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抚着胃,脚步不稳的往前走。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只要能离开慕胤臣,让他放弃捉弄她的念头,就算再远的路也没关系。
模模口袋,她竟然连坐公车的钱都没有。
她无力地靠在墙边,轻吐了口气,眼角流下了泪水。
用力抹了抹眼角,她多久没哭了?为何现在她会有掉泪的冲动?心还这么酸?她不明白那个男人到有什么目的?为何要与她纠缠不清?
胃疼的感觉丝毫没有减轻,她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回到家?
天生不愿求人的她,走向刚刚经过的夜市,看见一个摊位正忙着,于是她厚着脸皮上前对老板娘说:“老板娘,我需要一笔车钱,能不能在你这打工呢?”
老板娘望着她,疑惑地蹙起眉头,“你……你是女孩子?”
“嗯,对。”何亭倒是意外,除非是她多年的邻居,否则很少人能在第一眼就识出她的真实性别。
“你需要车钱呀。”老板娘边问边忙着舀汤。“好吧,你就帮我端东西,我说几桌就端几号桌,桌上有号码。”
“好,谢谢。”何亭对她点点头,强忍着胃痛开始工作。
这摊子卖的是鱼羹,闻到鱼羹味,她差点将在胃里发酵的酒液给呕出来。
但为了车钱她强忍着,就这么一桌端过一桌,半夜两点了,夜市的人潮也慢慢散了,老板娘拿了几百块给她。
“你做得很卖力,多给你一点,很晚了,快回家吧。”
何亭感动得直点头道谢,正要离开时,听见老板娘又说:“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
“没什么,谢谢。”她淡淡一笑,随即转身离开。
等回到离住处不远的公园时,她的胃已是瘁痛难忍。
但向来不肯轻易低头的她,仍强忍着痛慢慢走,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一推开门,她愕然的发现慕胤臣坐在屋里。
“你为何老是阴魂不散?”她深吸了口气,指着外头说:“我累了,你快走。”
“你这女人怎这么不识好歹,我好心好意的坐在这里等你,你竟然连句感谢都没有。”他跷起二郎腿,冷睇着她。
“感谢?”何亭冷哼一声,如果她手上有刀,她一定会立刻杀了他。
他眯起一双阴鸷的眼望着她,“怎么?瞧你一脸不屑的样子,是认为我担心你的身体,又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只好坐在这儿等你的行为是多事罗?”
他当真是火了!
气自己没事答应那几个臭家伙什么引诱计划,这下可好,她还没诱到手,他已经快气得脾胃爆裂。
或许她同性恋的性倾向永远也扭转不过来,在她眼中只有女人才是她的情人,那他还在这搅和什么?
“如果你不硬拖着我出去,我不会去医院。”她难过的色在椅子上,痛得直不起腰了。
“你怎么了?还疼?”慕胤臣这才察觉到她脸色的惨白。
“你走……我就不会疼了。”她又没犯着他,没必要再让他摆布着玩,现在她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走、走、走!慕胤臣对这个字可是非常感冒,她就没别的话对他说吗?
他愤懑地站起身,“行,我立刻走,你可满意了?”
何亭没有看他,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喂,我要走了,你也该跟我说声再见吧?”他做事一向沉稳,不知为何一遇上她,他的冷静就没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发抖,她抬起眼望着他,虚弱道:“水……永不再见……”
见到她这副样子,慕胤臣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何亭已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喂……你醒醒,你醒醒。”慕胤臣抱起她,不停拍着她的面颊,却怎么也叫不醒她。
他当机立断地抱着她,再一次的送往医院。
一路上他开快车闯红灯,算不清自己被拍了几张违规相片,懊恼不已地想:他几时这么狼狈过了,居然在一天之内抱着同一个女人进医院两次,如果对方有沉鱼落雁之貌就算了,偏偏她是个……
唉!算是他招惹她吧!
到了医院,在经过诊治后,她躺在病床上打点滴,这次她是彻底痛昏过去,想必也跑不了了。累了一夜,慕胤臣在替她办好住院手续后,便不管她的先行离开了。
明天,他就要去对那几个死党说……他不干了!
※※※*
虽说不想管她,可因为是他害她生病,慕胤臣还是跑了一趟医院。
一走进医院,就听见有人冲着他人喊:“贝先生!贝先生……”
他眉头一蹙,见是昨晚遇到的护士小姐,他咧嘴扯了抹笑,“小姐,你怎么喊我贝先生?”
“你不是叫贝克汉吗?不是姓贝那姓什么?”护士小姐一双眼对着他直眨。
慕胤臣抚额大叹,他不过是跟她开个小玩笑,连瞎子也瞧得出他不是,莫非这女人是白疑?
