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女出嫁第二天,家里少了个人,何昆和花氏还觉得有点不习惯,因东家让他这老丈人跟着放婚假,一时闲了下来,他难得有和老妻独处的时间,便帮着她一起料理家事。
谁知,才刚刚新婚的义女,竟突然一个人跑回来了。
“珺瑶啊,怎么提早回来了也不说,我们不知道你要回来,我跟你爹只随便煮了东西吃……”花氏话还没说完就急着要往厨房去,压根没发现义女独自回来有什么不对。
唐珺瑶拉住了花氏,“娘,你别忙,我没要吃午膳。”
花氏听了唐珺瑶的话觉得奇怪,往门外看也没看到女婿,疑惑地问:“天佑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这是女儿的娘家,我回来就行、”
“哪有人回娘家不带姑爷的……”
花氏话还没说完,唐珺瑶就转身往房里跑,“他最好别回来,永远都别来。”
何昆听到女儿的声音,走到厅里,跟一阵风似的跑过去的唐珺瑶擦身而过,他一头雾水的问妻子,“孩子娘,闺女是怎么了?女婿呢?”
何昆说完也往外头望了望,的确没看见季天佑。
“小俩口好像吵架了。”
“吵架?这不昨天才成的亲,怎么这下就吵架了?”
“我也不清楚,正想问她就跑了。”
何昆知道义女一向不是个无理取闹的,虽然和季天佑在一起后有些被他宠坏了,但依然谨守本分,所以是不可能故意跟夫君胡闹的,可既然女婿这么宠妻,又怎会刚新婚就吵架,还把人给气跑了呢?何昆推了推妻子,让她去劝,“你先跟闺女谈谈,她不听再换我去。”
花氏点点头,就往唐珺瑶的房间走去,先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
“珺瑶啊,到底怎么了跟娘说,若是天佑的错,娘去骂他。”
“天佑他不要我了。”
“什么,怎么会?你们这不才成亲吗?”
“他有他那个小表妹就好了啊!”
小表妹?季茹雪吗?那女孩花氏见过几次,看起来是个老实安分的,虽然正值花样年华,但从不招蜂引蝶,会是个勾引表兄的人吗?“天佑跟他表妹做了什么事吗?”
“天佑把茹雪给安插到苘坞酒肆的厨房了。”
花氏失笑,无奈的看了夫君一眼,何昆倒是连笑也笑不出来,刚刚还想着自己闺女不会无理取闹,可现在听了怎么都觉得是自家闺女的错。不过是东家把表妹安插到厨房,又不是安插到书房里红袖透香,那样或许还称得上两人之间有暧昧,毕竟女婿也不是整天浸在厨房里的人,这举动到底怎么让闺女生气了?
两老不知该念叨闺女无理,还是干脆找女婿来问个清楚,季天佑就已经赶来了。
一见两老站在唐珺瑶的房门前,就知道两老大概清楚发生什么事。
“岳父岳母,方才我惹珺瑶不快了,我先跟两位道歉。”
“道什么歉,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便是。”瞧瞧女婿着急的样子,一来就道歉,把所有的错全揽在自己身上,这么宠妻有什么好嫌弃的?
“才不是误会!”房里头的唐珺瑶不服气,喊了出来。
“珺瑶,你听我解释好吗?”
“你明明才说我要求什么都答应我的,回头就给了茹雪厨房的工作,你明明比较重视她,你还不承认?”
何昆不明白,闺女嫁进了季家庄就是主母,抢一个厨房的工作做什么?
“珺瑶,只不过就是个厨房的工作,若你要的话,我把季家庄给你都行。”
“我不再相信你了。”
“珺瑶,荷坞还没改建之前,我们不是规划了荷坞酒肆的未来吗?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完成,我不要你只待在厨房里,我想你待在我的身边,做荷坞的老板娘,所以不只是厨房里的人,整个荷坞都归你管。”
房里的唐珺瑶安静了,似乎是断了线的理智又重新接上,他们针对荷坞的营运的确讨论过不少,唐珺瑶几乎是把自己当成荷坞酒肆的经营者在筹画,所以当初季天佑和季茹雪重逢,就立刻把荷坞酒肆的管事交给季氏,才会在她的心里埋下一个疙瘩,但那时的她不能对季天佑的决定多说什么,所以忍下了,直到现在成了季家庄的主母,才向季天佑提出想管理厨房的要求,但她反而忘了,季天佑或许是想给她更多。
听见房里的人没再反驳,季天佑知道唐珺瑶已经在思考,他放了心,她想通了就会明白他的心意吧!
