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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時尚戀愛法則 第四章

在這種情況下,誰都會動手抱住懷中的淚人兒,冷漠的歐子晏也不例外,只是岳馡比誰都大膽,在他的手才環住她的背部時,她的雙腳立刻往上一蹬,圈住他的腰,拿他當竹竿爬,爬爬爬,爬到滿意位置才停止動作。

「岳馡,妳給我下來,男女授受不親,妳知不知道?」

先發出暴吼聲的是岳媽媽,這一吼,原本要動手將岳馡拉下來的歐子晏反而伸手將她抱得更緊,這家人果然拿岳馡當猶太人在迫害。

「我不要,我就是和男生授受很親啦!」

從沒離開過叛逆期的岳馡用後腦勺和老媽吵架。

授受很親?什麼回答?抱住岳馡的歐子晏啼笑皆非。

「妳實在很沒家教,我要怎麼教才能把妳教成淑女?」岳媽媽大罵。

這句話子晏舉雙手百分之百同意,岳馡的確是個缺乏家教、對男人沒有防備的笨女生。

「妳這麼有本領抱男人,在片場上,為什麼不和男主角摟兩秒鐘?一下子戲就結束了。」

岳群冷眼望他,如果記憶不壞的話,這個男人的確是京尚的歐子晏,若干年前,他在報紙上看過他的照片,之後,再沒有關于他私人的消息上報,就連最近岳馡招惹出來的這次,記者也只是拿他以前的照片出來佔版面。

「男主角很惡心ㄋㄟ,長得丑就算了,全身還有一股可怕的腐臭味,和泡過福爾馬林的尸體很像。」

岳馡打死不從歐子晏身上跳下來。

「拜托,妳有沒有弄錯,他是經紀公司力捧的年度新人,號稱小王力宏,妳居然嫌人家長得丑,人家要被妳抱兩秒鐘,還覺得犧牲咧!」岳庭說。

「小泵,那個男生身上的味道是古龍水,不是福爾馬林啦。」

二嫂拉拉岳馡的袖子,希望能把小泵從陌生男人身上拉下來,這個動作真的曖昧得不象話。

「是哪個牌子的古龍水呀,松香水都比那個好聞。」她的臉埋在子晏頸窩,幾秒鐘後抬頭問他︰「你擦哪一個品牌的古龍水?」

「我沒有擦古龍水。妳先下來,我們好好說話。」

子晏出口要求,岳馡乖乖听話,在跳下他的腰間,離開他之前,岳馡再用力吸一口他的氣味,怪了,明明人肉味比香水味好聞,為什麼那個丑王力宏要亂花冤枉錢?

「妳去拍片子?」子晏問她。

「是偶像劇啦!一個很小的角色,制作人沒說要和男生摟摟抱抱,我才答應的,哪里知道他亂加戲。」小演員也有不爽的權利。

「妳演得不好,被導演罵了?」

「不是我的問題,是他太臭,換成你,叫我抱十次我都沒意見。」

坐在子晏身邊,她靠得很近,彷佛一離開他的勢力範圍,馬上會被一群「家人」生吞活咽。

「我早說岳馡不是當明星的料。」

岳封冷冷說話,岳家人當中,岳封的氣質和歐子晏最像,他自始至終都在打量歐子晏,猜測他和小妹之問的關系。

「對啊,長得丑不是罪,罪在出門亂嚇人,還妄想上媒體欺負民眾的眼楮。幸好現代人膽子被訓練得強而有力,不然在古代,妳會因為過失殺人入罪。」

岳庭損她,下手從未輕過,他的批評讓子晏不以為然,濃墨的眉皺成彎腰水蛭。

「對啊,放妳出門我們已經對不起全世界,妳還要上電視,一口氣嚇死全台灣兩千三百萬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岳群說。

