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细雨漫漫,将白天的热气消去了大半,带来些许凉意。
丝丝细雨轻轻飘打在回廊上,回廊上的灯笼随风摇曳,火光时暗时亮。
子夜时分,宋雪脉身上拢件轻袍,手中提着烛火,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她脸上漾着淡笑,为等会儿即将上演的一幕而暗自高兴。
白日里,那人留在她唇上的余温像是永远都不会消失似的,叫她一整天心情都处于亢奋的状态。
她不要他再逃走,她不要他再对她相敬如“冰”,或是相敬如“宾”,她要他为她引起炽烈的情绪。
至于她的休妻计划嘛……
呵呵,就暂时撇到一边去吧。
这里有得吃有得玩,甚至比住在家里还要自由,她就在这儿好好玩上一阵子吧!
而那个叫月琼的算什么?她要掳获他的心,将那月琼的身影从他的心里踢出去。
她可是人见人爱的宋雪脉,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可不许她的相公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扉,倒卧在床榻上的樊焰耳尖地听到门扉被人由外推开的声响。
这时候进来的不会是奴仆,他原以为是被风吹开的,下了床走出偏厅,竟见到一抹黑色身影就在门扉前方。
那人背对着门扉,娇小而熟悉的身影令他猛地一怔。
是她!
宋雪脉将头巾扯下,露出娇美的容颜,轻声道:“樊焰。”
低柔的嗓音、迷蒙的眼眸、羞赧的红晕,樊焰望着她绝美娇女敕的容颜,胸口突地情思翻涌,如巨大浪潮袭上他的心头,几乎快遏抑不住。
他握紧了拳头,沉吸口气,定定地望着她。
她好美,背着蒙蒙雨丝的她美得像不属于人世间的精灵,许久未曾波动的心田,因她此刻柔媚的模样而悸动。
乌黑如瀑的长发散落在她的颈后,头上未结任何发髻,清纯的模样更是令人心动。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低沉的嗓音,显示了他身体里此刻正压抑着的翻涌情潮。
抿了抿唇,尽避不甚明白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但她仍尽力地依照出阁前,春花等人一再交代的话去做,什么柔媚似水……什么……
“你不来,所以我只好来了。”她轻启朱唇,一字一字徐徐道。
他灼热似焰的凝视虽令她有此了心慌,但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镇定,她要这个男人属于她,不管出阁前春花她们四人一再交代她的事有多么荒谬,她已打定主意,今夜无论如何都要试他一试。
思索间,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她牙根一咬,将身上那件轻袍当着他的面缓缓褪下。
轻袍里的她只着了一件薄纱衬衣,若隐若现的弧度、惹火的娇躯无不考验着男人的理智与原始。
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的她起先有些尴尬,但之后见他眼眸转黯、气息转浓,她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她那诱人的笑意直朝他袭来,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表情都似在邀请着他。
她的唇角隐隐上扬了一抹惑人的弧度,在柔晕的烛光下,她面颊生辉、眼底含晕……
好一个蛊惑人心的美人儿!
他瞪着眼前的女人,心里疑惑着她为何突然三更半夜来这儿勾引他,震怔的双瞳中有丝复杂的火苗在缓缓燃烧。
宋雪脉尽力地将身子放柔,媚惑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则怀疑自己究竟做得对不对,和春花她们的“指示”相差了多少?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瞪着她,尽力稳住胸口逐渐窜升的,沙哑地喃道。
她唇边的浅浅笑意充满了自信,这就是她,骄傲而美丽的孔雀。
“我当然知道……”她顿了一下,巧笑倩兮地凝眸望着他道:“我来找我的夫君。”
宋雪脉莲步向他轻移了几步,动作生涩地抬起玉藕,轻搭在他贲起的肌肉上,眼里净是媚态。
他被她这大胆诱人的举动给震撼住了,整个心魂均因她这若有似无的挑逗而彻底沦陷。
宋雪脉根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他身上燃起了什么样的火苗,只是尽力地回想着春花她们是怎么说的。
宋雪脉沉吟了片刻,搭在他胸上的手清楚地传来他胸腔里一下又一下沉稳的心跳,清楚地感觉到它正在加速,她胸口的那颗心也跟着手心感受到的心跳而以同样的频率在跳动着。
其实她不甚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只知道什么两个人得睡在一起才算是夫妻,做人家的妻子得柔情似水,不管夫君在新婚夜里对你做了些什么,就算会疼,都得承受……
会疼?
