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澱了一個晚上,千晴有了決定。
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個凝視,每一記吻,每一個擁抱……她不願相信那是虛假的。
她相信他對她還是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只是他對她的依戀遠不及對夕子的。
她能諒解他愛的是夕子,卻無法原諒他利用她的感情,以成全他跟夕子的相戀。
如果他真的需要她幫這種忙,大可以直接告訴她並請求她,她會答應,她會幫助他們。但他為什麼要瞞著她,甚至讓她以為他真的愛她?
她要退出這場騙局,她必須離開他。
手機又響了。
上面依舊顯示著「武」字,而這不知道是他從昨晚到現在的第幾通電話。
她不接他的電話,連他傳來的簡訊都不想看。
她不想听到他的聲音,不想看見他傳來的只字片語,對她來說,那都是謊言。
以她那近乎潑辣的個性,應該會在撞見的當下,直接沖進去質問他,甚至氣憤的給他一耳光,但她那時並沒有那麼做。
她想,她是真的愛上他,所以才會震驚痛心到,連那種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
愛情這種東西既像天使又似惡魔,既在天堂又似地獄,情濃時無限甜蜜,情逝時又摧折肝腸。
突然,有人不敲門而直接進入……
她一震,抬起頭來往門口看去。原以為是哪個沒規炬的職員,卻發現站在那兒的是神情嚴肅的世武。
她陡地瞪大眼楮,靜默地看著他。
「你怎麼了?」世武微皺著眉頭,看來有點憂心,「一直不接我電話,我傳給你的簡訊沒看見嗎?」
看見他那擔憂的表情,千晴只覺胸口揪疼起來。
他緊張她嗎?為了夕子,他取消了跟她的約會,對他來說,夕子才是他最緊張的,不是嗎?
為什麼他要露出那種關心的表情,為什麼他要那麼溫柔又深情的看著她?她讓她覺得自己是他的唯一……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說服自己他是愛她的,她寧可相信他對她是真心真意,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我一直在忙。」她沒戳破他。
但她可以假裝毫不知情嗎?她樂意受他利用嗎?不,她不要,如果他需要她幫忙,他應該告訴她,而不是欺騙她。
他欺騙了她,玩弄了她的感情,而她要他知道,她森山千晴不是省油的燈,她也玩得起。
這一刻,她化悲憤為力量,決定來個大反攻。她要覓一個時機,戳破他的謊言,讓他知道她早已洞悉他的心機。
「那昨天晚上呢?」他一臉懷疑,「我打了一晚上的電話,你……」
「我昨天晚上很累,一回去就睡了。」她說。
「真的?」他半信半疑地睇著她,「你看起來怪怪的。」
「我只是太累了。」
「有好好吃飯嗎?」雖然她看起來有點不尋常,但他實在也想不出她有什麼好對他隱瞞的。
「嗯。」他的關心讓她又心痛又氣憤。
她多麼希望相信他是愛她的、關心她的,但只要一想到那一幕,她就又滿月復怨恨。
「沒事就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他撇唇一笑,「下次別這樣嚇我。」
睇著他,她一直在想,那是真的嗎?
如果他是真的愛她,在乎她,那麼他會不會告訴她……他昨晚取消約會去了哪里?又見了什麼人?
她想問,但她害怕,怕他想盡辦法騙她。
天啊,她內心掙扎又矛盾。她想相信他,卻相信不了他;想質疑他,又害怕質疑他;明明已經打定主意展開報復,卻又莫名其妙的希望他是真的愛她……
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我還要回公司去,晚上我來接你。」他說。
「嗯。」她點頭。
知道他為了她丟下手邊工作,她的心又是一緊。如果他還願意花時間關心她,那麼是不是表示他對她是真的有情?
嗅,該死!森山千晴,你這個不爭氣的笨蛋,事實已擺在眼前,你還在找理由相信他、原諒他?
既然你決定展開反擊,就不要優柔寡斷!