「是他們叫我去演電視的,又不是我自己愛演。」岳馡反唇相駁。

「妳要有自知之明啊,什麼人做什麼事,妳能叫許純美去當包青天嗎?」

「我又不是許純美。」

「沒錯,她缺少美色,但起碼有錢,妳的薪水連刷卡消費都不夠付。」

「你們為什麼欺負她?我不認為她做錯什麼事情。」

子晏終于說話,一開口就贏得岳馡的全心信賴,她勾住他的手臂,頭靠上他的肩,早說了嘛,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子晏仔細審視這家兄弟,難怪他們批評岳馡的長相,想找到這麼英挺俊美的男子並不多見,何況一字排開,全家三個,就連一向被捧上天的歐子晏,也自覺被比下去。

但是,認真評論的話,岳馡長得不錯了,整整齊齊、干干淨淨,尤其那對靈活的眼楮,和隨時有話要說的微翹嘴巴,比起子晏認識的許多女人,她的可愛更讓人樂于親近。

「她做錯很多事,首先,她不應該不听家人勸導,硬要跑去演電視;再者,既然決定去演,就該貫徹始終,把事情做好,不能在片場大發脾氣,把男主角抓起來過肩摔,怕人家不知道她是學跆拳道的嗎?」

媽媽看著女兒的黏人動作,考慮要不要擠到兩人中間,雖然女兒這塊豆腐賣相不怎麼樣,但好歹是塊女敕豆腐,豈可任人隨口吃吃。

「妳把男主角抓起來過肩摔?」側眼,子晏望她。

「是他很可惡,說和我擁抱,損失的人他不是我。」岳馡有話要說。

子晏懂,「王力宏」刺到她的自尊心了,丑一直是她的罩門,沒辦法,在滿屋子的帥哥美女環繞下,不自卑難,不受傷更難。

「再生氣,打人都是不正確行為。」

「除了打人,我能怎麼做?」

「想辦法把自己變成主角,讓他在整部戲的存在感消失,讓觀眾在看完九十分鐘的偶像劇後,只對妳印象深刻。」

「不可能的,他的戲很多,我擠不下他。」這點自知之明她有。

「那麼沒自信?」

有沒有听過鬼為錢推磨?他不信岳馡擠不下他。

「真的,我只是小配角,又沒演戲經驗,何況他是經紀公司力捧的紅人,你都不知道,我們的待遇差很多,連便當,他的都比我大兩倍。」

「只要妳演得好,導演自然會替妳加戲。」子晏篤定。

「怎麼樣才能演得好?」

「我幫妳找老師指導,妳先向醫院請長假,這段時間妳專心學戲,我們一次只做一件事情,就能把事情做好。」

我們?他將岳馡的事攬上身,將她當成自己的責任,一句「我們」,讓岳馡把他當成自己人。

「你覺得我可以?」岳馡問。

「重點不是我覺得可不可以,是妳覺得自己可不可以,怎樣?告訴我妳可不可以?」

她偏頭,認真想很久。

子晏沒吵她,只用眼神定定看住她的臉龐,這個時候的她是美麗的,有沒有听過專注的女人最亮眼?

