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高中一如往常,校園各處充塞著學生的身影和笑語。
下課鐘響,待老師一走出教室,楊靜婷立即推了推鄰座沉睡中的徐晨妍。
徐晨妍轉頭一陣囈語,仍死賴在睡夢中,「拜托,再五分鐘。」
「不成!你別忘了小鐘和裕基的學校比我們早下課,不能讓他們久等。」楊靜婷拒絕了她的要求。
「就讓他們多等一會兒又有什麼關系?」徐晨妍站起身,小嘴仍不停抱怨。三民主義老師的催眠功力愈來愈高了,居然連下了課,還能讓她昏昏欲睡。
「少缺德了,朋友當假的啊。」楊靜婷不贊同地低哼了聲。
「就因為是朋友,所以他們不會介意多等一會兒的。」徐晨妍打了一個大呵欠,良心顯然是留在周公那兒,忘了帶回來。
「少唆了。」楊靜婷見徐晨妍準備妥當,拉了好友就往校門口沖。
「別趕得這麼急,小鐘不會因為你遲到幾分鐘就移情別戀的。」徐晨妍被死黨拖著跑,數度差點跌跤,驚險萬分。
「我哪是擔心他!就朋友的道義而言,咱們本來就不該遲到的。」
「你國中的公民與道德一定常考滿分。」徐晨妍搖頭贊嘆。
「少來!」楊靜婷笑開了眼,已經看見在校門口等待的兩位鄰校男學生。
「怎麼那麼久?」鐘耿天笑望迎面而來的女友。楊靜婷因為跑步的關系,小臉紅通通的,相當嬌美。
「都是晨妍啦。」楊靜婷笑著甩開被拖來的「人質」,隨即走到男友身邊。
被甩開的徐晨妍差點又要跌倒,幸虧佇立一旁的帥氣男孩伸手挽救。「小心點。」
「謝了。」徐晨妍給關裕基一個微笑,美麗的容顏漾著青春的香甜。
「不客氣。」關裕基爽朗一笑,難得美人兒笑臉相待。
「天要下紅雨了。」鐘耿天嘲諷的說,楊靜婷也一副見到世界奇觀的模樣。
「我的笑容有這麼恐怖嗎?」徐晨妍瞪向兩人。
「還是我的笑容礙了兩位的眼?」關裕基與她同出一氣。
一對小情侶同時揮手,為求保命,楊靜婷趕緊解釋,「你們的笑容沒問題,只是照往例,你們每回湊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打鬧,難得看到你們和平相處。」
鐘耿天點頭附議;關裕基和徐晨妍會相識,主要是因為彼此的死黨成為情侶,久而久之,關裕基和徐晨妍也成為好友。但他們「友好」的方式相當與眾不同,老愛互相攻擊頂嘴。
見到這種情形,最感無力的是鐘耿天和楊靜婷;他們原想將自己的死黨湊成一對,哪知道關裕基和徐晨妍一直打來鬧去,就是不肯正正經經地走入戀愛的殿堂。
「吵架打鬧?我才沒有。」徐晨妍低喊,拒絕承擔這個罪名。
「我一個人可吵不起來。」關裕基也不想把此等名聲獨自攬在肩上。
「這可難說。」徐晨妍雙手擦腰,擺出如常的吵架姿態。
必裕基帥氣的臉上是皮皮的笑意,「怎麼個難說法?吵架本來就是要兩張嘴才能吵,你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有嗎?」他的笑容有些慵懶,像在逗弄一只貓咪,滿是挑釁和縱容的意味。
就是這種要死不活的笑容,讓徐晨妍每回見了,都忍不住想跟他吵嘴。
「我沒有基本常識?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吵架要吵得起來,也是因為水準相差無幾,罵我等于罵你自己。」
「喲,妳變聰明了。」關裕基順口稱贊自己。
徐晨妍听了,恨得牙癢癢的,「我本來就聰明,是遇到某人才不得不配合地跟著降低智商。」
「降低智商?真的假的?我還以為妳是天生智商就低。」關裕基故作訝然,
「抱歉,在下看『扁」您了。」
一連兩記攻擊,打得徐晨妍連連後退。「你……你你你……」她一向對自己身為「胸前扁平族」有著隱隱的自卑,沒想到關裕基抓著她這個弱點不放,每回都要這麼提點她。
