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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窈窕淑女 第九章

“喻子啊,我说今日若不是你和乔子祖上积德庇佑,我哪能这么凉快?”许承远陪喻子楠看“窈窕淑女”经典电影,又突然开口。

“嗯?什么?”喻子楠回神,问了一句。

“你都没听我讲话喔?”许承远好笑骂著。

“有啊,你在称赞我家老祖宗嘛。”

“没错。还有乔家的。”许承远点头。“张保山那家伙以为他是什么东西,不等著让我代表原子和她妈告他家暴,居然还想反告别人诱拐,也不打听打听喻家三代当官、乔家三代富豪,两者加起来,就算想干嘛也能一手遮天……”

“是啊。”喻子楠应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你还记不记得张保山快气昏的表情啊……警方不愿随他起舞先来这里搜,我们到了之后,局长又先和我们寒暄半天……老天!真可惜我没拍下他那瞪大眼的表情,搞不好原子会很想看——”

“千万不要。”喻子楠又回神插嘴。“这样等於泄漏天机,乔子会杀你。”

“也对。那万一邻居不小心泄漏怎么办?”许承远问。

不想真让张保山说他们仗势诱拐,他们让警方来这里察看,就连张保山也跟来了。找不到被诱拐的对象,张保山还拉邻居质问,只可惜邻居回答的是:“什么诱拐?是有个年轻女孩没错,但她是在工作啊,一道训练狗的,那只狗太凶恶,早就该有个人一道管管了……什么?诱拐?那女孩子工作得很快乐啊!不像诱拐!不像啦!”

“邻居?”喻子楠很不高兴欣赏电影时被打断。“别担心啦,原子在家时乔子一定在一旁,她绝不可能有机会听到的。”

“也是。”许承远又点头。“喻子啊,你说乔子后来在巷口等张保山,到底揍了那人渣几拳?”

喻子楠没回答,伸出手掌比了个五。

“哇靠!五拳!那人渣大概会尿血三天。”许承远好笑道。“嗯,喻子啊,你说乔子要娶原子……是不是说真的啊?”

喻子楠叹了一口气,按下暂停键,以免错过精采画面。“当然是真的。”

“哇!那我的难题又来。原子她妈是植物人,不能行使监护权,那张保山虽然是人渣,但又没被褫夺公权,看来得先采证,也不知陈秀琪的状况能提供多少证据,虽然李木新和邻居可算是人证啦……”许承远边说边计画,还拿出PDA开始纪录。

大门打开,乔宾很快踏步进来,落座沙发椅。

“乔子啊,这是不是表示快有冰棒吃了?”许承远笑著问。

“你那么胖,别吃了。”乔宾笑道。

“去!又在我面前说这个宇。”许承远瞪他一眼。

喻子楠没插嘴答腔,只是很快地按下键欣赏电影,好帮忙乔宾制造假象。

不到三分钟,蹦蹦跳跳的脚步声与“狼子!快点!冰快融啦”的喊叫声由屋外传来,跟著又是大门开启声。

“老——男——人——们!我回来啦!”她大声喊著。“咦?多了一只?”

“哎哟!原子,你回来啦!”许承远首先开口。“请问你说的『多了一只』是什么意思?人的计数单位是『个』才对吧?”

她露出大微笑。倒是喻子楠替她解释了。

“她说的老男人等同,剩下的你自行演绎。”喻子楠接过提袋,一边说著。

她让喻子楠和许承远去抢食,自己则走到乔宾身后,先是凑过头看他定在萤光幕前的脸,然后将整个半身压在他背上。

“我回来啦!”她小声地在乔宾耳畔说著,然后在他颊上印了一吻。

“嗯。”乔宾带笑转头,望著她的眼。她先前哭过了?

她以吻制止他的打量,封住他的唇,不给他发问的机会。

乔宾回应一吻后,稍稍起身,把娇小的她由沙发后方拉到自己膝上,才转被动为主动,恣意地品尝她的唇。

“我们是不是被当隐形人啦?”许承远咬著冰棒问。

“你那么胖哪隐形得了?!我们是观众!你别吵!”喻子楠也咬著冰棒回。

“胖!我胖?!别在我面前说这个字!”许承远瞪著喻子楠骂道。

乔宾在很忙之际,还拿起遥控器丢向噪音源,稍稍挪出时间,由口里吐出三个字:“去煮饭!”

