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牵手回到冠柏院,没想到才进门,孟均即快步走来,拱手道:“王爷,书斋那里有事,得请王爷处理。”
丁乐乐朝朱晋棠一笑,“王爷快去处理,我先回燕云轩,等你忙完再来找我。”
朱晋棠只好先行,可孟均再走了两步后,又忍不住回过身来,压低声音问她,“你那预知梦是真的?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就是梦,只是它刚好在现实中发生而已。”她耸个肩,知道自己在孟均眼中也快跟妖怪无异了。
孟均还是觉得奇怪,这世上神奇的事也太多,两个住在王府的女人都有预知的能力,会不会哪天换成自己?他边想边快步的追上主子。
丁乐乐回到燕云轩,面对晓研调侃的神情,她莫名脸一红,“你别乱想,我跟王爷只说了几句话,他就让孟均带走了。”
“王爷是不是要跟小姐提婚事啊?我第一次看到王爷那张冷冰冰的脸变得如此温柔,望着主子的眼神更是深情——”
“好啊,晓研,胆子大了,竟敢糗王爷,我跟王爷说去!”
“啊!不要,小姐不要——”
主仆两人边斗嘴边将衣物整理好。
约莫一个时辰后,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小喜惊惶失措的求救声,“丁大夫,不好了、不好了,求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啊!”
丁乐乐回头看着冲到门口的小喜,倒是不疾不徐的反问:“她是哪里不好了?”
小喜气喘吁吁的,被这一问,吞吞吐吐了起来,“她、她、她都不好。”
丁乐乐缓步走到她面前,挑眉问:“你家相爷不是在吗?府里还有两位太医,王爷也在府里,为什么你要来找我?我也才回来没多久,你就知道跑到这燕云轩来求救,小喜,你真当我是个笨人?”
小喜吞咽了一口口水,“梁老太医找不到人,魏太医已经在我家小姐那里,但他也没辙,才要小喜来找丁大夫的,至于我家相爷已经冲去找王爷了。”
“他不顾着你家小姐,找王爷做什么?”晓研都忍不住问了。
小喜怯怯的看着丁乐乐,再低下头,“我……我家小姐要相爷转达她的意思,她说……她只愿意将自己交给王爷,只想成为王爷的女人,不然,她宁可一死。”
这话不禁让丁乐乐呆愣住。杨苓珊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某人有病,还病得不轻!
丁乐乐抿紧粉唇,一双明眸似冒火般瞪着难受得在床上申吟的杨苓珊,她连把脉,翻翻她的眼皮儿都懒了,光是看她在床上扭来扭去,全身燥热难耐,就知道她怎么了,望闻问切皆可免。
这女人到底还想怎么折磨自己?身体好了就该乖乖离开晋王府,她倒行,干脆吞药!
“丁大夫,我诊断过了,杨姑娘身上的药若是一个时辰内没与男人欢好,是无法解毒的,你快想想办法啊!”魏渔向心急如焚的站在一旁。
“想办法?她没救了,死到临头她还不忘让相爷转达,说她只愿意将自己交给王爷,这不是想藉此逼王爷负责是什么?有脑袋的人都知道。”丁乐乐一脸不屑,真是下三滥又不要脸的手段。
“好热……好热……好难受啊——”
杨苓珊时不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申吟着,让魏渔向心生不忍,又向丁乐乐求情,“我知道杨姑娘愿意跟你当平妻,而王爷又很在乎你,如果由你去跟王爷说——”
“我不愿意。”她立刻回答。
“为什么不成全她?皇家贵族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他也火了。
她咬牙瞪他,一手直指床上还在唉来嗯去的杨苓珊,“我成全别人就不想成全她!因为她心理不正常,阴险诡计多,京城的,权贵世族里有多少闺秀,我随便抓一个来成全都比她强!”
