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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不結婚 第九章

吻,是細細地啃咬她的唇,舌尖舌忝吮過每一分最細微的紋理,吻,是男人貪婪地需索,女人半推半就地奉獻,吻,是彼此相斗,纏綿到底,最後一起沉淪于波濤詭譎的情海里。

他陷進去了,不想、不願、不甘,終究還是抵擋不住愛神來敲門。

他陷進去了……

「你、這算什麼?」長長的糾纏過後,她嬌喘微微地推開他,在的濤浪里,掙扎求生。「你、你在同情我嗎?我說過了,我沒喜歡你,我只是在演戲……」

大手驀地掌住她臉蛋,他再次吻住她,一口一口,吞下她的倔強。然後,那墨幽的眼潭,深深地、深深地囚住她。

「什麼是戲,什麼是真心,你以為我蠢到分不出來嗎?」他沙啞地低語。「你以為我听不出來你剛剛跟我說那些話時,心有多痛嗎?你的心在流血,而我就是那個害你受傷的人,你以為我不明白這一點嗎?」

她怔望他,明眸靜靜地染紅。

他探出拇指,憐惜地撫過她輕顫的眼皮。「如果你以為你的演技好到可以騙過我,那你就太瞧不起我了,向晚虹。」

「那……你可以假裝看不出來啊!」她哽咽,很不服氣。「干麼……要點破?」

「沒錯,我是可以假裝,假裝你真的沒有愛過我,我也不曾辜負你。」他嘆息,又輕輕地啄了下她的唇,雙手松松地攬住她後腰。「我很壞的,晚虹,如果我想裝,是可以雲淡風輕地當一切沒發生過,我比你多了十年的人生歷練,演戲的技巧或許不會輸給你。」

「那你怎麼不演?」她懊惱地瞪他灼灼發亮的眼。

「還用問嗎?」他又嘆息,很無奈,又難掩幾分自嘲。「因為我不想演,因為我不想以後再也看不到你。」

這什麼意思?

他看得出她正以那漫著迷離水霧的大眼楮問著他,她顫栗著、慌張著,又期待又怕受傷害。

她不敢相信他,不敢輕易相信他的表白,她怕一切只是自作多情。

他畢竟是傷了她了,她的傷口,正劇烈抽痛著……

魏元朗倏地凜息,心也跟著揪緊了,他展臂將那縴細的嬌軀收攬進懷里,呵護著。「對不起,晚虹,其實我是……愛你的,雖然我不太想承認,但我其實早就愛上你了。」

「你……騙人。」她嗚咽著抗議,臉蛋埋在他胸前,淚水燙著他搏跳不止的心脈。

「我愛你。」他堅定地重復,一次又一次。「我愛你。」

「你騙人!」她還是不肯相信。「你明明討厭我的……」

「傻瓜。」男性的氣息曖昧地在她耳畔吹拂。「我如果真的討厭你,你不會有機會接近我。」因為他會拒她于三千里之外。

「可是……」她揚起臉,淚眼迷蒙地望他。「你每次見到我,好像都很不開心。」

「我如果不開心,又怎麼會舍不得對你冷漠?」他幽默地點了點她俏挺的鼻尖。「我可以不理你的,可我每一次,都像個傻瓜似地被你牽著鼻子走。」

「你哪里傻了?」她掄握粉拳,輕輕捶他胸膛一記。「你最壞了!」

他朗聲一笑。

她睨他,粉唇嬌嗔地嘟起,他看著,又愛又疼,忍不住張口攫住,溫存地蹂躪著那好軟好軟的兩瓣唇……

「魏元朗!你在對我妹做什麼?」

駭厲的驚呼忽地剪破夜幕,他震住,尷尬地抬頭望向勃然大怒的向初靜,她咄咄逼人,氣勢猶如戰爭女神,準備為保護妹妹而奮戰。

「晚虹,過來!」向初靜命令妹妹。

向晚虹被姊姊撞破桃色場面,羞得粉頰染霜,她想退離魏元朗懷里,他卻不肯放手。

「告訴你姊,你今天晚上要跟我在一起。」他俏聲誘惑著。

「不行啦!」她窘迫地搖頭。「我姊在生氣,而且她好像跟我姊夫吵架了,心情很不好,我不能不管她。」

「可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等我先跟我姊談過好嗎?」她安撫地對他微笑。「我會打電話給你。」

「那好吧。」為了展現大男人的風度,他固然失望,也只能點頭答應,目送她們姊妹倆手牽手離去。

別讓我等太久啊!泵娘。

他在心底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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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讓他等了很久。

