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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古代行 第十一章 揭穿秘密(1)

容安然将找人的事交给关晟凌,便搁下此事,找人不是一时半刻,眼前最重要的还是给阵容越来越大的大夫上课——除了关晟凌原先安排的几个大夫,如今又加入几个太医,可以说是越来越忙碌。

不过她还是觉得一个人的能力太小了,只能盼着这些学生快快上手,升级成为老师。

上完课,关晟凌照例会带她去品尝美食,虽然甩不掉一串电灯泡,但是两人可以在相处中更熟悉对方,有时候彼此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对方在想什么,不说一句话还是满心满眼都是甜蜜。

“这驴肉火烧可真是太好吃了!”容悠然第一次坐在街边的小食铺吃东西,看出去人来人往的,有些难为情,可是吃着美食,什么都忘了。

容安然点头表示同意,“驴肉火烧配上一碗棒子粥,再来一盘辣椒咸菜,真是绝配!”

“你多吃一点。”关晟凌情不自禁用帕子拂过容安然的唇角,动作很快,差点让人以为是幻觉,不过容安然脸红了,证实刚刚的一幕是真的。

容悠然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看了一眼关晟凌,再对着容安然调皮的挤眉弄眼,没想到关世子竟然是如此大胆的一个人!

容安然娇嗔的瞪了关晟凌一眼,推了一下容悠然前面的碗,“你专心吃东西,不要只顾着吃驴肉火烧,要配上棒子粥才不会噎着。”

“不会的,我喜欢吃完一样,再换另外一样。”

“这样比较能够品尝到食物的味道吗?”

“嗯嗯嗯,我这是——”容悠然突然瞪大眼睛,“那个……那个不是三婶吗?”

众人很自然的转头往外一看,果然见赵敏站在对面酒楼的大门外,紧接着一辆马车驶过来,赵敏低着头在纪嬷嬷的搅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接着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走出来,她的神情显得紧张兮兮,还不时模了一下胸口。

关晟凌微眯着眼,这个妇人身上很可能怀有巨款,他转头看着关东,用目光指示妇人的方向,关东立马明白过来,起身追出去。

“发生什么事?”容悠然一脸迷惑的眨着眼睛。

“我们回去再说,赶紧吃吧。”容安然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个妇人出现在对面高档的酒楼本来就很奇怪了,还不时流露出“我身上有大把银票”的紧张德性,不难猜到那位妇人上酒楼跟某人进行交易,不过这会儿不适合讨论这件事。

“哦。”容悠然低着头继续享用美食,不过不再坚持吃完驴肉火烧再吃棒子粥,而是一口驴肉火烧一口棒子粥,总之已经搞不清楚自个儿吃了什么,她的心思全在赵敏身上。

早膳过后,容安然不知不觉走到荷花池,见到父亲在作画,迟疑了一下,要不要转身走人?

面对这个爹,她感觉很奇怪,他绝对不是个渣男,但也不是好男人,妻子对他而言,感觉更像日用品——要用时她可以供你使用,不用时就放在角落积灰尘。

平心而论,她觉得看上这样的男人,眼睛实在是太瞎了。

“你来这儿找爹?”容晹已经发现她了。

容安然走进凉亭,自顾自的道:“爹很喜欢作画。”

顿了一下,容晹不是很确定的道:“应该是吧。”

这是什么情况?容安然好笑的问:“爹不确定自个儿是否喜欢作画?”

“以前,作画不过是一门学问,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直到有一日在牡丹园遇见你娘,当时她正在作画,与杨柳湖光融为一体,我第一次对作画来了兴致,一个个丽人成了湖边最美的景色,而这幅〈湖边多丽人〉让我入了方大儒的眼,成了方大儒的关门弟子,然后不知不觉当中我就画上瘾了。”

闻言容安然来了兴致,走到围栏边的石椅坐下,“爹是在未订亲之前就认识娘吗?”

