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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出手富满门 第九章 上香惹上大麻烦(1)

“这池荷花开得真好看……”

荷花正当季节,有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还有几朵粉中带紫的,或出水面,或浮水上,朵朵雅逸洁清,不争妍丽,只求淡雅,开放在静静的池中。

七月还带有夏日残留的余热,但站在池边不觉热,反而有股初秋的凉意吹来,徐徐的风拂过池面,出水而立的荷花摇晃着,涟漪一圈一圈的外处荡漾,唤醒游鱼,一只只透出水面张嘴吐水泡。

“二小姐,您看这枝是红色的,花开多漂亮……”红梅指着较远的荷花,想用手去勾。

“别呀!小心掉下水,这花是寺里的,不能乱摘。”看着姿态不一的水中仙子,顾清莲心里颇为懊恼,忘了带画具来,好将这一池荷花画下来。

“二小姐,这里的荷花真多,咱们就摘一朵,寺里的和尚不会怪罪的。”爱玩的红梅只想着摘荷花,没注意池边的石头长了青苔,她一脚踩上去,上身摇摇晃晃地往前倾。

“不行,太危险了,快下来,别给人家添麻烦。”声音细细柔柔的顾清莲急红了脸,不想在寺庙中胡闹。

可是她软和的个性根本管不住丫头,孟淼淼在时红梅、杏儿还会低眉顺眼的听从,但此时人不在,她们活泼的性子就全放开了,看到什么有趣的就要玩一下,不听制止。

她们当然知道谁是主子,只是服侍的小姐脾气好,好说话,不会对人颐指气使,于是她们也大起胆子,不把主子当主子看,当能一起玩乐的姊妹。

也就是尊卑不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嘻嘻!二小姐来嘛!这水很凉,不知哪流来的活泉,您看水清澈见底,下面的小鱼都看得一清二楚,游过来、游过去,一点也不怕人。”啊!还吃她的手,好有趣。

“真的不怕人吗?”顾清莲低头一看,有不少巴掌大的小鱼在荷茎间游动,时快时慢拍打着尾巴。

“喏!她咬我呢!二小姐要不要试试?”

红梅朝她泼水,她吓得连忙往后退,杏儿在后头扶着她。

“红梅姊,别玩了,一会儿三小姐回来瞧见了,咱们可没好果子吃。”哎呀!裙角湿了一块,真要挨骂了。

提到三小姐,红梅的玩兴也没了,“扫兴。”

一回身,红梅准备离开池边,可她的鞋子是湿的,踩到的青苔是滑的,照理来说她应该整个跌入池中,谁知她竟然倒着往后划手,要掉不掉地朝顾清莲撞去,见状杏儿只好把顾清莲拉开。

事情往往出人意料,杏儿使出的力道太大,竟把身子轻盈的顾清莲甩出去。

彼清莲惊恐的闭上眼睛,以为会撞到池边不远处的石砖,她等着痛的感觉,心中祈祷不要撞到头。

等了许久她都不觉得痛,反而发现有什么在脸上爬,顺着脖颈向下来到锁骨,竟又要往下滑……

她一惊,倏地睁开眼。

入目是一张男子放大的脸孔,离她的脸很近很近,近到似要亲到她。

亲?

脸色地发白的顾清莲放声大叫。

“叫什么叫,身子都还没碰到你,看你纤细如柳的模样,哪来的嗓门震得本皇子耳鸣阵阵,留着在床上轻吟婉啼才教人销魂……”啧!多细致的玉肤,细腻滑手。

“你……你放开我……”他……他想干什么?一股龙涎香味离她越来越近,她好害怕。

心慌的顾清莲不知如何挣月兑,那一句“本皇子”惊得她全身抖颤,没法思索,她只知阴错阳差在摔倒前有人接住她,而那人却不肯放开她,两眼似狼发着绿光。

“放开你?”锦衣上绣着四爪龙纹的男子放声大笑,不时以指调戏,轻抚她如玉脸庞。

“我……我是锦阳侯府四房之女,我爹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你不可以欺……辱臣子之女……”抖着唇,她想离开他的禁锢,可是虚软的身子没力气。

他哈哈笑着,眼中流露对败落世家的蔑视,“不过是个小小学士,能耐我何?本皇子看上你了,他就得乖乖地将你送上本皇子的大床,看你颇为惹人怜惜,就让你当个侍妾。”

