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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要成亲 第十章 酒楼内的交锋(2)

噗哧!气虚?他怎么不直接说是肾亏,憋着坏,话里有话。

没能忍住的霍青梅噗哧笑出声,她赶紧用袖子遮面,表示她没笑,只是呛了一下而已。

“你才气虚,本皇子好好的,没事,你这张破嘴能不能说点好话,我是睡得少才精神不济。”姓谢的!他跟他不共戴天,每次一遇上他准没好事,被奚落得一无是处。

东方铮气得忘了是他自找的,这回的“巧遇”是他为了试探才过来接近谢漪竹,他让人在县衙门口附近守着,人一出来就连忙回报,他好在半路拦人,假装正好碰上。

“是、是、是,睡得少,女人玩多了嘛!精血外泄身子就虚,看在你也叫我一声表哥的分上,劝你莫讳疾忌医,有病就要看大夫,早点把肾……呃,腰给治好,男人腰力足才有夜夜做新郎的本钱……”别掐,那是肉,他说得可是有医学根据,不是假话。

腰上一疼的谢漪竹仅眉毛挑了一下,他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一边想着自己日后肯定是妻管严,所有一切都老婆说的是,他负责养家活口,妻子只管美美的翘脚,当个让人敲肩捶脚的老佛爷。

“我、很、好——”东方轩一张脸黑得快滴出墨,他后槽牙咬紧,一字一字的吐。

“好、好、好,你觉得好就好,反正后继无力的人不是我,你快回去养好身子,慢走不送。”大皇子还太年轻了,若再多二十岁,说不定会气到中风,可惜了,他真想看到气得嘴歪眼斜的的皇子。

“谢漪竹——”

“有事?”谢漪竹凉凉一瞟。

东方铮忍了又忍,挤出近乎和气的笑脸。“既然遇见了便是有缘,咱们都是自己人,这顿我请。”

“不好意思,这顿你请,但我跟你们无缘。”

他看了一眼若不是被粗壮婆子扣住手腕捂住嘴,否则又要嚷嚷着冲过来的刘慧兰,话中的含意十分明显——大皇子的“自己人”他担当不起,无福消受。

“处久了就有缘了,我的面子不会不给吧?”东方铮抬出皇子的身分,半是胁迫半强横,想将人逼得转向他的阵营。

谢漪竹假装不悦地被抬头一睐,京城小霸王的脾气又要拿出来了。“东方铮,太久没和我的拳头打招呼了是吧?”

“我可是带人来了!”想起这些年被压在地上打的日子,东方铮瞳仁一缩,略有惧色,外强中干的威胁,谁让谢痞子打人实在太狠。

“照打。”他有人,难道自己没人吗?一样打得他鼻青脸肿,哭爹喊娘,谁叫大皇子额头上明显写着欠揍二字。

“你……”想到还要和他拉近关系,东方铮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以前的事算

扯平了,谁也别再提起,我们今日就喝酒喝个痛快,酒杯底下见真章。”

“谁掏银子?”丑话说在前,向来只有他坑人,没有人能坑他,亲兄弟都得明算帐,说清楚了才不会掉入坑里。

闻言,东方铮嘴角抽了三下。“我来。”

谢漪竹几时变得这么小气,些许银两斤斤计较。

“这还差不多。小二,上菜,把你们酒楼最好最贵的全上一份,大皇子请客,还有去年酿的招牌桂花酒也上十坛子,记大皇子帐上,记得跟他要,别让他赖帐,要是他不给就到县衙击鼓鸣冤,本官为你们做主!”

这是变相的坑人吗?

从最贵的菜到酒楼的招牌酒,而后又怕有人说话不算话吃白食,事先撂下话,让原本想仗着身分榜点好处的大皇子没脸赖帐,掏出三张一千两银票付钱。

看到大皇子乍青乍白又由白转红的脸色,忍着不笑的霍青梅憋到肚子疼,她朝事先得到她眼神示意,已机灵的把每道菜都翻倍报价的夥计一使眼色,夥计乐呵呵地将银票全部收起,一张也不落下,动作之快让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又脸黑了一半。

他大概在想,多不识相的跑堂的,居然连皇子的银子也敢收,那胆子是横着长,用铁铸的吧!

谁知闷着乐的霍青梅什么也没做却突然遭罪,伴随着一记吃痛的叫声,一阵旋风扫来的同时,她被人重重一推,险些摔在地上,幸好谢漪竹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人。

“贱人,这里是你能坐的吗?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与我们平起平坐!”她为什么不去死,活在世间碍人眼!

由爱生妒的刘慧兰一脸鄙夷,她气不过谢漪竹和那女人卿卿我我的样子,用力咬了捂着她嘴的婆子一口,挣月兑箝制就冲过来打人。

她又气又恨的瞪红了眼睛,看着被谢漪竹拉住的女人,盛气凌人的不把她当人看。

“你干什么?”她被推的地方好痛,不知瘀青了没?

