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雅肥胖的身子覆上她时,蓦地,外头传来惊呼,接着是门板被踹破的巨响。
“谁?”贵妃抬眼,美眸立时蒙上惊惧。“摄政王!”
下一刻,纱帘被扯开,她被粗鲁的推走,就连李雅也被一脚踹到床底。
注视着泪流满面、几乎全果的女人,李凤雏的心痛到像被人硬生生剖开似的。
他高大的身形狠震了下,她的泪就像一把刀,直刺进他心窝。直到这一刻,他才完全明白,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他有多么想要保护她!
迅速月兑下披风包裹住眼神涣散的心上人,他目眦欲裂,怒火几乎吞噬他的理智,手狠狠地紧握成拳,怒色染上了他向来清冷邪魅的俊脸。
他曾因她的一席话而手下留情,但这回,他不会再忍耐!妖诡冷肃的瞳眸移向一旁的贵妃,再扫过另一头不知所措的李雅,他轻轻闭上眼,再张开时,黑眸怒红,杀气顿生——
“我要回家!”突地,冉凰此发出哀鸣,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尖叫,“我要回家……”
她的软弱无助,教李凤雏硬生生地收手。
这倔气的丫头敢跟他赌、敢跟他玩,从没见她褪去笑意过,这会却哭得像个泪人儿,让他心好疼、好疼……
“本王来救妳了。”李凤雏想抱起她,她却拚了命的挣扎躲避,他只能暖声轻哄,“嘘,不哭,本王送妳回去。”然后才霸气十足的将她打横抱起。
“皇上。”见怀中人渐渐止住哭声,改为无声啜泣,李凤雏深吸口气,目光落在李雅刷白的脸上,怒极反笑,大脚一伸,踩在他的龙根上,很轻很柔的询问:“你,在挑战我的极限吗?”
的压迫让李雅清楚的发现自己做了件蠢事,不禁倒抽口气,双眼翻白,厥了过去。
*
“怎么会这样?”见李凤雏抱着被披风包裹住,痛苦申吟的冉凰此回来,鹂儿不由得掩嘴低呼。
“全都退下。”他冷冷下令。
“可是——”
李隽想阻止,却被母亲拉走,宫女搁下了几盆热水和火盆后,也立刻退下,偌大寝殿里,顿时只剩冉凰此和李凤雏。
他把她搁在床上,褪下她残破的裙和衣衫,以纱巾沾上热水,替她拭去身上任何被碰触过的部位,随即拿起轻软的丝被层层包裹她,再将火盆挪近些。
坐在床畔,看着她异样潮红的脸,不用差御医,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宫廷内用的催情剂,只要女子嗅闻到,便会春心大动,只要碰触她,她便会大动。
混蛋!后宫佳丽如此多,李雅竟然胆敢挑上她,还使了最差劲的手段!
他以为,他故意在后宫走动,表现出与她的亲密,后宫便没人敢动她,却忘了把李雅给算在里头,忘了要则影留下!
浓眉狠攒,冷郁的黑眸里映着的全是她痛苦难遏的神情。
他以为,他的心已不会再痛了,如今却因为她而痛得无以复加。
要不是李隽实时拦阻告知,只怕等他赶到玄雀宫时,她已……
思及此,心又狠狠揪紧,他侧躺下,轻抚她的脸想藉此稳定自己狂躁的心。
“唔……”她轻吟,睁开迷蒙的眼。
“很不舒服?”他的瞳眸燃着火热,却被硬压下。
“嗯……我、好怪……”泛着雾气的水眸,像是黑色琉璃般剔亮。
“没事,睡一觉就没事了。”他收回手,岂料却被她抓住。“冉才人?”
“我、我……”这一个举动,连她都不解,但还是将他的手抓回,搁在颊上,皮肤泛起阵阵轻悸,她不由得吟哦出声,“怎么会这样?”
瞧见她手足无措的慌乱神情,李凤雏眸色渐沉。“妳闻了玄雀宫内的迷香,会勾起体内,十二个时辰过后,药效就会褪去。”他强硬地抽回手,不想因为自己的碰触,让她下意识地做出明日会后悔的事。
“可是、可是,我好不舒服……”冉凰此掀开被子,露出身上仅着的马甲和亵裤。“好热……”皮肤底下像是有虫子咬囓般,咬出了阵阵热浪,让她浑身不对劲,被他一碰,阵阵麻栗感便让她心跳得好快,觉得自己不像自己却又莫名贪求这样的刺激。
李凤雏闭上眼,不看那足以动摇他心神的体态,下一刻,他的手却被扯动,轻覆在她的浑圆上头,他咬牙闷哼了声,想抽回手,耳边却是她教人血脉偾张的娇喘。
“妳……”
话未落,唇便被堵上,眼前是她神情迷蒙醉人的媚态,生涩的唇舌笨拙勾逗着他的,竟瞬间挑诱出他深敛的欲念。
“妳会后悔。”他极力稳住心神。
听过后宫有不少药,但他没想到药效竟如此可怕,让这丫头彻底变了性子,若非他及时赶到,她现在索求的对象,就成了那该死的昏君了!