「好了,我知道,我了解。」關裕基一陣大笑,拉著徐晨妍就往自己的車子走,一旁看傻了的鐘耿天及楊靜婷連忙跟著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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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晚入學的關系,關裕基雖才讀高二,卻已擁有駕駛執照,平日就是他駕著車,載著三名死黨于下課後四處閑逛。
今天他們的預定行程是打保齡球。來到球館,徐晨妍仍沒放過方才被羞辱的仇恨,拚命和關裕基吵嘴,而鐘耿天和楊靜婷則一臉甜蜜,不理會無理取鬧的兩名好友。
星期六的下午,保齡球館內放眼望去盡是學生,高大帥氣的關裕基所到之處,自然引起眾多少女的目光,還有不少陌生女孩悄然跟在他身後。其余三人對此等情形已是見怪不怪,徑自去買局數了。
因為鐘耿天和楊靜婷是情侶,自然共打一道,而關裕基和徐晨妍就被迫得湊在一塊兒了。
上了球道,看著關裕基輕松出手即讓球瓶全倒,徐晨妍有些不服氣地擺出標準姿勢。
「親愛的,好好打,可別讓我漏氣了。」在徐晨妍欲出手時,關裕基戲譫地欺上她耳畔說了一句;徐晨妍嚇了一跳,手一歪,球立刻滾到一旁洗溝去。
徐晨妍憤怒地回瞪關裕基,一旁被他引來的少女們則毫不掩飾地大聲嘲笑。
「你在鬧什麼?不準叫我親愛的。」她不客氣地擰了關裕基的耳朵一把。
為了躲避愛慕者的追求,兩人是有過假裝成情侶的協議,但那只是過往的一個小玩笑,沒想到從此以後,關裕基就愛以此調笑徐晨妍。
被擰著耳朵的關裕基也不喊疼,反而伸手環住徐晨妍的腰際,嚇得她立刻縮手跳開,他忍不住又笑了開來。
「好好看著,這才叫打球。」關裕基拿了球,動作帥氣地又將球瓶打個全倒,看得一旁眾多女生全是服氣欣賞的眼神。
「喂,別理你那笨球伴了,陪咱們打一局如何?」三位裝扮較為時髦的少女開口邀約,擺明了不把徐晨妍放在眼里。
「這……我得問問我那口子。」關裕基瀟灑一笑,將氣嘟嘟的徐晨妍攬入懷中。「親愛的,妳怎麼說?」
「去吧!既然人家這麼賞識你,剩下的局數我會幫你消化的。」徐晨妍難得沒有撥開關裕基的毛手毛腳,而且很配合地趕人。反正局數早買下來了,能夠少一個人玩更好。
必裕基哪會不懂徐晨妍的算計,他笑著回視三名少女。
「抱歉,雖然她心胸開闊,但我可不能真的就這麼放下她不管,尤其她肚子里還有我的小孩。」
圍在一旁的眾多少女紛紛抽氣,而徐晨妍更是氣得差點當場暈過去。
「連孩子都有了?那算了。」所有的女孩立時散去;再怎麼高大帥氣的男人,有了家累,行情立即下跌。
「哪來的孩子?」徐晨妍咬牙,皮笑肉不笑地抬首凝望眼前的痞子。
「早晚會有的。」關裕基猶不知死活。
「我想你最近是活得太快樂了些。」她邊說邊放下手中的保齡球。
「嘿,只是開玩笑。」關裕基當然知道自己捋了母老虎須。
「事關我的名節,難道國文老師沒教過你,女孩子的名節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嗎?」說完,她猛然一拳重重擊向關裕基的月復部。
「生氣就打人,這習慣可不好。」有防備的關裕基快一步擋下她的攻擊。
「不打人可以,那就踢死你,讓社會上少一個敗類也好!」徐晨妍舉腳欲踢向關裕基。
她沒得逞。關裕基輕松地一手箝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往她腿際模去——他知道用什麼方法最能阻止徐晨妍的攻擊。