是的,她沒理由替一個欺騙自己的男人找藉口,她不是那種為愛自欺欺人,最後落得淒慘下場的笨女人。
「我先走羅。」他趨前,彎腰俯身,在她額前輕吻一記,「晚上見。」
「晚上見。」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眼底卻是他不曾發現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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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兩人受一家大型百貨商城之邀,連袂參加了一個時尚派對。
因為他們已經成了名人圈里倍受矚目的一對情侶,自然也就引起派對中其他來賓及媒體記者們的高度注意。
世武與千晴皆身著同一品牌的當季衣款,既登對又出眾。
看秀前後的空檔是交際時間,大家忙著跟熟人應酬,也不忘跟陌生人認識。
看完時尚秀,大家忙著品酒聊天,而隨著音樂響起,也有人跟著節奏款擺共舞。
千晴坐在主辦單位準備的舒服沙發上品嘗紅酒,而世武就站在離她約十公尺的地方接受雜志記者的訪問。
他接受訪問時非常專心,卻還是不時偷覷著她。
「又見面了,森山小姐。」突然,有人來到她面前。
她微怔,抬起眼簾睇著眼前的人。是橫山剛志,那個不留口德,胡說八道的混蛋。
她冷淡地看著他,沒說話。
橫山剛志挑眉一笑,看了十公尺外接受采訪的世武一眼,「怎麼?男朋友冷落你了?」
她還是沒有搭腔。
「要不要我先陪陪你?」橫山剛志不認為她會理睬他,卻存心招惹她。
此時,千晴發現正在接受采訪的世武,已經發覺橫山剛志正在騷擾她,因為他的眼神已經不對了。
這一際,她腦中突然鑽進一個可怕的念頭……
是的,那是個讓她想起來就覺得可怕的念頭,但那念頭卻深烙在她心上。
「好啊。」她勾唇一笑。
橫山剛志一震,驚疑地望著她。
「陪我跳舞。」她說。
橫山剛志驚訝卻又得意,因為「外川世武的女朋友」邀他共舞。
雖然他嫌她不是年輕美眉,但她容貌姣美,身段窈窕,縱然不是他喜歡的二十歲美眉,卻有不同的風情。
再說,外川世武的女朋友跟他熱舞,鐵定會讓他成為話題人物。
「請。」他想也不想地伸出手,根本不管會有什麼後果。
千晴知道世武正在看她,也知道他會是如何的驚訝,但她毅然決然地將手交到橫山剛志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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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橫山剛志那混蛋趁他不在而接近千晴時,已夠教他不悅。再看千晴居然將手交到他手中,甚至跟他一起走進舞池,世武才真的明白什麼叫火冒三丈。
顯然地,千晴跟橫山剛志共舞引起許多人的注意,但因為這本來就是個社交場合,所以就算是與男伴以外的男性共舞,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敝的事。
可是,那是對不相干的人而言,對身為男友的他來說,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尤其她共舞的對象還是橫山剛志那家伙。
橫山剛志當然不是他的對手,但令他不解的是……早就明白表示自己根本看不上橫山剛志那種人的千晴,為什麼接受橫山的邀請,而且是當著他的面?
他們兩人隨著舞曲的強烈節奏舞動,橫山剛志還不時靠近她,做出親密的動作。
雖然橫山並沒有觸踫到她,但他充滿著性暗示的舞姿及動作,還有那緊盯著她美麗曲線的不安分眼神,卻教他這個正牌男友氣到快吐血。
「外川先生,」難得逮到機會訪問他的女記者,未覺他臉上表情驟變,高興地問︰「關於外川重機最近的……咦?」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往旁邊一轉。
「外川先生?」女記者一臉訝異。
「抱歉。」他簡單的向她致歉,然後邁開大步朝舞池走去。
他筆直的穿過正在熱舞著的其他賓客之間,大家見他臉色陰騖不悅,紛紛走避。
他走到千晴跟橫山剛志旁邊,一句話都不說地拉住她的手。
看見他的表情,千晴知道他正在生氣。
突然之間,一種報復的快感席卷了她。
「放開。」她甩開他的手,「我在跳舞。」
世武濃眉一叫,懊惱地看著她。而此時,其他受邀來賓已幾乎都停下動作,好奇的觀看著。
千晴拉著橫山剛志,「我們繼續。」
橫山剛志原本還對世武有幾分顧忌,如今見千晴當著他的面甩開世武的手,不覺洋洋得意起來。
音樂還在持續,而千晴一臉挑釁地拉著橫山跳舞,活像個正值叛逆期的小女生般。
世武再一次攫著她的手,沉聲地說︰「跟我走。」
「外川先生!」這時,以為自己的魅力已擊敗世武,並使千晴選擇了他的橫山剛志大膽地出聲︰「森山小姐要跟我跳舞。」
世武眉心一攏,冷冷地瞪視著他。
「跟你跳舞?你知道她說過什麼嗎?」他冷然一笑,「她說她根本看不上你這種混蛋。」
此話一出,現場一陣嘩然。
橫山剛志自覺受辱,一臉羞憤,「你說什麼?」
世武一臉懶得理你的表情,「離她遠一點,她是我的女朋友。」
「是嗎?」橫山剛志挑眉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是你女朋友邀我跳舞的。」
聞言,世武一震。
原以為是千晴答應了他的邀請,卻沒想到是她主動邀他跳舞。
「他說的是真的?」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見他一臉盛怒,眼楮像要噴出火似的,千晴撇唇一笑,「沒那麼嚴重吧?」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邀他跳舞?」
「反正你在忙。」她一臉理直氣壯又無所謂的模樣。
世武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會這麼做,這麼說,她說他看不上橫山剛志,難道是唬弄他的?
