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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宠上天 第7章(1)

偌大的厅堂寂静得令人胆战,就连呼吸也不敢太过。

靖闵眨了眨翦水明眸,再看着祁晏那双冒火的黑眸——啊现在是怎样?比谁的眼睛大吗?

“夫婿的时间不是很宝贵?要在这里跟我大眼瞪大眼的到天长地久吗?”她胆大的开了口,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滞闷氛围,同时,更让两名丫鬟佩服主子的熊心豹子胆,因为王爷那像利刃般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你的文采、智慧和一手好棋艺、好绣功,就到前厅去让那些爱慕你的王公贵族见识一下吧,免得大家误认我小眼睛、小鼻子的将你藏起来,想要独占所有的你,连见客也不许。”

听听,一个寡言的男人出口就是一大串,而且字字挟着火气,显然被彻底激怒……

她才刚想着,就见屈总管急急走来,一见两人便拱手请安。

“大厅里,允王府的小王爷、和王府的胤亲王,他们说没见到王妃就不走人,还说……”

“说什么?”祁晏皱眉抿唇。

“说王妃肯定是日子过得郁郁寡欢,心里有太多怨慰,憔悴得不好见客,所以王爷才不让他们见王妃。”

憔悴?祁晏一听嗤之以鼻,瞧她美得令人垂涎,若不是他胸口积了太多怨火,此刻只想将她带回房里。

原来又是那堆人,怎么就是不死心?话还说得那么难听,难怪他要露出一张大便脸给她看。

靖闵朝屈总管及两名丫鬟使个眼色,示意他们都先退出侧厅,见三人明白的离开后,她深吸口气。

她不想跟他吵架,而且他看来一点也不好。她还是比较喜欢他跟自己同床共眠,至少他的身体就是一张好床。

“我老实跟你说吧,其实我的琴艺很差、弈棋也不会,吟诗不成、女红更可怕,所以外面那些锲而不舍的人,身为老公的你得帮我打发。”她心里已经有计划了。

但祁晏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话,她是果亲王府的小榜格,色艺双绝怎会是假的?“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没空。”

“你是我的丈夫,你不帮我谁帮我?”

“你还需要我吗?那一堆人因何而来?是你招峰引蝶而来!这不是你要的?”他的心情激荡,气炸心肺。

这个女人把他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因她而燃起的怒火日夜狂烧,一向自豪的沉着冷静全乱了。她在哪里,他就莫名的追着她去哪里:她捅的楼子,他得帮忙处理,结果她快乐,他倒忙翻了。

她是主,他是仆吗?

招蜂引蝶?!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最好是我把他们引来的!”

“难道不是?众多皇亲大臣把你视为最佳的媳妇人选,不是你们果亲王府在外赞颂你多好又多好而来的?”

也许始作俑者真是果亲王府的人,但我并不是原来的靖闵啊!她无奈的月复诽。

“算了,既然我坦承真实的自己你不信,那我处理的方式就简单了,只是,到时没面子的人绝不是我。”

“我不在乎。”他冷笑。

她翻了个白眼,“好,那就这样吧,我现在就去。”

见她转身就要走,他又怒不可遏地一把扣住她手臂,“你故意找碴吗?为什么?你就那么希望我讨厌你?”

他不明白,虽然他讨厌女人,但女人都喜欢他却是不争的事实,而她明明是他的妻,更不应该故意惹他厌啊?

“我没有,我甚至是——”

“喜欢”两个字她都还没来得及说,他就已经失控的怒声咆哮,“你没有?!以精通四艺女红出名的你,一嫁进我郡王府就成了什么都不会的白痴,问题出在哪里?”

“谁知道?也许是风水,也许是人啊。”总不能跟他说她换了灵魂吧?

靖闵也莫可奈何,不是她硬要逼他挺身而出,而是万一她差“太大”,那还能继续扮王妃吗?没事就没事,可被误认为是什么妖魔鬼怪上了身,岂不麻烦大了?