“没有牡丹园的相遇,容家和萧家是不可能结为亲家。”

容安然想起来了,祖父的功名是从战场杀出来的,而萧家是书香世家,若非她爹只有本事当文人,进士得了二甲头几名,萧家根本看不上宁成侯府。

“其实真正喜欢作画的是你娘,你娘尤其喜欢坐在这儿作画,有时候可以画上一日。明明身体不好,不能太劳累了,她总是不听话。”

容安然看着容晹半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有一种淡淡的感伤,爹来这儿作画或许是对娘的一种思念。

“你娘画的牡丹图格外动人。”

容安然有一点意外,“我没见过娘的画。”

“你娘死得早,你年纪又小,不懂得书画的价值,我便作主帮你收起来,全部在文安院的小库房。”

“娘留下来的书画很多吗?”

“萧家是书香世家,你娘有一半的嫁妆是书画。”

“这么说,我应该很富有吧。”

闻言,容晹忍不住皱眉,“铜臭味这么重,你当自个儿是商贾吗?”

“我身上应该是血腥味比较重,我可是从死人堆中寻找活命机会的大夫。”

容晹一脸懵的看着容安然,潇洒之中带着仙气的女儿怎么突然像个凶神恶煞似的?明明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从她口中说出来简直成了黑白无常。

容安然不难看出容晹此时的想法,觉得当女儿的这样吓唬爹爹不太好,决定出言安慰道:“爹,其实女儿的丹青还不错。”

“你养在你祖母身边,你的丹青能不好吗?”容晹忍不住送上一个白眼。

容安然嘿嘿一笑,在越州的时候,祖母容许她学医,不愿意用规矩框住她的一言一行,还由着她上山采药攒银子,可是大家闺秀该学的琴棋书画她也一样都不能遗漏,套句祖母的说法,她是宁成侯府的姑娘,不是乡下来的野丫头。

其实就算不会琴棋书画,她也不认为自个儿是乡下来的野丫头,相同道理,她琴棋书画再厉害,京中大家闺秀看她还是乡下来的野丫头。

无论别人如何看她,她就是她,她只想尽大夫的本分,救更多人。

容晹轻轻叹了声气,“除了长相,你真的没有一处像你娘。”

“我就是我,何必像我娘?”

怔愣了下,容晹自嘲的一笑,“你娘若是还在,肯定不希望你像她,而是方方面面比她还好还出色。”

容安然张开嘴巴又闭上,她可以劝爹不要想着死去的人,多关心活着的人,可是她不懂他们的感情,又有什么资格说那些?她想,娘可能活得太短命了,以至于成了爹心里的白月光,难怪冰山大美人的继母对他来说都成了日用品。

“去去去,别在这儿烦我。”

容安然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若不是爹出声,我早就走了。”

容晹一脸僵硬,还不是她一直站在那儿,他想视而不见都不行。

容安然站起身道:“我不打扰爹了,可是爹也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该休息就休息。”

“知道了。”容晹摆了摆手,唇角欢喜的上扬。女儿会关心他了,真好!

容安然不是很了解容晹的想法,只是经过今日短暂的交流,她对这个爹有了更多的认识,也更亲近了,不过,爹在她心目中依然不是一个好男人,人啊,应该懂得珍惜眼前所拥有的,而不是一直怀念着过去,难道需要再来一次才会明白过去就是过去了吗?

在容安然面前,关晟凌一直是非常克制有礼的人,这不只是身边老是有一串跟班,更是因为怕吓坏她了,不想教她误以为他是个登徒子,可是,今日他只想抱紧她,希望她可以感受他深入他骨子的喜爱,有她,他对生活有了期待,陪着她吃吃喝喝就是一件很开心幸福的事。

这么突如其来的热情教她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软了下来,这个男人对她很好很好,他护着她,坚定的支持她走自个儿的路,值得她倾心相待,是要陪伴她白首到老的另一半。

许久,关晟凌轻声道:“你可曾想过,若是你娘还活着,你会如何?”

这个问题不可能存在,因为她娘还活着,很可能就没有她穿越的机会。容安然略过这个问题,挣开关晟凌,直接问重点,“我娘是三婶害死的吗?”

“那个妇人是你娘的大丫鬟春喜,我们从她口中问到的消息,你娘确实是病死的,原本身体就很虚弱,又染上风寒就没熬过去,这是经过太医诊断,绝对不会有错,只是在她染上风寒之前,太医认为她至少还有五六年的寿命,不过这种事很难说,也许遇到一个像顾老或你一样的神医,五六年之后说不定是再一个五六年,至少可以陪伴你长大。”

容安然早猜到那个妇人是春喜,根据祖母提供的名单,春喜是京郊人氏,是最容易找到的人,即便她因为嫁人的关系去了外地,春喜的家人也会帮他们找到人。

“不能预测的事不提也罢,除了我娘是病死的,你还问到了什么?”