“你有资格问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我们在这吃饭你没资格坐着,给我站着侍候,端杯、递碗、服侍汤水,把我们用过的碗碟拿下去……”她一口气就是一连串的指使,说得顺畅无比,丝毫不费劲,想都不用想,一听就是常干这事的人,对人颐指气使。

“你……”

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目光一寒的谢漪竹正想出面喝斥,忽地衣角被轻轻一扯,他低头看去,就看见一双浅浅敛笑的水眸,似在对他说——

女人吵架,男人别插手。

“刘小姐,我是什么身分与你何干?要端杯、递碗、侍候汤水是你家丫头的事,我一没卖身给你,二没吃你家的粮,三来你花了多少银两聘用我?我看你是来碰瓷的吧,空手套白狼,想逼良民为奴仆,你的身分跟我一样,也不过就是个官家千金,真给自己长睑。”人不犯我,她好言好语,人若犯我,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国相爷听来是权大、势大、官也大,连皇上也要敬重三分,可远水救不了近火,人在京城又怎么赶来救场,难道一个魔王级的丞相还会动用治国资源整治一名小县丞?

再说,他们也不靠县衙给的俸禄过活,哪天真受到上面的逼迫,顶多不当官了,多买几百亩田地当地主老爷,每日手背于身后在田间闲游,看看田里的作物由绿转为金黄,风一吹动,稻浪麦海上下起伏……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谁还唯唯诺诺看人脸色。

何况有谢漪竹这座山挡着,别人想动他们还得斟酌斟酌,不是每一只蝼蚁都能任人踩,小心遇到牙尖的毒虫,啮咬一口就毒涎攻心,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胆敢用这么无礼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我、我让人治你不敬之罪!”

刘慧兰就是个没脑子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整治霍青梅的罪名,毕竟她不是官,只是闺阁千金,便把她祖父常对下属的威胁搬过来用。

“你是我爹还是我娘,或是座上的大老爷?我为什么要对你恭敬,就算我说你长得跟猪一样丰腴,你也无权定我的罪,因为这是事实。”

霍青梅是哪里痛戳哪里,女人最在意的也就那几样,她是女人,知之甚详。

“我要杀了你,把你大卸八块,让你尸骨无全,死无全尸,你敢说我胖?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被刺激得有些失心疯,伸长了双手,修得尖细的十指指甲想抓花近在眼前的脸。

孔武有力的婆子冲上来抱住刘慧兰的腰,但仍被体型壮硕的她拖动了两步,可见她有多恨,把吃女乃的力都用上了。

“闹什么闹,不能好好吃顿饭吗?”就说她是锅里的老鼠屎,多了她就全毁了!

东方铮一出声,抖着颊肉的刘慧兰像有了主心骨,指使他为她出气。

“大表哥,你替我杀了她,祖父最疼我了,只要你杀了她,我让他把剩下的死士都给……唔唔……”

“你在胡说什么,想死吗?”居然把这么隐密的事月兑口而出,她有几颗脑袋够西市斩首示众?

“死士?”眼底笑意一闪而过的谢漪竹故作讶异。

“没的事,她说的是虱子,外祖父有养虱子的喜好,她想用虱子咬人,兰儿这丫头被外祖父宠坏了,老是口无遮拦,你就看在她一心爱慕你的分上别再深究,她是为爱受折磨的傻姑娘。”

东方铮的手将刘慧兰的嘴捂得很紧,不让她多说一句话,可手上的狠劲却和口中的殷切关怀完全相反。

“唔……唔、唔!唔、唔……”放手,不要捂着我,再捂我咬你!

心有不甘的刘慧兰全身抖着肉,奋力挣扎,不过即使纵欲过度,习过武的东方铮还是力气比她大,大手一捂,五指成爪轻扣她肩头,她便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激动的唔唔声。

“原来是虱子,相爷的爱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只是本官已有心爱女子,刘小姐的错爱请恕本官无法消受,要不大皇子就来个亲上加亲,表哥、表妹配成双,这才是美事一桩。”浪

女婬男一家亲,豺狼虎豹关一笼,自家人祸害自家人。

“什么,我和她!”东方铮惊到全身痉挛,胃也突然痛起来,浑身上下有如被水蛭爬过一般,恶心把手一松。

“呼呼……我才不要嫁给大表哥,我喜欢的人是你,今生今世我非你不嫁,你要娶的人只能是我……”大口喘气的刘慧兰双目圆睁,既气愤又羞怒地张口,她还嫌弃大皇子贪花,不是良缘。

“我……”

谢漪竹刚要说“痴心妄想”,桌子突地被人重重一拍,把他惊了一跳。

“作梦,你看上的这个男人是我的,你今生今世嫁猫嫁狗都不可能嫁给他,他也瞧不上你,他心里只有我一个,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霍名青梅,他的未婚妻。”

是可忍,孰不可忍,欺人太甚,她两世为人就遇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她绝不拱手让人!