祁晏黑眸眯起。她一定要将他的人生搞得天翻地覆就对了?

外面那些人都因为他娶了她气得咬牙切齿,万一她今天的表现失常、变了样,不就正好让那些人更有说嘴的地方?届时,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公贵旗绝不会忘记嚼舌根,不必太久,靖闵的父母亲友便会上门关切,她若是再刻意装不会,那后续……可恶!扁这样想下来,他就觉得一大串的麻烦会排山倒海而来。

“罢了,我跟你到厅堂。”

瞧他一副万般无奈的样子,赴战场吗?她比较像要上断头台好不好!

两人连袂进到大听,在场人士果真都是那些排场大的贵气皇亲,只是这些帅哥挂的贵族们在见到靖闵非但没有他们想像中憔悴,反而脸色红润、巧笑倩兮地依偎在祁晏怀里时,每个人神情都变得僵硬。

而且不只他们,就连被依偎的祁晏本人身子也微僵,他蹙眉低头,看着突然主动偎进自己怀里的妻子,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靖闵浅浅一笑,抬头看着众人,那表情说有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真不好意思,这段日子顾着与夫婿在家论诗诵文、品茶谈心,所以极少外出,好像让你们误解了一些事。”

她在演戏?!祁晏难以置信,但俊美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仍维持一贯的淡漠。

原来……她真是幸福的……

厅堂里,对靖闵依旧难掩倾心的多名贵胄看着她美丽脸上的笑容,再看她抬头凝睇丈夫时的深情与羞涩,每个人的心都沉甸甸的。

就连祁晏也因为她太过逼真的凝眸神情而悸动,黑眸与她相对后便移不开,两人四目胶着缝缮,其他人好像都不存在了。

靖闵被他瞧得心儿狂跳,气息微微不稳、粉脸发烫。

见状,祁晏一双眸子更为深沉,已隐隐透出欲火。

厅堂里的人再怎么钝,也都能感受到两人间的浓情蜜意,相对之下,他们还杵在这儿想为自己曾经心仪的美人抱不平,实在太可笑。

“呃……我突然想到我还有要事未办……”

“我也是。我约了人,时间差不多了。”

“那我们先走一步,不打扰了,告辞。”

不过一会儿,满满的一室人全急忙的离开,仅有王府里的屈总管跟奴仆们还静静地候着,但气氛却没有因此改变。

祁晏的视线仍紧紧锁着靖闵深情的眼眸,下一秒,他猛地拉她入怀,低头噙住她诱人的红唇。

老天!这是众目睽睽之下呢……每个人都很尴尬,包括靖闵自己,她也吓到了。

他狂野的吻着她,火竦辣的吻慢慢转为温柔而缠绵,直至她的气息与他的相融、甚至已快喘不过气后,他才如开始这个吻般突然放开了她,大步转往书房而去。

靖闵粉脸酡红、头儿低低,拚命的吐气、吸气,在稍稍回神后,也羞涩的转身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两个丫鬟同样脸红的连忙跟上,小叮更是忍不住的说:“天啊!主子真是好魅力,把王爷都迷到在众人面前就跟主子亲热呢!”

“没错。主子,你真是万人迷,莫怪那些王公贵族就连主子都成亲了还不死心。”小琳也同意附和。

“那又如何?我一点也不想修热门的MBA。”靖闵笑着抚模自己微肿的红唇,脚步未歇,因为她的心情变得好好。她让祁晏失控,当众吻了她!

两名丫鬟困惑的互看一眼,“什么叫暗鼻……黑?”她们连发音都有困难。

“MBA,MarriedButAvailable,意思是已婚但还可以用,指的就是外过、劈腿、养小三——”心情大好的她倏地住口,因为看见两个小丫鬟目瞪口呆了。

小叮、小琳见主子哇啦哇啦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话,真的吓呆了。主子中邪了吧?要不怎么会说那种让人听不懂的奇怪话?

