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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种药养太子 第三章 霸气护相公(1)

瞪着那死丫头离去的背影,吴氏冷哼一声。“威胁我?真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也不想想自己如今还有什么底气威胁。”

一直躲在房里偷听的顾南珠见顾南弦离开,这才探出身子。“娘,我怎么觉得那个丑八怪有些不一样了?”

以往的顾南弦凶归凶,却是个没脑子的,别人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就是母亲这般对她也只会傻傻的又吵又闹,不会去找人来替她作主,可如今她瞧着,总感觉这个蠢笨的姊姊似乎有些不同了……

“哪里不一样,还不是一样的蠢!也不想想这谷里没一个人喜欢她,就你爹和你三哥还将她当亲人,居然还敢得罪我?今日这话可是她自己说出口的,既然她不将我们当亲人,以后她是死是活可不关我们的事了。”

顾南珠听母亲这么一说,眼睛都亮了。“这么说,以后她的事我们都可以不用理了?”

她不喜欢顾南弦,之前母亲为了讨好伯祖父,疼顾南弦比疼她还要多,虽说她知道这只是虚情假意,可看着被自己父母、兄长如众星捧月一般宠着的顾南弦,她如何能平衡,那明明该是她有的待遇。

最可恨的是她还成了书黎的妻子!

她才是书黎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书黎早死在毒谷了。

当初一见到书黎,顾南珠一颗芳心便沦陷了,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甚至幻想起他因为救命之恩娶她为妻的场景,谁知天不从人愿。

书黎因毒谷的毒成了一个瘫子,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可她如何能嫁给一个滩子?

就是她肯,她娘也不会肯,更别说娘怕她一时被男色冲昏头,还特地与她说了成亲之后的男女之道,她本就因为书黎成了瘫子而对他兴趣大减,又听娘说成了瘫子的男子压根给不了女子“性福”,她虽然不是很明白,却知道她不可能嫁给书黎了。

可尽管如此,她对书黎仍有一份少女情怀,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她不能嫁他,却也不愿意见别人嫁他,她甚至有种恶毒的想法,宁可书黎死掉也不想见他娶别人,尤其那个人还是她一直讨厌的顾南弦。

当得知母亲要将顾南弦嫁给书黎时,她闹个不停,但吴氏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一举两得的机会,能将顾南弦嫁出去,还能让自己的女儿彻底死心,吴氏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正因如此,顾南珠可以说是恨透了顾南弦,只要能见她倒楣,她都会开心得跳起来拍手叫好。

“当然不用理了,不仅不用理,还得将这事给大肆宣扬出去。”吴氏说着便往隔壁的刘嫂子家走去。

刘嫂子这人最是八卦,方才就差没贴上她家大门偷听,肯定听了不少,最是适合当这个传话人。

顾南珠见母亲要出门,眼珠子一转便想要去探望书黎,却被吴氏给喝住。

“我警告你,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整理草药,要是再给我跑去找那个瘫子,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吴氏恶狠狠的警告。

顾南珠被这一喝,立马止住了身子,神情很是哀怨。

顾南弦并没有离开顾家,在吴氏母女背着她说坏话时,她身子一转,直接进了顾士笙的房里。

昨日顾士笙离开前与她说今日要去书院,没法子给她送饭,但藏了一根鸡腿在他的书案,让她来取。

看着那只油油亮亮的鸡腿,顾南弦觉得口水都快落下来了,但她却是没吃,而是将它收到袖中,无声无息的离开顾家,回到自己家中。

“阿黎,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屋内的书黎正捂着不停叫嚣的肚月复,说服自己一点也不饿,他拼了命的想入睡,只要睡着便不饿了,这几日他便是这么撑过来的,他相信今日他一样能做到,谁知顾南弦一声大喊将他本就寥寥无几的瞌睡虫赶得一只也不剩。

他有些恼怒地睁开眼,恶狠狠瞪向推门进屋的顾南弦,谁知目光却是十分不争气的定在她高高举起的鸡腿上头。

“瞧!是鸡腿,虽然有些冷了却还是香得很,你赶紧吃。”顾南弦小心翼翼的将鸡腿递到他眼前。

咕噜!

