱雅珊乖乖的離開,房內,又剩秦若梅一個人獨處。

緊抱著小箱子,傷心的淚水滑落,她哽咽低泣著︰

「彥斌,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二十年了,我找不到鑰匙,也找不到我們的女兒,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我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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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莙最後在鐵風的堅持下,進了牢里。

她不知道自己進來幾天了,她似乎是個特別的囚犯,自己關在一間牢里,沒有其它的「同伴」,獄方也沒有要她做任何事,泰半時候,她就是窩在角落,失神的望著沒有陽光的地面。

她也不再哭喊著辯白,這幾天來她想通了,反正她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既然爸和哥都認定她有罪,那她干脆在牢里度過一生,或者讓她判死刑,早早離開人世,也許她還可以去問媽,究竟是誰害死了她。

想不透,為什麼媽會死?她離開的時候,媽明明還在哭喊著她不是她的孩子,媽人在池里,也不可能搬池邊的石塊砸自己的頭……宅子里的僕人,也不可能害死媽……

腦袋一陣昏昏沉沉,她的人生再也沒有任何希望。

媽死了,爸更恨她,連向來最疼愛她、想娶她的哥哥也……也不理她了。

也許合上眼,一切的噩夢都會過去,對,她好累,真的好累,她想睡覺,最好睡了,永遠都不要醒來。

合眼交睫,眨掉兩串淚水,身子蜷縮起,翎莙孤伶伶地走進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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