魏渔向被这怒火烧得有点心虚,呐呐的道:“可是她对晋王痴心无悔……”
“他娘的!一个眼盲耳聋的乞丐婆子对你痴心无悔,不管日晒雨淋,刮风下雨,天天就守在你家门口赶都赶不走,说她爱死你了,你娶不娶啊?!”她忍不住爆出粗口。
魏渔向被这一串话轰到哑口无言,但丁乐乐话还没说完呢。
“大皇子虽骄傲,但对杨姑娘还算有心,你倒不如冲进宫去找太子来,至少杨姑娘就是现成的太子妃,再不然就鲷鱼兄你自己上好了,那她铁定就是你的妻了。”
她火冒三丈的丢下这一席话,拉着一旁早就听傻了的晓研,大步的走出去。魏渔向看着一旁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喜跟百合,“我……我去找王爷。”他虽然喜欢杨苓珊,但要他在这种状况下要了她,他可没那个胆量,尴尬的要两个丫鬟好好照顾主子,也连忙追出去。
丁乐乐要往书斋去,让晓研回燕云轩去,“这种烂戏,不看也罢。”
晓研点头,反正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魏渔向默默的跟在丁乐乐身边,两人一到书斋,就见孟均跟聿宽守在门口,书房门是大开的,里面的谈话声不意外的传了出来,两人陡地站定。
杨玄正求着朱晋棠去救他女儿,“王爷,她只想成为你的人,这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老夫求你去要了她吧。”
丁乐乐听见他声音沙哑硬咽,说的是撕心裂肺,唉,她同情他,有杨苓珊那样的女儿,真的很悲哀。
“本王办不到,本王已有心仪女子。”朱晋棠的声音极冷。
孟均、聿宽跟魏渔向的目光齐齐落在丁乐乐的脸上,没想到她却是一脸粲笑。本来嘛,聪明如晋王,会看不出杨苓珊打的如意算盘,任她算计?
“老夫知道王爷心系丁大夫,可是她出身名不见经传的富商之家,非官宦之女,王爷尊贵,皇家又哪能容她成为正妃?即便收她为侧妃或妾室,难道依丁大夫的个性,她能接受?”
此话一出,门外三人又往丁乐乐方向瞧去,却见她仍一脸的自信笑容,好像是在说,要不要当王妃,还得看她愿不愿意呢!
“本王想娶的女人,想走也走不了,本王不要的女人,月兑光了也入不了本王的眼。”
朱晋棠这句话说得够狂也够狠,可以想像杨玄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白。
丁乐乐却愣住了。王爷是她月复中的虫吧?他这前半句话,她强烈怀疑是在说给她听的。
其他三人自然也是将话听到耳里,再看她难得一脸呆愣的样子,竟然都有点想笑,看来她是逃不过晋王的手掌心了。
“王爷,皇、皇上不会答应的……”杨玄的声音顿时弱了不少。
“父皇宠爱母妃,对我也极宠,只要本王喜欢,父皇会答应的。”
主子这是公然示爱?孟均贼兮兮的笑看粉脸一红的丁乐乐,聿宽也看了她一眼,旋即转开,就怕有人注意到他冷冷黑眸中的一抹羡慕。
魏渔向也看着丁乐乐,正想开口求她进去求情,杨玄的声音又起——
“王爷,苓珊对你是一片真心,连女子最重要的清白都赌上了,如果你不要她,她是连命都不要了。”杨玄可真的急了,“老夫向您跪下了!”