书黎听见自己的肚子发出一声呐喊,叫嚣着要他狠狠咬上一口,但那该死的骨气却让他低不下头。

“拿走,我不饿!”他口是心非的道。

为了不让自己失态,他强迫自己闭上双眸,不去看那只散发着诱人光泽的鸡腿,然而就是他不看,那香味仍是一阵阵飘入他的鼻尖,让他压抑得极为痛苦。偏偏顾南弦像是感受不到他的痛苦似的,不停的将鸡腿往他面前凑。

“阿黎,赶紧吃了吧。”顾南弦耐着性子哄着,谁让她不想年纪轻轻便当寡妇。

“我说不吃便不吃!”深怕自己被诱惑,书黎索性伸手一挥,谁知那只鸡腿就这么被他给挥了出去。

顾南弦有些怒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比三岁小孩还难侍候。她转身将那只落在地上的鸡腿捡了起来,细细拍去上头的灰尘后淡声道:“你可知这世上有多少人只能以野草或树皮果月复,为了一口粮卖子卖女的也大有人在,而你什么都不必做便有人将食物送到面前,你要知道,我也可以不管你,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你是我的丈夫。

“你是不是真的不饿我不晓得,但我饿,虽然如此我昨夜还是将那碗粥让给了你,今日一样把唯一的食物给你,你讨厌我我知道,但这些吃食惹着你了?你这么做究竟是在和谁过不去?是和我还是和你自己?”

她说完这番话后便不再理会他,拿起那沾了灰尘的鸡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整根鸡腿便被啃得一干二净,差点连骨头都没能留下。

看着这一幕,书黎傻住了,彷佛不认得眼前人一样。

顾南弦却是没再看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顾南弦!”书黎开口叫住了她。

她没有回头,却是止住了脚步。

“你……怎么会吃落在地上的东西?”

一句话让顾南弦差点没从他头上敲下去,敢情她方才说了一堆话他都没听进去?

深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动手,只能深吸口气。“本姑娘饿了什么都能吃,不过是掉在地上的鸡腿有什么不能吃的?”

她当杀手时连蛆都吃过,不过是沾了点灰尘的鸡腿,能比蛆难入口不成?

扔下这句话后她转头就走,不再理会他。

直到看不到顾南弦的背影,书黎才缓缓拧起俊眉。

顾南弦喜洁,别说是丢在地上的食物,就是有人夹过的饭菜她都不会碰,宁可饿上一顿也不会妥协,如今怎么可能会捡起地上的鸡腿,还当着他的面吃了?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一个人失忆真的有可能连个性、习惯都改了?

最重要的是,之前的顾南弦根本不理会他死活,可就像她方才所说,昨晚的肉粥、今日的鸡腿,她都让给了他,他刚开始还以为她有什么阴谋,可方才她一脸淡然的吃掉那只鸡腿之后,他便不这么想了,反而是她说的那句“你是我的丈夫,我不会不管你”让他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悸动。

这话若是在他风光时肯定不屑一顾,可如今这整个药王谷没人知道他的身分,他就是一个只会拖累人的瘫子,不管顾南弦说这句话的当下是不是真心,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感动到了。

望着那抹纤细的背影,书黎觉得自己似乎得重新认识顾南弦,好确定她究竟还是不是之前的那个她……

顾南弦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何况之前的自己对书黎的态度太过恶劣,如今被这么对待也是应该,就当是还债吧。

如今需要她苦恼的可不是闹脾气不吃饭的书黎,而是两人未来的生计。

这药王谷内的人都是以药换粮,也就是说她想吃饭,那就得拿草药去城里换,然而看着眼前贫瘠到连根野草都长不出的药田,她着实有些发愁。

她什么都会,唯独不会在一块不肥沃的田地上种出东西,最重要的是她还没东西种。

“唉,真是愁死人了……”