“侍妾?”她一听,差点昏过去。

锦阳侯府虽然今不如昔,一代不如一代,但是若被许配皇家子嗣,正妃扯不上,却起码是侧妃相待,以示被皇权看重,毕竟侯爵之名乃先帝所赐不可怠慢。

彼清莲没料到堂堂皇子竟以“侍妾”之名羞辱,完全将臣子颜面踩在地上,她既羞且慌,只想着不如一死,如落入皇子府为妾,她爹还怎么在朝廷当官?根本抬不起头见人。

“太高兴了吧!瞧你欢喜得如一只温驯的猫儿,乖乖的依偎在本皇子怀中,本皇子今儿个就收了你……”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教人想一把撕开她的衣物,吃了她。

“我不……”她开始知道慌了,扭动身子想挣月兑。

“再动本皇子就办了你。”他的被挑起了。

少见世面的深闺闺秀哪知男子的本能,她没法想到太多,只想快点逃离,殊不知自己挣扎得越剧烈,越能勾动男子体内的邪火,把原本逗弄的玩兴变成兽性的。

彼清莲泪流满面,无法摆月兑魔掌,大半个身子掌控在对方手中,而一旁的红梅、杏儿吓傻了,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她们吓得不敢动,软了双腿跪在地上。

“佛门圣地,三皇兄还是别妄动色欲,你府上的女人够多了,不差她一人……”忽地,清润温雅的声音响起,如春风般拂过清澈湖面,慌到想以死明志的顾清莲哭得更凶了,泪流不止。

她娇柔似水的纤弱更让人有种想拥她入怀呵护的心疼,彷佛不护着她她便会化为白水,如飞烟般湮灭在尘世间。

“老七,你想和我作对?”三皇子西陵崖沉下声。

被称老七的七皇子西陵风行眉头一颦,“奉劝三皇兄还是收敛点,定一大师今日开坛讲道,来了不少皇室中人,相信他们不会乐于见到有人在神佛面前胡作非为。”

“什么胡作非为,她是我新纳的侍妾,七皇弟连我的家务事也想插手?”三皇子冷笑着想把人带走。

“我不是……”

彼清莲才开口,脸上便一阵痛辣,莹白如玉的小脸多了很明显的巴掌印,还有一句轻蔑的“贱人”。

“本皇子想要的人,你以为你逃得掉?”瞧这可怜的模样多教人怜爱,他定会好好疼爱她。

只顾着流泪的纤纤女子有如出水芙蓉,虽满面泪痕却有着临水而立的纤美。

“三皇兄,放手吧!别一错再错,若是她的家人寻来,此事怕是不好开月兑。”七皇子走近了几步,想接过被三皇子掐着腰的女子,他心中有几分对女子的怜意。

三皇子冷视,一副誓在必得的样子,“你当我会在意吗?你有多远滚多远,不过是婕妤所生,你以为你能和我相提并论?”

三皇子乃周贵妃所岀,盛宠二十余年的她仍娇艳如花,妩媚多情,为帝王所喜。

而七皇子的母妃李婕妤则早已失宠,不得君心,连带这个儿子也不受重视,可有可无。

“三皇兄你……”西陵风行面色微变。

“哪来的登徒子,快放我姊姊!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岀来吓人便是你的不是,癞虾蟆从不照镜子吗?瞧瞧你那丑样也敢碰我冰清玉洁的姊姊,这是亵渎,这是对九天玄女的不敬,尔等静待十八地狱的开启。”烧死他,烧成灰烬,用地狱业火。

爆竹似的身影冲过身侧,找死的话连珠炮般月兑口而出,慢了一步的莫长欢摇头苦笑。

“放肆,哪来的大胆女子敢辱骂堂堂皇子……”怒火中烧的三皇子正要叫身后的侍卫将人捉起来,身为皇子岂能容许他人指着鼻头大骂,可越来越近的人儿似有点面熟,再靠近一些,他忽地睁大眼。

咦,那张脸……长得一模一样!他怀里的女子怎么从前头跑来?