“承远啊,想来我好久没吃你做的鸡肉蛋炒饭啦!”喻子楠接过遥控器,转转眼珠,开始踏步迈向厨房。

“那请你先叫狼子去叼只鸡回来啊!要新鲜的才能展现出我的手艺嘛。”许承远也跟著踏步,一边说道。

“那可不行!上次狼子叼只鸡回来,害我和乔子被那户人家唠叨三天,一顿饭换三天烦,不合算。”喻子楠好笑说著。

“没有鸡,我怎么煮鸡肉蛋炒饭?”许承远瞪眼道。

“也是。那改换义大利面好了,会煮吧?”喻子楠又建议。

“废话!乔子的手艺还是我教的……你干嘛又往回走?看戏不叫我喔?”许承远瞪著喻子楠的背影道。

喻子楠回身比了个手势,又悄步踏到客厅,拿起冰棒纸袋,瞧见沙发上两人的瞪视,连忙说道:“冰不吃会融!没事!二位请继续。”说完又退回厨房。

直到喻子楠的背影消失,他两人才又笑著对视。乔宾抚著她的唇,像是不腻,又印上一记。

“有人找你。那个要为我流口水的家伙。”她想到先前的状况,微笑说著。

“嗯。”他应了一声,随后又解释:“他想和我家做生意,我老妹直接把他删去,他找我想看看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有没有?”虽是无关,但她还是问。

“我在放假,当然不理。”他爱笑的脸笑意更深。

“嗯。”她应著,以指抚著他的轮廓,打算深印於脑海。

“原子啊,嫁我好吗?”乔宾轻声道。

她微笑。“我很想。但还不行,我才十七,未成年结婚要法定代理人同意。”

他听到她所言的关键字,喜上心头,差点笑裂了嘴。但回应她所说,他没有假装惊讶,倒是丝丝叹息似的。“嗯。你才十七啊?”

“嗯。”她又笑。“我还中途辍学。”

“嗯。中途辍学。”

“我是射手座的,你呢?”她笑了又说,说完又笑。

“我也是。”乔宾微笑点头。

“你是几月几日生的?”她手指滑过他的眼,调皮问著。

“十二月二十。”他学她以指代吻,周游於她的脸颊。

“真的?”她第一次露出惊讶表情。“我也是。”用力点头说著。

他扬眉微笑,又俯身轻吻起她,犹似不足,又轻咬她的唇,像是想将她吃掉。而她也是一般。

咳咳。“要不要中断一下先吃饭,承远很会吃,我怕你们等会会饿肚子……”喻子楠忍了快十分钟,终於踏至距离客厅五步远的地方说道。

她抬起头露出大笑容。“他煮的比我煮的好吃吗?”倒是问喻子楠了。

“承远是乔子的师父,你说呢?”喻子楠微笑道。

闻言,她望乔宾以求确认,乔宾点头微笑。

“那一定很好吃。”她拉起乔宾一道,蹦蹦跳跳享用晚餐去了。

狼子跑在百步远外,而乔宾牵著原晓玫的手散步著。夏日晚风徐徐,他们不是对看就是相视微笑。

苞著,她对他说起自己昏迷的母亲,以及愚蠢死去的父亲。酒后驾车很笨!她说。语气中没有抹煞父亲早年的关爱,而是带著呕气的口吻讲著父亲没多想几秒、没多想著老婆女儿。很笨很笨!她又叨念著。

她绝口不提张保山,像是她周遭根本没这号人物。

他握紧她的手,认真地听著,偶尔应和几声,双眸却是锁定在她脸上。

然后她又说起自己的梦想。她幼时学画,虽然学得不怎么样,也不想成名立万,但有朝一日,她想到处旅行,画人画风景赚旅费,有点像街头艺人那般。

“那你的梦想呢?”她说完自己的跟著又问。不只问出口,还抬头看进他的眼睛。

“我想四处走走,说旅行嘛,也不能全算,应该说是自由侦探吧,看到哪里有不平的、哪里有奇妙事件,就这么管上一管。”他微笑道。

“哈。”她想到什么似的这般笑著,随即又问:“缺不缺个华生医生陪伴啊?”暗指若他是衣食不缺的神采福尔摩斯,自己可不可以应徵神采旁那位助理,一道周游列国。

“嗯。”他点头。“但我不保证没有。”

她抬起头,爱笑的脸上有个笑容尚未隐去,新的笑容又来。“你等我。我要应徵。”

“好。”他几乎快融化了。“我等你。”

“嗯。”她点头,大拇指抚过他的手背,总觉得与熟悉中的不同。“你的手是肿的。”

“不小心打到墙。”

“好端端地怎么会不小心打到墙?”

