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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有利∼千金養夫 第4章(1)

昊桐吹熄幾只燭火,留下一盞幽暗香燭,手一揮,芙蓉粉帳層層落下。

他輕輕替夢蘿擦干身子,為她抹上香粉,讓她舒服地躺下,她對他露出一個嬌慵的微笑。

他在她身邊躺下,沉重的手臂扣在她縴柔腰際上,好笑地輕撫她紅暈的臉龐。才喝幾口酒便醉了。

「好熱啊!」躺在他身邊,她小手輕撫著他胸前威武懾人的翔龍胎記,不一會兒便沉不住氣地往他懷里滾去,抬眸,揚著長睫問︰「昊桐,你是不是想做什麼?是不是想對那個扶不起的太子做什麼?」

他深沉地盯著她仰頭追問的小臉。「我能做什麼?如同你所言,他是太子。」

夢蘿的眸里煩惱萬狀。「你能這麼想便好。」

昊桐開始吻她,而她還在胡思亂想。

如果那人不是太子,她也萬不會任由昊桐被人奚落而隱忍著不發作,一切,都是忍無可忍,只能再忍。

只是雖然昊桐表面上好像明白了他們不可能與皇室作對,她卻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他真會因為對方是太子,而讓她被欺辱之事船過水無痕嗎?

他自小將她密密實實地保護著,打從接受他是她的童養夫開始,便不容許她在他身邊時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有次,她急急跟在他身後,被石塊絆倒,傷到了下巴,他氣得以拳擊石,嚇得她目瞪口呆。

而今日出事時,他們夫妻倆明明都在駿王府里,他卻讓她被太子壓著欺凌,他怎麼可能會不狂怒?

這怒火,決不會這麼容易就熄滅,也決不是對方抬出顯赫尊貴的身份就可以讓他熄滅的。

從她爹把她交給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把她當責任了,所以他會用什麼方法替她要回公道,她好擔心……

「啊……」他的拇指著她敏感的嬌軀,她不自覺地發出細小申吟。

他將她擁進雙臂中,熾烈強悍地掠奪她的唇,專注地以唇游走在她全身,那剛猛的力道,常讓她產生錯覺,錯覺他是愛她的……

她沉醉其中,猛然想起白天里麟王妃所說的話。

「怎麼了?」昊桐是極為敏銳心細的人,任何細微反應都逃不過他的眼,更何況她是突然從沉醉里醒過來的。

「也沒什麼……」夢蘿期期艾艾地看著他。「我忽然想到,你……是不是該納個小妾了?以免你的精力無處發泄。」

她曾听過府里的僕婦們聚在一起談論閨房之事,她們幾乎都在抱怨自己夫君對她們的冷落,哪怕是成親才一年的新嫁娘也不例外。

傳說,只有九五之尊才會有此旺盛精力,因為要恩澤大批後宮妃妾,也要誕下無數皇子皇女,必定要有過人精力,才能雨露均沾。

現在想來,那傳說是假的吧?昊桐就有夜夜需索的精力,可是他並非九五之尊啊。

莫非,是為了算命仙之言,成親後她要生三子才能保住性命,現在她只生了兩個兒子,所以他才夜夜行房,為了增加她受孕的幾率?這也是他身為童養夫的責任之一?

「納妾?」他好笑地看著她,漸漸,笑容沉寂為一股凝視。「你自己想出來的是嗎?」

她在懷里仰起頭,凝視他森然低視的俊顏,微感煩意地說︰「我怎麼可能想這種事。」她愛他啊,愛得永不想跟別人分享他。

他眨了眨眼眸,怒意微斂了些。「那麼,是誰說的?」

「麟王妃。」夢蘿苦澀地咬著下唇。「麟王妃說我太不通情理了,竟然沒有為你納妾,不能因為你是我的童養夫,便要你只能跟我一人行閨房之事。」

他懶懶地看著她。「所以,只要我點頭,你便真的要為我納妾?」

她更加心煩意亂了。「如果……你真像麟王妃所言,我一個人無法令你滿足的話,那……那麼就……啊……」

她瞪大了眼眸看他,只見眼前的俊偉容顏像著火一般,延燒著懾人的怒意。

他突然佔有她,她只能在他灼灼勃怒的目光下無助眨眼。怎麼如此悍然地就要了她?

「你知道吧?納妾,表示我將與別的女人這樣——」他嘴角微揚,狂野地糾纏著她。

他瘋了……夢蘿聲聲嬌吟,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要我與別人做這種事嗎?」

「不要……」她連連搖頭,語音里帶著激越的泣意。「不要……我不要你納妾了……」

像是感覺到芙蓉帳內的狂風暴雨,也或許是窗縫里溜了風進來,紗帳外的燭火忽明忽滅,更添詭譎氣氛。

昊桐猛烈地吻上她的唇,鐵臂緊緊地摟著她的嬌軀,抱著她換位。

夢蘿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夢蘿迷離地睜開雙眸,差點被他火熱的眼眸與沉重的男性氣息給融化……

「回答我!現在還要我納妾嗎?」他狂野地吮吻她的耳垂,聲聲逼問。

「不要,我不要你納妾……」夢蘿無力地攀附著他,昊桐近在眼前的雙眸既深邃,又狂野。

如果他和別的女人這麼親密,她一定會崩潰,這些令人瘋狂的事,只對她一人做就好……

她痴迷的眼神令他悠悠淡笑。

他把她放平,吻她火燙的臉龐。

她完全無力地癱在他身下,迷蒙的眼神讓她看起來更加嫵媚。

他貼著她柔女敕的臉龐重重吐息,纏綿至深地吻她,口中發出低沉的申吟。

歡愛過後,夢蘿完全把體貼他的念頭拋到九霄雲外去。

從今爾後,任誰也休想勸她讓昊桐納妾,休想!

