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事离开后,铠斳随即进到浴池,在小厮的伺候下褪去衣袍、单衣,进入热气氤氲的温热浴池里。
他几乎可以肯定她要落跑了,但他怎么可能让她跑?她已钻进他的心坎里,生了根、发了芽,每次想跟她在一起的想望都变成了养分,灌溉爱苗滋长。
回想过去女人看到他,就像见到一块上等好肉,他虽不致沾沾自喜,倒也因此多要了几名侍妾,在外风流,也是为了符合自己给外界的形象。
然而在她出现后,这样的感觉已消失,他一点都不想再自由的游走于温柔乡。
甚至,过去他只要与女人燕好,因为不打算留后,她们都必需喝下避妊的汤药,但是因为她,他想要一个孩子,是她为他生的小娃儿。
近日来他这么努力练习,就是想成为一个疼老婆的小妻奴,怎么她却仍急着想跑?
看来,他只能让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她不从也不成。
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铠斳净身沐浴完,穿上袍服回到厅堂,简单的用完晚膳后,即往东厢院而去。
她的寝室里只有小小的烛火,管事时间算得准,已备来两壶酒,他主动接过手,示意两名丫头守在院前即可,别让任何人来叨扰。
有酒,又还有这暗示的话,丫头们粉脸红红的应声退下。
避事则忍住笑意跟着退。主子对小乔夫子的耐性已经超乎他意料之外,近来也几乎不沾,如今主子终于要打破两人的关系,这也是一件好事。
房内突然响起敲门声。
韩小乔尚未睡着,但她也不想应声,一得知铠斳贝勒进宫,她顿时觉得肩上像被压了好几斤重的石块,就快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她好担心贝勒爷一入宫,若向皇上请求赐婚,届时她哪来得及逃?
她想趁机出去,可两个丫头硬是要跟着她,若她坚持要独自出门,她们便请来管事,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贝勒爷进宫前早就有交代了。
她没应声,门却还是被打开了,她拉开被子坐起身来,烛火也再次被点亮,映入眼帘的人就是铠斳贝勒,而且他还带了酒?
“有、有什么好庆祝的吗?”她的心跳快要停止了,急急的跳下床,走到他身边问。
他勾起嘴角一笑,“没事,只是突然想找你喝酒,聊些心底话,所以需要酒来助兴。”
想酒后乱性?不不不,听说酒后会吐真言,而她更是不能喝,她连忙摇头,“我不想喝。”
他拉着她坐下,“就一小杯。”
“不好。”一小杯也很危险,她视酒为毒药,还是摇头。
“难道你心里有什么秘密,怕酒后吐真言?”他半开玩笑的故意问。
“呵呵……哪有什么秘密啊!”她心虚地发出干涩的笑声。
“那就喝一小杯,不会醉的。”他温柔诱哄,在含情脉脉的眼神下,酒杯都拿到她唇边了。
自知避不开,她紧张的接过杯子,仰头一口就灌下,“咳咳咳……好呛。”感觉酒液从口中滑入肚月复,她整个身子都像火在烧,喉咙这会儿更是又辣又呛的。
“傻瓜,酒怎能这么喝?”他不舍的赶紧为她倒了杯水。
眼泛泪光的她乖乖接过手,喝了好几口,吐出一口长气,“我说了我不能喝酒的。”她的心开始怦怦狂跳,很认真的看着他。
“若你过去滴酒不沾,现在的你更要练习,咱们洞房花烛夜时得喝交杯酒,万一你醉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倒抽了口凉气,慌乱的打断他,“等等,洞、洞房?我没要嫁啊,门不当户不对——”
“我乃一个不学无术、放浪不羁的贝勒,让才女嫁了我才是委屈,谁还管门当户对?”他马上柔声驳斥。
“可、可是……”
“想想,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饮,如此的情深意重,你不感动?”他突然正经起来,那神情凝眸直勾勾的锁住她的眼、她的心,一时间,她竟无法移开目光,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
“来,再一杯,”他又拿了一杯酒给她,“干杯!”