“对不起,你听错了,我姓慕。”他歉然一笑,转身欲走。
“喂,你等等。”护土小姐一阵错愕后,又追上他。
“还有事吗?”他现在可没空与她闲聊。
“我要告诉你,昨晚你带来的那个女孩又跑了。”扯了半天,她才说出正经事。
“什么?!”他盯着她大叫一声。
“对不起,你没听清楚吗?我是说那个女……喂,贝……慕先生,你要去哪儿?她还欠我们医院三千元呢。”护士小姐在他身后叫道。
慕胤臣停下脚步,抽出三千元给她,“我姓慕,不叫贝慕先生。”话一说完,他快步离开医院。
护士小姐喃喃自语着,“他下次来会不会又换个姓呀?”
慕胤臣开着车直驱她家,再一次未经主人允许就自动的将门拉开,这回他看见屋里有人,而且还不只一个。
“慕先生,何小姐报警说,你经常未经同意便进入她家里,现在罪证确凿了。”其中一名警察朝他走过去,拿出证件给他看。
慕胤臣紧抿双唇,炯炯黑眸闪亮如炬地朝坐在椅子上的何亭射过去。
他走向她,故意低下头靠近她的脸颊,在她耳边斯磨,“你竟然报警?”
“别威胁当事人。”警察拉开他,“跟我去警局做个笔录。”
“呵,这下有意思了,从小到大我哪个地方没去过,就是警察局从没进去参观过,既然你们邀请我,那好啊。”
慕胤臣摊摊手,睇着她的眸子燃着怒焰,何亭毫不畏惧的迎视他的目光,她受够了,不想再受他的骚扰。
“这位先生,跟我们走吧。”
“等等,说不定我这一去得让你们招待好几天,你们就行行好让我跟她说两句话,我保证绝不含威胁之意。”慕胤臣举起手,保证道。
“那快点,给你十分钟。”
他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何亭,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三个字:“算你狠。”
何亭身子一颤,望着他眼里的怒火,淡淡的说:“这是我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他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
“你想想看我为什么会来看你,是因为好奇、因为新鲜吗?”他双手叉腰,深吸了口气,“老天,你知不知道我刚下班,连家都还没回就先赶往医院探望你,可你呢?是怎么对我的?”
“我会住院,始作俑者就是你,你怎能说先在一个人的肚子上捅了一刀,然后将他送医,那你就没有错了?”若非他的行为严重干扰到她的生活,她也不会这么做。
“说到底就是我不对罗?”他扬起眉,望着她那张平凡的脸蛋。
“不过我还是得跟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的罪不会太重。”她故意说出这令他怒火飞扬的话。
这女人是在挑釁他吗?或是认为他会看在“好男不跟女斗”这句话份上,就放她一马?哼!他会让她知道他慕胤臣不是个省油的灯。
“何亭。”他轻柔的唤着她的名字,温柔的声调令她头皮一麻。
“你还有事吗?”
听她这口气好像是“我不送了,你快走吧!”
慕胤臣愈想愈火,却又顾忌站在一旁一双眼直盯着他的警察,否则他真会掐死这个女人。
“当然还有事了。”他微扬起嘴角,这个仇他一定要报,而且现在就非报不可。
“你……你快说。”看出他眼底泛着的诡光,何亭不由得往后缩了下。
慕胤臣瞥了眼警察,突然大喊道:“小亭呀,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要出这趟远门,你该知道我爱你,何苦用这种方式留住我呢?”
闻言,何亭浑身冒出鸡皮疙瘩,更有丝骇意在心头泛起,不知道他究竟想怎么对付她?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警觉地后退一步。
“小亭,别这样,我……我爱你呀。”
他脸上表情充满情感,站在一旁的警察看了于心不忍。
“何小姐,你就听他说吧,免得后悔了又跑来警局大闹着要我们放了他。”这种戏码他们警察可是看多了,经常看见小两口吵架就上警局找人评理。
“我不是──”
何亭还来不及解释,慕胤臣突然搂住她,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的目的是为惩罚她,她敢挑釁他,他若不还手未免太逊了。
既然她只爱女人,那他强吻她,定会让她感到难堪、气愤,只要见她变了脸,他就有报复的快感。
何亭简直不敢相信,警察就在一旁,他居然敢这么对她!轻而易举的在警察面前误导他们的关系。
她拚命推着他,可他却箝紧她的身子,她想大喊救命,但他吮吸她的唇,让她呼出口的惊喊声变成了暧昧的申吟。
她头一次被男人吻,这可是她的初吻呢。
这个臭男人居然这么对他!