就在她烦恼之际,突然感到眉心一热,她下意识伸手触模,再眨眼时她发现自己已不在药田,而是进了一矍名的地方。

她眨了眨眸,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有个空间,然而这个空间看起来却有些……寒酸。

眼前空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颜色也没有,放眼望去就是一片雾茫茫,能看清的地方除了一口井、一块田,只有一个很大的柜子。

那绝对是她见过最巨大的柜子,整整一大面,满满的小抽屉,每个抽屉约莫一个成年男子的手这么大,光是她目光所及便有一千多个,更别提那些被雾气给掩盖住的地方。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好奇的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每个小抽屉上头都有名称,麻黄、生石膏、白术、石菖蒲、银花、玄参、牛膝……甚至是千年人参都有。

琳琅满目的药材名称看得她眼花撩乱,随后便是一阵兴奋。

药材!满满的药材!这是不是代表她有饭吃了?

顾南弦双眼发亮,随意拉了个抽屉,却发现怎么拉都拉不动。

“怎么回事?”她捧起眉,弃了手边这个又拉了拉另一个,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她不死心地又拉了好几个,发觉仍是拉不开,顿时有些失望。“敢情这只是当摆饰用的?”不对,这不可能,爷爷说了这是药王的至宝、能治百病的万药阁,还让她用来累积功德,就代表这空间肯定有用处,只是她还不会用罢了。

“空有宝物却不能用,徒有家产却被侵占……呵呵,这日子混的可不是一般惨。”

自嘲了一会儿,顾南弦也就不纠结眼前的万药阁了,不过浪费时间罢了,于是转身去别处溜达。

她先是来到那明显比自家外头那块要肥沃好几十倍的药田,眨着眸子看了半晌,发现这药田里头什么东西也没有种,单纯就是块田。

“不知道能不能弄点种子来种……”她嘟曦着,又往一旁的井口走去。

水井有些深,往下一望只有黑黝黝一片,什么也看不着。

她拿起“旁的木桶打了水上来,掬水啜了一口,双眸倏地一亮。“好甜!”

这井水的清甜度可是比她喝过的任何山泉水都要来的可口,不仅一口就沁凉入心脾,甚至还能让人的脑袋清明几分,最重要的是不过喝了一口井水,她便觉得自己饿得有些发软的身子有力气了不少。

“这水真不错!”她有些兴奋,转了转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意识一动从空间退了出去。

她去房间里搜括平时用来接雨水的木桶、木盆,一口气拿了五、六个后又一次进入空间,来到水井旁喜孜孜的将所有木桶装满井水。

这些水明显对身体有好处,书黎喝了即便解不了毒,至少也能改善体质。

将水打满后她退出空间,然而原本装着满满井水的木桶却只剩一桶有水,其余的木桶不仅一滴水也没有,甚至还是干的。

见状,顾南弦拧起柳眉。“看样子这井水有限制,能带出空间却不能带太多,就是不知在空间里头使用有没有限制……”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是,愈是逆天之物自然愈是稀缺,能有一桶的量已是不错了,只要省着点用途还是挺大的,就是……吃的东西仍然没有着落。

她露出一抹苦笑,将井水倒在杯中,打算给书黎送去。

书黎自从顾南弦离开后便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态,他在思索着一件事,只是那件事太过惊奇且不可思议,却让他之前的疑惑有了解释。

于是当他再次看见顾南弦出现时,已不像之前那般一脸厌恶,大喊着让她出去,而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他有种怪异的感觉,眼前的顾南弦根本不是失忆,而是如他的判断那般换了一个灵魂。

