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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皇帝(上) 第5章(1)

这一聊,聊到过了掌灯时分,用过晚膳之后,李凤雏才舍得离开。

“天啊,吓出我一身冷汗……”他前脚才踏离,鹂儿立即软倒在榻。

“冷?”冉凰此没心眼地看了眼殿内的火盆。“应该还好吧,我不觉得冷。”

“这不是冷不冷的问题,而是摄政王在笑!”鹂儿没好气地横她一眼。

她皱起眉。“笑?有什么不对?”他笑起来很好看的。

“妳没听过,摄政王都是在谈笑间杀人的?”

“那是传闻,他在我面前笑过那么多回,我到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是啊,连我都不懂,怎么妳到现在还能安好无事呢。”鹂儿用力叹口气。“刚才听摄政王提起妳竟然在宫里的树上系丝带,我都快吓疯了,若是查办出是妳,妳就等着被斩首示众吧!”

“真这么严重?”冉凰此扁了扁嘴。“就算招了冤魂又如何?”

“妳到底是打哪来的,怎么会连这么点宫中规矩都不知道?”鹂儿一叹再叹。“听说,以往后宫妃子恶斗,皇子惨死,有妃子思子系上璎珞,结果却招来冤魂,所以宫里才有了这个禁忌。”

“是喔。”冉凰此闻言,也忍不住苞着叹气。“怎么会为了立储君就搞成这个样子?”

依稀记得,她好像听李凤雏说过后宫是个牢笼,里头住的都是生禽猛兽,杀人的功夫比他还要更高一筹。

忖着,她不由得垂下眼。那应该是她喝醉那晚,他说的吧?说得云淡风轻,但唯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明白那个中滋味有多悲哀。

“后宫就是如此,今晚妳没听摄政王教了隽儿一些法子吗?”鹂儿回想着,笑了。“我原以为摄政王要杀隽儿呢。”

冉凰此猛地抬眼。“他既要教他,又怎会杀他?何况,隽儿又没怎样。”

“摄政王杀人需要理由吗?”鹂儿迷蒙的大眼直瞅着她。“他教隽儿如何防范,变相地承认了他确实如传闻说的,是被狸猫换太子的皇族,我怕他是在试探,但如今他什么事都没做,看来真是在帮隽儿呢。”

“摄政王不是那么坏的人啦,他若真狠毒,我早就死一百回了。”听见关于李凤雏的流言,她总忍不住想为他平反。“他是不是皇族,其实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对不?”

“嗯,我对他有些改观呢。”

“对呀。”冉凰此用力点头,夸他,就像在夸她似的,让她觉得开心。

鹂儿勾笑看着她。“妳从没怕过他呢。”

“初见面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要怕,知道他是谁时,怕也来不及了,接下来,我就豁出去啦,久了,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好怕的。”也许该说,他从没让她产生过她的生命危在旦夕的感觉,所以就没有那么强的压迫感。

“那是因为摄政王对妳是特别的。”

她一愣。“会吗?”

“妳也许没发现,但后宫的人应该都发现了。”鹂儿懒懒地倚在屏榻扶手,神

情有点为难。“妳不懂宫中太多规矩,摄政王全都替妳扛了,若说妳对他而言不够特别,他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冉凰此还是一头雾水。“他帮我扛了什么?”

鹂儿不禁笑了。“妳要是没发觉就算了,我怕妳察觉他的好,心就要变了。”

他的好?垂下长睫,冉凰此发现心头还暖暖的,被他牵了一个下午的手,直到现在也还温热得很,那热度恍若渗进了皮肤,钻进了血液,幻化成毒,让她整个人恍惚了起来,现在还很不能平静,心头还在鼓噪。

这是怎么了?不想见他,又想见他……这心情,真的很糟。

“凰此,别忘了,妳是皇上的人,虽说摄政王强势,妳很难抗拒,但和摄政王走得太近,会惹祸上身的。”

攒起眉,她细思起这个问题。

鹂儿说的对,她必须更低调一点,否则一个不小心被卷进后宫斗争之中,她就完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被感情困住。

“娘娘,贵妃娘娘的命妇传话,贵妃娘娘想见冉才人。”鹂儿的贴身宫女站在前殿长廊外禀报。

“贵妃娘娘?”攒起眉头,鹂儿自言道:“这时候不会太晚了吗?”

“没关系,我去去就回来。”冉凰此赶紧起身。

“不。”鹂儿轻摇头,看向外头等候的宫女,吩咐,“回复命妇,太晚了,冉才人已就寝。”

“鹂儿?”她不解地看向她。

“但是娘娘,命妇说了,就算冉才人就寝,也要她起身。”外头宫女回答。

闻言,鹂儿眉头攒得更紧。

“没关系,我去看看也好,若我猜得没错,贵妃肯定是因为今儿个我教训她儿子不开心,想找我说说吧。”

“可是……时间这么晚了,我总觉不妥。”说不定贵妃怀恨在心呢。

冉凰此勾笑,“不会的,我去去就回。”说罢立即起身跟着宫女离去。

“母妃,冉才人呢?”冉凰此刚走,李隽才从后殿走来。

“隽儿,去拦下摄政王。”鹂儿想了下,终究觉得不妥。“他才刚走,应该没走得太远。”

“怎么了?”

“别问,赶快去。”她不敢耽搁,就怕迟了,就来不及了。

“是!”