但无论她有多生气,所有的怒火都败在她是女人天生力弱上,不但推不开他,还被他紧紧拥住,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这─抱,让慕胤臣发现其实这个男人婆身材并不扁平,只不过老穿着一件大衬衫,将她的身材全都隐藏了起来。
他凝唇一笑,慢慢放开她,瞧见她的唇都被他给吻肿了。
“小亭,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好好与你缠绵的。”
何亭气得双拳紧握,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该说的也说了,该亲的也亲了,可以走了吧。”警察催促道。
慕胤臣点点头,在离开之际,他回头深深凝视了她一眼,眸底闪着的诡异光芒所代表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直到他消失在她眼前,何亭才无力地垮体。
但愿,她的“劫数”就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吧。
※※※
“胤臣,你是怎么回事?居然要我去警局保你出来。”
一进入俱乐部,展超便忍不住念起他,难以相信胤臣沉稳的个性怎会被仙人跳?
慕胤臣叹了口气,没有开口说话。
“喂,你说话呀,究竟是谁?我立刻去找他。”
“我不是仙人跳。”慕胤臣揉了揉眉心。
“哦?”展超不解,“那你刚刚为何……”
“刚刚是在警局,你要我怎么说?说我是被个女人给摆了一道吗?”接着他吐出一连串咒骂声,“该死的丑女,混帐男人婆,最好别让我想到办法对付她,否则定会要她好看。”
“喂、喂,该不会是小娴的那位同学吧?”听到这里,展超似乎有些了解,只是不清楚其中细节。
“没错,就是她。”他忿忿地承认,脑中转想着报复的计划。
“我们不是建议你去追她吗?怎么反而被耍了?”展超摇摇头,随即忍不住喷笑出声。
“你笑什么?”慕胤臣瞪着他。
展超赶紧抿笑不语,倒了杯冰镇香槟,“拿去,先喝一杯降降火气。”
看着古波斯玻璃杯中浅琥珀色泽的香槟,慕胤臣一口饮尽。果然,当那冰凉的液体从食道滑入胃部后,他的火气已没那么旺了。
“慢慢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慕胤臣慢慢道出整件事,包括她胃疼、住院的一些细节。“我怎么知道她会请警察去她家等着我?”
“可见她比你冷静。”展超挑起一眉,“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已模透你下一步会怎么做,你却还没弄懂她的心,不是吗?”
“我没心思弄懂她。”他随口应道。
“这就对了,因为你没心思,做来不够真实,她当然不相信你了。”展超撇嘴一笑,淡淡又道:“有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认为你在这件事上失去以往的沉着,是不是一扯上你最爱的小妹,就只想赶快摆平她?”
慕胤臣皱眉沉思,展超说得对,他一心想将那女人追到手,达成目的,却忘了这种事要慢慢来。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展超跷起二郎腿,一双狭长的黑眸直盯着他。
“你说对了,我以为这事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所以始终怀着调笑的心态去对待她,没想到那女人竟会这么难搞。”慕胤臣轻吐口气,微眯起眸子,“你放心,这回我不会再沉不住气,冲着她敢挑釁我的份上,我一定飞好好雪耻。”
这时候,季桀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嘴里急声问:“胤臣怎么了?怎么会被警察拘留,他回来了没?”
乍见老友安好的坐在沙发上,他忍不住咧嘴笑着,“原来你已经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我忘了叫我老婆煮碗猪脚面线过来,好给你祛祛霉气。”
慕胤臣恼怒地瞪着他,“怎么了?你是幸灾乐祸还是假好心啊?”
“喂喂喂,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可是好心好意的关心你,瞧我一接到消息就顾不了跟我老婆缠绵的奔过来找你,你居然还敢嫌?”
展超摇摇头,别起了嘴角,“行了,季桀,你别惹胤臣了,他心里正闷着呢。”
“胤臣,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被带到警局呢?”那天他们商量的时候,他正好送慕亚娴回去不在场,所以不知道他们这个计划。
“我是被一个不男不女的女人给骗了,这下你满意了吧?笑吧,我已有心理准备。”慕胤臣自嘲的意味甚浓。
季桀坐到他身边,模模他的额头,“我说胤臣,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是被人下了蛊,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你身上?”
