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陆府的一处院落里,传来女子呜咽的哭声,闻者无不鼻酸泪下。
陆家在安阳已扎根五代,是当地的老望族了,陆家出过状元郎,在前朝当过官,虽只是五品文官,也算是光耀门楣。
现时的当家老爷陆忠贤年轻时曾在京城闯荡,做了一些生意买卖,回到老家安阳购置了不少田地房产,如今靠着收租,生活倒也过得十分充裕富足。
陆忠贤有两个女儿,分别是亡妻所生的长女陆诗妍,以及继室赵氏所生的次女陆诗媚。
陆诗妍一出生便跟淮城富贾靳家的独子靳雪鸿订了亲,眼见着婚期在即,可是在一趟前往景安城的旅途中,她乘坐的马车意外翻落山坡,同行的车夫跟丫鬟伤重不治,而她被路过的商队发现时也已奄奄一息。
商队由在马车上发现的一只箱子看见了安阳陆府的印记,才得知昏迷不醒的她是安阳陆家的人,要不是有此贵人,恐怕她如今已是山坡下的一具冰冷屍体。
只是她人是救回来了,却一直昏迷不醒,脉象微弱。
看着她遭遇如此横祸,赵氏跟陆诗媚哭得忧心断肠。
“呜呜……诗妍啊,你醒醒,醒醒……”
“姊姊,拜托你醒醒呀!”
“孙大夫,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我女儿……”陆忠贤眼眶里闪着哀切的泪光,声声央求道。
孙大夫无奈又歉疚的摇了摇头。“陆老爷,老夫……无力回天呀。”
赵氏脚步踉跄,差一点摔在孙大夫跟前,哭着问道:“孙大夫,诗妍她……她再也醒不来了吗?”
孙大夫面有难色,欲言又止,“这……”
“孙大夫,真的没法子了吗?”陆忠贤也不愿就此放弃希望。“不管要花多少银两都没关系,只要诗妍能醒来就好。”
“陆老爷,不是老夫不救,而是……”孙大夫再看了一眼头上缠着十几圈纱布的陆诗妍,又是一声长叹。“老夫就坦白的说吧,大小姐的头部遭到重创,醒来的机会微乎其微,或许就这么一睡不起了。”
陆忠贤听了,犹如五雷轰顶般倒退了两步。
身后的仆人赶紧上前搀扶住他,劝慰地道:“老爷,保重身体啊。”
听了孙大夫这番话,赵氏“哇”的一声,哭得更撕心裂肺了。“诗妍,我可怜的女儿……”她来到床边,紧紧握住陆诗妍的手。“你醒醒呀,诗妍,你这么一睡不起,教我跟你爹如何承受?你醒醒,诗妍,娘……娘捱不住这痛呀!”
“娘……”陆诗媚捱着赵氏,在一旁不停地拭泪。“娘,您别太伤心,要保重身子。”
“诗妍她、她……”赵氏哭得像是要岔气了似的。“我苦命的孩子,你不该去,不该去啊!”
“娘……”陆诗媚安慰道:“姊姊吉人天相,一定会醒的。”
赵氏听着,瞥了她一眼,继续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