幾日過去,宮里沒有動靜,昊桐也沒有動作,他的作息就如平時一般,用過早膳便和她爹一道出門去商行,也沒听到商家莊的哪間商號運作有問題。

夢蘿認為太子事件已經過去了,便不再放在心上掛著。

這期間,駿王妃派人來請她過去,關心她在茶會受到的驚嚇,駿王還特別把珍藏的古老版畫送給她,給她壓驚,讓她欣喜若狂。

那副古老版畫雖然技術不純熟,確實千金難買啊,她鄭而重之地收下,打算回家跟昊桐獻寶。

半個月過去,一連幾天,南顯城的上空都是陰霾密布,霸柳湖上風雨交加,灰沉沉的天地間雨霧濃厚,把夢蘿給悶壞了。

懷瑾、握瑜這兩個早熟的小兄弟此刻正在畫室習畫,不要她打擾,而昊桐這幾日都在中書令的府邸,不知道密商些什麼,好像跟鹽令有關……總之他就是生意重于她就是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派人去駿王府送個口信,叫尚芸派馬車來接她。

當然,在這之前,尚芸要派人問過昊桐的意思,而昊桐自然不好回絕駿王府的邀請,那麼她就可以在駿王府和尚芸廝混,等天氣放晴一點,還可以去花園畫板畫的原圖……

「小姐——」計劃才剛成形,小柳便驚慌地沖進來。「不好了!爆里來了旨意,太子殿下要您入宮,就會護送老爺回來,如果沒看見您入宮,那今天老爺是死是活就要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聞言,夢蘿心涼了半截。

押了她爹當人質,以她爹的性命威迫她就範,這分明不是單純要下棋!那只可惡的阿斗啊……

「怎麼辦啊小姐?太子還送了一套衣裳來,要您穿著入宮。」小柳心急如焚地說︰「那婬賊太子早有預謀,前些日子毫無動靜,便是在等皇太後陪皇上去籬宮治病的機會,現在宮中無大人,就算請駿王、麒王、翼王、麟王一起出面,恐怕也沒有用!」

「衣裳在哪里?快幫我著裝!」夢蘿咬著下唇。「不要讓昊桐知道這件事,先瞞著他,不然會出大事。」

「知道了!」

小柳連忙替主子換裝,然而一看到換裝後的成果,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您穿這樣入宮去,婬賊太子怎麼會放您出來嘛?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夢蘿身著則慶賞賜的一襲白色輕紗,那輕紗異常華貴,她整個人被襯托得更加柔媚動人,絕世麗容叫人為之屏息。

「不要哭了,去叫興全過來!」夢蘿心煩意亂地說。

「好……奴婢馬上去!」

小柳奔了出去,夢蘿則呆呆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這秀美的容貌在她漸漸成長為一個少女,一心為昊桐傾倒時,她還慶幸自己擁有足以匹配他的美貌。

但是,同樣的美貌如今卻為她招來禍端,如果處理不好,還會讓她爹或昊桐為她而送命,他們都把她當成自己的責任,所以決不會坐視她羊入虎口……

「小人興全見過小姐。」一名外貌平凡精瘦,但眼神內斂的粗黑漢子跟著小柳進來了。

「小柳,你先出去!」夢蘿先支開哭哭啼啼的小柳。

她不記得興全是何時進府的,只知道他負責庭院雜務,而她因為太愛在府里亂走,所以撞見過他秘密在煉藥、練武。

後來她因為好玩,纏著要他教她煉藥、練武,閑聊之下,隱隱得知他是隱姓埋名的高人,應該是有苦衷才會隱身在商府。

「興全,你有七傷散吧?快給我一些。」她也不唆,看著他長話短說。「我得罪了太子殿下,現在他押了我爹要我入宮,不管誰替我去都是死路一條,昊桐也是一樣,所以我決定自己去,如果他要侮辱我,我便抹藥自盡。」

興全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慢吞吞地從懷里拿出一包粉末來。

「小姐把粉末擦在耳際,危急時刻只要用手指抹抹耳際再送進舌尖即可送命,七傷散不接觸到唾液不會毒發,請小姐牢記這一點。」

夢蘿接過那包小小粉末。「謝謝你了,興全,這件事,希望你替我保密,連昊桐也不能說。」

興全又看了她一眼,眸里精光一閃而過,躬身道︰「小人遵命,小人告退了。」

華貴的太子宮中,夢蘿在宮女的協助下沐浴包衣。

依照宮里規矩,她必須將身上的首飾全都摘下,進寢殿時,必須是果身的。

「兩位姐姐,小妹這陣子耳朵正好長了膿瘡,痛不可當,所以麻煩兩位千萬不要踫到小妹的耳朵,拜托兩位了。」

她渾身的怒意和恐懼已從腳趾頭沖到天靈蓋了,之所以還能客氣地拜托宮女,全是她極力壓抑怒火的緣故。

如果是單純下棋還會要她沐浴更衣嗎?這分明是侍寢的準備,那婬蟲太子的這等行為,跟強搶民女有什麼兩樣?

她為南顯感到悲哀,這種君主能為南顯帶來什麼?怕不早早被滅了。

不過,現在她哪有資格為南顯擔憂?

她就快死了,懷瑾、握瑜小小年紀就要變成沒娘的孩子了……而她,她還沒鼓起勇氣向昊桐告白呢,這樣就死也未免太冤枉了,白來這世間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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