岳馡的專注表情也讓全家看呆,從沒見過妹妹這一面,這時候,他們不得不佩服眼前男人。

「我可以。」她的自信有一大半來自于他。

「好,上去整理行李,我在這邊等妳。」他用最簡單的話,決定她的未來。

「行李?」

「對,這段時間妳住在我家,白天有江女乃女乃陪妳,有老師替妳上課,晚上我回家再驗收一天的成果。」他是最嚴格的監護人。

「好,等我十分鐘。」說著,她露出璀璨笑靨,跳上樓。

看著她的開心快樂,子晏不笑的臉露出一絲笑意。

收斂笑容,他轉頭看岳馡家人,才想起來,他該先征求岳馡家人的同意。

「我的安排可以嗎?」他亡羊補牢。

「岳馡是我們的妹妹,她的事自有我們處理,不勞費心。」岳封的反對純屬測試,他想看看這男人有多大的堅持。

「很顯然,你們對她的『安慰』是失敗的。既然失敗,為什麼不試試別人的辦法?岳伯母,我可以帶她走嗎?」雖是詢問,但子晏的口氣變得嚴肅。

「是、是可以,不、不過,你不可以對岳馡亂來,她未滿二十八歲,還屬于未成年少女行列。」岳馡的母親說話。

敝了,人家的語調明明和藹低調,偏偏她就是震懾于他的威嚴之下。

「你們不是說她的長相只適合嚇人?既然如此,有什麼好擔心?我留下我的電話住址,你們隨時可以過來看她。」子晏反將他們一軍。

十分鐘後,岳馡勾起子晏的手,快快樂樂走出家門。

臨行,踫上剛從外面回來的爸爸,岳馡沒多說話,只揮揮手交代︰「拜拜,我要去當大明星。」

岳爸爸有意見,小女生怎麼可以亂勾男人的手臂,他才想開口反對,就讓親密家人塞進屋內。

岳馡的適應力好到讓人咋舌。

才幾天,她馬上和歐家上上下下打成一片,管家、僕人、園丁、廚娘,她和每個人都有話說。

岳馡出入有豪華轎車代步,她坐在車子里不是一臉尊貴,而是巴在司機身邊,對著儀表板問東問西。問完特殊裝備問司機家人,問完人家的家庭狀況聊影劇圈,岳小姐的親和力有目共睹。

來歐家授課的戲劇老師們教了她不少東西,雖然他們同時承認岳馡的外貌不能替她在演藝圈加分,但她的聰明慧黠、她對戲劇的敏銳天分,和親切的脾氣態度,絕對能讓她在人才濟濟的演藝圈,佔有一席之地。

有特殊改變的人是歐子晏,經常加班、參加應酬的他,居然天天回家吃晚飯,他把部分工作搬回家做,飯後和岳馡聊天成了習慣。

拉住子晏的手,岳馡主動握他,老早握出心得。

她抬頭看星星,今晚的月亮很美麗,星星也多到讓人驚艷,這種夜晚適合做各項休閑,包括散步聊天。

「大叔,你說對了,只要我努力,人們會看見。」

停在子晏面前,她仰頭四十度,他的眼楮和天上星辰一樣燦爛,美男子她看多了,他家里有三個比女生漂亮的怪物,不過他的男子氣息、他的偉岸和自信,讓岳馡覺得他比哥哥更帥氣。

「被導演夸獎?」撥開她的劉海,他喜歡她光潔的額頭。

「嗯,他說我演得比男主角好,給我加兩場戲,還問我要不要擔任他下一部戲的女主角,哇塞,不是小角色,是女主角呢!」

「妳怎麼回答他?」

「我說不要,我要回去當小護士。」

在放棄當奧運選手之後,岳馡又放棄成為國際知名影星的機會。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喜歡當護士嘛,我想我前輩子一定是南丁榜爾。」

「放棄很可惜,妳不再多想想?」這是多少人爭破頭想得到的機會啊。

「你喜歡我去演戲?」岳馡反問。

「不,我不喜歡。」

子晏清楚,只要她再有名一些,馬上八卦雜志將追到家里,什麼「被富商包養」,「復雜的三人關系」等等標題,會數他們的平靜生活困擾上一大段時期,他是個極重視隱私的人,最不耐煩媒體糾纏,想到那時,他的頭皮隱隱發麻。

「既然你不喜歡,為什麼要我多想想?」岳馡不懂,人們對于自己不喜歡的事,不都傾全力阻止它來到?

「所有的人都稱贊妳有天分。」這是重點,他雖不愛曝光,但只要她喜歡,他願意挺力支持。

岳馡听懂了,他是站到她的立場,真真心心替她做考量。

一個沖動,她踮起腳尖,環上他的脖子;岳馡的過度熱情讓他無所適從,子晏急著將她拉離開自己,但她哽咽的感動,阻止他的動作。

「我知道你是好人。」岳馡哽咽說。

「世界上,壞人不多。」他笑笑,確定他是好人不用感動成這樣吧!