何昆也打算给唐珺瑶思考的时间,一回头就问了季天佑,“女婿啊,这个时间过来,一定是还没用膳吧?”
“其实我肚子叫了好几回,是岳父岳母没听见而已。”
“那我立刻让你岳母去准备饭菜。”
“劳烦岳母,我一定会好好尝尝岳母的手艺。”说着,季天佑听见走到门边的脚步声,虽然很细微,但他还是听见了,唇角一勾,转移了话题,“说来我昨夜没睡好,现在又累又饿。”
何昆听见女婿口无遮拦的说了昨夜没睡好,不由红了张老脸,但一见女婿脚步踉跄,立刻关心地问:“怎么了?该不会是病了,怎么连站也站不好?”
“没事……”
季天佑的语音未落,房门就已经打开了,唐珺瑶连忙上前扶住眼前的人,“天佑,你还好吧?”
“你原谅我了吗?”
唐珺瑶看他连声音都很虚弱,心不由得一抽,“明明就是我无理取闹,怎是我原谅你,你话都不会说吗?要不要先歇歇?”
“只要是你不开心就都是我的错,当然是你要原谅我。”季天佑才刚说完,又是双腿一软,整个人跌靠在唐珺瑶的身上,吓得她连忙抱住他。
“天佑,你别说了,我原谅你,我不生气了。”
何昆本来也是很着急的,花氏只差没去请大夫,却突然看见女婿朝他们眨了眨眼,才知道女婿是在用哀兵之计,两老顿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珺瑶,你扶天佑先进房休息,等你娘把午膳准备好,我再喊你们出来用膳。”何昆就当这是他们的夫妻情趣,索性由着他们了。
“对不住,爹娘,还让你们忙。”
“女儿女婿回来,本来就该我们忙的,先扶天佑进去,快。”
季天佑以嘴型对岳父母说了句“多谢”,就又装着虚弱被唐珺瑶扶进房。
两老看着关上的房门,这才终于露出微笑,看来闺女是嫁了个好夫君,他们也总算对得起她了。
房里的唐珺瑶曲着腿坐在床上,季天佑就枕在她的眼上,她又是帮他拉被子又是轻抚着他的脸,仔细看顾着他,让季天佑满足地喟叹。
“有妻子真好,有人疼。”
“常常无理取闹找你吵架也好?”
“也好,只要是你都好。”
唐珺瑶见他宽容地原谅自己,愧疚道:“天佑,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我就是忍不住苞茹雪比较,更讨厌自己输给她。”
“你啊,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输给她?你们是不一样的。”
对啊!从以前她就知道她们不一样,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望着他,说得委屈,“她是你姑母的女儿,是你的表妹,你对庄园里的每一个人都恩威并施,却是对他们一家子十足宽容。”
“我对我姑母一家没有任何感情,会收留他们也不过是同情茹雪,你放心,我会让茹雪看清她的爹娘,我现在的容忍不是容忍,而是蓄势待发。”
“所以你不是为了茹雪是非不分?”
“当然不是。”
“那这回关于荷坞工作的事,真的只是因为你想让我做更重要的工作,而不是偏心茹雪?”
季天佑失笑,坐起身看着唐珺瑶,不明白这小脑袋瓜又有什么异想天开的念头,怎么这么不放心?
“那是自然,会让我因为一个人而对她的家人都宽容的,只有你。”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何禧川例外。”
唐珺瑶没笑,但安心许多,“那我的家人跟茹雪的家人比起来,谁比较重要?”
“什么你的家人?是我的家人,我喊他们岳父岳母呢!”
唐珺瑶再一次相信季天佑的话,她知道自己是爱惨他了,才会这么患得患失,若他也能爱她就好了。
这气氛再不把握,季天佑觉得自己就是是傻子了,他倾身双唇贴上了唐珺瑶嫣红的唇,轻轻的慢慢的吮着,像品尝一道细致美味的点。
唐珺瑶仰起脸接受了他,季天佑心头大喜,他们是不是要完成迟来的洞房了?
然而唐珺瑶却在他唇边,轻声说:“要完成借精生子,除了让你这样亲我,还要做什么事?”
