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宁可痛苦的忍住,也不愿主动走向他,任狂气得眼里冒火,然而看她眉心倔强的紧拧着,却又忍不住心怜万分。
不愧是他看上眼的人,竟有这般坚强的意志!他唇畔浮笑,不舍的开口。
“你再忍下去、当心会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她眼露迷乱,犹似不解这四个字的意思。
“人的忍耐总有一个限度,你强忍太久,恐怕有损身子,还是快点过来吧。”他朝她招手,要她主动走近。
斯凝玉的意志濒临涣散,神色有丝茫然,但还是没有移动步伐。
见她仍不为所动,任狂黑眸微眯,将适才月兑下的大氅铺在地上,接着横躺上去。
看见眼前的男人竟躺在地上搔首弄姿,摆弄起各种暧昧至极的姿态,斯凝玉最后一根理智之弦终于绷断,顺着体内嚣叫的欲|望,举步朝他而去。
来到他面前,她低吼一声,扑上去跨骑在他身上。
任狂吃痛的闷哼,“别胡来,你若不会,我教你,不要这么急……噢、不是那样,不要那么用力……慢慢来……”
只消须臾,他已流了一身大汗,并发觉若再交由她主导一切,后果恐怕堪虑,连忙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乖,别乱动,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欢愉过后,疲惫的昏睡一夜,翌日清醒过来,斯凝玉冷静的穿妥衣物,面对一旁仍倦懒的躺在大氅上的男人,没有给予一丝笑颜,而是冷凝的出声。
“我警告你,离开这个山洞之后,不准向任何人提起我是女儿身的事。”
任狂慵懒的枕着手臂,笑看着她。
“为什么?”
“你只管照做就是。”斯凝玉板起脸孔冷声告诫。
任狂宛若一只还没有被喂饱的顽劣猫儿,唇上漾开一笑,低沉的嗓音吐出威胁。“你若不告诉我原因,一走出这洞口,我首先就去向你太君揭发你是假男人的事。”
闻言,她大怒,“你敢?!”
“玉弟说呢?我敢不敢?呵,我差点忘了,现下应该改口称呼你玉妹才是。”
“你……”嗔怒的凤眸死盯着他,却也明白依这男人的心性,除非她告诉他原由,否则他真会那么做。
垂目思索片刻,斯凝玉抬眸,幽幽启口。
“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何处结识的吗?”
“当然记得,在一座墓前。”
“你曾问过我,那墓里躺着的人是谁。”
他颔首,“没错。”但她当时并没有告诉他,此刻他隐约明白了她隐瞒自己女儿身的事,恐怕与此大有关系。
“那座墓里埋着的人是我的孪生弟弟,名唤镇玉。”
任狂霍然想起当年在墓碑上看过的名字,瞬间月兑口而出。
“那么你的名字莫非是……斯凝玉?”
从他的口里听到舍弃已久的名字,她神色一黯。
“没错,我的名字刻在我弟的墓碑上,陪伴着弟弟长眠于地底,而我则顶替着他的名字,以他的身份活在这世上。”
“为什么?”
斯凝玉闭了闭眼,将所有的秘密全盘托出。
听完她的解释,他虽然震惊,也不免有些疑惑。“难道这么多年来,你太君都没有察觉哪里不对劲吗?”
“你不也直到昨夜,才知我是女儿身吗?”她苦笑着反问。
“说的也是。”他凑近她,仔细端详她的容貌,“你面貌清润如玉,举止又毫无忸怩的女儿娇态,且又巧妙的以领口遮住喉结处,不让人发现异状,耳垂亦无耳洞,就这些外观而言,确实不容易令人联想到你是女儿身之事。”
斯凝王点头。那是因为她不喜在身上佩戴耳饰,所以才没穿耳洞,且她身形又较一般男人略高一些,自幼便与弟弟一同学习武艺,让她没有一般女儿家的娇态,因此伪装起男儿身,自然逼真。
可任狂迟疑的再问。
“不过纵使你伪装得再好,这么多年下来,难道没有露出破绽之时吗?”