也許並不能算太久吧?也許短短幾個小時,根本算不上什麼,但對今夜的魏元朗而言,卻好似過了孤寂的百年。

他不能定心,甚至不能在屋里等待,他宛如一只無頭蒼蠅,漫無目標地在夜色里打轉。

他像個傻瓜,一個為愛痴狂的傻瓜。

他抬首,仰望著天空那一彎比剪子還銳利的月牙,月牙勾著他的心,咬著、嚙著,他胸口很疼,很痛,卻是一種溫柔纏綿的疼痛。

是甘願的,認命的,獻出自己的心,受情愛折磨。

他看著月亮,想著那夜在屋頂她說要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有生以來,不曾收過如此特別的禮物,也料不到,自己會像年輕時一樣再為愛痴狂一回。

他覺得自己實在不太聰明,聰明人不會自找罪受,戀愛是傻瓜才會做的事。

原來,他還是傻瓜一個啊!

手機驀地在他胸口震動,他心跳乍停,手忙腳亂地接電話。

「喂,是我。」他最想听到的嗓音悠悠地、仿彿由時空的對岸傳來。「現在打給你好像有點太晚了。」

「不,不晚。」他瞥了眼腕表,這才驚覺已過午夜。「你跟你姊談完了嗎?」

「嗯,她今晚住我這邊,剛剛去睡了。」

「她還好嗎?」

「她跟我姊夫吵架了,鬧著要離婚。」

「什麼?」他一驚。「她是認真的嗎?」

「好像是。」向晚虹幽幽嘆息。「不過我相信我姊夫不會答應的,我看得出來他很愛我姊姊。」

「那就好。」魏元朗停頓片刻,澀澀地問︰「那,你也要睡了嗎?」

「你明天要上班,應該不能太晚睡吧?」她試探地問。「你現在還想出來嗎?」

他苦笑。「我已經在外面了。」

「什麼?」她驚訝。「你在哪兒?」

「你家樓下。」

「你……」她不敢相信。「一直在那兒等嗎?」

「嗯。」果然是傻瓜吧?

「你等等,我馬上下去!」她說,卻沒有掛電話,讓自己的呼吸與跫音,一路陪伴他。

他已經等夠久了,她不忍再讓他多等一分一秒,等待有時是一種煎熬的寂寞,她不忍他受苦。

她一路飛奔下樓,打開公寓大門,他就站在門前,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著。

「你真的在這兒!」她悵惘。

「很蠢吧?」他自嘲。

她搖搖頭,忽然笑了,笑聲如最清脆的風鈴,在靜夜里搖蕩。

他也跟著笑了。

「好吧,那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她問。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他有些窘。這種時候出門本來就是一件傻事。

「那我們就散散步,隨便走走吧。」她柔聲提議。對戀人而言,去哪兒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

「好。」他點頭,遲疑半晌,大手朝她伸出。

她愣愣地看了會兒他攤開的掌心,然後倏地領悟他的用意,粉頰暖暖地烘熱了,遞出自己的小手。

大手牽小手,十指緊緊交扣,兩個人的心都怦怦跳著,掌心熱著,胸口也熱著。

月色幽蒙,晚風輕柔地吹拂,樹葉偶爾會在林梢沙沙地跳舞。

兩人慢慢走著,奇異的情愫在彼此之間蔓延,不知怎地,竟讓他們都不敢向對方瞧去一眼。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她細聲細氣地問,直到現在,還是感覺自己飄浮在真實與幻夢之間。

他沉思片刻。「老實說,我也不太明白。」

「什麼嘛!」她很不滿意這個答案,自眼睫下偷偷窺瞪他一眼。「既然這樣,你怎麼不去喜歡你前女友?我還以為你們會復合。」

「我跟亞菲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握著她的大手,微微一緊。

「可是那天在公園,我看你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她悄悄咬唇,至今憶起他跟前女友快樂合唱的一幕,胸臆仍泛酸。「你一定是回想起跟她談戀愛的那時候吧?」