“墙上有蟑螂。”

“喔。”她好笑地应了一声。“用手直接搥打小强啊?好噁喔!”像是他的手留有蟑螂肠肚般,挣月兑开他的手。

“放心!我有洁癖,早洗乾净了。”他说著,又抓回她的手,改为十指交握。

“喔。”她微笑,伸起另一只手指著前方破旧公寓那区,简单说起不久前自己与小孟的偶遇后,又说:“小孟就住在那里。”

“嗯。这是喻子找我一道住这附近的原因。”乔宾解释著。

“跟喻子讲一下好呗,他太笨了啦!”想起什么,她这般笑著说。

“他太笨了?”乔宾带笑询问。

“小孟不要仆人啦!”她笑道。“她若真准备好了,自己会找喻子的。”

“嗯。”乔宾虽是笑著应,但总觉得她仿佛意有所指。“小孟跟你说些什么了?”

她露出大微笑。“她说你是恶魔。”

很像小孟会说的。“嗯。”他笑著点头。

“你真要等我应徵华生医生,不找别人先试用喔?”她又探询问著。

“当然。”他停步应著。

她跟著停步,随即抬头望他,看到他的打探,给他一笑,又踮起脚尖奉上一吻。

“会上瘾。”她笑著说道,又拉起他的手追狗。

乔宾总觉得不对劲,但每当他想探询,她就以吻制止,很可恶也很令人醉心的招数。

她说今日狼子特别色耶,那她明天可不可以换成早上请假呢?

他说可以,但疑虑更加深种。

不像他如往常作息般洗澡就寝,深夜里,他仍在屋里徘徊,想著各种可能。

唯一的可能是她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后的反应不是先逃离他先骂他,反而是和前几日一般,唯一的差别是她的态度与语气。他该懂她的,好强如她,难不成想离开他,月兑离他的守护?但这才像是她啊。因为也爱上了他,所以她才希望自己等她,等什么?等她不再需要守护或是其它?

他叹气沉思,想起她说喻子笨!总觉得她在说自己。笨吗?她真这样认为?

悄声经过她门前上百回,不是说晚安,要睡了?怎么灯却是不熄?

他又叹气,轻声转动门把,心头百味杂陈地发现她没上锁,那警报器却仍挂在上头。

他快手止住两个玻璃瓶撞出的轻微声响,踏步进房,看著她趴在桌上沉睡的脸。她仿佛真在睡,不像他第一晚瞧见的她,此时没黑眼圈、没皱眉,安详地仿若天使。

见她一手还扶著画笔,他侧头打量她的画作,是个老男人呢。谁啊?她父亲吗?

她说她画得不怎么样,但他觉得恰恰相反。他不懂画,也不认识画里的男人,却可以从画中男人的眼睛里找到慈祥的父爱。

她想爸爸吗?她所渴望的肩膀是父亲的吗?

不该嫉护的。他叹口气。

乔宾拿开她手中的笔,抱起她安置於床上,先拢顺她的发,再帮她盖好被。

他抚弄她的脸蛋,想像她笑的模样,又轻触她的唇,唉!真的很想把她吃下去呢。

他俯,在先前手指停留处印上吻,才轻轻落下,就被她轻咬,跟著她睁开狡诈的眼,仿佛在骂他大,又似乎在说她有警报器早知道他进来了,但却仍是咬著他的唇,逗弄著他。

他爱她的伶俐可爱,也气她可能想逃离自己的心思,两股情绪夹杂,幻化为更热烈的吻,点在她脸上,烙在她身上。

浓烈的吻转为轻柔,望向她红透的脸颊,炙热的情绪又来,只好狠狠地在她唇间印上自己的。

他月兑下鞋,将自己置於她身侧,双手牢牢抱住她的腰。

“你睡觉会作恶梦乱叫,很吵。”他替自己找了个陪她睡觉的藉口。

“我会吗?”她皱眉问著,同时将手覆在他的大手上。

“会。”他只回一个字,随即闭上眼。

“真的?”她抬高音量问著,问完之后,又咬他的唇。

很气!她不想要他的肩膀,却想要挑逗起他的?

她别想!

乔宾不给她回应,紧紧闭上唇,紧紧搂住她,打算不论得忍多久,她都别想!

