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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药小农女 第四章 放火下毒样样来(2)

护卫在门外的两名暗卫都已中毒倒在地上,而屋内陈紫萁坐在床上紧搂着已陷入昏厥的兰草,两人口鼻也不停流着鲜血。

因陈紫萁的鼻子灵敏,当第一枚毒药烟球落下爆开,她立即察觉有异,忙屏住呼吸,随即去捂兰草的口鼻,可惜晚了一步。

可她也不可能一直屏住不吸气,此时她的意识已变得模糊,只是因心里的不甘与愤恨,才努力强撑着。

就在她实在撑不住,快要昏厥过去时,房门猛地被强力推开,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银皓那高大挺拔的身子朝她飞奔过来。

银皓及时将她扶住,忙将解药给她和兰草服下,正打算把她们移出,王平赶了来,将兰草抱起,快速离开,退回到密室。

好在那火箭和毒药烟球短暂集中发射完后,便没再继续投来。

倒不是汪东阳手软,一是不想将事闹大,不好善后,二是凭着刚才抛进的那七八颗毒药烟球,已完全足够将众人毒倒。

不过,为防万一,他们还是派人将前门和后门围住。

“主子,前门和后门都被汪东阳的人围住了,咱们要想冲出去,只怕有些困难。”

陈轩与几名暗卫服下解药后不久,人便都醒了过来,调息片刻后,虽体内的余毒散尽,但内力一时间无法恢复正常,再加上人手不足,实在没有把握能替主子杀出一条逃生的路来。

“咱们暂时不急着离开,你先赶紧带人将书房以及其他各处的火扑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已惊动官府了,只怕一会儿衙役就会赶来。”

银皓目光阴鸶,紧握着拳头,“这毒药烟球兹事体大,就算汪东阳不怕被查,我暂时还不打算与汪家因这事闹到官府。等衙役到了,汪东阳胆子再大,想必也不敢当着衙役的面行凶,而郑峰此时也应该察觉中计,快赶回来了。”

“唉,都怪我,反应慢了点,才让这傻大个中了计。”陈轩忙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这不怪你,我事前就已吩咐你们,今晚务必要将汪东阳的人除掉。”银皓淡声说道。这边陈轩忙带着人灭火,另一边追赶贼人的郑峰也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郑峰一边带着手下朝张宅赶来,一边恨不得想敲破自个儿的蠢猪头。

刚才他带着手下一心只想将这帮贼人赶尽杀绝,不料等他们追出去后,那帮贼人却只一个劲儿的逃跑,而且跑起来比兔子还快,转眼就瞧不见人影了,可当他们追得不耐烦准备撤退时,又冒出头来引诱他们。

等他们再追,人便又朝四周的小巷子躲藏,且非常熟门熟路,加上月色暗淡,就算郑峰等人个个武艺高超,却因对这些巷子不熟悉,追了半天也没抓着人。

追得气喘吁吁的郑峰停了下来,终于用脑子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真正上当的那个人其实是他自己。

他随即带着人往回赶,不想在半道上竟恰好与撤退的汪东阳等人碰了个正着。

瞧着汪东阳那一脸愤恨不甘的样子,郑峰心下暗松了口气,随即将一腔怒火全撒在他们头上。

“实在是万分抱歉,大半夜惊扰官爷和众位邻居们赶来,如今大火已被扑灭,请大家放心回家休息。”王平满头大汗,站在门口,朝邻居和几名赶来的衙役连连鞠躬道歉。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起火?我好像还听到几声砰砰的爆炸声?”最先被惊醒的一位邻居出声质问道。

只因刚才他带着家中仆人提着水桶赶来帮忙灭火时,竟被几名手持大刀、蒙着面的黑衣男子驱赶,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邻居赶来,那些黑衣男子才转身离开。

“……是我家主人刚才在药房炼制丹药,不小心导致丹炉走火,发生爆炸。”

张天泽虽来京城不久,但因医术高超,名声早传遍京城,在场的邻居中就有几位找他瞧过病的。

尽管众人心里疑惑他一个医者怎么也学起道教那一套,但这毕竟是他的私事,自然不好再追问。

“朝廷不是早明文规定,不许在民宅中炼制丹药。”领头衙役沉声责问道。

以前京城中曾发生过好几次因炼制丹药不当,导致爆炸进而引发火灾的事故,朝廷便颁下禁令,不许炼丹者在人多密集的住宅内炼丹。

“官爷,实在对不住,我家主人是最近才搬来京城的,因此并不知道这条规定,还望官爷大量,宽恕这一回,我保证明日就将一应物件搬出城去。”王平一边向那领头衙役恳切的认错赔礼,一边将一张银票不着痕迹塞进他手中。

那衙役瞧了眼数额,竟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当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没引发伤亡事故,对方也不是知法犯法,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便带着人离开。

众邻居们见状,也都纷纷转身回家。

汪东阳带着十几名黑衣男子,站在不远处的漆黑小巷中,冷眼瞧着这一幕。

“你不是说只要一吸入这毒烟,来人就算身怀高超武艺不会立即毙命,也会被毒昏过去,那银皓等人是怎么回事?”