不,他有一種感覺,他感覺到她根本是故意邀橫山剛志跳舞的,而目的是為了氣他。
但為什麼呢?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怎麼了?」他一臉嚴肅地直盯著她,「你在玩什麼把戲?」
「出來玩,你干嘛這麼認真?」她不以為意地笑問他。
「玩什麼?」他沉聲地道︰「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你生什麼氣?你也可以。」她說。
听見她這麼說,他差點兒沒把她像拎小雞一樣抓起來。他想用力的搖搖她,看她身上到底是哪個零件松月兌了。
「我們現在就走。」他聲線一沉,拉著她就要離開。
「不要。」她負氣地抗拒著。
這時,橫山剛志不知是哪里來的膽量,伸手拉住千晴的另一只手。
「她說不要。」他向世武嗆聲。
世武轉身,毫無預兆地朝他揮出一拳。像是警覺到這是錯誤的行為般,拳頭到了橫山剛志眼前便猛然停下。
他惡狠狠地瞪了橫山剛志一眼,然後推了他一把。
橫山剛志反應不及,整個人後仰並跌坐在地上。而現場又是一陣驚呼。
世武看都沒多看一眼,用力的抓住千晴的手,火速的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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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你放開我!」
在千晴拚命的掙扎之下,世武已拉著她來到地下停車場。
他一聲不吭地拉著她來到座車旁,打開車門,然後將她推了進去。
她像發了瘋似的想跳下車,而他卻擋在車門前。
「走開!」她氣呼呼地瞪著他,「我要回去跳舞。」
他眼底竄燃著怒火,但看得出他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神情冷肅而陰沉地直視著她,什麼都沒說。
她不馴且強悍地瞠視著他,「你到底讓不讓開?」
這時,他突然像拎小雞似的把她從車里拉出來,冷不防地以吻封住她抗議的嘴。
他重重地、狠狠地、用力地吻了她一下,然後離開她的唇。
「你喝醉了嗎?」他沉聲質問她,「還是你嗑了藥?」
她秀眉一擰,不滿地瞪著他。
「如果你不是暍醉,也沒有嗑藥,為什麼會有這麼瘋狂的行徑?」
「瘋狂?」她哼地一笑,「我只是在做大家都會做的事,你不也如此?」
「我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月兌序的行為?」
「我沒有月兌序,這是正常的社交行為!」她反駁他。
「你瘋了嗎?跟橫山那種人社什麼交?」他沉聲喝問,「你說過的話都是屁嗎?」
因為盛怒,他說話有失文雅。但他顧不了那些,因為他真的被惹毛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眉心一沉,「你在試探我嗎?你想看我會如何生氣,如何吃醋嗎?」
迎上他像著火般的眸子,她心頭一悸。
她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如果可以,他可能會重重的打她一巴掌。當然,他不會那麼做。他是個不管再怎麼生氣都會盡力克制的男人,不然他剛才早就海扁橫山一頓。
他為什麼生氣?他是真的吃醋,還是覺得她讓他顏面盡失?
「我告訴過你,我無法忍受這種事。」他說。
「你無法忍受?」她冷然一笑,「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讓你不爽嗎?」
他濃眉一叫,「對。」
「那正好。」她迎上他銳利的眸子,「我也很不爽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一怔,「別的女人?我只是在接受她的采訪。」
「我說的不是那個女記者!」她近乎尖叫地說。
「那麼我到底跟誰在一起了?」他覺得她根本是在無理取鬧,不禁也惱火起來。
「夕子!」她像是用盡全身力氣般的說出這個名字。
世武一震,驚疑地看著她。「什……」
看見他那驚訝的表情,一直沉陷在矛盾情緒中的她,終於忍不住的掉下眼淚。
「夕子?」世武完全想不到,也無法理解她為何說出夕子這個名字。
「你取消跟我的晚餐約會的那一晚,你去了哪里?見了誰?」她眼眶盈滿淚水,聲線沙啞地問。
「……」他一愣。那晚他……他見了夕子,因為夕子有要事跟他商量。
「你在紫羅蘭,你跟夕子在一起,你抱著她!」她激動地低吼。
他一怔。那晚夕子確實因為情緒有點激動而哭倒在他懷里,但他們之間……
「從一開始你就在利用我。」她噙著淚水,「說什麼不想相親,要我跟你合作騙家人,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千晴……」
「當年你父親因為門第之見而拆散了你跟夕子,而現在你怕家人反對,所以找我當掩護,對不對?」
「千晴,你先听我說……」老天,她居然這麼以為,她在寫小說啊?