一如数日来的早晨,乔宾和喻子楠早等在餐桌前。

她清清爽爽地下楼,身上就是件T恤套著牛仔裤外加球鞋,斜背著包包,一手抱著素描簿。

这样的她,在乔宾眼里,很像要出走。

没应和她大声道早,也不管她在和喻子斗嘴。乔宾还在气她。

她整夜不睡想挑逗自己,又亲又模的,自己只能一晚装睡,愈装愈气。

“你干嘛瞪我?”

乔宾听见她笑骂自己,才回过神。不给她笑,举杯喝咖啡,真想醉死,也好过看她一副想离开自己的模样。

“我猜啊,乔子是太久没见你扮鬼,很想念吧。”喻子楠啃著吐司,这般说著。

“哈。真的啊。就说我扮鬼也很可爱吧!别人想学还学不来呢!”她笑著说。

“很好很好!原子啊,我非常高兴听到别人学不来。”喻子楠应著。

“就是。”她摆头一番,像是得意,拿起一片吐司,眼神却是飘向乔宾。呃,他今天的脸真是臭!简直可以闻到有股臭味。

“要不就是乔子很想念你的吻,你今天还没亲他呢。”喻子楠又道。

“也是。”她猛点头。放下食物走到他身边,亲他的颊、亲他的唇,但他只回给她瞪视。

别这样啊!乔宾仿佛看到她的眼这么说著,才张开嘴任她轻薄。

“啧。”喻子楠叹一声,有点气自己多嘴找罪受,只好咬著吐司端著咖啡回避。

乔宾将她拉入怀中,还是气,怒火没处发,只好强迫喂她吃东西,拣起一片吐司塞到她嘴里,一边瞪著她啃食模样。

“在生气?”她在咀嚼中丢出问题。

“有只小猫半夜乱抓,害我睡不好。”乔宾恨恨说道。

她居然给他笑脸。“睡不好才怪!你睡得像死猪。”

“嗯。”他只好这般应著,又叹气。

“吃饭叹气对身体不好。”她又在咀嚼中说话了。

“是边吃东西边说话对身体不好吧?”乔宾冷冷说著。

“也是。”她点头,随即闭嘴吃早餐。

“原子,我跟你说——”乔宾才开口三秒,随即被她塞了片吐司到嘴里。

“你记不记得我今天是早上请假?”她笑问著。

“什么时候销假?”他拿开吐司问著。

她不愿说谎,只是给他傻笑。

这让他很想把她掐死。她到底要他怎样?要他用什么方式来爱她?她想证明自己不需要保护?还是自私地断定他是出於同情?

“你等我。”她咬完吐司又说。“等我应徵你要给的另一个工作。”

就这样,她塞住了他的嘴,先是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然后又是一吻。

然后她收拾餐具随手清洗,跟著又蹦蹦跳跳著去喂食狼子。像是爱狼子更胜於爱他,她一边看狼子就食,一边在狼子耳边低声说话。

“乔子啊,今日状况有异。”喻子楠踱到乔宾身畔,挤在大门口这般说著。

“嗯。”乔宾没有叹气,但口气相差不远。“她要辞职。”

“真的?”喻子楠瞪大眼。幸好手满大的,要不只怕摔破咖啡杯了。

“嗯。”乔宾又应了一声。

“你没骗我?”喻子楠又问。

“没有。”

“哎呀!”喻子楠低叫。“哪有人这样!”心里想的是女人真是怪异的物种,当初那徐丽媛想绑死乔子,还假称怀孕骗两次,今日这个居然要挥手说bye-bye?

乔宾没理他,只是努力在读她的唇形,看她在跟狼子说什么,却好笑地发现她在叫狼子咬人,咬靠近乔宾——就是它主人——的任何女人。

与狗话别完毕,她站起身做了个大笑容。

“我走啦!”她这般说著,挥挥手,跟著倒著走,一路走出院子步出巷口才转身。

喻子楠瞪著狗跟上而身旁人不动的奇特景象,不禁呆了半天。

“你不跟?”喻于楠终於问。

乔宾没有行动,反而掏出手机打电话。“木新啊,早安。”

“乔先生早。”李木新精神抖擞地答话。

“张保山呢?”

“哈。昨日也不知被谁揍,差点连路都没办法走了。今日还在家里。”

“嗯。谢谢。”

“没什么啦。我应该的啦。”李木新又腼腆应著。

乔宾收了线,拍拍喻子楠的肩膀。“我去去就回。”

“去追她?”喻子楠笑著问。

“不是。是去还她身分证。”乔宾一笑,跟著大步迈著。

远远就见她拍狗等公车,像是听到他心中的叫唤,她抬起头,没有意外,只是笑著。

他走近她,由皮夹中取出她的身分证递给她。

“原来是掉在你那啦。”她笑著接过,随手放好。

“我偷的。报复你偷我皮夹。”他微笑说著。一开始是没机会物归原处,后来见她像是没在找,就私自占为已有。

“真坏!”她笑骂著。“我又没真的偷到你皮夹。”

“但是你有模到我。”

“哈。那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才模的。”

“还说我是?”