瞧着他们跟没事人一样能走能说,若不是他便是这场火灾的主谋者,只怕也真信了那人的话,以为宅中失火只是张天泽炼丹导致。

“这……”罗勇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毒药烟球他暗自使用过好几回,从没失手过,怎么到了银皓这里,就失效了呢?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唯一的解释便是张天泽手里正好有这毒药烟球的解药。可是当初向我贩卖这毒药烟球配方的外番人说,这解药只有他的首领和咱们驻紮在边关的将军手中才有,这张天泽到底是何方圣手?”

因为那外番人手中只有毒药烟球的配方,没有解药,因此刚才罗勇无法趁着银皓等人中毒,带人潜进去将他们直接灭口,更没料到他们手中竟有解药。

冒如此大的风险,结果仍然没能伤到对手半分。

汪东阳心下又惊又恨,却也只得暂时带着人离开,再重新想法子,反正绝不能让银皓和陈家人活着离开京城,否则自家必将受到威胁。

结果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自个儿便先受到了严重的人身伤害。

若不是银皓事先吩咐过暂留汪东阳一命,郑峰是不会手软地只将他暴打成猪头。

待郑峰除掉汪东阳身边的那群水匪赶回来,银皓正要带着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陈家人,坐马车去码头,等天一亮便开船下杭州。

为了防止汪建业得知儿子暗杀失败的消息后,转而对陈紫萁的母亲和弟弟下手,银皓让郑峰留下来监视着汪东阳,阻止他传递消息回杭州。

除了留下郑峰外,他还让王平也留下来处理宅子的事,毕竟在衙役到达之前,赶来帮忙灭火的邻居都曾亲眼瞧见一群黑衣大汉持刀守在张家门外,不让他们进门灭火。

虽然后来王平出来解释了起火的原因,将衙役和众人打发,但万一有好事的邻居跑去官府举报,到时只怕得费一番功夫打点。

陈紫萁与兰草毕竟是柔弱的姑娘家,那毒药烟球的毒性又强,服下解药后,直到被银皓带上船,行驶了一天半左右,两人才慢慢转醒过来。

陈紫萁最先清醒,睁开眼,瞧见自己身处的屋子很陌生,且还有些晃动,这感觉有几分熟悉。

正当她准备撑着身子坐起时,门外突然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张大夫,主子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作起噩梦来?”陈轩一脸不解的问道。

刚才他在船上巡视,经过银皓房门外时,突然听到银皓惊惶地呼喊着什么,他冲进屋中,却见躺在床上的银皓紧闭着眸子,满头大汗,双手在空中虚晃,口中不断地叫着“母亲”。

见状,他一边摇着银皓,一边呼喊着,可任他怎么叫,银皓也无法醒来,于是他忙去找张天泽,是张天泽在银皓头上施了几针,银皓这才安静下来。

“想必是昨夜那场火灾勾起了他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恐惧。”张天泽先是一叹,才回答道。

陈轩比银皓大六七岁,五年前他被仇家追杀,幸得经商路过的银皓出手相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陈轩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手下,任他差遣五年。

直到两年前银皓决定将生意扩展到京城,他才将自个儿的身世与目的告诉陈轩。

“可有办法医治?”

“这是心里创伤,只得靠他自己慢慢克服,不过我会开几服安神汤药,让他每晚临睡前服用,多少能缓解几分。”张天泽想了想,又叮嘱道:“这段时间,他可能时常会被噩梦困住,晚间记得一定要留个人在他房间外守着。”

陈轩忙连声应道,之后随着两人走远,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陈紫萁不禁暗自思忖,银皓到底是什么人?曾经经历过什么?心里创伤、因火勾起噩梦?这与帮助自己可有什么关联?

前日上午她才看清汪东阳的真面目,晚上汪东阳就急着派人来灭口,而银皓似乎早料到他会来,先一步将她父亲转移。

这更加证明她前日恰好瞧见汪东阳与水匪的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安排。

而汪东阳又是放火,又是下毒,瞧着并不只是冲着自己而来。

银皓对汪东阳的举动如此了解,为的又是什么?也是想提前打击竞争对手?还是与汪家有什么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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