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焱独自驱车前往机场,今晚他将飞往法国巴黎,参与一场柄际性建筑师研讨会,并谈几笔设计案合约。
手机响起,看见来电显示,他以蓝牙耳机接听——“有状况?”
来电者是他的特助梅森,原本会由特助开车送他去机场,今晚因另有任务交代特助,便自行开车。
电话那头,梅森匆匆交代原委,严焱听完脸色大变。
“你确定?该死!傍我好好盯着,必要时先把她带走,绝不能让人伤她毫发,我立刻赶过去!”
说完,他连忙转动方向盘,在车流不息的四线道路,不顾危险就回转,霎时,煞车声与喇叭声此起彼落。
严焱猛踩油门,往另一方向急驶而去,只因得知季曼凝发生危机!
他并未对她日日纠缠,却会事先询问她的工作行程,是否出国出差,或外出与客户应酬,而她的助理也会主动向他告知。
今晚,她是与一名日本议员特助约在纽约一间饭店餐厅用晚餐,并洽谈双方拟定的合作内容,做最后签约定案。
先前季曼凝提过这名合作对象,打听过后,他得知那名年过五十的议员特助,性好渔色,不免在意,加上进一步让人打探田中的底细,对方竟曾以公务为名,有染指女性之嫌。
虽说那一、两起桃色疑云,最后以有心人恶意抹黑而了结,他却不认为是空穴来风,找人详查,因此对季曼凝将独自与对方吃晚餐、谈公事,感到有些不放心。
又因他今晚要离开美国,于是派梅森前往她所在地点,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直到季曼凝结束饭局,直到她安全回到住处,再向他回报。
倘若中途真有突发状况,万一田中对她做出什么可疑举动,梅森便要立即通知他。
严焱不断加速行驶,在车潮中横冲直撞,想到梅森报告的状况,既心急又恼火。
梅森暗中尾随季曼凝到达那饭店九楼的餐厅,就坐在季曼凝与田中相邻不远的桌位。
他听到两人用餐谈话间,田中不时以玩笑口吻,道出不正经的话,季曼凝皆一笑置之,适当地应对过去。
当季曼凝随后拿出合约书欲谈正事,田中在接过合约书同时,一只醎猪手刻意搓揉她的手背,脸上难掩一抹婬欲。
田中还故意拿乔,强调法国财团能提供的合作利益更优,若帝都财团要拿下这桩合约,得看她的表现。
田中更低级明示,要她到楼上房间,为他更进一步解释合约内容,他便会答应签约。
季曼凝有些忍无可忍,借故去化妆室,暂离开片刻。
就在她离开桌位后,田中竟悄悄在她的餐后酒酒杯中,丢下一小颗药锭。
梅森见状,惊愕不己。
他急忙起身,走到餐厅一角,打电话告知严焱。
待他再返回原来桌位,见那方离去的季曼凝已回来入座,且端起有问题的酒杯,与对方乾杯致意。只因对方假意为先前失礼的话向她道歉,表明会好好详阅合约内容。
严焱交代梅森紧盯着季曼凝,不可让她再离开他的视线,若她出现异样,或将跟田中离开,梅森就出手抢人,否则等他赶到再处理。
从他所在位置,开快车前往那间饭店,也要半小时左右。
他应该指示梅森,直接出面干涉,将季曼凝带离开,但若她真的被下迷药,他不放心将她交给任何人,无论如何,必须尽快赶到她身边。
季曼凝微睁开眼,思绪有些迷茫,望见熟悉的环境,微讶。
这里是她的房间。
她是怎么回来的?
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猛地一诧,连忙从床上坐起身。
她身上衣物整齐,而床畔旁坐着一个男人。
“严焱?”她忍不住叫唤,太讶异他出现在她的房间。
“醒了?没事了。”总算等到她清醒,严焱这才放下焦虑一整夜的心情,朝她微笑。
“我……怎么了?”她试圆努力回想昨晚跟田中用完晚餐后的情景,她怎会昏睡这么久,现在都中午了。
她记得……餐后不久,莫名一阵头晕目眩,脑袋昏沉,之后跟田中步出餐厅,她双脚忽地瘫软无力,身子一歪——“喝醉了?”一旁的田中,适时拉住她手臂,嘴角一扬,笑得有点诡谲。
“不……”她意图站稳身子,摇头否认。
她仅在用餐间喝了佐餐酒及一杯餐后酒,酒量不差的她,不可能这样就醉,但她思绪跟身体却出现飘浮靶,令她一时难以思考,有些站立不住。
“没想到季秘书这么不胜酒力,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休息、醒醒酒。”田中的手臂揽住身子瘫软的她,脸上泛上一抹暧昧婬笑。
她心下惊觉不对劲,难不成……她被下药?