若非衣服、发型不一样,根本是同一个人。

就在他发怔的时候,七皇子伸手将嘤嘤抽泣的顾清莲拉向他身后,并以身子挡住。

“我还放五、放六呢!为什么一定要放四?谁准你对我二姊动手动脚了?是你脸大还是皮厚?或是你家不管孩子,放你四处咬人为害百姓!”这种仗势欺人的二世祖就该关起来,放水蛭吸他的血,用蚂蚁咬他的肉,再在伤口上洒盐,教他痛不欲生。

“淼淼……”他家是天下第一家,九五之尊,寻常人家开罪不得,你呀你,怎会找上铁板啃?肯定崩了牙。

“长欢哥哥不要拉我,我要挠花他的脸,看他顶着什么脸招摇饼市!一个大男人不行正事只会欺凌弱女子,一看就是没出息的,你家里知道你在败坏门风吗?”不管他是谁,欺负她姊姊就是不成。

莫长欢掩面申吟,目不忍睹。

一旁的七皇子发出可疑的轻声,似在忍笑,又有一丝看热闹的闲情。

“你是刑部新任官员,屡破奇案的莫长欢?”三皇子眼微眯,面上多了分重视。

“是的,下官莫长欢。”他拱手一揖,行了个官礼。

“你祖父是莫放野?”三皇子语气加重了一些。

“是家祖。”他不卑不亢的回答,目光清正。

“你认识我不?”三皇子嘴角微勾,神色睥睨。

“下官拜见三皇子。”莫长欢又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但是他随即又添了一句“七皇子”,表示两位皇子身分相当,没有谁重谁轻。

原本三皇子还得意莫太傅的孙子识相,神态高傲地想收拢他,心想若是莫太傅投身他的阵营,他必是如虎添翼,日后大位指日可得,太子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卑贱宫女生的孽种,过继到无所出的皇后名下而已。

殊不知他很快被打脸,莫长欢不只对他恭顺,对七皇子也卑躬屈膝,一视同仁,教他月复中一股邪火油然而生,一下子窜高,几乎要从头顶冒出,烧毁一整片天。

他……他怎么敢……怎么敢无视自己!

“好,你很好,非常好,莫太傅的孙子是吧?本皇子记住你了。”三皇子双目冷若霜月飞雪。

“多谢三皇子的赏识,下官的荣幸。”莫长欢再作揖,但有点嘲笑之意了,深潭般的双瞳蕴涵着光风霁月。

“此女是你的何人?”有股泼辣劲,让人想试试她有多“泼辣”。

“此乃下官的未婚妻。”莫长欢的手紧紧捉住身侧女子的小手,以指在她手心写字,阻止她冲动行事。

“可惜了。”他还想来个双飞呢!

一对漂亮的双生女。

“是可惜了,难入三皇子的眼,下官这就将她们带走,免得扰了三皇子的游兴。”及早分开才不至于再生事端。

只是树欲静,风却不止,他想得再好也止不住三皇子的邪心,平白被当头一骂,又遭到怠慢,皇家龙子凤孙怎么能空手而归,硬生生咽下这口鸟气呢!

“她们?”充满婬欲的眼往站得挺直的孟淼淼打转,又看向躲在七皇子身后的顾清莲,刚探岀头一看的她又吓得缩回去。

“是的,她们。”莫长欢强调是两个。

三皇子呵呵低笑,“莫大人莫要心急,给本皇子留下一个,本皇子府里正缺一名能逗趣的解语花。”

闻言,顾清莲吓到小脸透白,浑身发抖的捉着七皇子的衣服不放。

七皇子回头一看,心生不忍。

而孟淼淼是气到想踹他一脚,要不是他身上有龙形纹绣,她早一脚踹过去了,哪容他大放厥词?

“不知三皇子想留下哪一个?”莫长欢从善如流。

孟淼淼怒视,顾清莲抖得更厉害了。

莫长欢苦笑不已,长袍下的鞋面被一只绣花鞋踩住,脚底板疼呐。

“你说呢?”他在两个女人之间看来看去,似乎割舍不了,要莫长欢自个儿知情识趣点,别让他为难。

“依下官的浅见,还是到菩萨座前悟道吧!要下官拱手让妻,三皇子问过下官祖父了没?这个孙媳妇是他亲手挑的,他不同意,下官不敢点头。”正如他家淼淼所言,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作梦!

“你敢拿莫太傅压我?”怒瞠。

压你又如何,你不也一样仗势欺人。“至于另一位是下官姨姊,若三皇子能三媒六聘求娶为正妃,那下官能代为转达,帮您和下官的岳父、岳母说说情,让您早日抱得美人归。”

三皇子一听,一张脸涨红,“竖子,汝敢欺我!”

三皇子府已有一正妃、两侧妃、四名夫人、侍妾若干,三皇子妃出身某太师府,姑姑便是周贵妃。她生性多疑善妒,最是看重正妃地位,谁敢和她争她就先虐死那人,凶悍性子连三皇子都不敢招惹。

莫长欢一脸不解,“三皇子此意为何?不是想喜迎佳人吗?下官此提议正合心意,何来欺之?”

