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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宠娇女 第四章 莫名的娃娃亲(2)

对姑娘来说,温宁宁的新生活过得很是滋润。

玩乐、减肥和读书。

温侯爷整日待在大营,在家的两个嫂子基本上是对她有求必应的,甚至没有任何要求,那些个女孩子家该学的针线女红品香点茶花艺,一嘴都没提过,只求这位姑女乃女乃过得舒心,说是千依百顺都不夸张。

温宁宁为了减肥大计,先是让人在她院子的西侧砌了堵人造攀石墙,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的温恭听着她的形容画了设计图,问她是从哪看见这样东西的,怎么会知道?

温宁宁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瞒的,她上辈子在话本子里见过那些身轻如燕、武艺高超的高人们,身上吊着根绳索就能在高高的岩石上荡来荡去,她想,外头那些个险峻的山她爬不了,不如就在府里设计一块人造墙,只要在攀爬的时候在墙面上安些凹状或凸状的构造,就能往上攀爬了。

温恭听她说是从酒楼那些说书先生的嘴里听来得到的灵感,觉得有理,也的确可行,便让人施工去了。

对她来说,每天只有单调的跳绳和节食是不够的,减肥本是一条漫长且没有尽头的抗战,除了少量多餐,她还需要锻链肌肉的活动,像她那些哥哥、侄子们骑马射箭碎大石……

那些她都只能干瞪眼,所以她造一面墙来爬,嘻嘻,这就叫另类的飞檐走壁啊!

至于读书嘛……

当她还是叶曼曼的时候,自然是识文懂字,能算能读的,可现在是温宁宁,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丫头,就是一张白纸,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更别说认了。

权贵家的女儿,有谁不认得字,不曾读过书的,她想读书,不仅仅是为了掩饰将来在人前展露自己的才艺,也是为了让家里人相信她在勤学苦练,所以能在不久的以后接受她的技艺飞涨。

当然啦,如果温家人不相信她天才横溢,也不相信她是文曲星下凡,那就只能接受她温宁宁天资聪慧,一朝开窍,便是前无古人的奇才了。

她想得很美,去到她大哥那,温紫箫沉吟了一下,没立刻应下。

“读书很枯燥乏味的,大哥宁可你在外面疯玩,每天开开心心的,何必去学那些酸不溜丢的文章,女孩家不科考,就算不读书,凭咱们的家世,将来也能替你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的。”

瞧这位二十五孝的大哥,说的是人话吗?好吧,就算你温紫箫没把那点给先生的束修放在眼里,怎么文人士子视为首要之务的读书来到你这里却成了不如每天出去斗鸡走狗逛大街重要了?

“哥哥,宁宁读书不是为了要嫁人做筹谋,读书能明事理,知进退,我也不想让人笑话我温家有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大白丁,你就先让我跟着先生学一学,要是真不好玩,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我不会再浪费时间在那上头的。”她还真没想到嫁人那件事情上头,嫁人?太遥远了,不予考虑!

“真拿定主意了?”温紫箫问。

“就让我试试嘛,先生要觉得我是朽木,自然会撵我回来。”

那夫子要是敢,他就去拔了他的胡子!“那你就先去旁听个几日,要是无趣,就赶紧回来。”

别人哪里知道他这大哥就是心疼妹妹,他这小妹病了十几年,如今痴症是好了不错,可还有个喘症带在身上,与其花心思去读那劳什子的之乎者也,还不如每天痛痛快快的过日子重要。

温家也请了教书先生的,毕竟家里还有不少旁支亲族,在照顾亲族上温紫箫不遗余力,只要愿意都可以把孩子送到家塾去,所以这温家家塾的先生不只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但更多的是文韬武略,其中也有不少时间是在练武场上。

自然,要那些粗鲁不文的武夫来教导妹妹……他沉吟了半晌,倒不如重金礼聘个上得了台面的大儒回来吧!

温紫箫说做就做,不出几日居然让他从宫里请来一位女先生,这位女先生姓姜,名气可大着,她曾是白鹿书院的山长,还在宫里教授过小鲍主、嫔妃和贵人们,要请她出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不知温侯爷是怎么说动她的,总之,人是请来了,温宁宁也顺利拜了师,开始每日上学下学的日程。

只是要读书认字每日都得早起,温宁宁打着哈欠,眯着眼让绿雀给她梳头洗漱,再去家塾上学,这实在太为难一个十四岁的小泵娘了,日日寅时就起,去到家塾还一脸的惺忪。

只是书是她自己说要读的,她坚持了下来,从不迟到早退,下午下了学,姜娘子总会留下不少作业,让她偷不了懒。

一日日过去,姜娘子看在眼里,自动在课余外指导起温宁宁挂画、品香、点茶和插花四道,她说四般闲事,虽不打紧,宁可学而不用,也不怕遭人笑话。

一个用心学习,一个倾囊相授,倒也生出亦师亦友的情感来。

温宁宁心里也挂念着叶曼曼,她急着想去见那个曾经的自己,只是她不能贸然的就跑到叶家去,说“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样一来不被人当成妖怪打才有鬼!