“不会……”她啄着他的唇,每一个细胞都在吶喊着想要更多。
李凤雏黑眸染上氤氲欲念,欲念在体内奔走,他却还在压抑。
“妳会后悔。”他几乎快要不能压抑那勃发的。
“不会……”她整个人都贴向他,等待着他帮助自己月兑离这地狱般的煎熬。
李凤雏低咒了声,他不想当圣人,但更不希望明日醒来,她会恨他。
“我要……”她被卷进了的漩涡,打开了开关,便停不下脚步了。
李凤雏抓住她的肩,努力漠视她暖软的躯体给予的挑诱。“冉才人,妳给本王听着,若是想要,等他日妳清醒后,尽避开口,本王绝对满足妳,但本王绝不会在这当头碰妳!”他要,就要得光明正大,不屑在迷香底下行事。
“我、我……”
“本王不是昏君,不做那昏君做过的行径,况且,妳要是现在把身子给了本王,妳一定会后悔。”这倔气的丫头要是在不知不觉中失去清白,怕是会去寻死吧,这可不是他所乐见的。
“本王点妳睡穴,好吗?”他俯近她问。
冉凰此心神涣散,无法言语,只能微点头。
李凤雏二话不说地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可以一夜好眠,但是他蠢动的,却几乎将他凌迟至死。
懊死的迷香、该死的贵妃、该死的昏君~
*
一早,金雀宫便传来皇帝病重的消息,因无处渲泄而一夜未眠的李凤雏赶进议事厅,以为要议的是皇帝病重之事,岂料竟是——
“启禀摄政王,皇上病重,肯定是因为前日有人在宫内树上系丝带所致,还请摄政王明察。”那日吓得昏厥的宰相,今天看起来精神奕奕,目光炯炯有神。
闻言,他慵懒地坐进议事厅主位上,支手托腮,锐眸扫过底下的文武百官。
“无稽之谈。”
“摄政王,此事不可不查,前日才系,皇上昨晚便病重至今未清醒,这肯定是宫中冤魂在作祟,这系丝带之人,分明居心叵测。”
李凤雏似笑非笑地嘲弄道:“宫中冤魂如此之多,毋需系丝带,亦能索魂。”
好笑!李雅会昏迷不醒,八成是昨晚受到惊吓所致,哪来的冤魂作祟?
“但臣已查知系丝带之人了。”宰相上前一步进言。
“喔?是谁?”他笑得妖诡,眸光瞥见李隽竟出现在议事厅外,正与人争吵什么,却突地被人甩了个巴掌,则影立即将他护到身后,他倏地敛去笑意。
“是冉才人。”议事厅外,开口的人竟是贵妃。
微微瞇起深沉黑眸,李凤雏看见她身后,有几个太监围着李隽和则影,还有几个拖着发乱且意识不清的冉凰此,他立即起身。
“是谁允许后宫妃子未经传唤便踏出后宫的?”他沉声问,俊颜妖诡阴戾。
他几乎可以确定,春搜那日,对凰此发箭的,必定是她!
“冉才人不也曾未经传唤离开后宫过?”贵妃哼了声,大步走进厅内。“各位大臣,昨日进后宫时,大伙应该瞧见冉才人手上拿了不少丝带的,对不?冉才人犯了宫中大忌,照老祖宗规矩,该斩首示众!”
“贵妃娘娘所言甚是。”宰相立即附和。
扯起阴冷的笑,李凤雏下了阶,缓步朝她走去。“哪来的老祖宗规矩?”他凌厉如刀的眸光冷冷扫过文武百官。“本王,就是规矩,本王说那不是规矩,就不是规矩,这议事厅,何时轮到一个妇道人家妖言惑众?!”
话落瞬间,他快手抽出左手边第二列的将军腰间佩剑,唰的一声,贵妃立即身首异处,血溅若泉。
厅内,众人皆被吓得瞠目结舌,噤若寒蝉,只有宰相跪倒在地,无法言语,眼睁睁地看着爱女尸首落在血泊里。
垂着寒鸷妖异的眸,杀人欲狂的快意在体内蠢蠢欲动,他静心压抑,只因他已暗自答应那人,不再胡乱杀戮,若要杀……必杀那该死之人!
“昨晚,本王饶过了妳,妳何苦今日来找死呢?”瞄了眼掉落在脚边的贵妃首级,他厌恶的一脚踹开。
丢开未沾血的长剑,走到外厅,森冷目光一扫,太监们立即退到一旁,松开了人。
“我试着阻止,但是……”李隽一脸懊恼,则影更是歉疚。
“你做的已是够好了。”李凤雏回答,目光始终落在紧闭双眸的女子脸上。
一个尚无权力的大皇子愿为她这么做,他已非常感谢,至于从不对女人出手的则影,会束手无策,他倒也不意外。
错就错在,贵妃太低估他的怒焰可以烧得多狂。
“母妃说她没事,只要睡醒就好。”李隽赶紧解释,“但是她中途被贵妃差人抓来,意识还模糊得很。”
“本王知道。”
“由我抱她回良鸠殿吧。”李隽走过来说。
“不用,你回去吧。”李凤雏轻柔地将被拖得浑身脏污的冉凰此抱起,走回厅内,坐回主位,任她无意识地软在他怀里,接着,傲睨百官,噙着教人不寒而栗的笑。
“丝带,是本王系的,因为本王思念冤死在后宫的母妃。”他说,长指轻抚去怀中人脸上的脏污。“本王说,系丝带是思念亡者,谁有异议?”冷冽目光落在宰相脸上。
只见宰相面色惨白,连眼泪也不敢掉出来,好半晌才抖出一句完整的回答——
“臣、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