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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木头人 第九章

上专四后,课少了,闲暇时间跟着增多,这样的生活对一切已做好计画的花雕来说,是惬意中多了份扎实的甜蜜与些许遗憾。

没有升学压力作崇,无拘无束的专科生活,单纯的为读书而读书,为做报告而做报告,一切回归到最初的常轨。没人会因为大意流失的一、两分,彻夜难安枕,也不会为了排名滑落而扼腕惆怅,大家只求PASS别重修,低空掠过及格边缘亦无妨。

因此一开学本以为,从此将辛福美满的花雕,猝不及防的被甚嚣尘上的蜚言砸得满头包,简直震惊莫名。

怎么才经过一个暑假,什么同居、生子、堕胎诸多不堪的流言全出笼了,而绯闻中的男主角,用膝盖想也知道,仍是只顾自身死活的孤僻小子杨令悠。

原先期望经过暑假再沉淀,流言会自动淡去,那么她和亲卫队的冲突便能减到最低,或者从此不必再见。直到放学后有到三位等在围墙边堵她的学妹,花雕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也太驼鸟了。

“阿伊,小欣,你们先走。”催促一道出来的同学离开,化悲愤为力量的花雕死不肯向恶势力低头,打算单独和她们杠上。

陈芳伊可不愿放过一再造次的学妹。

“喂,同学们,小表又来围堵小雕了!”她回头大喊。

柄四甲零零散散蹈出来的十几位同学,同仇敌忾地朝她们聚拢过来。三位面目狰狞的学妹弹开香烟,没想到她们还有那么多同学没回家,人单势薄,登时脸色有些难看。

“现在才十点耶,她们就等在那里堵人,一定是偷抄了我们的课表!”

“搞屁啊!二年级敢钉上四年级,你们这些萝卜头欠扁了。”一票花雕的姊妹淘,义愤填膺地纷纷声援。

“三下时就是她们把小雕的脸整得青青肿肿的啊!”带头的大姊大示意一票同学把小学妹围在中心,“你们堵人堵得实在太嚣张,皮痒的话,我们陪你们玩玩。”

“干,关你鸟事,老人家没事不会死到一边凉快去。”小学妹们不什示弱。

“去你妈的,你这张嘴很脏。”大姊大阴狠地扬手。

“阿忧,算了。”抢在大祸酿成前,花雕闪身上前抓住她。

她虽然很感谢姊妹淘,但这样对峙下去,事情很容易擦枪走火,闹到一发不可收拾就不好了;尤其是阿忧在训导处已留下太多不良纪录。

“这是我们和她的事,没种的才需要别人插手。”小学妹直指花雕,寻衅地哼道。

大姊大脸色阴沉地推开花雕。

“喂,教官出来了,快闪人。”有人小声嘘道。一班经常出入训导处的问题分子,惊慌得一哄而散,留下在门口蹙眉的教官以及花雕和陈芳伊。

“小雕,这种非常时期,我看你还是请你男朋友来接你放学,顺便澄清谣言比较妥当。”陈芳伊忧心的说。

有时她真不明了小雕到底在拗什么,哪有人宁愿被打到鼻青脸肿,也不肯解释误会。要不是谣言传得太离谱,小雕可能也不会向同学抖出真相;偏偏这个真相和杨令悠又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大家都替她担心。

“我想也是。”以前是她一个人的事,现在连累到阿忧她们,她就不得不让步了。至于要不要麻烦杨品逸,那就再说。

骑着破车到机车行,九月的骄阳晒得人发昏。一停好车,花雕急急忙忙冲到冰箱前拿出矿泉水猛灌,奇怪店里没半个人。

“杨品逸……”她站在楼梯口朝上喊。“杨品逸、杨品逸、杨品逸……”

“吵死人了!”楼上猛然传来一记暴吼。

这声音……花雕恍然瞪大眼,一肚子窝囊气正愁没地方发,也没心情解渴了。

杨品逸拎着菜回来,见花雕横眉竖眼就要冲上楼。

“小雕,上面只有阿悠在睡觉。”

“睡觉!?”那最好!她愤恨的上楼。

“你喜欢吃虾子还是蛤蜊?”留下中午要下面的海鲜,杨品逸背向楼梯,将其余的菜一一放进冰箱。

虾子!膀蜊!炳,都是她喜欢的。花雕垂涎地步下楼梯,巴望他,“你中午要煮什么?”哇,活跳跳的龙虾耶!