“不,我不想喝,我们出去赏月好了。”她急忙起身就想出房门。
但他一个闪身正好挡在她面前,带着魅惑的眼神勾引她,“不然,我们试试另一种饮酒的方式。”
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时,他已经仰头又喝了一杯,但他并没有吞下去,而是俯首吻上她,将口中的黄汤缓缓渡到她口中。
她粉脸烧红,不知是因为酒的关系还是他以口喂酒的亲密动作,觉得自己已有点儿晕头转向了。
“这样的酒尝起来特别香醇,是不?”喂完了第一杯,他笑问。
完了,她头晕了……她摇头,“我们去赏月。”
“行,再喝几杯就去。”他不想让她逃,将她拉回椅上,抱在怀里一次又一次的以口喂酒,几杯下肚后,看样子她已感到醺醺然了。
看着她娇憨的神态,眼神迷蒙,双颊烧红,甜美而诱人,他这次直接覆上她的唇,又吸又吮,吻得欲罢不能。
在他终于放开她后,她急促的喘息着,脸上嫣红更深一层。
“天啊,雯,你是如此美丽……”刻意舍弃了常唤的“小乔夫子”,铠斳试探地以亲密的“雯”来唤她。
这也是那些侍妾们教会他的事,在床榻上缠绵时,他唤的若是另一个女子的名,那绝对会让在他身下的女人抓狂。
不意外的,韩小乔突然生气起来,四目交会,以食指不客气地指着他的鼻子,“我不是叶……叶雯……我、我是韩小乔……不可以在亲我时喊我主子的名!听到没有?不可以!”她醉了,半嗔怒的瞪着他。
韩小乔……原来小乔还真是她的名,“很好听的名字,小乔。”
“对,我爹取的名,可惜我爹、娘都去得早,但没关系,我女乃女乃好疼我的。”
他扬唇笑了。怎么也没想到,她喝醉酒后变得如此诚实。
他试着再问:“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她瞪大了眼,又摇摇头,“没有人了,我的主子就是我的天地。可是她好凶,原本要来这里教书的,因为怀孕了……呃!”她打了个酒嗝。
铠斳皱起眉。叶雯有孕?怎么回事?她不是个未婚姑娘吗?
“……偏偏来了圣旨,主子来不及堕胎,所以我就来了。”她说得好无奈。
她突然又认真眨巴着大眼,小声的说着,“我得小心,主子说我不能出岔子,不然我女乃女乃……她要对我女乃女乃不利……可是,我不会作诗……”
“你做得很好,也很用功。”真是意外的收获,早知道她酒量这么差,酒后还会吐真言,他早该先灌醉她!
“怎么办?我头晕晕的,眼皮好重。”她蹙着眉,发出模糊的咕哝。
“你想睡了,我抱你上床。”他将她打横抱到床上,她还很客气的跟他说了声“谢谢”。
但是接下来——
“嘿,你怎么这样?别乱模!不要……你怎么可以乱亲我?”她的手揪住他衣襟,气呼呼的瞪着他看。
天啊,她此刻的模样好撩人……铠斳邪恶地舌忝了下她的唇角。
“你又乱来!”
“对。”勾引一个酒醉的美人儿上床,他一点罪恶感也没有,伸手为她抽走发钗,几近着迷的看着她一头如瀑黑发飞泻而下,声音略带沙哑,“但我可以,因为我是你爱的男人。”
“我爱的男人?”她喃喃低语,眼眶微红,似懂未懂,“不对,你是贝勒爷,我只是个丫头。”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
“我也爱你啊,但我不可以。”
她承认她爱他了?!天啊!此刻,狂喜充满了铠斳的胸口,他开心的笑问:“为什么你不可以爱我?”
韩小乔眼儿一红,“因为我是平民百姓,我只是一个小丫头……”
“不管你是谁,我就是爱你,听到了吗?”他的手轻轻解开她的衣服,露出仅着肚兜的美丽躯体,唇轻啄她白女敕的香肩。
她低吟一声,“真的?”
“真的!”他沙哑着声音,一手拉掉她肚兜的带子,看着她胸前诱人的饱满,黑眸变得更为幽深,呼吸也转为急遽。可正要低头品尝她时,她突然揪住他的衣襟——
“不行!你是贝勒,会再讨三妻四妾,我不要跟好多女人共事一夫!”
他扬嘴一笑,凝睇着她染上酡红的脸蛋,“乖,永远不会有别人,只有你。”他的唇再度吻上她的,封住她喋喋不休的话语。
对她的需求愈来愈浓烈,他的身子如火焚烧,只想好好的占有她——
“呼……呼……”
突如其来的打鼾声,像一盆冷水将他满身欲火狠狠浇熄,他先是怔然,然后抬头,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呼呼大睡的美人儿。
看来这一晚,他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虽然没能来得及将她吃干抹净,但是感觉依然甜蜜。
只不过,有件事他得先处理。
他和衣起身,为她盖好被子后,走出门外唤来威吉、威良,派他们前往四川峨嵋去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