徐晨妍忘了自己身穿制服短裙,猛然感覺到關裕基的大手撫在自己的大腿上,立刻尖叫一聲。「放開我!」
「這怎麼可以,放開你的話,倒霉的可是我。」
「你這登徒子,大,不知羞恥的禽獸!」徐晨妍臉色緋紅地掙扎著。
必裕基也不真的想吃她豆腐,但他就是喜歡看她氣得小臉通紅的俏麗模樣。
他伸手環住徐晨妍的腰,他倆的舉動已經引來太多目光,而他知道她一向不愛成為別人的焦點。
「答應我不再動手動腳,我就放人。」關裕基笑說。
「我答應。」徐晨妍很快地承諾,反正說謊又不犯法。
「別想騙我。」關裕基可沒這麼好打發。
「你放是不放?」她怒瞪著他。
必裕基手才一松,徐晨妍立刻賜他一記手刀。這一回關裕基沒躲過,但他很快有所響應,大手一攬又將徐晨妍重收入自己懷里,並且讓她緊緊貼著自己。
「唔……你這個大變態!」徐晨妍掙扎著,被緊鎖在一個男人懷中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這會兒不只是她的臉,想必連她的身子都紅得跟只蝦子一樣。
「這變態也是妳招來的,誰教妳不守信用。」關裕基笑擁美人入懷,大手將她的頭緊緊按在胸前。
可惡,再被他悶下去,早晚她會缺氧而死!徐晨妍腦筋轉了轉,突然合上眼不再掙扎。
必裕基不解地松手,沒料到徐晨妍居然整個身子軟倒下來,他驚駭萬分地抱住她。
懊不會玩出人命來了吧?
「晨妍,你怎麼了?」他輕拍她柔女敕的頰膚,卻發現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震顫,原來是裝暈。
一抹頑皮的笑染上關裕基的唇角。「昏倒了嗎?那就來個人工呼吸吧。」
裝死的徐晨妍一听,立即嚇得睜開雙眼,並伸手擋住他俯下的唇。
「不用了,不用了,我醒了。」老天爺,給他「人工呼吸」還得了,她還不想失去自己的初吻哪。
「真的沒事嗎?我不放心。」關裕基推開她阻擋的小手,仍低頭想親吻她。
徐晨妍驚嚇地連連搖頭,意圖閃躲關裕基的非禮。
「拜托,在公共場合公然上演秀,你們能不能顧及咱們這些朋友的面子啊?」楊靜婷出聲制止這兩人的打鬧,有時他們瘋起來還真是亂不懂得節制的。
必裕基大笑地松了手,徐晨妍立即閃得遠遠的,當關裕基是咬人瘋狗一般。
鐘耿天和楊靜婷忍不住低嘆起來,決定放棄先前要湊合這對冤家的打算;實在是這兩個死黨太胡鬧了,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打完了吧,要走了嗎?」關裕基笑問三位好友。
「我和靜婷要去看電影,你們呢?」鐘耿天回答。意思是說,他和楊靜婷要去過兩人世界,閑人請勿打擾。
必裕基笑望著徐晨妍,「妳有什麼打算?」
「回家補眠。昨晚挑燈夜戰,累死人了。」徐晨妍打了個呵欠。
一伙人于是步出保齡球館,分道揚鑣。
必裕基理所當然要送徐晨妍回家,而甫一上車,徐晨妍立即遁入夢鄉。反正關裕基接送她多次,早就知道她家的地址。
車子停在紅燈前,望著徐晨妍玫瑰般的睡顏,關裕基想了想,還是打了方向燈,將車子駛往陽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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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來,睡美人,否則王子要吻醒你。」一聲呼喊伴著被掐住的鼻子,徐晨妍因為缺氧而清醒過來。