一看她饥馋的模样,杨品逸心里有底了。

“你早上又睡过头了?”三餐不正常的应该是她才对。

“哈哈,哈哈哈……”她傻笑混过去。

杨品逸宠溺的笑看她一眼,摇头走出去。

尾随其后出来,花雕见他直往外走去,“你又要去哪里了?”

“买东西。”他脚步没停地向右没去。

他在忙什么啊?花雕怀疑地灌矿泉水。不到五分钟,杨品逸拎着火腿蛋三明治和果汁回来,塞给她后,正好有客人上门。

朝上门的邻居颔首,花雕蹲在他身边。

“我吃完这些东西,午饭就吃不下了。你帮我吃一半好不好?”没等他应允,趁他忙得没手可以拒绝,她便把三明治塞进他嘴里。

杨品逸尴尬的咬了一口,借机变换方向。花雕不满意地看着火腿蛋,随他移动。

“再吃几口。”知道他怕羞的天性,她小小声说。

杨品逸匆匆再咬一口。

“不够啦。”

“阿逸,我中午再来牵车,你慢慢来。”老邻居看这对小情人动作频频,会心一笑的离开。

“他不好意思了。”花雕越过杨品逸,引颈张望走远的人。

何止他不好意思。杨品逸不自在地拿过三明治,慢慢接受两人形于外的亲密。

“喂,中午我来煮海产粥好不好?”花雕兴致冲冲。

杨品逸把剩下一半的三明治拿给她,“阿悠不喜欢吃粥。”

“那好啊!”花雕啃着三明治,笑得更快乐了,“我们中午就决定吃粥了。”

“小雕……”杨品逸失笑。“阿悠通宵了好几天,脾气不太好。”

“因为他,我老是被学妹围堵,心情一样不好啊!”花雕讪讪起身,月兑口抱怨,“刚刚差点又和学妹起冲突,要不是阿忧出面罩我,这下子我的脸又很好看了。”今天她忘了带OK绷。

“什么围堵?”杨品逸回头看她。

“我没告诉你吗?”她狐疑,印象中她好象告诉他很多事了。

杨品逸忧心地摇头,忆及她挂彩的脸。

“还不是你那个宝贝弟弟太出名,害我老是被他的迷围堵。”她义愤填膺的说。“那些失去理智的学妹误会我和你弟弟是一对,威吓我要我和他散了。因为她们太目中无人,我最讨厌这种人,所以……”

“你就不解释,和她们发生冲突。”杨品逸接口。听她说得很稀松平常,他实在怕了她的固执。

“哈哈,你越来越了解我了。”花雕憨笑。

“这事发生多久了?”她刚刚说今天差点又被围堵,表示这件事若不制止,小雕和那些学妹绝对会再起争端。

“有一段日子了。”她耸耸肩,不甚在意。“只是最近流言越传越难听,很烦人。”

“什么流言?”

“我没告诉你吗?”她奇怪。

杨品逸摇头。

怎么可能,以往有什么事她都会第一个告诉他的。啊!她想起来了。那阵子事情乱成一团,她在和他呕气,两人还来不及和好,阿嫚的事就发生了;后来沉溺在幸福里太快乐,她就把不愉快统统忘了,哈哈,健忘。

“到底什么事?”杨品逸追问。

花雕徒生别扭。“就是伯伯常叫我帮他带东西给阿悠,人家都误会我们是一对,这个流言从我们开始交往就有了,直到最近……”那种话实在很难听。

杨品逸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干脆转过身来,静待下文。

他这个样子就是非得到答案不可啰?花雕豁出去了。

“哎呀,反正就是不知道哪个白痴说我和他同居,还怀了孕,然后又堕胎……这种有的没有的、五四三的闲言闲语啦!我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心高气傲的任性小子。哼,造谣生事者真把人给瞧扁了。”

她可能忘了那个小子是她男朋友的弟弟,杨品逸暗叹。

“阿悠知道吗?”