听得心里舒坦的谢漪竹做起鼓掌的小动作,唇边挂着的笑意久久不散,他的女人终于有点自觉了,好男人可是抢手得很,她若继续温温吞吞的,别人就要连锅带汤的端走了。

“你敢和我抢男人?凭出身和家世你有哪点能跟我比?我才是能助他官运亨通的良缘。”有她祖父在,何愁出不了头。

辟运亨通?呵呵,就凭她?

这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他的背后是皇上和太子,只要太子一日不被人扳倒,他想做多大的官就做多大的官,说句让人吐血的话,官位还真是任他挑,只是他志不在此。

而刘相嘛,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多久?这次的事刘相不倒也会大伤元气,想要东山再起断无可能,他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等着他的是凋零的门楣以及扶不起的子孙。

嘲讽刘慧兰异想天开的谢漪竹眼露冷意,一代不如一代走下坡的相府犹不自知,还当是皇上刚登基那几年,少了刘相的支持便龙椅不稳,凡事要他指点才能稳定江山。

不能说皇上过河拆桥,将刘相的功劳一笔抹去,而是刘相要的太多,手伸得太长,连一国之君也不放在眼里,意图把持朝政,推自己的外孙上位,成就刘府的万世基业。

“我比你痩。”

霍青梅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以两人的身形来看,她的确没有说谎,穠纤合度的腰身盈盈一握,比起相府千金的水桶腰,只能说皓月和月饼,不在同一个等级上。

“瘦”字一出,神色一滞的刘慧兰当场哭出来。“又说我胖、又说我胖,我根本不胖只是肉比别人多一点,我少吃一点就瘦了,你们都欺负我,我要跟祖父告状!”

就像孩子吵输架找大人出面,在她心里祖父无所不能,受了点委屈就找他,祖父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表妹,那是我的衣服。”她真验证了那一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好好的苗子长成一个草包。

“借我擦一下会怎样,我还没说你捂我嘴巴的事,要是祖父知道你对我不好,他肯定也会不喜欢你。”

以她金鱼脑子般贫瘠的理解力和逻辑,这话指的是祖父疼她,若表哥不帮她,祖父也不会助他一臂之力。

一寸锦一寸金的锦衣被她拉起一角拭泪,而后又用力擤鼻涕,黏糊糊的黏液就黏在东方铮的衣服上面。

这时酒楼的夥计开始上菜,一道道色香味倶全的佳肴纷纷上桌,红烧鲤鱼、酱烧鹅肝、糖醋里肌……勾芡的料理先上,色泽和香气都绝对令人垂涎三尺。

可是再看到大皇子身上的……黏稠物体,众人胃口尽失,一径的喝茶,冲散口中泛起的反胃感。

“谢大人,娶妻不一定娶贤,可双眼一定要明亮,看清楚谁能在身后推你一把,不要做了错误的选择,男人嘛!谁不三妻四妾,若是你中意身边这位姑娘,本皇子做个媒让你收为小妾,娥皇女英共事一夫。”这不就解决了,何必为难。

“我不与人共事一夫。”霍青梅冷冷一睨。

“我才不把夫婿分给别的女人,他是我一个人的。”胖胖的刘慧兰一瞪眼,然而眼睛就像陷在肉里,只剩一条线,毫无震慑力。

“你们……”皆大欢喜的事还使什么性子,女人不打就上房揭瓦,她们就是被打得少了才如此娼狂。

“本官也不同意,真心喜爱的一个就好,多了便是乱家之源,本官没有大皇子的本事能夜御数女,本官心爱的仅有一人,也已定下盟约,不敢多求天上星辰。”星星看着远,以为小如鸽卵,实则一小块陨石便足以毁灭世界。

“此话当真?”东方铮一脸不信,以为是托词。

“本官明天就去下聘,大皇子顺便沾个喜气吧!早日与令表妹共结连理。”

谢漪竹说着自己的婚事时也不忘阴人一下,让东方铮像吞了虫子似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一听到下聘,身为当事人的霍青梅都吃了一惊,她眼神错愕的盯着丢出震撼弹的男人,心里惊喜参半。

“不许下聘,我祖父还没来。”眼泪直直落的刘大小姐两手一张,做出阻止之意,她要等她祖父来为她做主。

可是她不知道在京城的刘相已急得五内倶焚,快将他一头灰白头发拔光了,连发几十封急信要大皇子立即前往济南赈灾,无论如何一定要安置好灾民,博得好名声,但是始终收不到回信。

其实是刘相与东方铮的连系被切断了,在谢漪竹的安排下,京里的来信一律被满截,而东方铮发出的信件也到不了京城,两方互不知晓对方的情形,还以为信件都送达了,只奇怪怎么都没有回应。

殊不知城外的小山坳边,剑霸三天两头的就生火烤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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