「有毛病啊你!到了就把我搖醒嘛,做什麼害人家不能呼吸,存心殺人嗎?」她趕忙拍掉他的手,並深呼吸幾口。听說缺氧太久腦子會變笨,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給人瞧笨了。
「到家了,下車吧。」他笑著拍拍她的頰。
徐晨妍這才發現身陷賊穴,「到你家做什麼?我說了我要回家睡覺。」
漂亮的歐式別墅坐落在高級住宅區,佔地千坪以上,非是富豪人家還擺不出這等排場。
他笑著先行下車,「上回妳說要借書,偏偏我記不住那些書目,干脆帶妳來自己選。」
進了門,正巧今日除了僕佣外只關母一人在家,徐晨妍打了聲招呼,就和關裕基一同奔上三樓的房間。她和鐘耿天及楊靜婷時常造訪,關母對他們這些孩子都熟,一向也不太多問。
一進房間,關裕基習慣性地跑到浴室換掉身上的制服,徐晨妍則站在書櫃前思索著要借的書籍。
「選好了嗎?」換好衣服的關裕基徑自將計算機開機上網。
「差不多了。你在看什麼?」徐晨妍來到關裕基身後,卻在望見計算機屏幕上的畫面時驚呼一聲。「老天!」
「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敝嗎?」關裕基猶不避諱。
「神經啊你!你從哪里找來這些網址的?」徐晨妍沒料到關裕基居然會上網站,被那些情色的圖片嚇去了三魂七魄。
「何必找,班上同學都知道,口耳相傳。」青春期的少年對這等事最為好奇,而少女在這方面似乎就成長得較慢。
「快關掉啦,有女生在場還敢這麼厚顏無恥。」徐晨妍敲了關裕基一記。
「妳確定妳是女生嗎?」關裕基朝她胸前瞄了一眼,口氣略帶懷疑。
「你不關我關!」二度受辱,徐晨妍氣得伸手按下計算機開關。
圖片頓時成為黑幕,關裕基怪叫一聲,跟著起身追打徐晨妍。
她嬌笑著在房內閃躲,很快就被關裕基一個欺身壓伏在大床上。
「可惡的女人,誰準妳這麼放肆的?」關裕基笑著敲了徐晨妍的後腦一記。
被壓在底下的徐晨妍雖覺背上「壓力」頗重,可還是笑吟吟地喘息不休。
「你這個壞蛋,快走開啦,我要被你壓扁了。」她笑著抓了枕頭就往身後打,很快就被關裕基擋掉了攻擊。
「就是要壓扁妳,總好過讓妳活著危害世人。」關裕基仰躺在徐晨妍背上,這種游戲他百玩不膩。
「哎喲,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拜托拜托。」她的腰骨快被折斷了;憑她四十多公斤的縴細身段,哪承受得住背上那六、七十公斤的體重啊。
「先說妳不會再危害地球,否則願受我地球防衛戰士的制裁。」關裕基模彷電玩的人物如此說道。
「你有毛病啊?」徐晨妍顧不得「壓力」,爆笑出聲。
「嗯?」關裕基一個揚眉,又往下壓了壓。
「好好好,我不再危害地球,否則,我願意受那勞什子的戰士制裁。」
「地球防衛戰士。」他很認真地復述一遍。
「地球防衛戰士。」她翻翻白眼。
必裕基翻個身倒在大床上,徐晨妍則掙扎起身;她全身骨頭無一不痛,肯定是給這家伙壓散了。
她哀怒地瞪了床上的大塊頭一眼,「地球防衛戰士,沒人教你要憐香惜玉嗎?」
必裕基笑了,「有啊,可妳不算。」
「為什麼?」
「妳是敵人,憐香惜玉會害死我自己,我可沒這麼傻。」
「是哦!」徐晨妍賞他一記金華火腿,跟著躺在他身側休息片刻。
半晌,關裕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又開始「惡言相向」。
「我道歉。」他認真的說。
「真難得。」徐晨妍詫異地回應。
「說真的,我不該那樣對妳,妳的胸部已經不夠偉大,再被我這樣壓住,肯定會『萎縮』得更厲害……」
「關裕基!你死定了!」徐晨妍跳起來再度發動攻擊。為了她的面子,就算拳腳比不上這個大男人,她也拚了。