“连工友看到我都会露出鄙夷的眼光,你说男主角知不知道?”她没好气的说,想到杨令悠,免不了光火。

阿悠居然没告诉他,这小子。

“她们都在什么时候找你麻烦?”他沉吟。

“她们不敢去我们班上揍人,都嘛是选在放学后。”

“你等一下把课表抄一份给我。”杨品逸回头工作。

“你不要来接我啦!”她不太喜欢这样,好象在炫耀什么。

“我也不想。”

“什么?”只准官家放火的花雕,佯怒地勒住他的脖子,“哪有人这么直接的。”

“还是你想让阿悠出面?”他温文问道。

花雕急剧皱缩眉眼,“才不要,那小子忽风忽雨,只会败事。”

她很了解阿悠嘛,杨品逸拿下机车引擎。

“你哪有时间天天去接我啊?”

“阿野下礼拜就回来了,别担心。”

“好烦哦。这种麻烦事最好别再发生,也就是说,你们别再宠你们家那个任性的小子了,他要什么东西就叫他自己回来拿。懒鬼,又不是大少爷。”

“你不是说中午要煮粥吗?”他沉声笑道。

“对啊!借机教训一下那个任性的小子。”

“冰箱里没有金针菇了,等一下你记得去市场买。”

哦!花雕恍然大悟。

杨品逸抬起笑眼斜瞅她,看得她心跳如擂鼓。

“杨品逸……”她突然无限娇羞地凑近他耳边,“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下?”她要奖励她亲爱的男朋友。

“小雕……”坐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杨品逸蓦然脸红,并不断咳嗽。

“有什么关系嘛……”亲个脸颊会死啊!

“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低头研究手上的引擎。

“那我们去里面。”她拉着他。

“阿悠随时会下来。”红潮蔓延至颈子,杨品逸简直拿她没辙。

“不管了,我一定要亲你。”她越挫越勇,半压在他肩上,硬是在他脸颊印下一记响亮的重吻。

花雕得意的抬头咯笑,不意看见阿嫚站在便利商店前迟疑地看着这边。她瑟缩了下,直觉的矮子,借由杨品逸的身躯躲避她,她的逃避同样令阿嫚踌躇。

杨品逸发现她的异状,扭头看到阿嫚匆匆离去,他眸光一闪,所有的狐疑都得到答案。

“她走了。”

“真的吗?”花雕抓着他,小心探出头。

“知心的朋友难得。”杨品逸意有所指地投身工作中。

她懊恼的坐在地上,倚着他托腮咕哝:“人家知道啦!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嘛。”她也有她的自尊的。

咦?她有把和阿嫚闹得不愉快的事告诉他吗?……唉,管他的,反正过去式都不重要了,怎么和阿嫚言和才重要。

杨品逸揉乱她柔软的短发。

“小男生。”他笑道。

“讨厌。”她啧道。

又笑人家,早知道就不告诉他她剪发的原因了。讨厌。

***

满堂的星期二,一下课大家就像在逃难,一窝蜂从学校奔出。没严格禁止骑车的开放校规,致使狭窄的小路每到下课就臭味瀰漫,交通堵塞。

来接她一个礼拜,杨品逸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多人同时放学,眼都花了,立刻退至路尾。

从拥挤的人群中,花雕一眼就看见等在路尾那个高佻的人影。她快活地向同学挥挥手,挤身向前。

挡在杨品逸之前,热情得昏了头的杨令悠亲卫队们,明日张胆的挡住花雕的去路。

“学姊,今天没得躲了吧!我们的事还没完呢。”

“再躲啊!”

“Shit!你们别太过分了。”花雕怒斥。她每天和杨品逸约在不同的侧门,就是为了平息事端,没想到她们得寸进尺到这种地步。

“是你不自量力,老牛吃什么女敕草,说姿色没姿色,凭什么霸着杨令悠!”

“关你们屁事,有本事就一对一,你的气势还不是这些没主见的萝卜头哄抬起来的。”花雕气极了。

“一对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有人怪叫着。

“这里不好修理人,我们去隔壁巷子聊聊。”带头的学妹使眼色,其余六个人高马大的学妹立即推着娇小的花雕走。

既然有护花使者,她绝对不会留着不用。

“杨品逸!”花雕放声叫着三十公尺远的人,怎知因车多人杂,他完全没听见。

“你叫魂啊!”