「嗯,那時候的確挺開心的。」他坦承。「人老了,想起青春年少,總是會有點懷念。」

「你也沒有很老啊!」她嬌睨他。才三十幾歲,老愛說自己上了年紀。

「你不也總愛笑我老嗎?」他親匿地搖晃她的手。「一開始還老魏、老魏地叫我。」

「那是故意逗你的嘛。」

他微笑。

「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她又追問。

他想了想。「不知道,或許是從你第一次闖進我家的那天起,我就為你心動了吧?」

「那麼早?」向晚虹驚愕。「我才不相信呢!」她俏皮地扮鬼臉。「那你為什麼一直ㄍ一ㄥ到現在才承認?」

「你不是說過了嗎?我這種大男人就是愛口是心非。」魏元朗逗她,順口也嘲謔自己。

她眯起眼。

知她還是不滿意這答案,他淺淺勾唇,拉著她走進一座小鮑園,就坐在一株大樹下,由她身後,輕輕將她攬入懷里。

「你听過一句詩詞嗎?」他低聲問。「情到濃時情轉薄。」

「什麼意思?」她不懂。情到濃時,又怎會轉薄呢?「是誰寫的?」

「是納蘭性德,一個清朝的才子。」

「我知道他,他有個很深愛的元配,在他很年輕的時候就過世了,對吧?」

「嗯。」他點頭。「我有個朋友很喜歡他的詩詞,有一次念了這首給我听——‘情到濃時情轉薄,而今真個不多情’。」

「情到濃時情轉薄,而今真個不多情。」她跟著念,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惆悵,仍捉模不到詩中真味。「我不懂。」

「我以前也不懂。」他微笑低語。「但現在,好像能體會了。」

「是什麼意思?」

「我想是慌了吧。」他靜靜地解釋。「因為知道自己一旦用情,便會深深地陷溺,所以在情未濃時,就警惕自己,別放太多了、太執著了,看淡些、薄情些,才能活得更自在。」

她听著,不禁震顫,幽幽揚起眸,仰望他。「你會有這種體悟,是因為你之前那段感情傷你太深嗎?你……那麼愛葉亞菲?」

「不是亞菲傷我,是歲月。」清睿的眼潭,專注地映著她容顏。「我老了,不能再像年輕時義無反顧去愛了,我怕愛太深,愛太狂,怕愛到失去自己。」

怕失去自己?

她慢慢懂了。「所以你之前才說,我擾亂了你原本的生活。」

「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突然有另一個人闖進我的世界,我覺得很慌,不知所措。」

「你?堂堂一個總經理,會不知所措?」她調皮地逗他。

他笑著伸手揉揉她的頭。

「所以你之前一直急著推開我,都是怕我會讓你變得不像自己?」她猜想他的心路歷程。

「對,你這搗蛋鬼!」他又揉她的發。「你知不知道,當我發現自己被你吸引時,有多驚慌?我已經很久沒為女人心動了,偏偏你又只是個年輕女孩,怎麼想都覺得我們不適合,你愈喜歡我,我就愈心慌,我怕自己沒辦法回應你,怕我的薄情會傷了你。」

她哀愁地凝睇他。「我真的那麼不適合你嗎?我是不是很配不上你?」

「你很好,非常好,是我以前想太多。」他傾下臉,與她粉女敕的頰相貼。「現在我明白了,經驗會告訴我們這種上了年紀的人,什麼可能,什麼不可能,但經驗也會局限我們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跟你還是可能的嘍?」她小心翼翼地問。

「就算不可能,你也會把一切變成可能吧!」他寵愛地揶揄。

「算你聰明!」她笑嘻嘻地贊許,瞅著他的眼,清靈剔透。「你逃不過了,魏元朗。」小手忽地抓起大手,指向天邊的新月。「我以月亮的名義發誓,從今以後,會追緝你到天涯海角。」

他哧笑,這宣言實在愚蠢,但不知怎地,卻在他胸口傾倒一壇蜂蜜,甜得化不開。他一直覺得自己過得很快樂,可跟她在一起,似乎會得到更多意想不到的快樂。

「奇怪!為什麼男生的手這麼大呢?」她輕聲呢喃,掌指印著他的比大小。

他掌心一翻,將她柔荑牢牢地擒住。「逃不了的人,應該是你吧?看,我一下子就抓住了。」

「你抓住我的人,可沒抓住我的心。」她嬌嬌地反駁。

「是嗎?好,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心躲到哪里去了?是在這兒嗎?」

「喂!你干麼亂模啦?大!」

「好吧,你不喜歡我踫你,那我以後永遠不踫了。」

「嘿!你這人很討厭耶∼∼」

月光溫柔地著一對有情人,花草樹木害羞地偷听著戀人間傻里傻氣的絮語,向晚虹背靠在魏元朗暖烘烘的懷里,笑顏甜蜜地含苞,他禁不住情動,輕輕舌忝吻她透白可愛的耳殼。

從那天在酒店里乍然看見她,他就想這麼做了,其實他跟那個日本客戶也沒分別,一樣對她懷抱色心。

「呵呵……好癢喔!」她輕笑,想搗住耳朵。

他卻不容她躲,鉗握她的手,滾熱的方唇從她耳殼一路挑逗至鎖骨,她細細喘息,頸動脈搏動著激情的韻律。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饒過她,卻苦了自己,極力調勻呼吸,克制。