她欲挣月兑田中的手臂,却完全使不上力,眼看要被田中带进电梯,她紧张又害怕。
危急之际,她只想到严焱,月兑口欲喊叫他的名字,未料她连呐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喃喃低唤。
她第一次如此想见他,期望他能到她身边,救她月兑离危险。
当她被带入电梯前一刻,一身形高姚的男人匆匆步过来,欲将她拉离田中的挟持。
她失去意识之际,看到一张陌生脸孔,那并不是严焱。
可她彷佛在之后听见严焱的声音……他如雷般愤怒的嗓音爆出,一把用力扯开田中揽住她的臂膀,同时朝田中猛力挥拳重击。
她以为,那是梦……是因她期盼他的拯救,才会出现那有些涣散模糊的画面。难道,那是真实的!
他及时赶到她身边,救她月兑离魔爪?
但他先前说过,昨晚要飞往法国巴黎开会并洽公,几日后才返美,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间饭店?
听到她的问题,严焱于是向她坦承因不放心,派了梅森随行保护她,梅森一发现异状,立时向他通报。
他从去机场的路上,急忙赶往她所在饭店,当下痛殴田中一顿,并将己昏迷的她带回她的住处。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她虽已清醒,严焱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清楚她被下了迷药有无后遗症。
她望着他,再次回想昏迷之际,他及时现身救她的情景,心头无比感动,眼眶不由得漫上雾气。
失去意识前,她喃喃喊着他的名字,渴望他能来她身边,没想到张眼醒来,真的看到他就在身旁,且陪了她一夜。
饼去,她一直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生活,不需倚靠人,她也能勇敢面对一切,但昨晚意外被客户下药,想到失去意识后将遭遇的可怕后果,她害怕又无助。那时才惊觉,她很想有双有力的臂膀保护她。
她需要他。
危急之际,她想到的人是他,想求救的对象是他,而非离她更近、她信任的严世爵。
那代表严焱对她而言,已是特别的存在。
她在不知不觉间,已对他萌生特殊情感了。
严焱见她望着他半晌没回答,一双水眸竟淌下泪珠,教他吓一跳。
他坐在床侧,弯身向她,将坐在床上的她,轻轻揽向他胸前,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哄道:“没事了。你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人能伤你。”他语气转而严厉道:“那个卑劣下流的男人,不是只被我痛殴几拳那么简单,我会要他付出更惨痛的代价,绝不轻饶意图伤害你的人。”
他不哄还好,被他一哄,她心口一酸,瞬间泪水溃堤。
她很少掉泪,她一向好逞强,可这时偎在他胸怀,她不由得想卸下一直以来表现刚强的武装,在他面前拽露内心软弱和无助……
她的泪水令严焱紧张又慌乱,只能频频安慰,“别哭,别哭,不管什么事,由我替你担着,今后我会更谨慎注意你的安危,就算我不能随时在你身边,也会派能信任的人,替我看好你。”他对她温言承诺。
她稍退开他的怀抱,仰起脸,眼眶噙着泪水,望着他担忧又温柔的神色,不自禁吻上他的唇。
他瞠眸,愣住。
她柔软的唇贴着他的唇,他心口鼓噪不休,一时竟不知怎么反应才好。
没能多想,他的身体直接做出本能反应,大掌扣住她的后脑杓,将她压贴向他,重重地加深这个吻。
他火热的舌探入她檀口,与她的粉舌炽热纠缠,贪婪地汲取她的甜美蜜津。
她大方地回应他,与他深深地拥吻,身心热烫。
他不由得顺势将她压倒在床铺,当他渴望与她更亲密时,倏地被理智惊醒。
他有些困难地撑起身子,神情窘迫道:“抱歉,我不该乘人之危……”
她会主动吻他,也许是一时受惊,才向他寻求安慰。而他想要她,却是因爱着她,渴望与她耳鬓厮磨,身心结合。
他希望能等到她的情感回应,而非一时冲动,顺势而为,只为满足身体欲求。
“你不是……”她有些羞赧地澄清。她是心甘情愿想投入他的怀抱。
她不仅不排斥他的吻,甚至沉溺于他带给她的感官享受,内心涌起一股渴望,想得到他更多温暖拥抱。
一听到她表明的心意,他无比开怀,再无任何顾忌,他霎时血脉债张,有些急切毛躁,匆匆褪去彼此衣物。
当她在他身下不着寸缕,他心潮虽澎湃,却不由得缓下动作,深邃眼眸热切地凝视她美丽胴体。
彷佛,他等待这一刻,等待与她结合,已等待许久许久。
他对她执着的情感,不单从第一眼看到她而生,也源于更久更久以前的记忆。
他又一次将她视若前世与他情分未了的朝颜。
只不过,她讨厌那说词,他就不再向她提起,且对他而言,是眼前今生的她,全然吸引着他,令他热血沸腾。
……
激情狂爱后,季曼凝又陷入深眠,彷佛,作了一场长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