花雕绝望地踮起脚尖住口望,“杨品逸!”

阿嫚一直跟在小雕后面想找机会求和,神色仓皇间顺着好友的眼神看到杨品逸,她没命地跑去搬救兵。

“杨品逸,快点,小雕被拉走了!”

本是闲逸的靠坐在机车上,杨品逸心口一敛,飞快跟着阿嫚住回跑,在巷子截住一班青涩的小女圭女圭,把花雕拉到身后。

“你这算什么?脚踏两条船?有本事就来单挑。”带头的学妹几次被干扰,非常愤怒。

“单挑就单挑,我怕你啊!”一对一,她怕什么。

杨品逸拉住被激怒的花雕。

“你再拦,卯起来,我们连你一起扁。”仗着人多,一副混世甚人的带头学妹扠起腰恐吓。

“听说你们很欣赏阿悠?”杨品逸当她们是胡闹的小表般,笑了笑。

“阿悠?”带头的学妹登时心火不那么狂炙,突然发现这个男孩子长得也不错。不过他那从容安逸的样子,让她想起她最怕的企概老师;那个平时温文儒雅,当起人来毫不留情的老头子,也是不怒自威,笑起来比板着脸还要有魄力。

“杨品逸……”花雕不太想妥协,但她能体会杨品逸的忧心,又想到义气的一班同学,再不情愿也只好认了。

“误会一场,解释清楚就好了。”杨品逸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长得真不赖。“她是你谁啊?”带头学妹指着花雕,人家那么客气有礼,她也不好怒目相向。

“我是他女朋友不行吗?你再这么指着我,我就咬掉你的食指,然后唆使杨令悠鄙视你。”花雕怒火攻心。

“你有什么权利唆使杨令悠啊?”带头学妹跟着大声。

“我是他哥哥的女朋友,杨令悠的嫂子。长嫂如母,你听过没?”她双手环胸,不害臊的重重哼道。

“你是杨令悠的哥哥?”一听到这位好看的帅哥和她心仪至深的偶像有血亲关系,带头学妹耍狠的脸色立即和缓了下来。

杨品逸淡淡一笑,斯文道:“小雕的脾气比较硬,不喜欢解释,害你们误会这么久,大家别见怪。”

“不对啊!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骗我?”

“你看,我就说她们不可理喻。”花雕瞪向杨品逸,忽然发现一旁的阿嫚。“阿嫚!”她惊喜地低呼。

“小雕。”阿嫚仔细审视好友,发现她没有在生她的气了,才含泪跑过来勾着她。“那天很对不起。”

“没关系啦!我也有凶你,大家彼此、彼此。”她模着头,率直的哈哈大笑。“幸好你先开口,要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低头。”感情这种东西怎能说断就断。

“小雕……”阿嫚羞愧地哽咽。她这次大发脾气,真的吓坏她了。

“喂喂!”她们很过分哦!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边原谅来、原谅去。

杨品逸不露痕迹地移到花雕面前,对那位不甘被撇在一旁的学妹温和说道:“请你们跟我来一下。”

他推着花雕向停车处走去,花雕拥着阿嫚,七个学妹愣愣的跟在他们后头,没人敢反抗。

杨品逸从车子里拿出一只纸袋给带头的学妹。

“这是阿悠要的衣物,烦你代劳拿给他,他是企二?”

“戊!这个我知道!”带头的学妹喜出望外地抱着偶像的衣物,舍不得给其它跟班模,总算信服了。

“请你顺便转告阿悠,中秋节回家一趟。”

“好好好,我一定带到。刚才对杨哥哥不敬,对不起,杨哥哥千万则生气。”一票兴奋的学妹亲热的哥哥长、哥哥短,态度转变之快直令花雕咋舌。“花雕学姊,以前对不起哦!请你放心,学校那些流言,我们一定负责替你肃清。”临去之前,带头的学妹突然义气地对花雕说。

“这样就从此天下太平啦?”花雕呆愣的瞪着吱吱咯咯跑远的一群学妹。一包衣物的魅力有这么大啊?她们也太迷杨令悠了吧!说不定流言就是她们制造的。

“希望如此。”他安逸地打开车门等误会冰释的姊妹淘先后上车,才坐进驾驶座。

和好友坐在后座聊着天,花雕突然不解地向前趴去,“奇怪,我昨天不是才刚帮你弟弟带一包衣服吗?”那里面至少有五套夏装吧!

