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含笑,面目含春。我家娘子果然好看得紧,让我百看不厌。”他如是评价道,顿时羞得惜月想拿起绣品砸向他。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轻浮?油腔滑调的。”她娇嗔着教训。还有,那句娘子未免也叫得太顺口了,即使她纠正,他也依然置若罔闻。时间一长,她也懒得再说。
“娘子,非也、非也。”慕容逸晨被骂了,反而笑得更开怀,一手搂过惜月,趁其不备地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这哪是轻浮,这呀,叫作情趣,明白吗?我的小老头。”
惜月一手捂着唇,原本要反驳的话语在听到他的称呼后,尽数咽了回去,最后只几乎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句,“胡说八道。”
她挣开他,刚要踏步转身离开,结果被突然出现在脚边的毛毛虫给吓到,惊叫一声,又猛然扑回了慕容逸晨的怀里。
慕容逸晨自然喜闻乐见,抓紧机会将人锁住,然后也好心地将毛毛虫一脚踢走,然后笑得得意,“好了、好了,为夫在这呢,月儿娘子不怕啊。”
镇静下来,惜月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略微推开了他,“我没事了,你放开。”
“利用完为夫,就要丢下我?为夫的心,好痛啊。”慕容逸晨故作伤心的模样,还假模假样地拉起惜月的手按到自己心间,“你模模,为夫的心是不是都被伤得跳不动了?”“胡说什么!”惜月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这男人最近越来越像儿时一般,没个正行。“我没有胡说,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每一声都在说一句话。”慕容逸晨不容她避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强硬将她的脑袋板正,直视他的目光,让她看见他眼中的深情和认真,“我爱你,月儿。”
或许是当时的气氛太美好,又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深情,总之一切的一切都让惜月没有办法挣月兑开他的桎梏,甘心被他索吻。
惜月想起昨日发生的事,不禁有些暗恼自己当时竟没有推开他,反而纵容他为所欲为。
若不是她突然清醒,只怕当时他们两人在书房的桌案上就要……一想到这,惜月平静的脸又起了波澜,满是酡红。
慕容逸晨看着惜月脸上突然泛起的红色,眼神一转,将人搂入怀里,轻佻地模了一把她的脸颊,然后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娘子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这般滚烫?让为夫来猜一猜,该不会是昨日我们……”
“你、你闭嘴!”惜月急急地打断他,免得从他嘴里听到什么令人羞愤的话。
“娘子要我闭嘴,可只有一个法子,娘子要试试吗?”慕容逸晨眼里闪现的兴味令人难以忽视。
“什么?”惜月傻乎乎地顺着他的话问。
慕容逸晨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这样……”说完倾身而下,眼见着就要亲上心心念念的娇唇了,结果却被惜月用两掌拦截,死死捂在他嘴前不放。
“娘子?”慕容逸晨发出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尤其配上那带着几分幽怨的眼神,显得有些搞笑。
惜月的嘴角带着浅笑,有些调皮的模样,“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我啊,被你骗得多了,再被骗,我就成傻子了。”
慕容逸晨含笑瞅着她半晌,然后不动声色地伸了舌,在她的掌心上舌忝了一下,立刻让她缩回了手。
“你……”
“我怎样?娘子这么聪明,可有听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句话?”
这句话用在这种地方,也只有从隐军师口中说出来,不会有人觉得突兀了。
突然,从外头跑进来了一个小厮,打破了谜一样的氛围。
“什么事?”慕容逸晨瞪了那小厮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回、回少爷,是老爷有书信要奴才交呈给少爷。”小厮被自家少爷没来由的火气吓到,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
接过书信,打发了小厮。看着看着,慕容逸晨不就由得皱起了眉。他爹要他赶紧解决别庄的事,带惜月回慕容家。这事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只是他每每提起回家之事,都被惜月绕着弯地拒绝。
看着他沉默不语,惜月不禁有了几分担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收好书信,慕容逸晨可怜兮兮地唤道:“娘子……”
她凝着眉,屏息凝神地静待下文。
结果,慕容逸晨靠近她,将脑袋搁在她肩上,像极了撒娇时的大黑,“娘子,跟我回家吧。”
很明显的,听完这话的惜月身子一僵,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叹了一口气,柔声质问:“娘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改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只是……”只是她怕一旦说清道明,捅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这些日子的温馨就不复存在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和我回家?”他在她耳边索要着答案。
沉默了一会,惜月仍旧选择摇了摇头。
看到她的反应,慕容逸晨的眸色沉了几分。他实在不懂,他都已经向她表明了心意,瞧惜月的反应,明明对他还是有情难舍的,这段日子与他如胶似漆也不是假象,却不知为何就是不愿和他回家。
一肚子的郁闷烦躁却无人可解,慕容逸晨只好借酒消愁。来别庄这么多天,他第一次抛下惜月独自用晚膳,自己跑到这花园的廊下,面对清冷的月色仰头豪饮,周围尽是孤寂、落寞的气息。
惜月听到下人回禀赶到之时,就看见他四周脚边已滚落着好几个空了的酒坛。
“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夺下他手中的酒坛,惜月一脸担忧地问道。
慕容逸晨一看到惜月,就拦腰将她抱住,将脸埋在她的月复部之上,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月儿,我的月儿……”
“少爷,你喝醉了。”惜月努力将他的身子板正,只是面对一个醉鬼却是徒劳无功。“月儿……我错了,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惜月秀眉紧皱,“少爷,我说过了,我不生气。”或者说,她从来也没有生过他的气。感情的事,从来没有埋怨的理由。
慕容逸晨闻言,抬起头盯着她,眼神里竟还透露出几分委屈,“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回家?”