他可是很有良心的没有笑他,只是闷笑在心底。
“这事我以后再告诉你,还是让胤臣回去休息,好重新出发。”展超这句话更是引起季桀极大的兴趣,看来胤臣打算展开报复,不知道那个倒楣的女人是谁,如果知道的话,他最好去警告她一声,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嗯,我是真的累了,先回去了。”
慕胤臣的父亲慕世侦乃金融界大龙头,旗下除了有银行、证券业外,还有保险与金控公司,想当然耳,慕家在财力方面绝对不输人,而慕胤臣目前的身份便是银行执行总裁,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又得拨出时间对付何亭,如果他不好好养精蓄锐一番,定会体力透支。
待慕胤臣离开后,季桀便迫不及待的问:“展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被你们蒙在鼓里,心很不舒坦。”
“子骞也不知情呀,他就没像你这么好奇。”展超忍不住吊吊好友的胃口。
“你拿我跟他比?”季桀模模鼻子,一副不屑的口气,“那家伙只知道在美国和不法分子蛮干,哪有时间回来关心我们啊,别提他了。”
“好,你想知道是不是?”展超伸了个懒腰,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我当然想知道了。”
“事情是这样的……”
展超慢慢说来,季桀听得起劲,而慕胤臣呢?他回去之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彻夜精心策划着反击之计。
※※※
下课钟声响起,何亭背起背包走出教室,慕亚娴见状立刻收拾好东西,快步跟上她。
“何亭、何亭!”
“有事吗?”何亭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见她这副样子,慕亚娴眉头轻轻一蹙,“你怎么了?似乎不太高兴。”
“没有。”
“我才不相信,自从上回我在速食店被我哥带走后,你就不太爱跟我说话,要不是我一直缠着你,你或许连理都不会理我。”慕亚娴偷觑着她的表情,“是不是后来我哥跟你说了什么?我很抱歉,我也不喜欢他这样子,老把别人当坏人,你就别放在心上好不好?”
通常喜欢接近慕亚娴的同学多半出自富有人家,可是她厌恶了这种感觉,总觉得跟那些人交朋友很虚假,无法对他们说出心底的秘密。
可是何亭不同,她虽然沉默寡言、我行我素,但她不会特意巴结逢迎的态度让她觉得她很正派。
就不知道为什么哥不准她去找她,也不准她跟她说活,难道交朋友还有身份地位之分吗?
何亭闭上眼,暗叹口气,这才转身望着她,“你是千金大小姐,我只是个穷丫头,你没必要纡尊降贵交我这个朋友,我不需要怜悯。”她顿了顿,有些迟疑地开口问:“你……你哥回家了吗?”
看着慕胤臣被警察带走后,她开始吃不好、睡不着,似乎心也跟着被带走了。
怎么会这样?
“你说什么?”慕亚娴疑惑地看着她,“我哥一直都在家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一直都在家!何亭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为他操了那么多天的心。
丙然还是有钱人有势力,亏她还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成天为他忧心忡忡、坐立难安。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事。”她淡淡的回答。
“我觉得你和我哥这阵子都很奇怪,一向忙碌的他最近更忙碌了,好像打算一口气把一个月的工作全部做完,你也比以前更沉默,难道你交我这个朋友会觉得压力很重吗?”
“不是的,亚娴,你真的很好,以前我一直认为有钱人个个眼高于顶,一副骄纵样,可是你完全不会,让我改变了这个观念,但是我觉得我们毕竟不同,没必要走得太近。”
何亭怎能说自己的逃避是因为她哥哥,就怕她与她走得太近,慕胤臣又会找上她,她可受不了再一次的煎熬。
上次喝了酒闹胃痛,到现在还没完全痊愈,让她的体能差了很多,已没精力再去对付他。
“可是……”
“别再说了,我得回去了,再见。”朝她点点头,何亭随即举步离开。
回到家,看着门上新装上的锁头,她就觉得好笑。十来年不曾锁过的门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上了锁,不只是她无奈,就连十几年的邻居看了都讶异不已,只是不好意思探问。
不太习惯地拿出钥匙打开锁,才将门一推开她立刻白了脸。
“你……你怎么进来的?”何亭两眉紧拢,一脸的不敢置信。
慕胤臣扯开嘴角,望着她那副惊异样,“我们有十多天没见了,没想到你会用这种表情欢迎我。”
他双手环胸,优雅地朝她走过去,浑身散发的魅力让何亭无法喘息。
她用力地吸了口气,防备地瞪着他,“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锁没被破坏,完好如初,可他人却在屋里,就算他当真有钥匙,又怎么可能人在屋里却将外面的锁重新锁上呢?
除非他有帮手!
“别怀疑,我没帮手,而且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慕胤臣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十多天不见,她觉得他似乎比以前更从容、更冷静,虽然表情是一迳的平和,但她能看他笑脸背后的阴鸷。
“我听不懂,请你说明白些。”她双拳紧握,瞪视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孔。
“我是从后门正大光明的走进来。”他耸耸肩,笑得很愉快。
“后门?!”何亭赶紧冲到后门。
老天!他居然将后门撞开!
她怔愕得说不出话来,心里除了恐惧外,尚有着滚滚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