“嗯。”杨品逸将车子开出空旷的巷子。

“他吓人啊,一天换那么多套衣服。老是把人家当差役使唤……”

“他没有托我带。”杨品逸沉吟。

“可是你刚才明明……”花雕回头和同样惊诧的阿嫚对看一眼。“你骗她们啊!那那包东西不是死小子的啰!完蛋了,杨令悠一定会以为那群有理说不清的八婆要花招,借以引起他的注意而给她们脸色看。谁能忍受被痴迷的偶像凶啊!到时候她们一定恨不得剥了我的皮,缠我至死方休。”她还以为解月兑了,没想到更惨。

“放心,那里面有阿悠最想要的东西,他绝对会收。”杨品逸听她形容得那么凄惨,不禁好笑。

“什么东西?”

“那辆钢制的模型机车。”

“你把你好不容易买到的限量车送给那个不肖弟弟?”花雕惊疑。难怪杨令悠会收。他不只会收,还会眉开眼笑的收,说不定亢奋过度,会施舍个热吻给那票亲卫队呢!

“那辆车很贵重吗?”阿嫚看她那么有朝气,总算放下心中大石。

花雕平抑怒气,转头向好友说明,“那辆模型车全世界限量一千台,很贵的。他读专科时打工存的钱全耗在那辆车上面,那还是透过很多关系才买到的,台湾根本没有配额。阿劲说这辆车是杨品逸唯一不肯割爱给弟弟的东西。”花雕说到激动处,干脆半趴在椅背上,生气地瞪着安然自适的杨品逸。“阿劲还说杨令悠从他哥哥买到模型车起,就一直虎视沈沈觊觎着它,还出三倍的高价收购,但杨品逸无论如何都不愿割让,因为那是他最心爱的东西。阿野还说从没看他那资优的学长对哪样东西那么痴迷过。”

“小雕,阿劲和阿野就是那两个帅哥吗?”阿嫚原形毕露,想起隔壁那两个帅哥,心花就怒放。

“阿嫚,你的男朋友呢?”花雕被她引去注意力。

“分了。”阿嫚怯怯地说,怕被小雕责备花心。

“好,分得好。”小雕出人意表的大力拍着她的肩。

“真的吗?”得到小雕的赞言,阿嫚十分高兴。

“嗯,这次这个不太好。”

“我也是这么觉得……”两个女孩就这么坐在后座恣意批评起来。

杨品逸从后视镜温柔的凝视他无意间得到的珍宝,嘴角不自觉勾起深情的微笑。

***

“哈啰,一二三,木头人。”阿劲逗着缩在墙边的花雕。

花雕垮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一二三……一二三,木头人。”

“白痴。”花雕知道他在嘲笑她和杨品逸,不悦地赐他白眼。

不知道从哪天起,阿劲儿她常常缩在边边K英文,K得完全不理人,心无旁鹜的程度和杨品逸拼装超车来有得出,都要人家催一下才动一下,于是就以此暗讽她和杨品逸这对情侣很木头。

“喂,拜托你别死气沉沉好吗?我今年出赛的成绩很烂,已经够衰了。”阿野擦拭着宝贝车子,真的看不惯她病奄奄的样子。“学长,管管你马子好不好?叫她别一脸沮丧坏了我们的心情。”

杨品逸专心的替客人换煞车皮,没时间理他们。

“人家这次英听不及格啦!你们有点爱心好不好?”大受打击的花雕差点落泪。她最引以为傲的一科居然会不及格!?

“那又如何?期末考补强就好了,你怎么那么笨啊。”阿野不以为然。

“对啊!再不然就像阿野年年重修就好了。”

“去你的蛋,你重修的学分每一学期都比我多。”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结为好朋友的?”花雕先把沮丧摆一旁,万分好奇。

“互看不顺眼大干一架那时起。”

“真的?”她眼睛一亮,简直可以想象那场天崩地裂的互殴有多精采了。“是在什么时候?专科?国中?为了什么?”她满怀期望地瞅着两人。

“幼儿园小班,为了一碗蚵仔面线。”阿野大笑,充满恶作剧的快感,笑得花雕脸色丕变。

“这只猪自己的吃不够,干起抢劫的勾当,抢我的点心,是不是很无耻?”