季天佑泄了气,他怎么忘了他们之间还有这个契约在,在她的脑子里,他们只是假成亲啊!
季天佑被自己当初用的藉口打败了。
“当然还有其他的,我们得月兑掉衣服,抚模对方的身体,然后……还有一些让你更害羞的事……”
唐珺瑶交抱着自己,她原先以为已经能适应他的吻,或许可以再进一步,但月兑衣服互相抚模对方身体什么的,她做不到啊!“那我们还是先暂停吧。”
“怎么,你不想一步步慢慢来,而是急着想要孩子,然后就打算甩了我?”如果这是真的,他可不容许。
“才不是!”唐珺瑶急着解释,怕总是宠她包容她的季天佑真以为这是她的愿望,然后快快帮她完成并放了她,她会舍不得的。
“那你为何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让你亲我很舒服……想着……可以下一步了。”唐珺瑶羞得没敢看着季天佑的脸说完,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
季天佑光听这句话,全身的血气就全往那说不得的地方冲去,他在军中听的荤段子多了,也会感到冲动,但从不曾像此时此刻一般,只想兽性大发吞了眼前的猎物。
但他终究只是想想而已,若现在把她压在身下强占了她,别说她可能会恨他,连他都会看不起自己。不管是借精还是他们两情相悦了,只要她不同意,他就不会强迫她。
“你若觉得舒服,我可以继续服侍你,只要你觉得不想了,随时可以喊停。”季天佑将唐珺瑶放倒在床上,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这是疼惜,没有其他。
“服侍?所以让我舒服,你并不舒服吗?”
“男人啊,做这事也不是不舒服,只是我们终究只做一半,还没到我舒服的时候,就停了。”
“那要让你舒服,就得完成整个借精的过程吗?”
“那倒也不是……”
“那该怎么让你舒服?你教我。”
天!可不可以不要让她再用这么天真无邪的脸,对着他说这么挑逗的话,别再考验他的忍耐力了。
“我们别说这个话题了。”
“所以我们借精的准备工作,对你是痛苦的,是不是?”
“珺瑶,别再问了。”
“要我别问你就说清楚啊!”
季天佑真的不是柳下惠,两人躺在床上聊这种事,他会化身成野兽的,为了让她住嘴,他只好吓吓她,抓着她的手,“要让我舒服,至少得模模这个地方,你做得到?”
唐珺瑶被吓着,险些就要收冋手,但感觉到季天佑的手松了,就知道他并不想逼灺,原来借精的准备过程她这么舒服,对他却是痛苦的吗?
想到这里,刚刚还认为自己做不到的唐珺瑶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她鼓起勇气将手探入他的裤子里……
“珺瑶……”季天佑倒吸了一口冷气,“把手伸出来。”
“教我。”
“你不用这样。”季天佑拉开她的手,再度吻上她的唇,满是怜爱地想让她舒服。
唐珺瑶本是阖着眼,感受着他的吻他的抚触,却也同样想起他方才说这样并不会让他感到舒服。
她睁开眼,看见季天佑是轻皱着眉头的,所以她肯定他并不舒服,她的手便缓缓的探过去轻抚起来。
季天佑的理智断了线,他想要这样的抚触,再不想推开,“拿出你的手绢来,否则待会儿我就要丢脸了。”
唐珺瑶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随着他的引导努力取悦他,这是她第一次看着行这亲密事时的季天佑,为什么他连沉浸在愉悦之中时,都可以这么俊,俊得令她心痛……原来在看见心中最爱的人的俊脸时,也是会心痛的,她会不会有让他这样看着她的一天?