“原本她什么都不愿意说,直到关东搜出了她藏在胸口的银票,她终于老实交代,容三夫人在你娘去世的前几日偷偷模模去见了你娘,两人密谈了半个时辰。”

“说了什么?”

“容三夫人要求春喜退到屏风外面,春喜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

容安然微皱着眉,“春喜有没有可能故意隐瞒?”

“根据关东的观察,关东相信春喜确实没听见。”

“若是春喜没听见,三婶为何要收买她?”

“虽然春喜没听见,但是人就在不远之处,容三夫人还是会担心她听见什么。”

容安然唇角一抽,若真是如此,赵敏此举未免也太蠢了,难道她不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是不是觉得容三夫人很蠢?”

“你不觉得吗?”

“我觉得她应该是心虚,心跟着乱了,明知道春喜应该没听见,她却还是不放心,觉得还是防患未然比较稳妥,殊不知反而因此将自个儿曝露出来。”

“她没有害死我娘,我娘却是因她而死,她肯定说了什么令我娘难过的事,导致我娘没照顾好自己,染上风寒。”

“我也认为如此,因此我又试着从春喜口中打探到你娘见过容三夫人之后发生的事,春喜说,你娘不再让人近身侍候,一个人待在房里整理她最爱的书画。”

容安然困惑的挑起眉,“她最爱的书画?”

“我们问是什么书画,春喜说她不懂,只知道是你娘很宝贝的书画,你娘平时就有整理书画的习惯。”

“我娘的嫁妆有一半是书画。”

关晟凌直觉反应道:“问题会不会就在这些书画当中?”

“书画能有什么问题?”

略一思忖,关晟凌摇摇头,只能提议道:“要不要试着向容三夫人打探?”

“她已经对我生出防备,我想诈她没那么容易。”

“总是可以试试看,只要模到边,我们就可以知道从哪儿下手。”

容安然想想也对,点头道:“我试试看。”

关晟凌再度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无论什么事情,你要记住你有我,你的一辈子我会守护。”

“我知道。”容安然没忍住,抬起头吻了他的下巴一下。

这一下电得他全身酥麻,低下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片唇瓣自然而然的贴上去,轻轻的触碰,进一步探索,然后越来越深,缠缠绵绵,忘了天,忘了地,只有你,只有我,直到屋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来,两人不得不匆匆分开来。

“我回去了。”容安然害羞得像只小兔子,转眼之间就跳得不见踪影。

关晟凌轻声一笑,轻柔的抚着唇瓣,慢条斯理的走出堂屋。

说真格的,容安然实在搞不懂赵敏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先前她们连着几日在荷花池相遇,她不是有所察觉赶紧撤退了吗?为何过了几日她又控制不住跑来这儿?看样子她爹来这儿作画已经成瘾了,而赵敏来这儿看她爹也是如此,以至于脑子一昏人就来了。

赵敏一见到容安然,脸都绿了,明明确定这丫头好几日没来了,怎么她一来,人家也出现了?难道这丫头派人盯着她?不可能,这丫头在侯府没这么大的本事!

“真巧!”容安然笑得无比灿烂,这会儿看赵敏怎么这么像筛子呢?

赵敏很想转身走人,但也知道不行,这不是等于说她心虚吗?沉住气,她迎上前,“是啊,真巧,你也觉得这儿是府里景色最好的地方吗?见天气好,不知不觉就会绕到这儿?”

这个女人厉害了,终于为自个儿找了一个频频出现在此的好理由,不过难道不嫌慢了点吗?容安然自知太过挑剔了,若不是清楚赵敏的心思,她还得夸赵敏跟她爹一样眼光独特。

容安然转身面向水面,状似随意的道:“我爹也觉得这儿是府里景色最好的地方,可惜我看过来看过去,就是看不出这儿有何值得流连忘返,想了又想,应该是这儿有着记忆中的身影,看的从来不是景,而是一段割舍不掉的过去。”

赵敏瞳孔一缩,没想到容安然如此直白,这丫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三婶知道我娘很喜欢丹青吗?”容安然突然侧过头看着赵敏。

赵敏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半晌终于挤出话来,“侯府没有人不知道你娘喜欢丹青。”

“我娘跟三婶一起在严氏闺学读书,你们是闺中密友吗?”