“本皇子说的是送,而非娶,一个侍读学士之女也配上皇家玉牒?”最多是玩物,让他玩上三、五个月。

“那恕下官无法做主,这得问过岳父大人,不过三皇子也别在心里惦记着,下官虽然官小,位卑言轻,可仍有御前行走一职,若一不小在皇上面前提起您的性情,想必皇上也会有所不喜吧!”有所求的人必有所惧,他不过攻心为上。

“呵!呵!本皇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当面威胁我。”三皇子怒到极致反而轻声一笑,在他身侧十步以内的范围都能感受他身体迸射出的冷意和怒火,如同水龙、火龙绞杀着任何一个生命。

“这不是威胁,而是恳求,盼三皇子能高抬贵手,放过蝼蚁般的我们。”莫长欢故作卑微,不与皇权抗衡。

“放过?”三皇子桀桀阴笑,眼中晦暗不明,“你们呀!把小命留着,等本皇子玩死你们。”

来日方长,山水有相逢。

“还有你,七皇弟,别以为李婕妤护得住你,我要辗杀你轻而易。”这人不过是他继承大统前需要清除的小碎石。

“三皇兄,你把五皇兄给忘了吗?”除了太子,德妃之子西陵桀才是强悍的对手,他舅舅手中拥有三十万大军的兵权,三面虎符分别能调动三座军营的兵马。

呼息一滞,三皇子眸中怒意更为冷然,他由鼻孔哼出嗤声,随即带着他的人离开荷花池畔。

末了,他带有恶意地看了顾清莲姊妹一眼,而后又瞄了瞄恭敬有加却不见诚心的莫长欢,最后带着轻蔑和不屑的目光落在七皇子身上,狠很厉地做了虚捉、捏破的动作。

等三皇子一行人走后,莫长欢才长吁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孟淼淼被他紧捉不放的手,细女敕皓腕多出一圈红淤。

“淼淼,疼吗?”

“疼。”手腕都快被他捉断了还不疼。

他干笑,“三皇子背后的势力太大,我们暂时惹不起。”

“暂时?”她听出他话中之意。

他加重语气,“是暂时的,等我们变强大后任何力量都要畏惧三分,我不会让人伤到你一丝一毫。”

闻言,孟淼淼揉揉发疼的细腕,突然吐出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长欢哥哥,我们还是太穷了吗?”

“咦?什么意思?”他眨了眨眼,不解其意。

“想要汇集更多的力量就要靠人,而人需要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食、衣、住、行都要银子才能解决,你想我们若有很多的银子,那还有什么做不到?”连人心都能用银子买来。

她没说出口的是,如果一个国家由财力庞大的商人掌控,那么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孙又算什么,他们有权无势,手中无银,几个小商家联手就能将其困死。

“你是说……”他看向正在安慰抽噎不已的顾清莲、有些无措的七皇子,心想她的方法或许可行。

“我们把三皇子得罪狠了。”唉!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气不过,皇子凭什么把他们当砧板上的肉,想取便取,视天下百姓为鱼肉。

“所以?”他居然有点兴奋。

“他留不得。”不能让三皇子得到那个位置,否则他们一个人也活不了。

“你想怎么做?”莫长欢小声地和她咬耳朵,不让其他人听见,尤其是不远处看似俪人一对的七皇子和顾清莲。

“放出假象,让他觉得自己有机会,然后煽动皇子们内斗,任由他们自相残杀,看谁是最后幸存下来的人。”夺嫡本来就是件残酷的事,没有他们在后面推波助澜,也会走向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们不过是将皇位之争提早几年而已。

“如果是三皇子,我们再剪掉他的羽翼,消毁他的势力,暗中培植一股新势力和他角力。”打到他再也爬不起来为止,天子一怒,浮尸百万,他可不愿一府人成为尸堆之一。

“那你属意谁是那粒暗棋?”改朝换代不可能,也只能从隐隐不显的皇子中去找。

莫长欢意味深远的眼神落在七皇子身上。

“他?”

命运的转盘在这一刻发生了异变,谁也不晓得新帝人选会因两个未及二十岁的未婚未妻一时兴起而易人。

“红梅、杏儿。”孟淼淼撄唇轻启。

两名抖如筛糠的丫头面色发白,连忙跪地。

“连主子都护不住的奴才,要来何用?我姊姊仁善,但我是修罗,你们的好日子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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