冉凰此一路尾随贵妃随侍的命妇踏进玄雀宫,意外的是,贵妃竟不是在主殿召见她,而是在寝殿。

后宫的宫院,都是由三个院落组成,寝殿通常位在最后头。

很不得已的,她跟着上了曲廊往寝殿走,但愈靠近寝殿,就发觉有股奇怪的味道,很香,但不呛,可是闻久了,却觉得有点头晕。

“贵妃娘娘,冉才人到了。”

“请她进来。”贵妃的嗓音比乎常娇嗲许多。

冉凰此尽避心里感到古怪,但都到这儿了,总不能说她要回去了吧?

命妇开门,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规规矩矩地垂脸欠身。“冉才人叩见贵妃娘娘万福。”

“她就是冉才人?”

粗哑的男音出现,冉凰此吓得抬眼,瞥见面前的藕色纱帘后头,竟是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

她赶紧低头,心头惊动着,手心爆出冷汗。

能够睡在贵妃床上的,只有皇帝……换句话说,贵妃正在侍寝,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她过来?!

“冉才人,见到皇上,还不赶紧问安?”贵妃娘娘笑得很刺耳。

冉凰此不得不双脚跪地。“冉才人,叩见皇上万岁。”

“过来。”皇上命令。

天啊!身子一僵,冉凰此瞪着地面铺的毛毡,发颤起来。

难不成要她侍寝?

“冉才人不敢。”她低着头极力维持冷静。

“冉才人,妳太放肆了!皇上要妳过来,妳敢不从?”贵妃轻喝。

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冉凰此把所有最坏的打算都想过一遍,然后努力扯嘴皮道:“冉才人其貌不扬,怕伤了皇上的眼。”

“是吗?”

下一刻,她听见纱帘扬开的声响,不敢抬眼,却发现毛毡上窸窣脚步声逐渐逼近。

完蛋了!暗咬着牙。只能离开后宫了!

在脚步声逼近之前,她倏地起身,想要赶紧推门离开,却发现门板竟被人从外头拴上,而且她的头好晕,浑身无力。

她头晕地倚在门上,却有股力道朝她的腰抓下,强迫她转身。

“贵妃,这丫头挺逗趣的,还会同朕玩呢。”李雅笑得猥琐。

冉凰此咬牙暗咒,想要推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有力地抚上她胸前,她想抬脚踹人,蓦地,一股古怪的电流窜过身体,她不自觉轻逸出声,随即瞪大眼。

这是她的声音吗?她是怎么了?!

意识愈来愈模糊,身体酥麻带着烫,她无力地软在毛毡上头,任由那双下流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可恶!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现在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很飘忽,身体异样的火热,沉睡在体内的热情被吊诡的引爆,这一点让她觉得很羞耻,很生不如死!

不!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皇上,瞧吧,臣妾说了,这种迷香,可以让全天下所有女人都变成荡妇。”贵妃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虚弱地瞪大眼,缓缓转眼看着衣衫不整的贵妃,不敢相信她竟设计她!

也许是她的眼神透露出想法,贵妃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别以为摄政王真看上妳这丫头,他逗着妳,那是因为妳还未被皇上宠幸过,他想要得到妳,好让皇上绿云罩顶,但若妳侍过寝,他就会对妳弃若敝屣。”

冉凰此傻眼,难以置信极了。

原来贵妃对李凤雏有好感,报复她,不是因为她教训皇子,而是她和李凤雏走得太近!

“放……我走……”试了好几次,她总算发出声音,但声音却煽情诱人。

斌妃笑得狂乱。“怎么可能?本宫倒要看看,过了今晚,摄政王是不是还会把妳当成宝贝!”她得意的笑着,协助李雅一起将人拖到床上。

“不要……我求求妳……”

开朗如她,坚强如她,当冉凰此听到短襦被撕裂的声响,泪水也不受控制地落下。

看见她的泪,李雅只是更加疯狂地在她颈子上烙下印记,他喜欢女人在床上的泪水,那是对他的勇猛最好的肯定,宫里的流言蜚语他不可能什么都没听见,大家都说他只是个傀儡皇帝,他可不这么认为,毕竟,现在在他身下的,不就是那个大伙说的地下皇帝的女人吗?

炳哈,今晚,就在这张床上,他要让大家明白,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是无人可违的金雀皇帝!

恶心的湿滑舌头在她的脖子上又舌忝又吮,冉凰此几乎要吐了出来,她想尖叫,叫出口的却是浪荡的申吟,使得在她身上揉捏的肥手更加起劲,隔着破碎的衣物不断掐揘她的胸脯,接着一路往下。

“不要!救命……救命……”她大哭着用尽力气夹紧双腿,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

“皇上,您看,冉才人害羞了呢。”贵妃坐在床畔,半露酥胸,脸上净是得逞的快意笑容。

“小美人,等等妳就不会羞了,还会要朕别停呢!炳哈哈!”

嘶的一声,绸裙应声裂成两半,冉凰此惊得大叫,泪水成串滑落。

她想起身,想逃走,想摊开这个鬼地方!但最后的力气已经用光,甚至连咬舌的力量都没了。

李雅在她上方狰狞婬邪的笑着,轻轻松松就扳开她的双腿,冉凰此虚弱的哭叫着,瞥见一旁女人兴奋嗜血的眸光,她的心,死了。

是的,她想死了,就算在这里不会有半个人为她的死感到惋惜,就算不会有人她系上相思的黄丝带,她都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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