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斐知道肖淼淼一向行事大胆,却真的没有想到这限度还是远远的超出他的考虑,那日她的一句戏言,却不想真的付诸了行动。
只是此时他已来不及懊恼毫不设防地饮下她带来的酸梅汁的自己,因为她给自己下的药效实在太强。最重要的是,这小妮子怕是要破釜沉舟,居然自己也毫不客气地饮下了好几杯掺了药的酸梅汁。
看着已然药效发作,双颊绯红的肖淼淼,天知道顾斐他要拼尽全身多大的力气和理智,才能抑制自己将人扑到的冲动。
他身体深处一阵阵传来的燥热,以及扑在自己怀里,死活不肯放手的肖淼淼身上传来的阵阵馨香,形成了一场拉锯战。这一刻,顾斐脑中名教理智的弦已经绷直到不能再紧的地步,只要他稍稍动揺,场面就会失控。
他极尽全力将怀中的人儿推离了几分,暗哑着嗓子,“淼淼,解药。”
“没……没有解……解药。”肖淼淼也不知道这男女欢好的药物,药效竟会如此强劲。
如今抱怨诅咒她那该死的大哥,也无济于事了。
她焦躁难忍地紧抓着顾斐的身子不放,尽避对方的身子也同样灼热,可不知为何,肖淼淼就是觉得顾斐身上淡淡的蒗荷香气,让她觉得舒适不少。
肖淼淼紧紧环抱着顾斐,在他颈上落下零落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为了宣泄体内那某名的燥热,而胡乱啃咬着的发泄。
可恰是肖淼淼这般不经人事的举动,一寸一寸地在挑战顾大人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安抚着怀中的人儿,还要与自己的斗争,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淼淼听话,别动了,我去打些冷水,我们冷静一下,淼淼……”
肖淼淼抬眸,水眸含光,眼中似有委屈般地低诉,“阿斐,你不喜欢我吗?你不要我吗?阿斐,我好难受,好难受……阿斐……”
看着心上人迷蒙的眼神,轰的一声,顾大人明显听到了自己脑中那根理智之弦已经承受不住压力,断了。
面对心爱女人的求欢,他若再能忍下去,只怕真的是柳下惠了。
欲火瞬间占据高低,生理或心理开始喧嚣着想要眼前人。
彼斐轻叹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人抱起带向床铺,轻柔极了的动作将人安置好,俯身而上,吻住了那抹嫣红唇瓣。
半晌,在身下人因为喘不过气来而微微抗拒着,他才放开她被吻的红肿的唇,低沉魅惑的声音在肖淼淼耳边轻喃道:“淼淼,是你害我食言的,这次是你招我的,可别后悔。”
他一边低头在她眉眼上,鼻尖上,脖颈上,细细地落下亲吻。一边以最大的虔诚解开了肖淼淼身上所有的束缚,一具玉胴展露在自己面前,不同于寻常姑娘家那般雪白无暇,肖淼淼的肤色有些小麦色,却让顾斐顿时觉得下月复有团火积聚起来,以僚原之势烧了起来。
肖淼淼轻喘着,见自己像个新生婴孩一般暴露在顾斐眼下,或许是药效,或许是性情,总之这时肖淼淼可未像一般女子那样惊慌羞涩,含羞带臊,反而伸手过来去剥顾斐身上的衣服。
“织,不急。”他安抚道。
肖淼淼不理他,自顾自和顾斐的衣衫搏斗,可明明是夏季的轻衣蒗衫,此刻肖淼淼就是解不开,急得肖淼淼噘着嘴求救,“阿斐,帮帮我……帮帮我……”
彼斐不禁失笑,他的淼淼果然和寻常女子不同,这非比寻常的恝情还真是让他有些汗颜。
顺着她的意,自己主动月兑去衣衫,浑身赤果地与她坦诚相见。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听着心爱的女子唤着自己的名字到达高潮的模样,顾斐心中是说不出的满足。一阵天翻地覆之后,深藏不露的顾大人才在她体内泄出,嘎吱作响的床才恢复平静。
片刻后,无辜的床又开始摇晃,直至天渐明。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彼斐饱读诗书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深刻切实地感受到这句话的意思。
斯人在怀,怎舍得起身?看着怀中沉沉酣睡的可人儿,顾斐眼中满是柔情。
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未像现在这般有深深的得意感。即使金榜题名之时他也不过一笑了之,从容以对。可是此刻不同,光是看着肖淼淼如今躺在自己怀里,心头的满足感就已经远甚一切。
这样珍贵可人的女子,心里眼里满满都是自己的女子,最重要的是,这是与自己两情相悦的女子。
真好啊!她,从今往后,是独属于他的了。
就在顾斐感慨之时,他也注意到怀中人儿朦胧醒来的迹象。
肖淼淼还未睁开眼,身上的酸痛感比她的意识更早一步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叹息。
她挣扎着睁眼,冷不防地就对上一双炽热的目光。
“阿斐。”片刻,昨晚的事半清半楚地灌入她的脑海里,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憨憨笑着。
嫣红微肿的双唇,在外的玉肩上还带着点点吻痕印记,即使折腾了一夜,药效已退,顾斐的下月复还是忍不住一紧,眼中的炽烈有强烈了几分。
不过,“淼淼,我之前说的话,你果然没有放在心上……”
拖长的尾调,却让肖淼淼薄被下的身子轻轻地一颤。
完了完了,顾大人秋后要算帐了。
她从被褥里伸出玉臂,带着初经人事的风情,水眸含情地挽住彼斐的脖颈,将他往自己带,“阿斐,我好饿,是不是该吃早饭了?”