丁乐乐一听,想也没想就走进去,魏渔向也快步跟进。
丙不其然,书斋内,杨玄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朱晋棠就挺拔的站在他身前。
朱晋棠的目光对上丁乐乐,朝她伸出手,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
杨玄一回头便见到她,似乎想到自己身为相爷的面子,连忙站起身来,却不忘向她请求,要她求求晋王。
但她的话一样直白,“自作孽,不可活。”
“丁大夫,你是大夫,医者有仁心,何况苓珊只是心魔缠身,她也是个可怜人,现在又被药折磨着,时间过了那么久,也许已经……呜呜呜……”杨玄终于痛哭出声,不想女儿白白丧命。
他本想着若此番能巴上晋王是最好,毕竟他现在在老百姓心中是神仙眷顾的皇子,声势如日中天,若他真的不肯要了女儿,早在来书斋之前,他已派人进宫去找太子求救,算算时间,太子也该到了,却迟迟未出现,不由得慌了手脚。
“王爷,杨姑娘只是想证明她想成为王爷女人的决心有多强,王爷若再不救,她就只能七孔流血而亡,求求王爷了。”魏渔向也跪下哀求,他不想要杨苓珊死。朱晋棠的目光突然看向门口,就见聿宽朝他点点头。
黑眸闪过一道几难察觉的冷光,朱晋棠目光一一巡过屋内几人,最后落在丁乐乐略显紧张的脸上,微微一笑,“要救人也不是没有法子——”
晴朗的天空不知在何时变得阴沉,乌云密布,接着,一道闪电闪过天空,轰隆隆地又是一声雷吼,倾盆大雨骤然而下。
一片黑暗的内室里,有一高大身影站在床边,正月兑上的衣物。
床上,杨苓珊双眸迷蒙,玉体果裎,身体的渴求让她不时的发出申吟,她一脸媚态的在床上乱扭并抚模着自己,双颊潮红燥热,香汗淋漓,早已失了神智。
发觉一结实的身躯欺上,微冰的薄唇吻上她软女敕的唇,她的双手随即主动的紧紧抱着对方,同时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喊着,“我要、我要啊!”
雨继续的下,雷吼声不断,卧房内,杨苓珊在药力作用下喘息着,一再的沉沦于欲海中,她舌忝吻,磨蹭,哀求着对方,再无理智可言。
黑暗中,男人一声又一声快意激情的低吼,也让她一再的申吟尖叫,一次次的翻云覆雨,令她意识迷乱的放纵享受,直至深夜才沉沉的睡去。
天亮了。
杨苓珊是被大唱空城计的肚鸣给惊醒的,她浑身绵软无力,一动,全身便酸痛到像被狠狠拆解过,双腿之间的痛感尤其明显,但一想到她杨苓珊终于成为朱晋棠的女人,这些痛都不算什么。
此刻,他结实的手臂仍搂着赤果的自己,她缓缓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有着不少青紫瘀痕,她知道那都是朱晋棠留下的,她羞答答的抬头,看向拥着自己的男人——
太子?!
她浑身一僵,怔怔的瞪着那张仍在睡梦中的脸庞。怎么会……一次次在她身上留下处处红痕的男人,竟不是她想献身的人!
就像让人从头淋下一盆刺骨冰寒的冷水,杨苓珊想尖叫,想嘶吼,想痛哭,想杀人,但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瞪着眼前的男人,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半晌后,朱晋仁终于醒过来,看着身旁呆滞地凝睇自己的美人儿,“醒了?身子可还好?”
“为——”她声音沙哑,忆起昨晚的忘情申吟,她喉头苦涩。
朱晋仁当然很清楚自己成了谁的替身,她昨晚反覆喊着的名字可不是他,但他不在乎。
这个眼中从来就没有他,只想巴着二皇弟的女人,终于还是躺在他的身下,日后也只能是他的女人,这就够了,更何况——
他邪笑的看着她,“你想知道为什么是本太子吧?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相爷怕晋王不替你解毒,急急派人到东宫求本太子过来,”他边说,不安分的手边在她美丽的胴体上游移,“但相爷不知道的是,晋王竟然比相爷更早派人来跟本太子释出善意,直言若由本太子来替你解毒,你非嫁我不可,相爷的势力自然也会站到本太子这方来,这笔帐你应该还算得出来吧?”
杨苓珊不知道他还说了什么,只知道她让自己的爹给出卖了,也被朱晋棠给反将一军,为什么?莫非真有神仙入梦吗?不然,为什么他会提前知道?
朱晋仁不顾她身上的诸多红痕,他像只发情的公马,再次将她压在身下,没有任何前戏便进入她。
杨苓珊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任他摆弄,直到他发出满足的低吼。
她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只剩她一人,她瞪着床上沾染的红花,浑身虚软的下了床,踉跄进到后室的温泉浴池,将自己潜入水底,哭喊拍打,痛苦的尖叫。
尽情发泄后,她起身着装,回到寝卧,面无表情的喊了人,“请王爷过来。”
“是。”
“等等,还有丁大夫、魏太医也一并请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