她不太懂那是什么滋味,他在新婚夜撇下她一人,她只知道疼的是她那颗被冷落的心!
她深吸口气,微颤地拉上的薄衫,露出了雪白的肩头。
樊焰见到她诱人的举动,眼底一阵迷乱,下月复绷得更紧了。
他突地抬手搭住她的肩,握住了她欲拉上衣物的手掌,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动作。
“住手,你究竟在干什么?”
沉吟了片刻,长睫如两把扇子呀,望着他刚毅的嘴角,她心头闪过一阵迷惘,于是开口幽幽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如你来告诉我,好不?”
呵,她可是公认的演戏高手呢,她在爹爹面前演了好几年的乖乖女,今天这种小场面算什么?
她一定要让她的夫君忘了那个叫什么月琼的女人,转而为她倾心不已……
明明白白的邀请,若再能秉持着无念无欲的思绪,那简直是苦行僧的修为。
樊焰气息倏地浓重,下月复的越烧越烈,仿佛春风吹过了原野,他再也克制不住体内窜烧的欲火,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猛地送上他略干的唇瓣。
他炽烈的吻令她全身轻颤不已,他的唇带着超乎想象的灼热,熨烫着她不安且生涩的唇。
“嗯……”宋雪脉低喃着,在唇瓣贴合时轻喘低吟。
她虚弱地垂下眼睫,意识中除了他令人心眩的吻再无其他,本能地,她放肆地舌忝他侵入她口中的舌。
一阵热烫的冲动由下月复处直轰上他的脑海里,樊焰紧紧地搂住她,两人之间完全没有空隙,理智全因她青涩却又直接的热情而吞噬殆尽。
两人紧紧地拥吻着,直到无法呼吸,樊焰这才恋恋不舍地轻轻放开她,然而超乎想象的甜美感受仍细细流连在他的唇上,这一刻,他认清了自己对她的。
外头细雨漫漫,点点雨声打乱了他原本不兴波澜的心绪,下一刻,他横抱起她,往偏厅里的软床上踱去。
这突来的动作引起她一声轻呼。
“呃……樊焰……”
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放下了床柱旁的白色轻纱,自己也上了床后,深沉的双眸别具深意地凝看着身下的美人儿。
见他似有丝犹豫,于是她倾身至他耳边,温热的气息轻搔着他的耳际。
“没关系……我是……愿意的……”
她一点也不想拒绝,也不害怕,只有淡淡的迷惘和期待,空空的心底像是极需要什么来填补,否则一颗心似乎再也不会完整。
怎么回事?她也不太明白,只是觉得情况好像有些变样。
她原本只不过是来和他“联络感情”的,怎么自己的身子也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
“雪脉……你……”他开始有些怀疑,这男女间的情事,她是否早就有了经验?否则为什么会如此深知男人的弱点在哪里?