“我和我弟一出生便一直生活在一块,他的性情和习性我自然了然于胸,况且从小到大,我们不知扮成对方几次了,除了早已过世的娘,从来也没人能认得出我们。”
她接着说:“加上他过世那日,我看见尸首后震惊得接连数日不吃不喝,后来太君与庄内的人都认为我是因为过度悲伤,所以才会整个人剧变。”
“所以你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扮演起因为失去孪生姊姊,而改了性格的斯镇王?”
她再次颔首。
见她因谈起往事而面露忧伤,任狂不忍的将她抱入怀中,俯唇在她额心轻印下一吻,“我会让你恢复原本的身份。”
“不……”她话未及说完,便被他给截住。
“你不可能顶替着你弟的名字活一辈子,我知道你顾虑着太君,但这么欺骗她,又岂是孝道?”
“她年事已高,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的,我只希望能让她安度百年,这有什么不对?”
他质问:“若换成是你,情愿被人这么欺骗一辈子吗?”
“我……”
“放心吧,我不会贸然告诉她真相,”知道她心头忧虑的事,任狂承诺,“我会想到一个周全的法子再说。现在该来谈谈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他的眼神令她顿时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唇角噙笑,慢条斯理的开口。
“你昨夜把我推倒,应该会对我负起责任吧。”
“负……责?”昨夜分明是他故意诱惑,而且所有的便宜都被他给占尽了,他还想她负什么责任?
他眉梢轻佻,“昨夜你如饿虎扑羊把我给吃干抹净,尽避如此,我还是竭尽所能满足你那如无底洞的需求,没有任何怨言。”
饿虎扑丰?无底洞的需求?面对他这种不实的指控,斯凝玉气得一张娇颜乍红乍白。
瞅睇着她,任狂接着说:“你应该不会不认帐吧?”他嗓音低柔得令她浑身爬满鸡皮疙瘩。
究竟是谁把谁给吃了?分明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咬牙切齿的问:“你要我认什么帐?”
任狂笑嘻嘻的说出唯一打算,“你应该会嫁给我,跟我回无争岛吧?”
“不可能!”斯凝玉不假思索便月兑口道。跟他回无争岛,那么斯家庄怎么办?太君又该怎么办?
“啧啧啧,吃掉了我还敢赖帐,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罚你?”他一手搁在她腰问,微一施力,让她的身子密密的贴着他的,抬起她的下颚,狂放的眼瞳微眯,似在思量着要怎么处置她。
“我不可能丢下太君和斯家庄跟你走。”她的眼神毫不妥协的与他对峙。
他勾唇扬笑,眼里却不露笑意。
“看来在你的眼中,你太君与斯家庄都远比我重要多了,这真让我不开心。”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排在第三位的感觉。
他危险的语气令她倏然一惊,蓦然挣开他的怀抱。
“你想怎么样?若是你敢伤害斯家庄与太君,我这辈子永远不原谅你!”知他素来胆大妄为,只要想做的事,没有什么做不出来,她不得不放出狠话。
“一辈子?唔,听起来挺严重呢。”他不甚在意的拿起落在地上的衣物,慢吞吞穿上。这时有两个东西从他袖里滚了出来,他拾起,笑眯了一双邪肆的眼。
“当初以为你是男的,所以捏了这两个女圭女圭,现下可用不着了。”
斯凝玉投去一瞥,手里被塞进两个泥塑女圭女圭,一看之下,皱拢了一双英气的剑眉。只见两个男女圭女圭全身都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你捏这做什么?”
“原本是打算用来教你两个男人之间要怎么寻欢作乐,为了让你易于明白,我可是参考了不少图,用心揣摩,才捏出它们的。”他指着两尊男女圭女圭,加以说明示范,“你瞧它们的下半身,我可是捏得特别仔细,男人跟女人不一样,所以这个要放进这里……”
“你给我住口!”斯凝玉顿时面红耳赤,窘迫得听不下去。
“噫,你不想知道两个男人要怎么做吗?”
“不想,一点都不想!”她羞红了脸。好端端的,谁会想知道这种事!
他却一脸惋惜,“啧,真可惜,当初以为你是男人,我可是研究了不少这类的书和画呢。”
斯凝玉气恼的拂袖离去,不想再理会他。
任狂则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后,洞外天清气朗,一如他此刻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