「你根本就不曾忘了她,你心里還是愛著她,說什麼只剩友誼,全是騙人的話!」她整個妝容都幾乎哭花了,「她現在是自由身了,你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千晴……」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跟誰在一起,你只是覺得我讓你丟臉……」她哽咽難言地控訴著,「你……你……」
他還以為她今天吃錯了藥,原來她只是想藉此報復他。
「你那天去了紫羅蘭?」他笑嘆著。
「對!」她恨恨地瞪著他,「你想不到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吧?」
「是沒想到。」他挑挑眉,「要是早知如此,我會乾脆帶你一起去。」
她一怔,「你說什麼?帶我……你……你簡直可惡!」
他不以為意地一笑,「你今天這麼做,只是為了讓我難堪嗎?」
她不承認,但也沒否認。
「走吧。」他突然說道。
她一怔。走?他要帶她去哪里?
「我們現在就到紫羅蘭去,跟夕子面對面的把話說清楚。」
她憤怒地雙手握拳,「沒什麼好說的,我不會妨礙你們,你們結婚去吧!」
「結婚?」他蹙眉一笑,「我跟她是不可能結婚的。」
不可能?因為他家人絕對不會答應,結過婚且死了丈夫的夕子,進外川家的門嗎?對,他就是因為這樣才需要利用她。
「我不管你們結不結得了婚,總之我不會再被你利用。」說罷,她推開他想定。
他攫住她的胳臂,「她要結婚了。」
「是嗎?」她氣呼呼地說,「那恭喜你……」
慢著,听他說話的口氣,好像新郎不是他。她驚疑地望著他,眉心一皺。
他睇著她,「她要結婚了,對方是築地的魚店老板。」
她怔住,慢慢沉靜下來。「什……」
「他們認識三年,正式交往一年,對方前陣子跟她求婚,她非常猶豫,又覺得對修二及修二的家人感到歉疚……」他說,「那天我陪她去見了修二的雙親,向他們稟報這件事情,」
「……」千晴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地上有洞,她會立刻鑽進去。
「夕子她還是愛著修二,但也對魚店老板的用情至深非常感動,她很旁徨,所以才會難過得哭倒在我懷里。」
「所以說……你只是在安慰她?」她糗極了。
他點頭一笑。「你怎麼有這麼好的想像力?」
「我……」
「我看你也別到公司去搞那些數字了,」他一把勾住她的脖子,促狹地道︰「不如到電視台去寫劇本吧。」
「別糗我了……」她好丟臉,不只對他感到抱歉,也覺得對不起夕子。
「把事情鬧這麼大,你怎麼補償我?」他睇著她,似笑非笑地說。
她難為情地支支吾吾︰「我……我……」
「不如……」他將熾熱的唇片貼在她耳畔,低聲地道︰「把你的第一次送給我吧。」
「ㄛ……」她倏地漲紅了臉,然後勇敢地說︰「好……好啊。」
他一震,驚訝地看著她。「你……」
不知是真的心存愧疚,還是也有意願,總之她非常勇敢,非常乾脆地答應了——盡避他可能只是在逗她。
「擇期不如撞日,就今天,就現在。」也許是已經說出了口,她也沒什麼奸害臊的了。
他眨了眨眼楮,「你說真的?」
「是你先開口的,不是嗎?」
「我只是……」
「你是說說而已?」她問。
「當然不是,不過……」
「那你怕什麼?」
怕?男人很忌諱在這時候被當縮頭烏龜的。「誰怕了?」
「那就走啊。」她不知自己是哪來的膽子跟勇氣,「你家還是我家?」
他皺皺眉,「我家有我老姊,你家有女乃女乃,不好吧?」
「那去飯店開房間。」她提議。
「慢著……」他一臉狐疑緊盯著她,「你該不是在耍我吧?」
想到她曾經邀橫山剛志開房間,卻放人鴿子,他不禁擔心自己也會遭到相同的待遇。
「誰耍你,走,上車。」她率先上了車,砰地關上車門。
見她神情堅定地坐在車上,他半信半疑地坐上駕駛座,並發動引擎……
他清了清喉嚨,慎重其事的告訴她。「騙人的是小狽。」
「快開車,免得我等一下反悔。」她說。
聞言,他飛快的踩了油門,像開F1一樣的離開了地下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