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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有利∼千金養夫 第3章(2)

駿王妃搖著頭。「在我看來,他這樣招惹昊桐,簡直就是在虎口拔牙,你就不要太擔心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沒見過他……這王室,還真是良莠不齊。」听完駿王妃的話,夢蘿的小嘴微啟,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又靜靜地閉上。

事到如今,要警告昊桐此人人品不佳也不能了,再說要對付人,也不會听她的。

她看著丈夫,內心為他擔心不已。

「太子是嗎?」收回冷銳長劍,昊桐微微勾動嘴角,黑不見底的瞳仁里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光亮,那譏誚冷然的口吻,刺耳得令則慶惱羞成怒了起來。

這是什麼人?可知道他是誰?他可是尊貴的太子殿下,將來的皇帝老爺啊!

惱怒地站了起來,他拍拍身上的草屑。「你是什麼東西?膽敢打傷本宮?本宮這就命人把你關進天牢,把你囚禁到死……」

駿王清了清喉嚨。「咳——太子殿下,這位是商府姑爺,夢蘿小姐的夫君,適才您對夢蘿小姐諸多侵犯,應該先向小姐道歉。」

「商府?」則慶臉色丕變。

他剛剛非禮的竟是堂堂南顯國的——首富千金?

他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噢……老天爺,這件事決不能讓父王知道,否則他就死定了。

可雖然此事不能泄露出去,但要他堂堂太子向一介民女道歉,他怎麼也拉不下臉。

「本宮中意她,她應該要磕頭謝恩才是吧?」為了扳回顏面,他故意傲慢地說,然後把輕蔑的眼光調到昊桐身上。「至于你,據本宮所知,你這家伙不過是個吃軟飯的童養夫罷了,剛剛就當你不知者無罪,現下知道本宮身份了,還不快過來向本宮叩頭認錯?如果誠心誠意,本宮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死。」

深吸口氣,夢蘿握緊了拳頭,憂心如焚地看著丈夫,眉心深蹙。

昊桐一向沉穩,但今日遇到的事非比尋常,尤其又與她有關,才更加棘手。

以往,只要是她的事,將她當成責任的昊桐都會格外失控,更何況今日他還親眼目睹太子意圖侵犯她……

她太了解他了,此刻的他,定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恨不得將那太子碎尸萬段。

她暗自祈禱著他不會中計,萬不可以再動手了,否則那個下流太子一定會以攻擊他的名義,命太子禁衛隊將他逮捕……

「怎麼?認錯啊,我說你這個童養夫,還不快向本宮叩首認錯!」則慶的語氣及表情都有如市井流氓,讓圍觀的茶會賓客大搖其頭。

看著丈夫那絲毫不受威脅的模樣,夢蘿的心頭不由得開始發涼。

他決不會認錯的,尤其是他根本沒錯的情況之下……

看到他眯起寒氣逼人的雙眸,她的心不禁狂跳。

昊桐面不改色,厲聲道︰「草民在此向太子殿下認錯,適才不知道尊駕便是那從未有過戰功,便想直接登基的則慶太子,草民失禮了。」

「你……」則慶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卻久久無法回個一言半語。

一旁,奚落的笑聲此起彼落。

柄主在即位之前必須要有戰功,如此才能取得子民信服,東方八國皆是如此,然而,當今聖上身染怪病已經一年有余,隨時都可能駕崩,但則慶卻能躲就躲,遲遲不請願出征,讓人更加質疑他的能力。

夢蘿松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小小嘲諷了幾句,而且這件事人盡皆知,不算太過分。

正當她放下心之際,昊桐又開口了,他的眼眸閃著冷光,那不尋常的光亮又令她渾身緊繃了起來。

「另外,草民因為命格略勝殿下一籌,因此得以成為商府的童養夫,在商府享盡榮華富貴,夫妻感情融洽,對于這件事,草民對殿下感念在心,至今沒齒難忘。」

此話一出,則慶瞬間氣得整臉發白。

意思是,他連當商府童養夫的命都沒有了?