子晏將手環上她的腰,軟軟的身子、淡淡的體香,燻衣草的香氛在他鼻間圍繞。

「不對,你是會替別人著想的特殊好人。」她哽咽的更凶了。

會替別人著想的特殊好人?她的話真拗口,子晏縱溺地揉揉她的長發--她全身上下最像女人的地方。

「怎麼說?」他問。

「從片場結束工作時,我回家一趟,告訴爸媽和哥哥這個好消息。」

「然後呢?」

岳馡退離開他的身體,她盯住他說話。

一時間,他無法適應沒有她在懷里,僵了僵的面目表情經過五秒鐘活絡才恢復正常,幸好岳馡的神經線很粗,粗到沒注意他的變化。

「我可以模仿他們的方式說話嗎?」岳馡問。

「好啊!」

雙手橫胸,子晏往後站一步,她實在很愛表演,于是他準備當個好觀眾。

岳馡扠起腰,拉拉喉嚨小聲對子晏說︰「這是我媽。」

頭略略側抬,她伸出食指點向子晏額頭。「死丫頭,妳不會學那些女明星,為了出名,陪老板睡覺吧!」

「媽,妳放心,導演讓她多演兩場戲,已經是高危機冒險,他絕不會讓岳馡陪他睡,萬一睡到半夜清醒,活活被嚇死怎麼辦?」她的模仿唯妙唯肖,一看就知道她在演岳庭。

「沒錯,導演人再偉大,犧牲都是有限的。」這是冷面岳封。

「話是這麼說,好歹我們家岳馡是在室的,怎可以隨便便宜外人?」

「妳覺得是便宜,別人還認為是吃虧呢,媽,妳想太多了。」

「好吧,岳馡,下一部戲是什麼,為什麼找妳演女主角?」典型的媽媽口吻。

「不是『阿母的嫁妝』就是『不孝媳婦』,當然『鬼娃新娘』第二集也有可能。」這是岳群。

「大叔,你說我哥可不可惡?!」一跺腳,她恢復自己的聲音。

其實,她並不是真對哥哥有那麼多不滿,從小到大,她早早習慣和哥哥們的對話方式,只不過有人肯听她告狀,有人肯站在她這邊安慰,讓她覺得真是愉快啊!

「也許他們是怕妳進了大染缸學壞,」

「不喜歡我當明星可以說,不需要老拿我的長相諷刺我嘛,雖然我的臉真的有些乏善可陳,雖然我媽媽懷疑過好幾次,覺得是自己抱錯孩子……」

截下她的話,子晏雙手搭在她肩膀上,態度誠懇認真。;山馡,記住我的話,妳不丑,一點都不。」

「才怪,我天天照鏡子,很清楚啦,我的眼楮太小、鼻子太大、臉上有嬰兒肥、嘴巴又……」

「妳的眼楮很大,不信的話去找幾個朋友用尺量量,比比看誰的公分數多,妳的鼻子剛剛好,縴合度,挺直秀麗。

最讓人家喜歡的是妳的嬰兒肥,女敕女敕的臉頰讓人想掐一把,妳給人家的整體感覺是可愛、清秀。

身為女人不應該長得太俗艷,美麗要淡淡的,才看得長久、看得不厭倦,就像飲食,越淡才越能吃出真滋味。」

咦?剛剛他是不是用了長篇大論來解釋她的容貌?寡言的他居然做出贅言的事?他向來奉行沉默是金,是什麼東西讓他破壞自己的原則?