“没关系的……”她大胆地道。
她怀念他抱着她、亲吻她的滋味,她喜欢与他相处、与他一起,这是她打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天……你真是……”他真不知该如何说她。
“樊焰,……抱我……”
柔媚的嗓音像催情剂般,引发他难以抑止的,每每听到自己的名字由她口中轻喃而出,他的心头便震颤一次。
他喜欢听到她轻声喊着他的名,更喜欢她说要他别走之类的话语,那令他感到被需要,甚至十分地重要。
“再喊我一次。”
“樊焰……樊焰……樊焰……”迎上他深幽且凝着某种欲念的眸子,她羞涩地一再轻喃。
“雪脉……”樊焰轻轻地将自己置在她的身上,轻捧起她柔女敕泛红的小脸,沙哑地低吟着她的名。
这是他第一次喊着她的名字,宋雪脉只觉心头一紧,五脏六腑似乎全搅成一团,浑身充满着形容不上来的紧绷激动。
“樊焰……我……”她才刚开口,话都还没说出口,微张的朱唇就被他炙热的攻势给吻住。
他原本捧着她脸颊的双掌,缓缓地移向后方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不得不仰高下颚配合着他的吻。
她屏住气息,心绪完全融化在他不断进逼的里。
她像着了魔似的,全身渐渐发烫,双手本能地紧搂着他,丝毫不打算放开。
樊焰深深汲取她口中甜美的滋味,欲念在他体内蠢蠢欲动,迷乱地烧灼着所有理智,完完全全地被催动了。
本能地、迫切地,他腾出右掌沿着她弧度惑人的粉颈往下缓移,探进了薄衫里,覆住一只高耸柔软。
蓦地一阵酥麻窜上她的脑际,“呃……”
“喜欢吗?告诉我。”
“呃……呃……”理智全数溃散,她似懂非懂地体验着此刻销魂蚀骨的情潮,一声娇吟无法抑止地由她小嘴里逸出。
靶受到她激动且直接的回应,樊焰下意识地加深了吻。
强烈的快意令她忍不住地娇声连连,难耐地拱起娇躯迎合着他,紧紧与他热烫的身躯相贴。
“喔……老天……”宋雪脉喘息着,胸口一起一伏,全身轻轻颤动,纤细的手紧搂住他的颈项。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令他如此失控,就连月琼也不曾带给他如此直接、如此激烈的。
若要相比,月琼就像条蜿蜒流水,需要他细心呵护,而雪脉却像是浩浩江河,令人无法忽视,也无法不醉心于她直接而奔腾的自然之美。
这女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真是令人惊奇!
他是个男人,当然了解体内如火焰般翻烧的激情是什么,樊焰再也忍受不了体内那股熊熊实烧的,没细想,长腿一跨,分开了她的玉腿,将自己置于她两腿之中。
“呃……樊焰……”美眸迷漾,雪脉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他的动作大大地超过她预先设想的情况。
她稍微往上挪挪身子,他却立刻跟着她的动作也移动了身躯,他腾出大掌攀住她如玉似雪的香肩,倾身吻住她敏感的耳际。
“樊焰……”她惊凝的目光紧瞅着他,不太明白他下一刻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动作。
“别怕,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在诱人的耳垂上落下吻的同时,他喃喃地给出承诺。
“呃……我……”
情况是不是真的有些失控了?
宋雪脉不只一次地自问着,刚开始还好,可为什么后来的情况却远远超过春花她们所形容的?
“雪脉……”他喃喃唤着她的名。“你很美……你知道吗?”
听他赞美她,她简直快乐上了天,更有一股浓浓的满足感占满了她全部的心,此刻的她就像只骄傲的美丽孔雀。
“嗯……谢谢……”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清楚地感到脸颊微微发烫。
樊焰沉默地凝视着她,无言的表情明白地显露出激烈灼热的。
“你准备好了吗?”他轻声问道。
准备?
准备好什么?
就在她思绪翻转间,还来不及细问,他一个挺进的动作弄疼了她。
“啊……樊焰……好疼……呜……”撕裂般的疼楚几乎让她迸出了眼泪。
惊呼哀鸣的小嘴立刻让他给吮住,吻去了她的破碎低鸣。
“呃……”
她忍不住地一再出声呢喃,但他封住了她的嘴,甚至探进了滑溜的舌,两舌在彼此口中狂乱地纠缠交结,欲罢不能。
一阵阵无形的情潮不断地朝两人袭来,让两人沉沦在无边的里……
“樊焰……喔……樊焰……”她忘情地呼喊着他的名,真挚而自然,毫无矫作之态。
“雪儿……”他粗喘着在她耳边轻喃。
窗外的雨势不知在何时转强,豆大的雨点儿落在外头的树上、屋墙上,造成一阵吵杂声响,与房内春色成最自然的动人乐章。
“焰……”
“天……你简直快让我疯了……”
他与月琼也有过不少次的肌肤之亲,甚至更早之前数度和欢场中的女子交欢,但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销魂的感受。
她的真挚而不做作,让他就这么沉醉在她所布下的里而无法自拔。
一次又一次地结合,为激情中的两人带来如云翻涌的狂喜,最后两人共同到达到了极乐的巅峰。
“焰……”她虚弱地攀着他的肩头。
喔,她的樊焰,她的夫君……
她开始对父亲安排的这桩婚事感到满意。
也到这时她才完全明白,春花她们四个在她出阁前,努力想要让她了解的是什么事了。
虽然这个新婚夜来得有些晚,但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