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尘没好气的一横眼,指使堂堂王爷去鳞,剖鱼月复,清除鱼月复内秽物,用清水洗净再交给她处理。
灶台上的鱼有切块和切片的,葱、姜、蒜、辣椒等佐料一一备齐,大火烧锅,鱼汤先煮。
“你离我远一点行不行,小心被溅起的油烫到。”一回头人就在身后,她实在是无言了,贴那么近她能好做饭吗?
“我帮你挡油。”他说得理直气壮,似乎少了他一夫当关她便做不好饭菜,实则是……
“你把手放在哪里呢!”分明是来捣乱。
凌丹云一脸暧昧的朝她耳后吹气。“我护住你全身最柔女敕的地方,这两坨多沉呀!我替你托住。”
“凌、丹、云!”沈未尘又气又恼,双颊染上绯红色。
“咱们还没在这地方做过,要不要试试?”他满脸兴奋,将人转过身,一只大脚插入她的两腿间。
“你有完没完呀!少做些禽兽的事,我……”沈未尘蓦地身子一僵,推开压在身上的丈夫,“你听见了没?”
“听见什么?”埋首在妻子雪女敕双峰中的男子无暇顾及其他,满脑子想的是妻子苦苦哀求他的下流事。
“老三的声音。”由远而近,高声喊着“娘”。
凌丹云嗤笑道:“怎么可能,大内密探都不见得找得到……”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炮弹似的身影冲了过来,小挤呀挤的挤走了目瞪口呆的男人。
“娘呀!我的亲娘,小三儿好想你,想得肝肠寸断,挫骨扬灰,我的心……”谁?哪个活腻的敢提小爷的后领,小爷灭了他!
“乱用成语,谁教的,你怎么会来这里?”为什么烦人的小虫子无所不在,避都避不开。
小虫子神气万分的仰起鼻孔睨人,神情和他父亲如出一辙。“不只我来了,哥哥们也来了。”
又有两只小虫子……不,是两名人小表大的公子上了画舫,眼神很鄙视地看了他们父王一眼,然后一人一边拉起母妃的手,表示她这是他们的,没父王的分。
见状的小三儿也赶紧抱住娘亲大腿,三兄弟同仇敌忾,共同对抗最坏的坏人,他竟然敢偷走他们的娘。
“坏人。”老二愤恨地道。
“爹,你不是说做人要光明正大吗?”小世子满脸严肃。身教重于言教,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日后若长歪了便是父王的错。
凌丹云脸黑地瞪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三个小包子,不悦地道:“谁带你们来的?”
“大舅舅。”三张小嘴异口同声地回道。
“大舅舅?”那个一根筋的大舅子?
“还有外婆。”三人又说。
一听到丈母娘也来了,想必老丈人也在左右,这一家子肯定全捎上了……顿感棘手的凌丹云头皮发麻。
“爹、娘、大哥、妹妺,你们怎么也……”另一艘船已和他们的画舫搭上板子,许久未见的亲人上船来,又惊又喜的沈未尘连忙上前要相迎,谁知刚一动,一阵晕眩袭来。
“娘!”
“蒙蒙!”
“妹子!”
“姊姊!”
众人都不及凌丹云身手快,一把抱住忽地倒下的人儿。
“我……我怎么了?”
唉睁开眼,地不晃了,似乎不在画舫上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围在床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三个小包子在床边坐成一堆,一副很担心又全心保护娘亲的样子,不许某个坏人靠得太近。
“你又有身孕了。”辛静湖看着女儿,眼中有心疼也有责备。这孩子呀!自个学医的还不懂做好防备,孩子生得多很伤身。
“什么?!”她错愕的看向依旧平坦的小肮。
“一个多月了,大夫说孩子很壮实,没伤着。”两眼发着光的凌丹云小心翼翼的抚着妻子的肚子,有些自责这些日子的孟浪,好在孩子保住了。
“不会又是个小子吧?”还没生,沈未尘已经开始发愁了,府里这几只小虫子太闹腾了,搞得家无宁日。
虽说是孩子的亲娘,她还真想把他们塞回娘胎重造,孩子太笨父母忧,养得太聪明绝顶爹娘苦,小小年纪都会耍心眼了,把身边的人耍得团团转,教人哭笑不得。
“娘!是妹妹。”最爱说话的小三儿抢话,把他父王的手从母妃肚皮上推开。
“娘,霄儿要妹妹。”不要弟弟,弟弟太吵了。
老二瞪着一模一样的另一张脸,心情很沉重,他觉得弟弟将来肯定没出息,做哥哥的得养他一辈子。
“娘,一定是妹妹。”有两个弟弟就太多了,他喜欢粉女敕女敕的小妹妹。
三个儿子三张嘴都要妹妹,一屋子的大人都笑了,不生女娃都不不行,要是再来个带把的,处境堪虑。
“不管是弟弟或妹妹,都是从娘的肚子出去的,是你们血脉相连的手足,你们要爱护他、照顾他,和他相亲相爱。”唉!又来了,真该到庙里走一趟,求菩萨保佑是个乖巧的,别又是鬼见愁的混世魔王。
“要妹妹。”小三儿很坚持。
沈未尘好笑的模模小三儿的头。“这要问问老天爷的意思,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是吗?”他很苦恼的偏着头。“娘,我们可不可以和老天爷商量,用两个哥哥换一个妹妹?”