听了他的話,岳馡的反應不是快樂、不是感動,也不是驕傲,而是……發傻,偏著頭,她看他,一瞬不瞬,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

時間久到讓沉穩的子晏想打破僵局說幾句話,緩和場面,但岳馡搶先開口,一說話就是天崩。

「我想你愛上我了。」這是她分析半天的結果。

「沒有。」想都沒想,他直覺反應。

「你的說法擺明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否則不會跟我媽媽和哥哥的看法相差那麼多。」

自古以來,西施只在情人眼中出現,不會在「朋友」心中亮眼。

「每個人的審美觀不同,妳不能批評和妳家人不相同的說法,就是錯誤觀點。」

「那你為什麼讓我住到你家?」再提證明,她硬要指控大叔愛上她。

「妳可以去查查,京尚企業每年花費不少金錢在慈善事業上頭。」他將對她的好歸類于慈善事業,這種說辭讓自己容易下台。

「想當明星的女人很多,你為什麼獨獨對我慈善?」

子晏的否認讓岳馡不爽。

老頑固,喜歡就喜歡,她又不會反對,反正她也喜歡他呀,她哪里會因為他太老而拋棄他,鼓起腮幫子,岳馡非要逼他承認喜歡。

「是妳說過我們有緣,我們之間有很多的『第一次』,所以一旦有慈善名額,我自然以妳做優先考量。」

他抵死不承認喜歡她,這種承認很麻煩,麻煩到他必須改變若干生態,來將就「喜歡」這件事情,而他,眼前不想做改變。

「江女乃女乃說,你以前很少回家吃晚飯的,自從我搬進來,情況變得不一樣,你陪我吃飯、陪我聊天、替我打氣,如果不是喜歡我,何必在我身上投資那麼多時間和心力?」她咄咄逼人。

子晏被逼到角落了,他直覺出口︰

「妳可能不曉得,我有未婚妻了,她叫林欣,又聰明又漂亮,我們的感情很好,下次介紹給妳認識。」

子晏找來林欣當盾牌,新世代小孩真叫人難以招架。

他的話在她心間刻下一刀,說不上口的劇痛。

無緣無故,淚水泛濫,是天狼星出現後的尼羅河,滾滾河水沖刷,沖刷出一片沃田。

岳馡尚未計較自己心情,單純想哭,她任淚水滾落,誤以為淚水本事大,流過幾刷就能撫平痛楚,無奈,淚越流心越痛。

「岳馡……」子晏體認了手足無措的正解。

她投入他懷里,緊緊圈住他的腰際,摻雜著嘮叨的哭聲,讓他連半句話都插不進口。

「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我,我喜歡你那麼多,你卻去喜歡別人,要是對我無心無情,又何必給我百般關懷,一下子對我好、一下子又說你的好與愛無關,你讓我無所適從,不曉得繼續愛你是正確選擇還是錯誤投資……」

她說了十幾分鐘,他悉心听取,不答不反應,只是順著她的長發,一次一次又一次。

子晏心中暗忖,算了,麻煩就麻煩吧,改變生態就改變生態吧,只要她不哭,要他做什麼都好,他考慮著如何對岳馡開口,如何合理地從「不承認」走向「承認」。

岳馡哭得夠久了,痛漸漸撫平,她在他懷里止下哭聲,深吸氣、深呼氣,不痛了,她沒關系的。

岳馡用力推開子晏,笑臉相迎,兩串晶瑩還垂在頰邊。「你皺眉?是在替我擔心?瞧!我騙過你了,我的演技是不是很棒?」

「妳……在演戲?」擔著的心,落了地,不用找借口合理「承認」,他松口氣。

「你付了那麼多慈善基金,我總要給你一點成績吧!」

貝住他的手,酸酸的心、說不出口的澀,噙在嘴里,她用演技相挺,誰說她不是學了一門好技藝。

「我被妳嚇著了。」子晏說。

雖是松氣,卻也有股說不上口的失意,這是人類的矛盾之一。

「大叔,下次介紹小嬸嬸給我吧。」

「妳要是喊林欣小嬸嬸,她會氣壞。」聊天繼續,氣氛重回和平,兩顆不小心撞在一起的心,被理智迅速拉分離。

今晚,月不圓,心不美。

子晏生日,江女乃女乃說給岳馡,岳馡不小心溜了口,于是單單純純的兩人慶祝會變成多人餐會。

不過岳馡的不小心讓江女乃女乃好快樂,歐宅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滿桌子的菜肴,紅的、紫的、黃的汽球飄滿天花板,彩帶、禮物堆滿桌面。