赵敏的平静快要支撑不住了,这丫头果然知道了……冷静,知道了又如何?唯一有证据指控她的人是萧纪云,而萧纪云早就死了,即便这丫头察觉到她内心隐藏的心思,也不能宣之于口,否则就是污蔑。

“我们确实一起在严氏闺学读书,两人都喜欢丹青,感情确实不错,不过离开闺学之后各自订了亲事,就再也没有往来。”

“真奇怪,你们同时嫁进宁成侯府,这是多深的缘分,为何反而没有往来?”容安然几乎可以肯定,她娘未入宁成侯府之前并不知晓闺蜜的心思,只是赵敏因为嫉妒心虚等种种因素便淡了往来,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人却形同陌路,以至于侯府的人不清楚她们有过的情谊。

“……这有什么好奇怪,成了亲,我们不再是独自一人,等你成亲了就能明白了。”赵敏此话很实在,先有小家,再来说家族,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懂得那么多弯弯绕绕。”

赵敏尴尬的一笑,准备脚底抹油走人,可是容安然没给她机会。

“对了,听说我娘画的牡丹格外动人,三婶见过吗?”容安然见到赵敏的身子抖了一下,目光一沉,她娘的牡丹画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严氏闺学的每一个人都见过,夫子还特别夸赞你娘,说她画的牡丹特别有灵气。”

“是吗?”容安然刻意顿了一下,“我真想看看。”

“我不知道你娘是否留下任何牡丹图,可是你娘成亲之后好像比较喜欢荷花。”赵敏明显变得很焦躁,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今日还要见庄子来的管事,我不跟你说了。”

容安然点头目送赵敏转身离去。

金珠撇了撇嘴,嘀咕道:“三夫人说成亲之后她跟先夫人就没有往来,可是她又说先夫人成亲之后比较喜欢画荷花,这不是很矛盾吗?”

“世人说话,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这可以视为说话的艺术,有真有假更能糊弄人,可是就怕弄巧成拙了,反而将自个儿曝露出来。”

脑子转了一圈,金珠猜道:“三夫人不想姑娘看先夫人的牡丹图?”

容安然若有所思的皱着眉,“我娘的牡丹图肯定有什么问题,不过就怕我娘真的没有留下牡丹图。”

“我们回京也有一段日子了,姑娘一直没有整理小库房。”

略微一顿,容安然清了清嗓子道:“我一直很忙。”

金珠捂着嘴笑。

“今日天气很不错,是个适合整理小库房的日子,我们回去吧。”容安然挺起胸膛大步往前走,可是一想到可怕的小库房,肩膀不自觉的垂下来,这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收获。

面对文安院的小库房,容安然已经有了作战的心理准备,可是出乎意料,小库房并未蒙上厚厚的灰尘,很显然有人打扫过。

“侯爷每年都会命人打开小库房收拾清扫,箱子里面的书要拿出来翻晒,是侯爷的小厮亲自打理的。”章嬷嬷解释道。容老夫人派人将她从庄子接回来时,侯爷就亲手归还小库房的钥匙,因此她知道小库房这些年的情况。

容安然猜想也是如此,继母那个人应该不想靠近这儿一步,免得教人怀疑她想吞了这里的东西。

“还好我娘的嫁妆不多,一日应该可以检查完毕。”容安然从这个小库房就可以看出来,若非陪嫁当中一半是书画,她娘的嫁妆真的太单薄了。

“姑娘若想对着嫁妆单子一一检查,一日可能不够。”

“不用一一检查,我只要看书画就好了。”

章嬷嬷怔愣了下,“姑娘在找什么吗?”

“听说我娘的牡丹图格外动人,我想看看有没有牡丹图。”

“老奴不知先夫人的画可有牡丹图,但是先夫人的画单独收在一个箱子。”章嬷嬷左右看了一下,终于找到堆放在角落的大箱子,箱子上面画了一朵牡丹。“这个箱子里面全是先夫人的画。”

哇!容安然忍不住瞪大眼睛,这未免太多了,她娘究竟有多喜欢画画啊!