从课堂出来,提着书篮子的绿雀给她出了个点子,“要不大小姐就给叶姑娘下张帖子,咱们府里的紫藤花和樱李桃树开得正鲜,不如办个春日宴,请叶姑娘过来玩。”

“为了一个人办宴会,会不会太夸张了?就请叶姑娘一个人,她肯来吗?”只有一个来客压力应该会很大吧?

“咱们还可以请别人。”绿雀立即反应过来。

办宴会不就是要人多才好玩?

只是她错估了一件事一“我有朋友可以请吗?”温宁宁倒没有什么伤春悲秋的情绪,就只是很就事论事的说道而已。

基本上,“叶曼曼”和她也算不上朋友。

绿雀听了一愣,替自家主子委屈难过了起来,没有朋友是怎么样的情况,她很难想像,像她虽然只是一个婢女,但在其他院子也有好几个谈得来的姊妹。

没有朋友,没人可以谈心说话,那有多孤单啊!

是的,温宁宁没有朋友,没有姊妹淘,没有手帕交,应该说连个愿意与她亲近的朋友都没有,谁愿意和一个傻子在一起,你说的话她不见得听得懂,不会反应,不能与你站在同一阵线上,你却要陪着她让人说长道短,承受所有的蜚短流长?

瞧着小婢女垂头丧气的样子,温宁宁反过来安慰她,“要不这样吧,我们就办个私人小聚会,从府里素有往来的人家中拟名单送出去,人不必太多,几个就够了,想来的就来,不愿意的我们自然也不勉强。”

至于到时候会不会没有人来,那些人不过是陪衬,她其实并不在意,她想见的只有叶曼曼,只要她能来就行。

绿雀拍了拍小胸脯,“姑娘,要是都没有人来也不打紧,还有绿雀和浣花,韶华院的二等丫头们都能陪姑娘您一起玩。”

这丫头一脸的担心,还是个忠心的。温宁宁笑了笑,“不用烦恼,我想总归会有人来的。”

原因很简单,这温宁宁从一个痴儿恢复成正常人了,京里人家能少议论吗?就算只是好奇,也会有那么小猫两三只来看看她头顶有没有长出犄角来。

这好奇八卦嘛,不都是人的天性?

“至于有哪些家世和我们亲近的,你让知琴去问大嫂要了名单,你再照着拟就是了。”

于是,温家要举办春日小宴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攀石墙还没造好,山东伯夫人便带着申娇娇登门来赔礼致歉了,此外还带了一车的礼物。

来者是客,没有一开始就喊打喊杀的道理,自然是将人客套的请到了正厅。

温家男人不在,拾曦郡主让人把温宁宁请了过来。

她略微收拾换过一身干净衣裳,领着知琴、绿雀就去了永濮堂。

温宁宁一脚转过屏风就听见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我们家老爷的意思呢,都是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总是有的,揭过去就好,千万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两家的颜面和气……”

字面上就是一般的客套话,但言下之意却是替自己女儿开月兑,谁要认真看待孩子们的吵闹,那就是自找不痛快,存心和彼此过不去嘛。

温宁宁微微抿唇,进了门。

“申夫人这话说差了,咱们温家的姑娘可不是别人能随便欺负的,我答应,我家侯爷也不会答应,就算我家侯爷答应,温家的爷儿们也不会答应。”拾曦郡主可不是花架子,要道歉,就让她的闺女拿出诚意来,好东西她哪里没见过,申家那些礼物她还真看不上眼。

丫头们通传温宁宁到了,里面的声音倏然中断。

温宁宁给申夫人和拾曦郡主屈膝见礼,也没有多看申娇娇一眼,乖巧的站到她嫂子身边去。

申娇娇一看到温宁宁,从她进门的那一刻,眼睛就有些挪不开了,不说那傻子发上戴着每个都有小指般大小的猫儿眼发箍,脚上的绣花鞋镶着满满的珍珠,是一双货真价实的珍珠鞋,更别提她身上的绯红缂丝飞毛小袄子,往拾曦郡主身边那么一站,衬上温家精致奢侈的摆设,活月兑月兑一个顶级勋贵的贵女。

可最令她惊讶的是她不再耷拉着脑袋不哭不笑也不搭话,她发现她的目光,微微的朝着自己看了过来,眼神清澈明亮,完全不像以前的那副傻样。

她的痴症是真的好了?

不只申娇娇吃惊,就连申夫人也多看了温宁宁两眼,这才惊觉原来外头的传言并不是温家人为了粉饰太平制造出来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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