岳馡的家人說,歐子晏是小女兒的貴人,能在特別的日子里送給貴人快樂,是他們的榮幸,所以六點鐘眾人在歐家聚集。

司機從公司接了子晏,便先撥電話回來,關上電燈,大家各就各位,驚喜之夜展開。

汽車進入庭院,子晏懷疑屋里怎麼漆黑一片,就算岳馡不在,江女乃女乃和下人也該在家。

皺眉,提起公文包,他往屋子走,門打開,一道強烈光線照得他睜不開眼。

「歐子晏,你好好反省,這輩子你做過什麼正確事情?」

嚴厲的口吻、嚴肅的話語,子晏想不出這是誰的聲音,他的眼楮拚命往光源處探尋。

「你最正確的事是,收容一個笨女生,把她教出自信,今天這個笨女生想說一句話--謝謝你。」這是岳馡的聲音,他听出來了,淺淺的笑帶上,快意取代緊張。

燈光倏地關上,莫扎特的鋼琴曲響起,那是他最喜歡的音樂。

從屋外進門的司機,手里捧著蛋糕,熒熒燭光柔和了他的臉龐。

靶動,他說不出話,鎮日成天,他為許多人事設計籌劃,他的努力創下了事業王國,卻創造不出自己的快樂驕傲,今天,一群人,一個蛋糕,制造出他的幸福。

岳馡走到他面前,接手蛋糕,笑逐顏開。

「大叔,生日快樂。」

「許願!許願!」眾人起哄。

他順應民意,在岳馡的臉龐前許願。「我希望在場的人平安快樂。」

「這種願望太空泛,你應該許個類似……找到性感女友,天天幸福三回合的實際願望。」岳庭笑說。

「大叔有未婚妻了,三哥,你不要害人。」岳馡說。

「未婚妻算什麼?!就算有老婆,天上掉禮物下來,還是照接不誤。」岳封難得幽默。

「二嫂小心,二哥出門都在看天空,等著接禮物。」岳馡反將他一軍,從小被欺壓,岳馡磨練出一身好本領。

「岳封不會。」二嫂勾起丈夫的手,她全心信賴。

「大叔,別理他們,你許願快點把嬸嬸娶進門,明年生個胖女圭女圭叫我姊姊。」岳馡嚷嚷。

他沒動作,岳馡越俎代庖,替他許願、替他吹蠟燭、替他咬下一大口蛋糕。

「儀式結束,來,我們來拆禮物。」

沒耐心的岳馡,拉起子晏站到桌邊,這是她最期待的精采節目,要不是大家極力阻擋,早在歐子晏沒到家時,她就把禮物全拆封了。

「這是江女乃女乃送的。」她看著禮物上的名字說。

子晏隨著大家的擺布,第一次,他發現,快樂到極點會教人說不出話。

禮物是江女乃女乃親手織的圍巾,淺藍色的,溫馨。

岳爸爸送一本太極拳拳譜,並允諾,子晏想學,他隨時過來這里親自教學。

岳媽媽送一玻璃瓶的手制餅干,包裝得很漂亮,子晏說要放到辦公室桌上,肚子餓拿一片來吃,羨慕死他的員工。

司機送皮夾、廚師送領帶、僕人們送筆、萬用手冊……對他而言,都是些便宜的小東西,卻一件件溫暖了他的心。

「拆我的吧,我的禮物保證你會愛到連作夢都抱在胸前。」岳庭詭笑,

子晏說了聲謝謝,動手拆禮物,當PLAYBOY一排字醒目地出現在大家眼前時,轟的一聲,笑聲爆開。

「三哥,你的禮物很低級ㄋㄟ。」岳馡瞪哥哥一眼,拿了另一個禮物送到子晏手上。

「這是二哥的禮物,你不要存太多希望,我哥是中低階層的人士,一向不具備氣質水準。」

子晏打開了,一看到十二打,不臉紅的他臉紅了。