唐珺瑶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城里的铺子运作正常,何家吃食摊也生意兴隆,她定期会想些新的吃食让吃食摊推出新商品,让客人不会有吃腻的时候,就连庄园的运作也没再出问题,气得陈景元只能放话,季家庄最别再有找上他帮忙的时候。
冰瑞丰的身子终于养好,但因为与唐珺瑶的那件破事,所以上街总是遮遮掩掩的,很快的,郭记吃食铺也关门休业了,可谓是恶有恶报。
不止如此,唐珺瑶及季天佑一起筹办的荷坞酒肆开张在即,季天佑还把寻找酒商的工作交给了何昆。
正当唐珺瑶以为日子会这么顺顺利利的过下去时,突然有人来告诉她,何昆在荷坞酒肆受了伤。
她急忙赶了过去,原来是季天赐与何昆起了争执,两个人扭打起来,何昆毕竟长了二十岁,哪里打得过年轻人,跌倒在地,还撞伤了胳臂,两人才被分开。
自从上回唐珺瑶及季茹雪都争取要管理荷坞酒肆的厨房,最后季天佑把工作给季茹雪后,季天赐俨然当自己是半个东家,虽然负责采买酒水的是何昆,但他还是强势的建议该要换成另一家。
两家酒商送来的样品尝起来的品质不相上下,但季天赐所推荐的酒商硬是便宜了两成,再傻的人也会挑他选的那家。但何昆坚持着一分钱一分货,认为自己找的这家酒商在长嵌县城是老字号,虽然没有议价的空间,但品质绝对有保障。
两人为此起了争执,季天赐甚至还指责何昆收取回扣,何昆气不过,这才与季天赐打了起来。
唐珺瑶来到荷坞酒肆,看见义父坐在椅子上,赵东贵正在帮他把月兑臼的胳臂扭回去,当下就动怒了,“季天赐,你竟对一个老人家下手?”
“是他先打人的,怎么倒成了我的错?”
“我爹不会胡乱打人。”
“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的确是何昆先打过来的。”说完,他还指了指自己黑了一圈的眼睛。
其实何昆也就只占了这个便宜,这一下是因为季天赐措手不及他才得手,之后他就被盛怒的季天赐扭住手臂,一把推倒在地上,手也月兑臼了。
这个时候季氏及梁俊也来了,季氏一看季天赐眼圈上的伤,撒泼起来,“儿啊!是谁打你啊,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梁俊总觉得整个荷坞敢打人的应该就是赵东贵,而这个家伙先前帮季茹雪保管体已,进了酒肆又常常不把他们夫妻俩放在眼里,早想藉机给他好看了,便道:“天赐你说,是谁敢打你,我让天佑给你作主。”
“还不是那个何昆,被我抓住痛脚,恼羞成怒打我一拳!”
“受伤的是我爹,你倒是先告状了。”唐珺瑶对季天赐恶人先告状的样子看不过去,指着他就骂。
“这么多证人在,你难不成还想不认帐?茹雪,你说,你是不是看见何昆先动手的?”
季茹雪在一旁很紧张,先动手的确实是何昆,但惹人动怒的却是自己的大哥,她不能替大哥说话,可不开口又会被爹娘给埋怨。
虽然不是赵东贵动手的,但这个何昆他一样看不顺眼,粱俊装出一脸慈父的样子,看似安抚季茹雪,实则是要她说出实话,好指责何昆的不是,“茹雪别怕,告诉爹,如果真是你大哥先动手的,你老实说,爹给你当靠山。”
“的确是何叔先动手的,不过……”
季茹雪之后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就被季氏的声音给盖过了,“侄媳妇,你听见了没有?是你爹先动手,天赐只是还击而已。”
唐珺瑶知道季茹雪不至于说谎,但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算是我爹先动手的,那也肯定是季天赐挑衅,季天赐,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弟妹,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啊!没凭没据的,你怎么就这么指责我?”
“因为我了解我爹。”
“那你又了解我了?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各推荐了一间酒商,酒喝起来品质是一样的,但我这家价格硬是少了两成,你说说你爹能不让人怀疑暗中收了回扣吗?”
唐珺瑶一听就火了,原来爹是因他含血喷人才会气得打人,当时她没在场,否则也会大喊一句打得好。
“我爹这个人刚正不阿,就连自己的儿子做错事也不循私护短,整个赤水村的人都称赞他,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去收什么回扣?”
“那是因为何禧川是被人给告进牢里去的,反正他挽回不了,若狠下心不管他,至少还可以牢牢抓住你这棵摇钱树,他这不是刚正,是识时务。”
“大哥,你少说两句。”季茹雪忍不住劝道,先别说唐珺瑶是天佑哥哥的心头肉,大哥最好别去招惹何家人,更何况的确是大哥没凭没据先骂人才招惹来的,怪不得别人,“说到底你是该先跟何叔道歉……”
“这里是季家庄,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帮个外人说话?”季氏一听女儿的话就不满了,看见自家大哥还黑着眼圈,她竟然叫大哥跟人道歉。
听见季茹雪的话,唐珺瑶是少了些迁怒,但对于这一家子仍没好脸色,“我爹就是天佑的岳父,怎么算外人了?真要说外人,天佑是为了茹雪才收留你们,你们对自己的分量没有自觉吗?”