「這麼生氣,我真的把妳『壓扁』了嗎?」關裕基笑著躲過她的攻擊。
「閉嘴!」她拿起一個枕頭再度朝他扔去。
「或者其實沒有被我壓扁,而是本來就形同飛機場?」
徐晨妍什麼玩笑都開得起,唯獨「胸圍」不行。
「我才不是飛機場,你少侮辱人了。」說完,她刻意挺起小得可憐的胸部。
這舉動只換得關裕基搖頭兼嘆息一聲。
「我知道有個辦法可以讓你那兒大一點。」他神情無比認真。
徐晨妍立刻停止了動作;雖然表面上她拒絕承認自己「胸襟不夠寬廣」,可听到有法子讓胸圍「成長茁壯」,她也忍不住蠢蠢欲動。
「什麼好方法?」她乖乖地坐在床沿,等候進一步指示。
「話說在前頭,以下言論是我自網絡上讀到的訊息,我也沒試過。」
「你要成功了那才見鬼了!」徐晨妍瞪他一眼。
「真要听?」
她立刻點頭。
「不後悔?」
「你真是婆婆媽媽!」
「好吧。」關裕基假意低嘆一聲,目光卻瞄了瞄她的胸圍。「听說時常做某個動作的話,可以讓女人的胸部愈來愈『偉大」。」
「什麼動作?」
「。」
「你又亂說!」徐晨妍掄起拳頭再度攻擊他,嚴拒言語上的性騷擾。
「是真的,很多人都這麼說,妳不信就算了。」
「我也知道某個動作可以讓男人那兒更粗壯。」徐晨妍皮笑肉不笑地盯著關裕基的,也開始言語無狀。
望著她若有所思的目光,關裕基忍不住冷汗直流。
「不用了,我的夠用了。」他一手護住命根子,一手揮拒她的提議。
「男生不都希望自己比別人粗長那麼一點嗎?」她拿起一本厚厚的字典,
「別緊張,只要痛一下就好了,包管你立即『腫』大,終生受用無比。」她追打著眼前的登徒子。
「救命啊,有花痴啊!」關裕基在自個兒房內和徐晨妍吵鬧不休。三樓是他專屬地盤,平日少有人會來打擾,再加上厚厚的地毯和隔音房門吸去了所有聲音,所以他和徐晨妍放肆喧鬧也不會有人听見。
一陣混戰之後,原本干淨整齊的房間四處是亂丟的雜志和書本,凌亂不堪。
「來吧,該把你的房間恢復原貌了。」鬧了半天,徐晨妍還是很有良心地幫忙關裕基收拾整理。
「真可怕,好像世界大戰一樣。」關裕基忍不住搖搖頭。「妳這女人真是娶不得,否則將來好好一個家不知會被妳搞成什麼模樣。」
「你以為憑我一個人搞得起來嗎?這種罪名我不受理。」徐晨妍邊把書放回書架邊回嘴。
「是,小的也有錯。」關裕基接過徐晨妍手中的書,幫忙物歸原位。
收完房間,窗外天色已然闃黑。
「時間晚了,要留下來用飯嗎?」關裕基開口留人。
「不了,我該回家了。跟你借的書,陸續再還給你。」
「傻子,朋友一場,我會跟妳計較這些嗎?」關裕基笑揉了下她的發絲,跟著拿了車鑰匙,開車送徐晨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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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和父母用過餐後,徐晨妍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和關裕基相識一年多,她不能否認,年輕俊挺的關裕基相當容易攫取女孩的芳心。
在靜婷在引介他倆認識之後,靜婷便很坦白地表明希望撮合她及關裕基。
那時,她的心湖確實掠過一陣騷動。直到她發現關裕基對誰都是一派溫柔,並且甚得女孩子的歡迎,她便小心地收起所有遐想,將自己定位成一位好朋友。她只有一顆心,那最初的愛戀,她不想托付給如他這般不安定的靈魂,她要唯一。
而關裕基的態度也是兩人不可能更進一步的原因。他不會顧及什麼白馬王子的形象,在她面前,他永遠是不正經的搞笑作樂,要談論深一點的話題都沒辦法。