惜月不得不承认,喝醉酒了的他变得更加缠人了,也让她更头疼了。但或许是因为面对这样的他,她才敢讲心里话。她稍稍推离他,却剥不开他非得缠抱在她腰上的双手,无奈地落坐在他身边,眼神不敢对上身边的他,只看着天上的月亮,彷佛藉此才能得到开口的勇气,“少爷,我不是不肯,我是不敢。”
“不敢?”他好奇地追问着。
“对,不敢。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和你回家,会不会下次你一生气,又不要我了呢?如果那样,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一次了。”因为她害怕,她怕一旦回了那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回原来的模样。
她的声音里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慕容逸晨却感受到了,他的眼神沉了沉,闪过不知名的光芒。
他其实并未喝醉,或者说并未醉到不清醒的地步。他从不知道,原来她的心里存在这样的顾虑。看来,他真的将她伤得很深。
想到这,他心中涌上了难以言喻的愧疚和心疼感。慕容逸晨直起身正视眼前想要珍惜的人,不由分说地吻上惜月的唇,没有掠夺、侵略,有的是极尽的温柔,他的舌一遍一遍地在她唇上摩挲、描绘,像是对待一件十分珍贵的宝贝,不舍得用力,生怕碰坏了她。
他嘴里的酒气过渡到她嘴里,醉了两人的心。
直到他嘴里尝到了一丝咸味,他才停下动作,轻柔地抹去她滑落的泪痕,不舍地将人搂入怀中,带着叹息地说道:“月儿,别怕。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丢下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喜怒悲欢。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惜月从他怀里起来,与他真挚的眼对上,她看不到他眼里有一丝玩笑和醉意,看到的,是他眼中的深邃、认真。
“我可以相信你吗,少爷?”惜月在迟疑,可是心里却已经忍不住去相信他了。慕容逸晨在她手上烙下一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你看。”
视线交缠,他们在彼此眼中都看到自己的倒影,还有同样的深情。
她输了,面对这样深情的他,她输得一败涂地。她认了,即使可能再受一次伤,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扑向他,就像扑火的飞蛾一般,顾不上痛,顾不得生死。
慕容逸晨将惜月一把抱起,虽喝了些酒,脚步却依然沉稳如健。进了房,锁上门,他有些粗鲁地将铺着的被褥一把掀到一旁,却十分轻柔地将惜月放置到床铺之上,有些急切地解下两人的衣衫,一褪而尽。
皮肤接触到空气的冰凉感,让惜月几乎惊慌失措,她想拉过被褥遮挡,他却不许。无奈之下,她只能伸手遮掩住自己,只是效果不大。
面对男人如火炙热的目光,再怎么遮挡,她都觉得羞涩难当,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她只好将双掌遮在自己的眼前,不去看这羞人的场景。但她清楚地感受到,连她的睫毛都在不争气地抖动着,彰显了她你不安。
慕容逸晨笑看着她这一连串可爱的举动,再次俯身而下,让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他呼出的粗重热气沾染到惜月在外的皮虏,让她身上忍不住泛起点点疙瘩,一如她害羞的表现,“少爷……”她有些不安地唤着他。
带着温柔、宠溺的笑,慕容逸晨伸手将惜月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同时拉下她的手掌,露出她慌张、无措的双眼。他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安抚着,“月儿,别怕,我在这。”
靶觉她的不安逐渐消散,他才继续动作。他自上而下,热切地在她的纤细脖颈上辗转吮吸着,带着浓郁的情|欲,让惜月也变得有些情动。
只是当他那剑拔弩张的灼热之物带着火热磨蹭着她,让她本能地往后移动想要退离他的身下,却被某个化身饿狼的男人巧使力道给拉了回来。
“少、少爷。”这样激烈、刺激的举动,让惜月满脸潮红,意识都已濒临混乱。理智渐渐离她远去,手也不受控制地攀附住了慕容逸晨强健的肩膀。
慕容逸晨半强迫地把惜月那拼命想要并拢在一起的双腿以不致于伤到她的力度拉开,将自己置于其间。
一切准备就绪,慕容逸晨也快濒临极限了,于是一鼓作气地进入了她,深切、真实地感受到了她的温暖,喉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谓声。
……
迟来的洞房之夜,热情得让人不再遗憾以前过往的种种。皎月当空,红楠丝木的雕花床在经过很长时间的晃动后,终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