季茹雪可没忘记当初在粥棚时,表哥是心疼她才连爹娘兄长一并收留的,爹娘当年侵吞了季家的一切,可没给表哥留过一点情面,此刻她就怕表嫂也容不下他们,“表嫂……对不住……是我的错。”
“怎么是你的错?”
季天佑的声音传来,让所有人噤了声。
季天佑皱眉看着这一团混乱,知道今天事情该有个了结。
“天佑哥哥……”季茹雪嗫嚅,因为觉得自己惹表嫂生气了。
季天佑没得及听见争执的内容,但争执的起因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人禀报过了,季天佑认为唐珺瑶事亲至孝,看见何昆受伤肯定发了脾气,再加上季茹雪一脸委屈的向唐珺瑶道歉,直觉唐珺瑶应是骂了季茹雪,怕这次的事坏了她们菇嫂的关系,所以便主动缓频。
“没事的,你表嫂在气头上,不是有意骂你的。”季天佑安抚完季茹雪,回头就看唐珺瑶一脸怒火,他叹了口气,“珺瑶,我知道你气表兄伤了岳父,但也不该把气出在茹雪身上啊。”
“你为了茹雪骂我?”季天佑一来也没问清楚,只是看季茹雪一脸委屈,便认定自己骂了她?是!她的脸色是不好,但她真正气的人可是姓季的那另外三个啊!
季天佑发现他又触到唐珺瑶的底线了,而且每每都是跟季茹雪有关,看来她的心结还不只于之前告诉他的,她的心里一定还藏了什么,稍后他一定得向她问清楚。
何昆见闺女女婿好像要吵起架来,连忙劝和,“珺瑶啊,夫妻有什么话不能好说?你口气别这么冲。”
唐珺瑶心中苦涩,他们是因为一纸契约绑在一起的假婚夫妻,另一边的可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啊!她这个心结是难解,只要他们还是假成亲的关系,她就永远有这个心结。
“夫妻随时可以和离,但亲戚关系能断吗?”
唐珺瑶有底线,季天佑也有,“唐珺瑶,你不想我现在把你压在我大腿上打,就不准再跟我说一句和离!”
“我……”唐珺瑶气得都要口不择言,但发现季天佑那表情很认真,话到了嘴边,硬是吞了下去,她怕啊!怕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
他们夫妻的情趣……可真是特别呀!一直在一旁的赵东贵及跟着季天佑前来的张士玮忍不住笑了,而季家那几人倒是目瞪口呆,就在这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季天佑刚刚是在干什么,打情骂俏?
“笑什么?”季天佑睨了赵东贵及张士玮一眼。
“可何工头不也笑了?”赵东贵连忙拉了何昆当垫背。
季天佑回头看了岳父一眼,见岳父正收起笑容故做正经,他微恼,但也立刻护短,“你跟我岳父能比吗?”
遇到宠妻无极限的东家,赵东贵也只能认了,“是,是我错了,不该嘻皮笑脸。”
季天佑拉了张椅子到身边,拍了拍椅面要唐珺瑶坐下,“你过来。”
“你答应过我的,我的家人对你来说比较重要。”
“所以你要我循私?”
“我要你秉公处理。”
“我会让你看看问事情要怎么问,要以理服人。”
唐珺瑶还在赌气,季天佑索性一把拉住她的手,逼她坐在自己身边。
季氏还把自己当长辈,也拉了张椅子坐下,“天佑,你也看见的,被打的可是天赐。”
季天佑看也没看季天赐一眼,倒是语气冷冷的对季氏说:“姑母,先动手的确是我岳父不对,但任何一个清清白白的人,被人随意诬陷都会不悦,表哥他无凭无据,就不能说我岳父收取回扣。”
“他是不是清白的还说不准,但他打人可是事实。”
季天佑知道姑母护短,但他不会任由她在这里送风作浪,“没有凭据先骂人终究是表哥有错在先,若表哥先向我岳父道歉,我岳父就针对动手打人道歉如何?”
居然还得她的儿子先道歉?季氏当然不肯,“我们也不稀罕何昆的道歉,倒是天佑啊,你可得查清楚,别真被你岳父骗了,让他从你口袋里挖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