「我還是很看好妳和裕基,因為小鐘說裕基在學校時,不會和其它女孩走得這麼近。」靜婷曾經這麼和她說過。
「那不代表什麼。」她猶自嘴硬。
「錯,逭代表妳在裕基的心目中是特別的。」
「妳的媒人癮怎麼老是發作?」她轉開話題。
「妳又想逃避。」靜婷偏不讓死黨閃躲。
「妳真的熱心過頭了,我和裕基只適合當朋友。」
「所以要當情侶也不會太難。」
「靜婷……」
「說真的,要不要利用情人節告白一下?」
「听妳胡說八道!」她抵死不從。
「怕丟臉嗎?還是我讓小鐘去暗示裕基,要他有所行動?」
當時她沒回答,立刻閃回自己的座位。盡避和靜婷無話不說,但對這種事情她就是沒辦法直言無諱。和裕基守住好朋友的界線,是她覺得最安全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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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車子駛回家,關裕基停好車,隨即往飯廳去。這時間通常是家人相聚的時光。
必家人口簡單,除了關永輝和李少荷,就只關裕基一個小孩而已。平日關永輝忙于公事應酬,但星期六、日的晚餐時間多半會留給家人。
「爸、媽。」關裕基招呼一聲,隨即坐在餐桌前開始用餐。
「裕基,下個星期六晚上,我希望你能空出時間。」關永輝突然開口。
必裕基略微蹙眉,通常他的父親會這樣說,就表示有「公事」要讓他參與。關家的產業不算少,在他一上高中後,父親就開始循序漸進地教導他一些商業知識,並把他介紹給商場上的好友,算是為兒子打基礎。
老實說,他曾經覺得不耐煩,然而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該負的責任終究逃不了,所以他還是慢慢收了心,做好充實自己的準備。
「星期六晚上幾點?」關裕基先確認時間,因為星期六下午他和小鐘、靜婷及晨妍都是固定四人行的。
「晚上七點以前回來就可以了。你沈伯伯的女兒從美國回來,我特別擺了接風宴,你有必要出席。」
「沒問題。」
「沈家的女兒目前就讀高二,原在美國陪伴祖父母,這一次沈家想把女兒接回國內,早點熟悉自家的生意。」李少荷笑吟吟地先將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我知道了。」關裕基微笑以對。
「最近要考試了吧,功課準備得如何?」關永輝關心地問。
「沒有問題。」
「有問題告訴你也沒用,裕基的死黨才能幫忙他不是嗎?」李少荷笑著說。
「死黨是指耿天嗎?」關永輝只認得他。
「還有靜婷和晨妍啊,這三個孩子平日和裕基挺好的,來過家里好幾次了,怎麼你就是記不住。」李少荷笑望了老公一眼。
必永輝笑了,「我待在公司的時間較多,怎麼比得上妳見過他們的次數呢?」
看著父母其樂融融的幸福景象,關裕基迅速吃完晚餐,招呼一聲即上樓回房。小時候不懂事,還會傻傻地留下來當電燈泡,現在就知道要閃人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關裕基倒躺在大床上,右手突然觸到一條領帶,他將領帶拿起一看,居然是徐晨妍忘了帶走的。
這條領帶應當是下午她和他在「打架」時被扯下的;想起徐晨妍嬌艷動人的笑靨,關裕基的唇角揚起大大的弧度。
夜,逐漸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