章嬷嬷不难看出容安然的想法,语气充满赞赏的道:“先夫人不单喜欢丹青,还珍视自个儿的每一幅画,从第一次完整画好的每幅画她都留了下来,套句先夫人的话——这每一幅画都是她见过的景色,她的一段记忆。”

容安然走过去,看着箱子上面那朵牡丹,她已经见识到她娘的画功了。

“章嬷嬷,请两个婆子将这个箱子搬到我的书房,搁在书案上。”

“是。”章嬷嬷随即出去寻了两个婆子进来搬箱子。

容安然此时只想找牡丹图,至于小库房其他的东西就以后再慢慢査看了。

回到房间,进了设在西侧间的书房,容安然等金珠将箱子外面擦拭干净,打开箱子,里面装了大小不一的几个匣子,她先取出最上面的匣子摆在箱子旁边,掀开匣子,里面有三幅画卷。

她接着将三幅画卷一一打开来,全部都是侯府的荷花池,不过是春夏秋三季的景色,由此可见这很可能是同一年的作品。

“我觉得要找到牡丹图很费劲。”容安然突然觉得很头痛。

“一个箱子而已,又不是整个小库房。”金珠很乐观。

闻言,容安然瞬间又振作起来,“没错,一个箱子而已。”

“姑娘,我们分开来找好了。”

容安然点了点头,再看看书案,好像太小了,指示金珠跟她一起将箱子搬到地上,她们直接席地而坐,一个个匣子慢慢查看,査看完的匣子就摆在书案上,最后再收进箱子。

主仆两人开始一一查看匣子里面的画卷,容安然没有多久就找到一匣子的牡丹图,看不出什么,唯一可以确定这些牡丹图应该是她娘刚刚学丹青的时候画的,看得出来很稚女敕,不过她娘的牡丹真的很有灵气。

“姑娘,这个匣子真好看,这朵牡丹是刻上去的。”

容安然放下手边的画卷,移到金珠身边,她一看上面雕刻的牡丹就知道是她娘的图,可想而知这个匣子应该是很特别,里面的画卷想必也是如此。

“打开来看看。”

金珠打开匣子,里面只有一幅画卷,金珠小心翼翼取出来,刚刚展开来就发现一件事,“姑娘,这幅画有撕过的痕迹。”

没错,这幅画明显被撕过,可是大概舍不得,后来又糊上了。

容安然直觉反应这有可能是她要寻找的画,因此连忙将整张画展开来,果然是牡丹图,而且左上方有题字。她娘的画有很多都有题字,只是这幅画应该出自男子之手,再看落款的姓名是“风华”。

“姑娘,这两个字怎么念?”金珠指着署名。

“风华。”容安然很庆幸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在书法上面花了不少心思,因此会小篆,只是写不出这么美的小篆,其实单看此人的小篆,她就可以确定这个人是个大书法家。

“风华?这个风华是谁?”

略一思忖,容安然就事论事道:“按理这是我娘的画,风华应该是我爹。”

顿了一下,金珠有些担心的道:“万一不是呢?”

理智告诉她,风华必然是她爹,可是谁都无法保证没有个万一,问她爹?这个万一落实了,她娘的画出现别的男人的题字,这么一来可不是尴尬那么简单,她爹有绿云罩顶的疑云,问题来了,她娘死了,无法说清楚讲明白,这不就成了一个死结吗?

“姑娘,还是当作没看见,我们不是要找有问题的画吗?”金珠很清楚此事的严重性,这关系到先夫人的名声。

“你不觉得这就是有问题的画吗?”

金珠看了一会儿,点头表示同意,“这幅牡丹图确实有问题。”

容安然抚着下巴想了想,“这事还是问关大哥好了,就算风华不是我爹,关大哥也会保密。”

“对对对,我们去找关世子,关世子神通广大,肯定知道风华是谁。”

容安然对金珠撇了撇嘴,“你对他还真有信心。”

“姑娘不也对关世子很有信心吗?”

闻言一噎,容安然乖乖的闭上嘴巴收画卷,全部重新归位,将那幅有问题的牡丹图连同匣子另外收起来,等着明日上医馆见到关晟凌再请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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