兩人靜靜看了會兒月色,享受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美好,然後,她柔聲揚嗓。

「魏元朗,你學生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呢?我想你一定從小就很有異性緣吧?一定有很多女同學很愛慕你。」說到這兒,語氣不免噙著幾許酸味。

「你說呢?」他低低地笑。

「魏元朗……」

「不要再這樣叫我了。」他阻止她。「你都可以叫禮哲的名字,為什麼非要連名帶姓地叫我?」

「為什麼不行?」她嬌嗔。「我偏要這麼叫你,魏元朗、魏元朗、魏元朗……」

「夠了吧?又不是中學生。」他無奈。「只有學生時代才會這樣叫同學吧?」

「人家就是想做你的同學啊!」她撒嬌。「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葉亞菲,她認識十年前的你,知道你那時候是什麼模樣,我卻只能想像。」

「你這是吃醋嗎?」他逗她。

沒錯,她的確在吃醋,好酸好酸的醋,酸到她臉蛋都皺成一團了。他不懂得,來不及參與他的過去,她有多遺憾啊!

「魏元朗,恭喜你,你這次模擬考又拿全校第一名了!」她閉上眼,假裝自己是他的女同學,頂著清湯掛面頭,很開朗又有些害羞地對少年時的他笑著。「魏元朗,你劍道比賽又得獎了,好厲害喔!魏元朗,你會不會這道數學題,教教我好不好?魏元朗,你怎麼可以忘了帶手帕衛生紙……」

「什麼手帕衛生紙?」他好笑地輕敲她的頭。「你小學生啊?」而且還是小學低年級。

她也笑了,卻淘氣地繼續演出。「身為班長,居然忘了帶手帕衛生紙,老師說過‘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這是不良示範,懂不懂?」

「你這衛生股長,管得還真不少嘛!」他好玩地配合她演起來。

「魏元朗,你連指甲都沒剪!」她驚駭地喊。

他翻白眼。「小姐,我沒那麼不愛干淨好嗎?」

她不理他,一幕又一幕地演下去,一句句對白都像一根最輕柔的羽毛,搔癢他的心。

「魏元朗。」她忽然放軟了嗓音,嘆息似地喚著他。「你不要難過,我知道失戀很苦,可你不要怪自己,不是你不好,只是時機不對,所以你跟她錯過了,你不要傷心,不要……哭。」

她在說什麼?他震撼地听著。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痛很痛,也許連作夢時都在痛,可是惡夢一定會醒的,你相信我,一定會醒。」

是真?是幻?他在過去或是現在?他竟有些分不清了,眼眸酸澀,心微微擰疼。

「我跟你說,魏元朗,以後有一天,會有個很煩人的女孩吵著鬧著要愛你,她會愛你很多很多,愛你很深很深,你想要多少,她都會很努力地給你,她會跟你一起幸福地過後半輩子——所以,你不要難過了,好嗎?」

他心弦顫動,驀地攏臂擁緊她,緊緊地,將她刻進骨肉里,臉龐擱在她瑩膩的肩頸間,嗅著她深情的女人香。

「我也跟你說,向晚虹。」他嗓音低啞,喉間洶涌著一波教他心悸的酸潮。「以後有一天,你也會遇上一個很自以為是的男人,他總是欺負你,讓你傷心,害你流淚,可你不要怪他,他只是……只是太笨了,愛鬧別扭,他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一想,你……請你一定要原諒他,好嗎?」

她淺淺一笑,握起他的大手,在那掌背上印下溫柔一吻——

「我從來沒有怪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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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晚上,你們就這樣呆坐在公園里,聊到天亮?」紀禮哲不可思議,看著好友的眼神好似懷疑他在「起肖」。

魏元朗笑,並不覺得窘,大手探入桌下,悄悄握住一只暖熱的小手。

向晚虹一顫,尷尬地望向他,羽睫眨呀眨的,仿佛在問他這樣好嗎?