“你本来就是。”

一辆公车停下,不是她平日搭往医院的路线公车,但她抬头一望,却很快点头,随即又踮起脚尖给他一吻。

“我走啦!”她说完笑著跃上车,还跑到公车最后座对他笑著。

他望著她的笑容,感觉心中有点痛,又有点甜,眼眸锁定她的脸,直到她的脸已辨不清,连公车都缩小成一点,他才叹口气,拍拍在身旁喘气的狼子。

像是改不了的习惯,他走到站牌前,依公车路线号码查视她的可能目的地。逐一看向各站,始终找不著像是她会去的地方,直到看到最后的终点站,他才瞪大眼。

老天爷啊!她回三重干嘛啊?!

“乔子啊,你来回踱步搅得我眼花不说,而且还很笨呢!天知道光是你在这里消耗的热量就够你跑到三重啦!”

乔宾没回答,还是踱步著。

“你也听我说话好呗?”喻子楠忍不住又道。

效果仍是不彰。

“怎么不去绑她回来,就像你第一晚那样?”喻子楠已经快被弄昏,直接建议。

乔宾没理喻子楠。这让喻子楠不禁估量,当初学跆拳道究竟是自己赢得多,还是乔子?用暴力把他制服,别让他瞎转害自己眼花的可行性到底是多高?

是电话铃声阻止了乔宾的瞎转,他急急拿起电话看著。不是她,是李木新,而这也够他著急了。

“木新?怎么了?有什么状况?”想著她抵达的时间,该是十几分钟前。

“没事。没事。”李木新笑著说。“只是有件奇事。”

真要吓死人了。“什么奇事?”乔宾连忙问。

“乔先生,空中降下一堆衣服的情景你见过没?”李木新好笑道。

“什么?”乔宾奇道。

“呵呵,有人在三楼一直扔衣服下来。”李木新又笑著说。

此刻乔宾不知该笑昏还是气死。她去整张保山吗?

“有人把张保山的衣服都丢下楼。所有路人都在看。”李木新又笑。“可是没人捡。”

如果今日下雨,效果或笑果会更好。乔宾不禁好笑想著。扔重物会砸到人,扔衣服让人渣没衣服换穿,要不就是洗一堆脏衣服,要不就是花钱买,或许可以让无法行走的人渣乖乖待在家里反省或烦恼,就是别出门为祸四方是吧?

她的脑袋真是可爱呢!自己就是爱死她可爱的逻辑啊!

“乔先生?”

“嗯?”

“要不要我上楼去瞧瞧?”

乔宾迟疑了一会。“劳驾了。”

李木新没切断电话,而是这般让乔宾听著,乔宾可以听见李木新在跑,没有喘声,但可以听见他的大步伐。

“呃……”李木新压低声音。“乔先生,门没关。我可以看到张保山被绑在椅子上……呃……有个年轻女孩拿锅子揍他……”

“不止揍吧?”乔宾笑问。他听见踹脚声,连他都听得见,想必她踹得非常用力。真难得她没骂人呢。

“嗳。”李木新楞楞地应了一声,又道:“要不要阻止她?”

乔宾想了一会才道:“别让她把人打死就好。你别挂断,让我听著。”

“喔。好。”李木新呆呆应著。

暴力事件持续将近五分钟才停止,然后是门被摔上的声音。

“乔、乔先生,那个女孩……在瞪我……”李木新嗫嚅说著。

乔宾扶著额头,笑著叹气。“木新啊,你跟她说,乔子问说要不要把人渣送医。”

“啊?喔。”李木新仿佛点了点头。“呃,小姐,乔子问说要不要把人渣送医?”

乔宾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几秒后,只听到碰碰碰像是下楼的脚步声,又过了几秒,李木新才又将话筒拿近。

乔宾呼了一口气。“她说什么?”

“呃……”李木新似乎还在呆,迟疑三秒才又说。“乔、乔先生,她说要送医。至於原因,她叫我原文引述。”

“请说吧。”乔宾微笑催促著。

“呃……她说,她说……”李木新听来像是在笑。“若是人渣死了,她要坐牢,你会等她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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