「這個禮物代表我對你能力的肯定。」岳封的話挑動了在場女性臉上的緋紅。

「討厭的二哥。」岳馡拿起大哥的禮物,作勢往外拋。「看來我大哥的禮物也沒什麼好拆的,扔了算了。」

「喂,精忠報國小姐,妳不要太過分,別因為沒有男性肯多看妳一眼,就仇視男性與生俱來的能力。」岳群抗議。

「錯了,想看我的男人多的是,要不要我拿觀眾寫來的信給你看呀,我不會再被你們騙了。

我知道我的眼楮很大,我的鼻子縴合度,最讓人家喜歡的是我的嬰兒肥,女敕女敕的臉頰讓人很想掐一把,我給人家的整體感覺是可愛、清秀。

身為女人不應該長得太俗艷,美麗要淡淡的,才看得長久、看得不厭倦,就像飲食,越淡才越能吃出真滋味。」

她記起子晏說的每句話,復誦。

她的自信讓子晏好開心,這是他在生日會中收到的最棒禮物,伸手揉揉她的頭發,揉亂了,又一梳一梳將頭發梳順,子晏對她的寵溺,寫在每個動作里。

「我來拆岳群的禮物好了,雖然我不抱什麼大希望。」口氣問,他和岳馡站到同一陣線。

打開包裝,里面是一盒藥,一盒名為「藍色小藥丸」的藥品。

「大哥!」岳馡叫開。

「這禮物我無福消受,你還是帶回去自己使用。」子晏笑著把東西遞回去。

「我的能力有人能替我開立證明書,我是不需要靠輔助工具的。」岳群笑看自己的妻子。

「你們真差勁,還是我送的禮物最好。」

岳馡作主把自己的禮物拆開,那是一本剪貼簿,里面有她最近上報紙的新聞,有子晏返國的大篇幅報導,有這些年和京尚有關的新聞,還有她從「阿魯米」上撕下,比著V字手勢的兩百字報導。

那是什麼?

幾張照片讓他的心涌上莫名感動,她送上自己的榮耀、送上她的真心,她要是在這時間再說一次--「我想你愛上我了」,他想,他會毫不猶豫承認。

心在酵,感覺一古腦兒涌上,說不真確那是什麼,但他明白,這只丑小鴨,他不打算放手了。

「完了完了,看過這些東西,我想你起碼三個月對女人不感興趣,我們送的禮物全數破功,浪費啊浪費!」岳庭一聲取笑,把氣氛拉回輕松。

岳馡丟過一個抱枕,方向沒瞄對,打到二嫂的臉,她靠在岳封身上嬌嗔︰「小泵打我,你替我報仇。」

岳封不回話,直接把枕頭塞給老婆,然後背起老婆走往親妹妹,本是同根生的感情敵不過誓同生死。

啪!枕頭正中紅心,岳馡不甘願,逼子晏起身,左手右手各抱武器一顆,跳到「馬」背上,左閃右攻,打得二嫂招架無力。

然後大哥、大嫂,三哥和內定三嫂也加入戰局,一時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通常這種沒家教的事,只會出現在缺乏家教的岳家宅院,但今天……

算了,生日難得,江女乃女乃一聲令下,下人們到各個房間搜集抱枕為他們補充彈源,笑聲、喧鬧聲,佔滿整個客廳。

又叫又笑,子晏從沒這樣瘋狂過,他發現有家人的感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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