好,當然好,他不介意什麼大男人的面子,只想跟全世界分享他現在的幸福。

紀禮哲旁觀兩人眼神交流,約莫也猜到了這對戀人正沉醉在濃濃的甜蜜里,他笑了,禮貌地別過眼,不再窺探。

幾分鐘後,一群好朋友陸陸續續來了,團團圍坐一桌,好不熱鬧。

「晚虹,我來給你介紹。」魏元朗一一點名。「禮哲跟亞菲你已經認識了。哪,這是于品甜,當初就是她把我從美國挖回‘翔鷹’工作的,旁邊是她老公,趙希唯,他們最近生了對龍鳳胎,很可愛!這是墨未濃,我大學學弟,還有他的未婚妻,莊曉夢,這兩個當初談戀愛時可好玩了,鬧到全公司都曉得他們的緋聞。這是沉靜,這女人超酷的,她男朋友孟霆禹被她吃得死死的。霆禹以前在譚昱手下工作過,譚昱我跟你提過了,是我高中時的競爭對手,劍道也是一等一的強,現在跟他老婆荊曉晨住在美國。還有這位是……」

足足花了好幾分鐘,魏元朗才簡介完這群特地前來聚餐的好朋友,而這還只是他交友圈的一小部分呢!

向晚虹仔細聆听,對每個人都送上最甜美的微笑,每個人也都回給她最真誠的招呼。

服務生送上菜後,眾人一面開懷大吃,一面熱烈地探問兩人相識相戀的過程。

「說真的,晚虹,我們誰都沒想到元朗會再為女人動心耶!」于品甜笑道。「他這人女性朋友雖然多,卻誰也沒能跟他傳緋聞,我們都說他像傳道士一樣,清心寡欲。」

「對啊,我還以為學長會一輩子守身如玉呢!」墨未濃調侃地插嘴。

守身如玉?向晚虹眨眨眼,朝魏元朗送去嘲諷一瞥,後者不著痕跡地抿唇,似笑非笑。

「我們都很好奇,你是怎麼馴服他的?」沉靜笑問,若有深意。

「對啊、對啊!請務必跟我們分享秘訣。」其他人樂呵呵地催促。

哪有什麼秘訣啊?能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因為「烈男怕纏女」嗎?很丟臉耶!

向晚虹羞赧地斂眸,頰葉紅霜染透,她端莊地坐著,听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諧謔,很少開口。

魏元朗察覺到她的異樣,悄悄俯近她耳畔。「你在演戲嗎?」

「什麼?」她怔住。

「在我朋友面前,你不必假裝淑女。」他嗓音含笑。

她一震,驀地揚眸,狠狠地白他一眼。

什麼嘛!他根本不明白她的苦,在座的個個都是他的好朋友,每個年紀經歷都與他相似,他們跟他是同一個世界的,只有她,格格不入地像個不速之客。

她很怕他的好友們認為她配不上他,他不懂嗎?

「你別擔心。」他看透了她惶惶不安的思緒,淡淡牽唇。「我保證他們都會很喜歡你。」

「你怎麼知道?」她不以為然地反問。

「因為他們知道我愛你。」他溫煦地望她,緊緊握住她的手,寬慰她。「他們一定會發現你的好。」

因為他愛她,所以他的朋友一定會喜歡她、接受她。

她震顫地望他,從他無盡包容的眼潭里,讀見這樣的心語。

她微笑了,高懸在胸口的芳心終于平靜地安落,她明白,只要有他在,她可以盡情做自己。

她不再害羞了,也不再擔憂自己的表現會不得體,放松緊繃的神經,和他的朋友們自在地談笑。

如果他喜歡她,他的朋友就一定會喜歡她,她願意如此相信,因為她相信他。

她又恢復成原來那個活潑開朗的小精靈,偶爾會逗逗他,教他不由自主地發笑,然後他會偷偷用力捏她的手,懲罰她的淘氣。

很痛耶!她哀怨地瞥他,指尖掐他掌心,當是回敬。

他威脅地眯起眼。

她不甘示弱地抬高下頷。

兩人無言地爭斗著,空氣中火花四射,電流滋滋作響。

眾人感覺到了,暫停交談,旁觀這對戀人打情罵俏,大伙兒都偷偷笑了,已婚的不禁想起當初交往的時候,未婚的憶起美麗朦朧的曖昧期。

戀愛,果然是最甜蜜最美妙的啊!

他們都很高興,一直獨自快樂著的魏元朗,終于找到能夠共同享受人生的理想另一半了,未來他的快樂成雙,幸福也會加倍。

祝願這對有情人,攜手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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