花雕突然满怀感激地搂住男友。“我真高兴在这两个心智不健全的蠢蛋日日纠缠下,你仍然保有一颗正常的脑袋。”她如释重负得直想哭。

杨品逸搔搔头,不予置评。

“你怎么会认识他们两个?”她蹲在杨品逸身边。

“也一样是我们在干架的时候认识的。”阿劲热心解惑。

“你们除了打架以外,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比较有意义的事?”她无力地问。

“有啊!苞随在英明的学长身边,就是我们做过最有意义的事。阿野,对不对?”

阿野点头,难得同意他的说法。

“他们这么服你,一定是你当时狠狠修理了他们一顿。”花雕喜不自胜的猜测。和他们相处了那么久,她知道阿野和阿劲有自身的傲气,都不是那么容易服人的人,他们对杨品逸却是言听计从,他们不过相差一岁耶。

杨品逸除了安于现状,曾是资优生,精于组装、改装机车外,到底是哪点收服他们不羁的心?

“没有啊!哪有。”阿野奇怪她这么不了解自己的男朋友。

“那他当时做了什么?”一定是很特别的事,才会让他们那么崇拜。花雕引以为傲的盯着杨品逸。发现到她热烈的注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杨品逸好生不自在。

“就站在旁边看我们互殴到爽为止。”阿野永远记得这件令人感动的事。

“什么?”这和她的答案相去十万八千里。“连劝架也没有,这样有什么好崇拜的?”花雕开始怀疑自己交错男朋友。

阿劲蹲在花雕面前,笑适:“雕雕,就因为学长不说那些虚伪的经世治国大道,我们才服他的,这才是真性情。来来来,你心情不好,我们就真情流露一下,来跳跳舞。”

阿劲从背袋褒模出一片CD。

“来ROCKROAD,唷喝?”伴随阿劲一声拔尖的怪叫,节奏感十足的摇宾乐在一声颤心的大锣后,疯狂流波,炸掉午后的宁静。

阿劲狂野地舞着,那头黑发飞扬起来瞬间变金发实在教人着迷,连阿野的舞姿也十分狂放,两人自成一派的舞姿完全不拘泥于既成的舞轨,同样颀长却因长年的户外运动造就一副健身院所无法锻炼的强健身子和黝亮的肤色,撞来撞去,笑得像孩子似的面容,坚持各自特色的英俊面容,宜静宜动,教人着迷。

在两个耀眼至极、好动至极的学弟面前,杨品逸独树一帜的安逸丝毫不逊色于他们,反而抢眼。

“他们这样,会不会被检举啊?”花雕有些担心。

“你也去活动一下。”杨品逸司空见惯,同时鼓励她。

“可是……”

花雕看着每一个行经机车行的路人一脸错愕的样子,总算有了心得。实在是他们嚣张得过火,想到什么就做,人家看不顺眼自然会修理他们,才会一天到晚打架。

“小雕,别背了,人生苦短哪!”最为狂野的阿劲丢开她手上的纸片,阿野则避她远远的。初被拉入他们的圈圈里,花雕有些放不开,到底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不比PUB、舞厅。

“小雕。”顺利考上大学的商也恬被音乐声引来。

“也恬。”花雕露出真心的笑容。

和小雕的友情早已取代对杨品逸的爱恋,商也恬已能脸不红、气不乱的向曾经心仪不已的杨品逸打招呼,当时所谓的公平竞争,真的没必要了。

“也恬,你也来跳跳。”和她混得有一定程度的热络,阿劲热烈招呼着。

“我们要聊天,你们自己去丢人现眼。”花雕适时解救了羞怯的商也恬。

正因为花雕从没拿商也恬当情敌看,商也恬才会任迅速滋长的友情覆盖迷恋,日子也才会过得这么快、这么甜蜜。

花雕一直以为最难过的专四,在她和杨品逸感情交织得更深、更浓的甜蜜岁月里,以惊人的速度辛福流逝。

惊觉到出国在即,圆梦的日子已近,是在花雕专五下学期,离情难舍的骊歌欲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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