没错,就是换了一个灵魂。

他曾在大理寺秘辛中翻到一起民间轶事,说的是一名花甲之年的老妇摔了一跤醒来后,竟坚持自己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那家人以为老母亲中邪,特地请了知名道士前来驱邪,没多久那老妇似乎无法接受自己六十多岁的模样,投湖自尽了。

人死了,这事自然也就没了可求证之人,便被当成一起怪谈,记在大理寺秘辛中,流传至今。

看见这记事时他年纪还小,只将这些当成故事在看,如今这一忆起才惊觉这些所谓的怪谈或许并非是故事。

于是再见顾南弦时,他便无法再将她当成之前那恶毒的女人那样看待,甚至于在想起之前对她那恶劣的态度时产生了那么一丢丢的愧疚感。

他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顾南弦并不知道,见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瞧,一脸淡然的问:“喝水不?”

按照方才的经历,这位书三岁肯定会先吼上一句他不渴,然后将她给赶出去,若是赶不出去就直接动手打翻。

这杯水可是空间里的井水,就只得一个小木桶的量,可容不得他浪费,因此她没将水往他面前凑,而是直接开口问。

果然,书三岁不负她所望说了一句。“我不渴。”

事实上他并非不渴,只是方才两人才因为一只鸡腿闹得不愉快,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向她低头,只能照旧闷声拒绝。

依他的推测,这新生的顾南弦既然在两人争执后还替他倒了水,应当会再多问一次,到时他就能顺着台阶下,谁知这回书黎却是猜错了。

“不渴?”顾南弦闻言舒了一口气,接着直接将水喝掉。“你不渴,正好我渴。”

好在她这回没有鲁莽,保全了一杯灵水。

书黎傻眼,我不过就矜持了一下下,你怎么就喝了呢?再多求一下我就从了呀!

顾南弦见他死死盯着杯子,极轻地勾起了唇角,有些人就是惯不得。

感觉到身体因为井水的关系有了力气,她转了转手腕对他道:“我去一趟山上,晚点三哥下学应该会带些吃的过来,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搁着,我尽量早点回来。”

她决定搞把柴刀去山上一趟,摘一些野菜、野果也好,总归能填一填肚子,毕竟他们不可能一直靠顾士笙接济,就是顾士笙肯,吴氏发现后肯定会闹上门,她不愿顾士笙为难。

书黎一听她要去山上,俊眉倏地搂起。“你去山上做什么?”

药王谷并非人人都不用为了粮食发愁,一些较为穷苦的人家种的草药药性不佳,也不知是种法问题还是药田问题,总之这样的草药能换到的粮食不仅品质不佳,量也少,压根儿就不够一家子吃用。

因此这些人便会到山中寻药,只是山中虽有着稀有的草药,但风险也是极大,能靠自家种植的草药为生的人家都不愿去涉险,而以往的顾南弦压根儿就不需要为了生计烦恼,更不可能想到去山上。

最重要的是以她的脾性,加上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样儿,根本就不可能主动说要去山上挖草药。

看着眼前仍是满脸烂疮却将腰背挺得笔直的少女,书黎心中笃定,她不是之前他认识的那个顾南弦了。

“没做什么,就是去溜达溜达。”她随口道。

她没指望头一回上山就能有收获,这回权当去勘查地形,若是条件允许她还想顺道做几个陷阱,看老天会不会可怜她,赏她一口饭吃。

书黎闻言,俊眉挥得更紧了,想开口让她别去,山中危险,可他那张该死的嘴就是说不出一句好话。“就你这小身板还上山溜达?恐怕才刚上去便被野兽一口吞了,想四处转悠这谷里多的是地方,你偏选了一个嫌命太长的地方,是不是脑子给摔傻了?”

这话让顾南弦挑起眉,一见他那似乎少了些厌恶的神色,虽觉得有些莫名,却还是笑了。“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说着,她也不给他阻止的机会,挥了挥手便出门了。

书黎忍不住唷了声。“谁担心你了……”

然而骂归骂,她那一句等我回来却莫名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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