他觉得很公道,老天爷占便宜了。
两个哥哥很不屑的嗤了一声。
“弟弟一个就好,反正长相相同,有没有老三都一样。”
“嗯!大哥说的有理,拿小弟弟换小妹妹。”幸好他不是最小的。
“坏哥哥。”小三儿气愤大吼。
“臭弟弟。”老大、老二皆是一脸嫌弃。
“你们坏。”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我们不坏,你最坏。”嘴坏。
争不过两人的小三儿找起靠山了。“娘,哥哥欺人太甚,你教训他们!”
有点犯恶心的沈未尘捂着嘴,还得安抚耍脾气的小儿子。“你们三个兄弟都是娘的宝贝,一个也不换,你要向哥哥们道歉,人非物,不能以物易物。”
“娘……”小三儿觉得委屈,两眼含泪,还想告状。
可是三个小魔王的爹是个大魔王,岂能容许小魔王霸占他的魔后这么久,一手一个给拎下床。
“没瞧见你们母妃身子不适吗?你们吵得她不得安歇。”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没得清静。
小世子不用人拎,自个儿爬下床,小小脸蛋上表情很纠结。
他认为娘亲没有他不行,身为长子的他要肩负起照料娘的责任,但是他还太小,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娘!妹妹在肚子里乖不乖?我跟她讲道理,让她别淘气。”他是大哥哥,要管好弟弟妹妹。
沈未尘但笑不语,眼看着丈夫拎小猫似的将儿子一个个往外扔,啪地关上房门,不闻几只小手愤怒的拍门声。
此时辛静湖等人早已识趣的离开,让小两口说几句体己话,这两人的感情一日深过一日,几乎无他人插足的余地,连孩子都成了多余的,只差没被他们占有欲强又霸道的父亲送人。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而已,瞧你那紧张样,好像天崩地裂了一般。”连她娘都看出他想撵人的意图。
不吭一声的凌丹云月兑了鞋上了榻,从后方抱住身怀六甲的妻子,声音有些紧缩的沙哑,“答应我,永远不与我分离。”
本想取笑他多想的沈未尘一触及他微颤的大手,心口微微酸了。“都过去了,丹云哥哥别怕。”
“我过不去,心里老记着那一盆盆血,感觉我身体内的血也快流干了。”他害怕地不敢回忆,木人似的僵直身子。
第一个孩子照书养,第二个孩子当猪养。
当沈未尘有了一第个孩子时,她很注意胎教,按时让太医过府诊治,不到三个月大就把女乃娘准备好,连女乃牛、女乃羊也养了几头,以防孩子出生没女乃喝,养不大。
迸时孩子的夭折率很高,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其中一个。
结果她定时定量又勤运动,不到三个时辰顺产,而且女乃量也多,根本用不到女乃娘,她自个儿喂。
后来生第二胎时太轻心,以为只有一个,太医也没诊出老二底下还垫着一个,双胞胎提早两个多月出生,才七个多月就急着见爹娘。
只是小的那个胎位不正,老二一出来老三就卡住了,怎么也下不来,还有脐带绕颈的危险。
为了孩子,沈未尘甚至大胆到想自己剖月复,抱出月复中的幼儿,但被稳婆阻止了,认为这是自杀的行为。
后来她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将产道剪开,伸手进去调整孩子的胎位,使儿子头下脚上顺着来。
稳婆不敢动手,她们怕得要死,而后由拥有特战队灵魂的辛静湖接手,女儿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包括产后的缝合。
虽然母子均安,但过程十分惊险,期间沈未尘一度大血崩,她虚弱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由母亲扶着自己的手给自己扎针,用十八根银针止血,这才挽回一条命。
月兑离险境后凌丹云哭得两眼都肿了,扬言不再有孩子,更因此自律地将近一年不敢胡来,唯恐她又有孕在身。
但毕竟是少年夫妻,不可能一辈子不做那档事,在沈未尘几番的撩拨下,他又如虎似狼的再现雄风。
“这次我们小心点,像怀老大一样谨慎点,你不是也像孩子们一样想要个女儿,听她软软地喊你一声父王吗?”这孩子来得意外,不过既然来了,她拚了一切也要保住。
想到粉女敕粉女敕的小包子,凌丹云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只要女儿,儿子不要。”
“傻话。”傻爹。
“蒙蒙,你要记着,有你才有家,不许丢下我,听到没?”他语气低沉,带着命令意味。
“好,不离不弃,与君白头。”不悔的誓约。
八个多月后,宁王府的小郡主出世了,但他们一家六口还在江南,并未返京,把皇上气得想踹人。
宁王的理由是,王妃的胎象不稳,不宜长途跋涉,以免动了胎气,因此等孩子生了再启程。
可是满月酒都喝了,宁王又说,他家小郡主太娇弱了,小小一只不长肉,等养壮了再说。
于是一年过去了,小郡主能走能跑,口齿伶俐的喊父王、母妃,坐在她父王的肩头看小猴子翻跟斗,这一家人不但没有回京的意愿,反而越走越远了。
“蒙蒙,岭南的荔枝熟了,咱们去尝尝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滋味。”现摘现尝才是好味道。
“好,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夫唱妇随。
凌丹云笑着一手轻拥着妻子的腰,另一只手臂弯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女儿,三个儿子环绕身边,有妻有子有女,夫复何求,他的一生圆满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