她想以撒娇蒙混过关,顾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啊……”无奈地叹息一声,俯身带着略微的惩罚意味,彻底将肖淼淼的甜蜜尽数撷入口中。
若不是天色已亮,磨蹭下去,万一顾母过来看见了不好,只怕顾斐正要将人再从头到尾吃一遍了。
将就着缠绵了一会儿,到底是顾大人的理智起了作用,虽然仅存无几,但好歹还是将两人从凌乱的床榻上拉了起来。
趁着天色还未明,小俩口偷偷模模地出了房门。
肖淼淼坚持要原路来原路返,顾斐也执拗不过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翻墙回家。
肖淼淼翻着墙嘴还不闲着,“你安心啦,以前我也经常翻墙的啊……哎呀!”
“淼淼,怎么了?没事吧?淼淼……”顾斐听到肖淼淼落下墙头后的惊呼声,顿时慌了,但奈何面对墙头,文人君子只能束手无策。
“淼淼,你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彼斐刚要抬步,却又听到她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
最后的几个字顾斐听的不真切,“什么?”
“……我说,都是该死的腿软!”
这厢顾斐听清她的话,又即刻联想到了她腿软的原因,不由得脸上闪过一丝赧色。
昨晚,的确是孟浪了些。
肖淼淼偷偷模模地往自己闺房走去,只是,越怕碰到人,就越容易撞上。
不过眼前旁若无人地在前厅的石桌,惬意地用着早膳的两个人,一定不是恰巧。
“呦呦呦,我家小猫今天起得这么早啊,还是说……”肖毅冉咬了一口肉包,脸上满是揄揶的神色,拖长的尾音更是让肖淼淼忍不住心虚起来,“我家小猫昨晚夜不归宿?”
“……哥,云哥,你们起得这么早?”这两人该不会是专门在这堵她的吧?
肖毅冉却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事成了?”
话虽没头没脑,在场的其他两人却都知道他说的意思。一个事不关己,眉眼未动;一个却因他的直白,脸染绯红。
“哥……”好歹她也是个姑娘家吧,这么单刀直入地追问霸王硬上弓的结果,饶是性子如肖淼淼,还是生出了几分羞意。
而且,放纵过后身体也在不停地喧嚣着后果,只有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肖大少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半个包子吞下了肚后,转头对着未置一词的百里郝云感叹道:“云,女大不中留果然没说错,人家都还没登门提亲,咱家这傻姑娘倒好,身心都双手奉上了,啧啧,怎么看都是个赔本买卖呀。”
百里郝云睨了他一眼,默默继续喝粥,摆明了不和他同流合污。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肖淼淼瞪了她哥一眼,干脆破罐子破摔。伸手想要拿个包子填个肚子,却被人毫不留情地拍了手。
她捂着手背,委屈地看向始作俑者,“云哥,你干嘛打我?”不就是想拿个包子吗?下手居然这么重,果然和她哥待久了,也沾染了流氓作风。
肖毅冉也满脸好奇地看向自家那口子,却见百里郝云好整以暇,拿起一旁的手巾擦嘴抹手,才以一副理所当然地口气吐出一字,“脏。”
“我哪里脏了?云哥你的眼晴是不是有毛病啊!”肖淼淼顿时炸毛,却因太过激动,眼见着就要当众跌落在地。
好在某位身为兄长的,良知尚存,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人揽住,才避免了肖家小姐一大早的,对他们俩行五体投地之礼。
“脚伤了不会早说,长嘴做什么使的!”肖毅冉仔细打量了肖淼淼,然后一脸嫌弃地评论道:“头发凌乱,衣服皱得跟干柔似的,瞧瞧你这衣裙下摆,怎么还沾上了泥啊?我说小猫,顾斐这也太勇猛了吧!你这是度春宵去了,还是打架去了?”
肖淼淼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无言以对了。
那泥应该是方才脚软跌落在地时沾上的,但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反驳比较好,毕竟……二对一,吃亏!
逗够了,肖毅冉转头说道:“云,吃饱了没?吃饱了我们散个步消消食去,让这只小脏猫好好梳洗梳洗吧。”
“你不管她?”百里郝云一挑眉。
这男人居然舍得他家这只小猫瘸着脚?
肖大少一扬扇,故作潇洒地说道:“既然有胆量贪欢食禁果,这小小的报应自然要她自己承担,不然不知天高地厚,难免不长记性。”
百里郝云还是敏锐地从他言梢语尾中听说了一丝酸味。
虽然默许赞同了那位顾大人和肖淼淼两情相悦,却还是忍不住吃味自家小妹一心扑在别的男人身上的事实。
这男人,果然口是心非的紧。
两人翩然携手离去,留下一桌的残羹剩菜与肖淼淼面面相觑。
“喂!扮,你真不管我了?哥……”
肖毅冉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这点小伤,自己治……”
“哥?肖毅冉!”被莫名其妙地调侃了一番,还得不到照顾,肖淼淼的心情郁闷极了。
泡完澡,她才发现她的脚踝处红肿了一大片。单腿跳着在房里一顿折腾,终于找到了被自己随手扔在犄角旮旯里的药散,虽是肖家秘制的跌打损伤药,却到底不是老君的仙丹。
罢才因为全身的腰酸背痛,居然都感觉不到疼了。等到泡澡后肌肉放松下来后,感官就异常的敏感起来了,上完药后,脚踝仍是红肿,看来没个三五天是消不下去了。
她哥虽嘴上刻薄,午间却又跑来亲自确认过伤况,动手给她脚踝推拿,之后又亲自帮她上了药,嘱咐她这几日安分些,不许胡闹。
肖淼淼老神在在地一一应道,心里却想,这伤可怎么在顾斐那敷衍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