他真的快慪死,父王當年為什麼要命他去商府求親?搞得人盡皆知他的命格不如商府一個雜役童養夫,至今這事仍是人們茶余飯後的話題,讓他臉上始終無光。

看到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似乎就要招來禁衛隊大做文章,駿王爺沉聲道︰「今天的茶會,本王是主人,發生這種事,本王感到很遺憾,兩位便看在本王的薄面上,當做雙方都有過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接著不等回答,便又揚聲道︰「來人,送太子殿下。」

夢蘿知道太子雖沒有實權,但他畢竟是太子,還是未來的國主,得罪他沒有好處。

看到他被王府侍衛扶起,悻悻然地走了,夢蘿才走過去抓了丈夫的手,可想到適才的驚魂記,還余悸猶存。

算了,還能怎麼辦呢?民不與官斗,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

一輪圓月升了起來,淡黃的月光灑在偌大的商府里。

回府之後,昊桐命下人備了熱水和酒,在水里放了幾片寧神的香草,先試過水溫後,才輕輕將夢蘿抱進蒸氣騰騰的浴桶中,在房里親自為她慢慢擦洗身子。

他先在她雪肩上抹散花油,用雙手按摩許久,之後舀熱的水,不厭其煩、一下下地往她縴弱的雙肩潑淋,房里盡煙霧蒸發的水氣。

夢蘿看得出他極力在壓下怒意,尤其是看到她臉上的五指掌印後。

那掌印是如此明顯,足見被掌刮時的力道有多強勁,連她爹都怒極地在廳里來來回回走了三十趟之多,更何況一直將她捧在手心里護著的昊桐了,他從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傷。

「喝一點酒,比較好入眠。」昊桐執著酒杯靠近她唇緣,青銅雕花的方壺里,散發出濃烈芳醇的酒味,那是商家酒莊自釀的美酒。

眨動著充滿靈氣的雙眸,她啜了幾口酒,放松地打量著他。

打從回府至今,他眯起的雙眼便冷得可以殺人,這怒氣決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她。

然而,比起自己在太子那里受到的屈辱與他受的,她更在意他的感受,也更不容許旁人輕視他。

她從來沒問過他身為她童養夫的感受,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敬重他如天如地,如日月星辰,如空氣和太陽,那麼旁人也會同樣敬重他。

然而,今天看那婬賊太子出口狂言,她才知道自己太過天真。出身高低是不能抹滅的,這麼多年來,他在旁人那里是否也受到同樣的奚落,而他卻從來都沒說呢?

「昊桐,你在想什麼?」她嬌媚地圈住他的頸子,黑發如絲緞般流散在水面。

「什麼也沒想。」他的聲音很溫和,與他的眼神不協調。

夢蘿深知這代表他在想的事情太多了,對于今日在駿王府發生的事,沒那麼容易過去。

只是不過去又能如何?對方是太子啊,即便再無能,身上還是流著皇室的血,也是皇上冊封的東宮太子、未來會登基的主君,難道氣不過能殺了他不成?

「那人畢竟是太子啊,你就……釋懷吧,好嗎?」她深深嘆息,交纏在他頸後的一雙小手自責地卷起麻花。「都怪我和我爹,如果當年我爹把我許配給你,而不是強迫你成為我的童養夫就好了,如今就不會遭人奚落。」

這些年,她爹已完全將商家的生意交給他管理,他是當家主人,人人知曉,至于他是童養夫這件事,仿佛不是那麼重要了。

只是不重要,仍存在啊,今日她就親耳听見麟王妃與婬賊太子提起,憑她一己之力,又怎麼杜他人之口?

「我沒怪過你和丈人。」收斂了眼中的怒焰,他一臉緊繃,並不是因為她提起的陳年舊事。

夢蘿不知道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深,僅僅只是這樣摩挲他的後頸,便已點燃了他的。

「我們怪自己。」夢蘿嘆息。「爹也說過,是他考慮的欠周詳,當年一心為我保命,沒顧到日後之事,才會釀成今日之禍,若我們能防微杜漸,或許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他不想再與她說下去,她現在不會明白,童養夫的身份之于他根本無足輕重,他從未看在眼里。

「水冷了,我抱你起來。」

夢蘿眼眸閃閃發亮,興致勃勃地說道︰「不如加些熱水,我來替你洗……」

「我不想你替我洗,我想你取悅我。」他徐徐地低頭吻她,雙唇滑下,貼著她的耳畔。「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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