“呃……你们什么也没听见,了解吗?”靖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她真的太开心,踏着轻快的脚步回到寝室后,舒舒服服的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万人迷,也不在乎那些爱慕者,她在乎的只有祁晏,所以,明知他气她气到七窍生烟却还是挡不住她的魅力地吻了她,这就代表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是有可能爱她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粲然一笑。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动作一致的摇头。这个主子她们是愈来愈搞不懂了。若非主子跟王爷好像又和好了,她们还真想找个茅山道士来给主子驱邪,因为主子真的变得太奇怪了呀……

星月交辉,偶尔夜风拂来、树影摇晃,郡王府的亭台楼阁灯火通明.夜如白昼。

侧厅里的木门偷偷被推开,窦茵手上拿了一把剪刀,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只精致的木箱旁。

她蹲子、打开木箱,拿起里面的上等云锦正想剪上几刀时,突然看清楚布上的刺绣图案,随即噗哧一笑,连忙放下剪刀拉出整块布匹细看,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

原来,根本就不需要她来搞破坏嘛!

她将整匹布抱起来、关上木箱,再把剪刀放进袖子内,小心翼翼的踏出侧厅后,再关木门。

原想直接把东西拿去给祁晏哥哥,可一想到他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后,她转身改往西园走去,还特别交代守在院前的小厮不许任何人进来叨扰。

小厮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敢迟疑,忙应声道:“是。”

房里,潘恩见到她着实一愣,但他并未自床上坐起身,只是不解地看着她放在桌上的绸布,“怎么连丫鬟也没带着?不怕人说嘴?”

她大方的坐在床沿,冷笑一声,“『我没有带人,自是要说些别人听不得的话。』这不是数月前,潘副帅在我哥成亲前几日潜入我房里时说的话?”

他神情一凛,“既然郡主并没有照我说的话去做,现在又何必提这档子事?何况,若不是这些年来看郡主痴情:心生不忍,我也没必要昧着良心交给郡主那颗致命的毒药。”

“致命毒药?咳!你也太看得起那颗药丸了。说什么只要吃下去五个时辰内必定衰竭而亡、死得不明不白,可结果呢?”

他脸色丕变,“你有让王妃吃下那颗药丸?”

她再度冷笑,“对,在挣扎几天,我在要离开这里前下手了。一如你提醒我的,免得她死得莫名其妙,我成了嫌疑犯。”她又摇摇头,“可惜事实证明,她喝了那杯茶还是活得好好的,好到让讨厌女人的祁晏哥哥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她!”说到后来,她已是咬牙切齿。

这件事已在郡王府里传开来,相信再过不久也会在府外传得沸沸扬扬,届时,每个人都将知道本不爱女人的祁晏郡王,如今有多么彻底沉沦在妻子的魅力中……好可恨啊!

“这——没道理啊。”潘恩一脸难以置信的说。

那颗致命药丸来自一个他最信任的长辈,而且他帮助窦茵除掉祁晏的新婚妻,为的就是要拿这个把柄来逼窦茵听话,进而除掉长辈眼中的头号大敌祁晏,可因为靖闵至今仍活得好好的,他们才猜测窦茵并未下毒手。

于是不得已,在战事告捷时他只能走第二步险棋,配合安排好的弓箭手搏命演出,成为祁晏的救命恩人住进王府,好伺机而动。

因为,那名长辈希望他能以祁晏当饵,一次就将碍事的皇家御用三少全部送去见阎王!

“事实就在眼前,我几次过来之所以没说,自然是因为说了也不能如何。不过,我不想眼睁睁看着我哥跟那女人的感情愈来愈好,所以现在我要依自己的方式来对付那女人!”她生气的道。

“就凭那块布?”他可不以为然。

她瞪着他,“这当然不够,但至少可以让祁晏哥哥对她生气。下一步,我会自己看着办,只是有些话你得帮我去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好。”反正这么做他也没有损失。

窦茵又交代了一些话随即离开,没一会儿,潘恩便唤来小厮,要小厮捧着那匹布跟着他,自己则撑着虚弱摇晃的身体,步履蹒跚地往祁晏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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